有一件事,林老師沒撒謊……
那就是做愛做的事樂此不疲。
偏偏最愛的又是小狗式,不管是誰的雞巴,只要夠硬,肏得夠狠……
她的高潮就會來得又快有猛。
僅憑那一身饞死人不償命的美肉,別說芳華麗質的大學教授,蘇曼妖嬈的校長夫人……
就算是個顏值平平的坐臺小姐,能如此百媚千嬌騷情入骨的哄著男人浪,怕也要一炮難求,皮肉生意接都接不贏吧!
許先生前功盡棄死而後已,把最後一滴孤勇都變成了炮彈,總算把“騷母狗”送上了第三座極樂巔峰。
算上調情聊天,也不過消耗了半個小時,卻累得抽筋也似。
靈魂出竅之後,兩具肉身爛泥一樣摔在床上,乾上坤下腹股交疊,只剩下各顧各大口大口的喘氣。
肉體在極度興奮和疲憊中徹底放鬆,只剩下不受控制的肌肉痙攣,助推著次第減弱的快感電波,微不可查的漫過每一條神經和血管——
“反正我……一天不做都受不了,幹什麼都靜不下心來,非要給肏爽了,幹舒坦了才有精神幹別的,包括睡覺……”
哼!這回算是……幹舒服了吧!
把整個頭臉都埋在烏雲般鬆散的發絲裏,閉著眼睛……
許博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神思輕而易舉的墮入恍惚,卻覺得自己進入了心無雜念的禪定境界,整個身心都被純淨的喜悅充滿。
無須任何回應,完全沉浸在一片平靜祥和中,不想受到任何的打擾。
不想動,卻也並不想就此睡去,清醒就像是海面上升起的霞光,一點一滴的體力恢復,一分一秒的時光流逝,都仿佛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性本空靈麼?
可為什麼,五指箕張的手掌心裏,還不離不棄的臥著一只嫩白肥美的大奶子?
怪不得……如果這就是她每天都想要的,去除煩躁,讓自己安靜下來的方法……半晌貪歡而已,又沒有傷天害理,貌似……也算不得有多過分吧?
依然不需要回答,來自另一個身體的餘波安享,香息浸透,似乎就是答案本身。
至少……
對於兩具耗盡體力的肉身來說,除了片刻的安寧,再不需要別的了。
一句話,一個吻,一聲讚美或歎息都不需要。
那一刻,許博甚至想起了倉央嘉措的詩:來我懷裏,或者,讓我住進你心裏,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然而,詩終究是詩。
當那根疲軟的肉腸子不堪排擠,蔫不溜秋的導引著濃精滑出穴口,散播開來的淫靡氣息,輕而易舉的就把詩人拉回了現實。
“嗯……流了……”
慵懶的提醒咬字清晰卻有氣無力,絲毫聽不出預防事態擴大的緊迫感。
“是灌太滿了,還是……有別人的存貨?”
許博故意打趣兒。
“屁!”
女人從鼻孔裏哼出一個字,身子依舊一動不動,“別人……別人從來都自個兒拿方便袋兒裝走,自覺著呢!”
這話雖然聽不出任何責備的語氣……
許博還是暗念慚愧,耳根子直發燒。
自打跟祁婧重歸於好……
他就再也沒招惹過風月場上的女子,必須的應酬,也是把客人安排好之後就溜之大吉,免得妨礙那些得罪不起的老爺們開心的尺度。
所以,安全意識確實已經很久沒自覺強化了。
偏偏治好陽痿之後的第一個女菩薩就是莫黎,強調做的靈魂就是愛的感覺,隔著一件小雨衣,根本無法觸達心意相通的美妙意境,自然也無法達到理想的治療效果,也就把安全措施丟在了一旁。
不過,那麼多跟自己有過合體之緣的良家女子,真要一個個的算起來……
也並非每次都情難自已到迫不及待,省了那一層工業薄膜,還得說是自己太自私,有點不負責任了。
可這話要是說回來,安全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就算自己不自覺,你林老師難道就不曉得自我保護麼?
到底,還是心甘情願的成分多些。
“是我疏忽了。
不過……”
許博舔著跟黏答答的軟雞巴,故意停頓片刻,偷偷改了之前的稱呼:
“林阿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切!”
女人的鼻息忽然有了力氣,身子也似不由自主的蠕動著,“上次不是也……我又不是個傻女人,當然是怎麼舒服,就怎麼來咯!”
舒服,未必全是因為不帶套吧!
許博的心情莫名翻起一股愉悅的浪花兒,情不自禁的揉起了那對愛死人的大奶子,卻聽奶子的主人不無責怪的問:
“剛才不是……怎麼又叫上阿姨了?”
“不讓叫阿姨,叫阿染……又不合適……
那叫什麼才好呢?”
聽男人誘敵深入的口吻,林憂染努力側了側身,好讓他把兩坨美肉都摟過去,頭也順勢往後仰,閉著的眼眸睜開了一條縫兒。
“看你這麼喜歡這對奶子,不如就叫……媽媽咯!”
最後那三個字念得又輕又跳,卻透著幾輩子也嗅不完的魅惑。
許博聽得心頭一跳,懷中的雪膩溫柔忽然變了一副模樣也似。
一股無法形容的震顫從後腦炸裂,酥麻熱流仿佛一根燒紅的鋼釺順著脖頸插入脊椎,直通生命的末端。
只可惜那東西限於生理桎梏,仍處於疲軟狀態……饒是如此,本已平順的呼吸仍被那股子熱力勒得不再順暢了。
無論是“叫爸爸”還是“喊媽媽”,都不過是戰火正酣時的淫情意趣……
光是許家大宅裏就玩兒得不怎麼新鮮了,卻沒誰在歡情過後還不依不饒的追著討債佔便宜的。
可要說是句普通玩笑……
那幽婉的語氣……
那膩長的期待,還有那故意溫存倚靠過來的脊背……
稍稍品咂回味,一句脫口而出的玩笑話,竟變成了意味深長的軟語商求,卻又更像個蓄謀已久的陷阱,隨手一擺,就那麼不吝敷衍甚至明目張膽的丟在了男人腳下。
“我能……先問個問題麼?”
剛一開口……
許博就發現自己已經認了一半。
“就一個麼?
你問。”
此刻的林憂染,不但完全清醒……
而且很有耐心。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
事態好像真有點嚴重了。
許博覺得嗓子眼兒發幹,輕佻的口吻似乎有點不合時宜,仍硬著頭皮說:
“如果我認了……
除了多一幹妹妹,會不會冒出來一大幫的……難兄難弟呀?”
“咯咯咯……”
林憂染被逗得乳搖心顫,扶著胸前的大手細數那粗壯的骨節微微轉身,鳳眸斜睨,用雪膩的肩頭蹭了蹭男人的臉,柔聲戲謔:
“不會啦!
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人跟你搶奶吃。”
“那……那我就有點不明白了。
這麼珍貴的待遇,怎麼就便宜我了?”
不知怎麼……
許博忽然不敢與她對視,好像擔心一抬眼,看到的將會是另一幅面孔。
然而心中疑問,還是不想隱藏。
這個問題,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許博的心裏了,莫黎如是,歸雁如是,朵朵亦如是。
尤其前兩天,居然勾搭上了神仙般的阿黛姐姐,成為她的第一個“入幕之賓”,出入那座深不見底的大院兒時,都不止一次這樣自我反省。
其實就在剛剛,林老師異常突兀的提出母女雙飛的時候,他已經想問了。
只不過,這種話真要當面問出口,多多少少都會顯得不自信,曾幾何時,他特別討厭這種感覺。
難道說,是莫仙姑教導得好……
許大將軍夠威風?
總不會,是因為放養許太太的博大胸懷吧!
說實話,這件事有點難能可貴的意思,卻也算不得光彩……
無論遭遇唐卉的誇獎還是可依明亮的大眼睛,都並不以為榮,反而有些心懷鬼胎的不好意思。
想到這,許博忽然發現,在林老師面前……
許家大宅裏的隱私已然暴露無遺。
如果偷營那晚……
她壓抑著浪叫享受著偷漢子的刺激,還算有所收斂……
那麼今天可以說洞若觀火巨細靡遺,連嶽寒兩口子不可告人的小九九都一目十行倒背如流了。
是心裏有底,才暢所欲言,講述自己的故事麼?
嗯!說得過去。
是心裏有底,才為所欲為,把自己閨女也拉進來麼?
也似乎……有點道理。
是心裏有底,才得寸進尺,要把女學生的老公認成乾兒子麼?
不是,這好像跟哪兒都不挨著吧?
又不是當了兒子就可以每天跟媽睡在一鋪炕上,想起來就抱著大屁股幹上一幹!
思來想去最關鍵的,還是無法回答那個問題:為什麼是我?
萬沒想到,男人已經氣血翻湧滿肚子荒唐彎彎繞繞的捋出去二裏地,還是一頭撞上了林阿姨輕飄飄軟乎乎卻明顯不通情理的南牆: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呃!
那……嘿嘿!”
這就有點兒不尷不尬了。
許博乾笑兩聲,抬眼一瞥,正對上林憂染微微眯起的雙眸。
或許是居高臨下的關係,也或許,是真的早已閱男人無數……
那眸光中的從容與魅惑早已融為一體……
即便談不上母儀天下的威儀,單憑江湖混老歲月沉積的那份見識,也足以穿透世情,揭露任何膽敢虛情假意的精緻偽裝。
所有企圖蒙混過關的說辭到了嘴邊,都成了張口結舌。
林憂染笑意盈盈的期待卻絲毫未減,忽的濃睫一眨,竟伸臂摟住了男人脖頸,乳浪隨之洶湧:
“叫我……”
許博被催得紅頭脹臉,兩片嘴唇已經不自覺的併攏,暗暗咬牙。
隨著那孩提時也極少用到的疊音在咽喉裏翻來滾去……
一股被牢牢套住的預感油然而生……
仿佛從此以後,跟這個女人就再也脫不開關系似的。
莫名的親昵,極致的荒唐,熟悉的幸福和難抑的羞恥……各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如鬼魂附體般次第襲來。
接連幾次,強烈的衝動已經扣開了唇齒……
然而幾乎發顫的呼吸,終究沒能彙聚成那個神聖的稱謂。
“嗤——看把你嚇的,咯咯咯……”
一個比媽媽還慈愛溫柔的巴掌,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臉,“逗你玩兒呢!
我要是有個你這麼漂亮的兒子,就有福咯!”
談笑間,尷尬被輕鬆化解,卻又留下一句惹人遐思的唏噓。
她說的,居然是“漂亮的兒子”……
那好像,還真是當媽的才慣用的口吻。
正當許博失神嚮往無言以對,忽聽得一串輕柔的樂音響起。
林憂染的胳膊蛇尾一般抽離,光溜溜的起身下床,從手包裏摸出手機按了一下。
“不好意思許先生,我到鐘了。
你今天的表現……還不錯!”
說完,又從包裏抽出兩條黑色織物,往椅背上一搭,便拎著個小塑膠口袋,輕捷如母鹿一般走進了浴室。
“要不,我再加個……”
喊到一半,許博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對這個業內術語毫不意外。
自始至終,好像也沒人提示過林老師是要計時收費的,怎麼會——
“你說什麼?”
花灑下傳來詢問。
“沒有,沒事……”
是因為剛剛那一幕的應對言辭太符合職業標準,還是進門時,已經被套房裏扎眼的陳設暗示了這裏的功能用途?
又或者,許博伸手拎過自己的褲子,從褲兜裏摸出一張卡片。
卡片的製作異常精美,黑色磨砂打底,四個角都裝飾著松枝狀的華麗金色邊框。
正面用誇張的花體嵌著“IDO”幾個英文字母,右下角的VIPNo.xxxx字樣小得幾乎看不清……
而背面則是一副雕工細膩至極的鎏金版畫:
在一架綴滿繁花的秋千上,背向坐了一名女子,一手握著秋千繩,一手捂著頭上碩大的遮陽帽,纖腰盈盈一握,渾圓飽滿的臀股幾乎讓人聯想起那極致銷魂的美妙手感。
“這不……就是她麼?”
第一眼看到這幅畫……
許博就忍不住心頭一蕩,綺念頓生,眼前全是阿黛那動人心魄的妖異腿眉。
或許,這圖中情景,也是他嶽某人無法忘懷的“人生只如初見”吧!
近來光從阿楨姐那兒,就聽了不少她們那一代人的故事。
那時候,他們還年輕,還什麼都不懂。
如今時過境遷,已然是另一番人生景象,多了一層疊加了歲月便怎麼也無法穿透的陌生感,暗地裏,卻又仿佛珍藏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但凡在京圈兒商場上認識嶽老闆的人,都會留下相當一致的印象——一個養尊處優的白麵胖子,幹練又風趣的商界大佬。
其實,嶽景天皮膚白皙是事實,卻怎麼也算不得胖。
人到中年,又躲不開名目繁多的商務應酬,微微發福是免不了的。
之所以印象如此,皆因他總是給人如沐春風的親和之感吧!
不過,當人們一旦聊起這個胖子的背景,瞭解到他十幾年的軍旅生涯,幾乎沒有不面露驚訝,卻又在心裏連著念幾遍“怪不得”的。
“胖子”的氣場,原來並非看上去那麼人畜無害,笑臉相迎……
而深不見底的實力,才是唯一讓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們由衷折服的東西。
柯遠集團持有愛都33%的股份,卻是掌握絕對控制權的第一大股東。
瞭解到這些,許博絲毫不會感到意外。
讓他吃驚並且佩服的,是進一步調查之後,才發現嶽老闆涉足的行業,幾乎無所不包。
從樂器,到古董,從房產,到餐飲,從時尚,到環保……而且除了這兩年才開始進軍的文旅之外,幾乎每個行業板塊都在健康發展,穩定盈利。
嶽景天,簡直是個幹什麼成什麼的商業奇才……
這要是在戰場上……呵呵!
怪不得連名字都那麼霸氣!
當然了,正所謂後生可畏……
無論多牛逼的老男人,也有完全不屌他的年輕人存在。
連句話也不說就領著未婚妻走開的那小子就是其中之一,好巧不巧,也他媽的姓嶽。
“小許,你說句公道話,我這個爹……嘿嘿!
是不是當得太沒面子了?”
望著親兒子離去的背影,嶽景天似乎是在自我解嘲,卻偏偏要當個正兒八經的問題提出來,並輔以真誠和藹的笑容。
倘若換一個人……
這樣當著晚輩的面放下尊嚴,毫不顧忌的暴露自己的家醜……
許博身為一個外人,可能都會覺得交淺言深無所適從了,可坐在嶽老闆對面,居然真有種被當成戰友兼兄弟的親切感,好像不推心置腹一番,都問心有愧似的。
“嶽叔叔,別看跟嶽寒認識時間不算長,會不會存心跟誰過不去我不敢說,但他絕不是個小心眼的人……
這個,我敢跟您打包票。”
嶽景天一聽,目光中多了三分好奇,卻仍歎了口氣:
“當年我跟他媽媽分開,確實沒能照顧他的感受啊!
現在……又怎麼好怪他呢!”
“您能確定……
他是因為這個才跟您……鬧彆扭?”
話說到一半……
許博就感受到了對面的目光仿佛突然具有了穿透力,心頭倏然一緊,借著抿啜咖啡的動作才勉強吐出後面幾個字。
刹那之間,仿佛被洞穿的不適感佔據了身體,直接把他帶回了別墅頂層的那間碩大的私人密室。
當時的自己雖然被蒙著眼睛,全程配合著莫妖精的“作妖儀軌”,從頭到尾都沒跟嶽老闆有過哪怕一個眼神的交流,卻實打實的被看了個一覽無餘。
可事實上,自己不過是個小助理罷了。
真正在乎是否被窺探到個人隱私的,是眼前這位大人物才對。
也不知在那之前,莫師姐是怎麼跟大人物溝通的,居然冒冒失失的拉自己演了那麼一出。
病根兒在哪兒,療效如何,一概不知不說,甚至於後來把二東專門打電話爆料的男女通吃透露給莫黎,也沒能從她嘴裏聽到一句有意義的診斷。
一個禮拜過去了,毫無徵兆的在咖啡廳裏遭遇,很明顯,沒人願意提起那天的尷尬。
“那什麼,我覺得嶽寒他應該……應該就是單純的不想讓您跟林阿姨分開而已。
嶽叔叔,您別這麼看著我,其實……我也是憑感覺瞎琢磨……
那小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我就是覺得他……應該還不至於什麼事都把自己的感受放在那麼靠前的位置,更在乎的那個,其實是您自己。”
磕磕絆絆的說完這番話,許博才發現自己有點顧此失彼……
而且沒能壓住心頭的某種衝動。
有時候,男人之間的隱私……
尤其是關於那方面的諱疾苦衷,還當著女人的面……媽的!
簡直就像武林高手不為人知的功法弱點……
一旦暴露給對方,跟直接把親命交出去沒區別。
除非……除非有什麼法子化干戈為玉帛,把對手變成朋友,還得是一個戰壕裏同生共死的那種。
然而話說了一半才意識到,關於父母親的婚姻問題,嶽公子連一個字都沒跟自己探討過。
如此主觀臆斷更像某種善意的欺騙,太過急於求成的逢迎討好,難免缺乏誠意。
可是真正要命的,卻是許先生從來不擅長無中生有胡說八道。
之所以言辭如此篤定,其實是心中早有判斷。
只不過這全憑直覺的判斷並非基於兄弟相交多年對彼此脾性人品的瞭解,而是最近幾天的經歷見聞留下的深刻印象。
沒錯,一半來自阿楨姐的講述,另一半則來自林阿姨那玲瓏曼妙,婉轉承歡的美麗身子。
在那座整潔,莊重,遠離塵囂的部隊大院兒裏,一個天上謫仙般的絕世美人,僅憑一杯紅酒,又如何能夠朝朝安然,暮暮入夢呢?
可多年以來,她就是那樣過來的。
雖說還有兒子陪伴,算不得形影相弔,卻固執的孑然一身,任憑韶華流逝,又是在等待什麼?
所以,與其說是妄加揣測嶽公子的嚮往團圓,不喜歡父母分開,還不如說是許先生自己的一份我見猶憐私心,絕不希望故事裏曾經惹人豔羨的一對愛侶勞燕分飛,落得咫尺天涯,望洋興嘆的下場吧!
只是這種事,又豈能從一個被偷偷帶回家的野男人口中說出?
嶽老闆老辣的目光僅僅維持了一刹那的炯炯如灼,就恢復了平和友善,繼而發出“呵呵”輕笑。
許博感覺自己像個被檢閱的士兵,傻傻的陪著首長笑,脊背上潮乎乎的,不知何時出的汗。
“但願如此吧!”
嶽景天簡短的結束了話題,從懷裏摸出一張卡片,按在桌面上緩緩推了過來,“今天跟你聊得很開心……
這張卡……就當個正式的見面禮!”
“不是,這……怎麼好意思呢!”
許博受寵若驚的雙手去接。
即便早有嶽寒這層關係……
許副總也深深明白,僅憑嶽公子的死黨身份,大概率還配不上這份見面禮。
最起碼,這張卡所代表的,也是從泛泛之交,到禮數周全平起平坐級別的一次進階。
那麼,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能在這樣一次看似偶遇的會面中,獲得嶽老闆的以禮相待呢?
他總不會隨身帶著一打金卡,看見順眼的就發吧!
嶽景天含笑望著卡片,似乎應該進一步介紹下功用,誰知沉吟片刻卻什麼也沒解釋,不失客套的說:
“有興趣就常來玩兒,直接去找齊歡就好。
你們年輕人,應該早就混熟了吧!”
許博實在沒想到,老人家居然主動提齊歡,不可描述的疑團差點兒把自個兒噎死,連忙附和著說:
“是啊!
齊經理待人特別周到,上個禮拜我們一起吃飯……
他給所有的女士都準備了禮物。”
“哈哈哈!
是嗎?”
嶽景天爽朗大笑,眼中毫不掩飾讚賞之意:
“那小子幹什麼都是荒腔走板沒深沒淺的,就是哄女人這事兒特別懂得花心思。
誒——你跟嶽寒可別學他啊!”
“啊?”
許博一時沒反應過來,矛頭怎麼就轉到了自己和嶽寒頭上,“不是……嶽叔叔……
這應該是天賦吧!
我跟嶽寒,我們倆想學也學不來呀!”
邊說邊打量嶽景天的神色,始終看不出什麼言外深意……
許博心裏卻慌得不要不要的。
如果齊歡跟這位大叔關係的確特殊……
那訂婚之夜別墅裏發生了什麼事,大概率是瞞不住的。
到現在才來提點兒子的死黨,別帶壞了好孩子……
而且,還用發金卡的方式?
怎麼都覺得於理不合啊!
那麼,會不會是二東那小子的情報有誤呢?
而“嶽叔叔”此番套近乎。
不過是曲線救國,根本目的還是轉變兒子對自己的態度?
可是……就算二東不靠譜,難道朵朵也是在信謠傳謠麼?
想到這些,許博越發拿捏不准了。
在他心目中,林阿姨的潔身自好不但難能可貴,簡直到了令人欽服敬仰的程度……
而相比之下,嶽叔叔這樣的商界大佬,誰要敢說他私生活缺少五彩斑斕的顏色,打死他都不敢信!
男人有了金錢地位,還坐擁如此豪華奢靡的娛樂帝國,會放著賺錢,拒絕享受麼?
再說了。
如果不是能者多勞,日子過得既多彩又糜爛,怎麼會在那方面遭受困擾,又怎麼會找到莫醫生親身示範,就為了摸清他的病根兒呢?
思想的野馬越跑越遠,正慌不擇路,只聽嶽景天語氣平和,竟然又把話說了回來:
“不過俗話說得好,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漂亮女人誰不喜歡,又有那個男人不上趕著討好呢?
只是……”
語聲一頓,滿面紅光的笑容忽然有些幹澀,見許博仍在洗耳恭聽,才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殼:
“只是人這種動物……
這裏太複雜,太貪心,想要的越多,就越容易犯糊塗,往往只知道喜歡,不懂得珍惜,容易做些讓自己後悔的事。”
一番道理講完……
許博沒有接茬兒,心裏的惶然困惑雖依然未解,卻一掃而空。
相對而坐的沉默中,咖啡已經涼了,抿一口有點苦,苦口婆心苦心孤詣的苦。
不知為什麼……
他的神思忽然重回位於別墅頂樓的那個巨大的房間。
無論從哪個角度去衡量,房間都足夠大了。
明明為了私密而設,卻寬敞得像個禮堂,浮誇之外……
甚至給人迷宮般的空曠與落寞之感。
然而,琳琅滿目的陳設佈置,又確實把整個空間都堆得滿滿的,應接不暇,擁擠不堪……
毫無疑問……
那填了一屋子的東西,每一件都是嶽老闆的心頭所好,被他珍而重之的收藏著,不知保存了多少年了。
可又是為什麼……
這樣的一位擁有者,世人眼中的人生贏家,還要不失時機的給年輕人兜售關於珍惜的人生道理呢?
直到目送著嶽景天的背影離去……
許博也沒想到一個不那麼唐突的由頭刺探齊歡的底細。
不光因為在嶽老闆這裏察言觀色後,越發無法確定那些小道消息的真實性,更多的則是面對一位誠懇的長輩……
無論多麼強烈的好奇,也該謙虛謹慎小心行事。
那些真假難辨的八卦消息,恐怕也只有著落在那小子頭上了。
而面對這個當事人……
許博也更有正本清源的信心和底氣。
當然了,這張無功受祿的黑金卡究竟有什麼功用,也很值得探究一番。
正思忖,浴室裏的水聲戛然而止,林憂染裹著浴巾濕漉漉的走了出來,斜飛著眼波瞥向男人,“咦!
什麼東西?”
說著話幾步來到床前,一把扯落浴帽,濃黑的秀發墨染般散開,一條玉臂堪堪壓上男人肩頭。
“沒什麼……”
許博本就存著試探之心,直接遞過卡片,“剛才在樓下,嶽老闆給的,說是個見面禮。”
沒想到林憂染好像沒聽見他的回答,翻轉手中的卡片,長眉斜挑,唇角欲勾,笑意像染了劇毒般漸漸詭秘難言……
最後斜睨著男人腰身一軟,就那樣毫不見外的坐進他懷裏:
“見面禮?
你知道,這張卡叫什麼名字麼?”
“叫什麼?
貴……貴賓卡咯!”
許博不明白一張卡片還有專門的名字,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強裝鎮定。
“你沒看到……
這兒畫了個秋千麼?”
“秋千?”
許博一字一頓的重複著簡單到返璞歸真的兩個字,盡力領會著林老師臉上每一絲神秘又曖昧的表情。
雖然仍舊不明所以,卻忽然發覺許大將軍正在慢慢的借屍還魂。
林憂染笑吟吟望著他,好像不吊足胃口都暴殄天物似的,半天才慢悠悠的說:
“有了這張卡,你在愛都的任何需求,都能得到滿足……
而且,還是免費的。”
看來,這份見面禮確實不薄啊!
不過,就只是這樣而已麼?
不是許副總不識抬舉,是跟著峰哥打天下這些年,各式各樣的會所都算見識過了。
所謂任何需求都能滿足。
不過類似於娛樂專案的推廣話術,說到底,還不就是勾欄取樂的那點事兒?
男人來了這地方,還能需求什麼呢?
“那我回頭,可要好好謝謝嶽老闆了。”
男人勉強應景的反應顯然全在林憂染的意料之中,只聽她“嗤”的一聲輕笑,“我們都叫它秋千卡。”
說著,伸手一指妝臺上的小巧手包吩咐男人:
“幫我拿過來。”
“你們?”
許博邁腿伸臂動作矯健,將包交到女人手中,好奇心再次被勾了起來——
“你們……是誰啊?”
林憂染接過包包,只是望著他笑,並不急著回答,好像半輩子都沒遇到這麼高興的事,盡力壓著心中的興奮和暢想,生怕一不小心憋不住,笑得太大聲,就把到嘴的獵物給嚇跑了,半天才答非所問:
“你應該知道,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吧?”
“你是說……嶽老闆?”
許博敏銳的品咂出林老師說話的口吻跟之前有了難以言說的不同,裝傻充愣明知故問。
如果到了這會子才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是嶽景天的小姨子……
那肯定是個遲鈍的傻逼,可實話實說,許副總也沒能比傻逼靈光太多。
尤其聽到那個曖昧不明的“他”字,被念的既輕巧又親昵,各種不可描述的猜想終於開始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然而,他根本來不及去細想那些烏七八糟有的沒的。
因為林憂染也從包裏摸出了一張卡片。
相同的樣式,相同的花紋。
只不過自己那張是黑色……
而林老師那張是酒紅色的。
“這是……紅秋千?”
許博接過卡片,兩張比對著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
兩張卡的編號都不算大,紅的是No.0018……
而自己那張黑的是No.0059。
如果不同性別按單雙號排列……
那持有這秋千卡的男性不過三十來人。
人數不算太多……
而且還自稱“我們”,貌似都很相熟的樣子,怎麼又感覺神神秘秘的,像個目的不純的地下組織麼?
“我們”的成員都是什麼人,為什麼發個卡片還要男女有別?
林憂染仍不接茬兒,卻瞬目不移男人的側臉,自顧自的繼續說:
“一個毫無背景的退伍軍人,從一無所有一步一步打造起柯遠集團這樣的商業帝國,你覺得,他最厲害的本事會是什麼?”
聽出女人毫不避諱的讚美意味,貌似根本不在乎別人把她當成嶽老闆的小姨子,還是紅顏知己。
不過,當她終於感應到男人思想跑偏飄忽不定的目光,還是下意識的捂住胸口的浴巾,忽的展顏一笑,百媚橫生。
“是什麼?”
許博管理好視線,趕緊從善如流。
“其實,也沒什麼高深的,識人兩個字罷了。
做大生意,不可能凡事都親力親為,發現會做事有能力的人才是成功的關鍵。
有點兒扯遠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拿到這張秋千卡的……嗯——怎麼說呢?”
遇到難題的美人明眸一轉,貝齒輕輕咬上朱唇,似乎想到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至少,身上都有過人之處,並得到他的認可……誒呀!
反正就是想拉攏你,把你當成自己人啦!
嘻嘻……”
“拉攏,怎……怎麼拉攏?”
盯著女人閃爍的眼波,怎麼品都不老正經的媚笑……
許博再次無可救藥的想到了幾乎被自己忽略的八卦消息,隱隱感到菊花一緊。
“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林憂染的口氣也透出八卦氣息。
“說讓我去找……齊歡。”
直接念出齊歡的名字……
許博盯緊林老師的眼睛,不出所料,那驟然加熱的眼波裏一閃而逝的譏嘲簡直就是為賣屁眼兒量身定制的。
“那你就去咯!
跟我這瞎打聽啥?”
林憂染收起卡片下了床,在妝臺前坐下,又對著鏡子裏半裸的男人補了句:
“別犯嘀咕啦!
總歸……是嶽老闆的一番好意。”
許博料定林老師不想說的,再怎麼死乞白賴都沒用,可終究不甘心,湊到美人背後按上柔膩的香肩。
“那個齊歡,不會也是咱們一夥兒的吧?”
“哼!就憑他也配?
一個小兔崽子。”
林憂染嘴上罵著,臉上卻笑得更加曖昧,忽然仰起頭靠住男人手臂,柔聲安慰:
“那小子雖然聰明,跟你相比,也就剩個好皮囊,咱們的嶽老闆可不光是個好色之徒。”
“那……”
許博忽然覺得再聊下去,男性的尊嚴必將破產,連忙叉開話題:
“那外面那位陳主任呢?
他能把你請下界來,應該也……”
“他呀!”
一聽陳主任的字型大小,林老師興致銳減,撚著幾根頭髮懶洋洋的說:
“他每次找我,都是要花錢的……
而且,還得背著老婆,不像你,帶著老婆,咯咯!”
“你應該……也得背著高校長吧?”
許博一邊在美人肩頸上緩緩撫揉,一邊壯著膽子試探。
再想得開的男人,怕也接受不了自個兒老婆出去賣吧!
自己賣不過癮,還要拉上親閨女。
鏡子裏那張出水芙蓉般的美人臉上笑容漸漸收斂,卻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林老師沒否定也沒申辯,而是抬起一雙明眸,隔著玻璃跟男人對視。
那是一雙形狀稍顯狹長的丹鳳眼,說它狹長並不是更眯的意思,而是看上去比一般人更開闊,更大氣,不笑的時候……
甚至自帶一股女王般睥睨天下的威嚴。
然而,她好像總要故意眯上一眯,令眼瞼凹出一個可愛的弧度,在密匝匝的睫毛掩映下,魅惑的流光跟端麗的五官線條形成強烈的反差。
再赤裸的淫蕩經此演繹,也會變得情難自已妙趣橫生,把人勾引得色授魂銷,心癢難搔。
“你是不是想問,只要肯花錢就給人肏,是怎麼做到來者不拒的?”
即使不去捕捉嗓音中的微微顫抖……
光是盯著那紅撲撲的桃花粉靨……
許博也能感受到,對林老師老說,這是個觸及靈魂又極具挑戰的命題。
“出於禮貌,我確實不該問。
不過……”
“別呀!”
話沒說完,就被林老師截了過去,“這是個好問題,只可惜,就是沒人敢真的問出口。
不過那些心裏不乾淨的人就算問了,也不配知道答案。”
許博默念著“乾淨”二字,不無期待的說:
“那我得承蒙厚愛了。”
林憂染微微一笑,把肩頭上的手掌拉至胸前,輕輕揉捏著粗壯的指節,“你們男人如果想女人了,是希望找個高貴的,還是下賤的?”
“這個……有點兒深了。”
“我替你說吧!”
林憂染似乎對男人的遲疑有些不耐煩,“你們最喜歡的,是那種看上去高貴,肏起來下賤,一上床就秒變母狗的對不對?”
“如果只是開開心……
當然越下賤越好。”
許博順杆兒往上爬,仍覺得那兩個字念著硌牙,“不過,相對來說還是……嘿嘿!”
林老師唇角一勾,流露三分不屑,“你招過妓麼?”
“呃!
當……當然了,以前……”
沒想到女人居然如此直接……
許博越發摸不著頭腦,卻聽林老師繼續連珠炮似的發問:
“那你覺得那些妓女夠下賤麼?
能讓你開心麼?
你肏她們的時候,她們叫得投入麼?
動情麼?
會高潮麼?”
“……”
許博無言以對。
並非長時間不招妓,忘了體驗感受,而是林老師的每個問號都針砭時弊。
那些歡場女子哪個不是為了賺快錢,根本就是不穿衣服的服務生,誰能跟你投入動情,還高潮,生意那麼多,高潮得過來麼?
“失望……是不是?”
“什麼?”
許博一時沒反應過來。
“招妓的那些男人唄!”
林憂染柔聲歎息著,張開五指跟男人扣在一起,“十次裏面有九次,他們心裏都是失望的,你難道不覺得麼?
尤其,當他們有了錢之後,還要來這種地方尋找新鮮感……
那麼他們想要的,難道就是閉著眼睛把自己的精液射進一個漂亮的皮囊麼?”
“看來,妓女也還是不夠下賤。”
“所以呢?”
“所以……”
許博忽然靈光一閃,“所以,你想給他們一個驚喜,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的下賤?”
“咯咯!
孺子可教!”
林憂染的笑聲像一只夜梟,聽得人耳根發麻,“我早就不是小姑娘了,漂亮的皮囊也見得多了。
他們通常不缺女人,也往往更難學會珍惜。”
說著話,女人再次抬起頭來,倒置的俏臉上漾起妖異的浪笑,宛若桃花盛開。
“反而是那些又老又醜的,見了我,就像見了觀音菩薩一樣,急吼吼的,又激動,又體貼,恨不得把半輩子的勁兒都使到我身上。
你不會懂,越是老的,平時根本不行的,被你勾引得挺翹翹,才越有成就感,滿足感。
而越是醜的,趴在你身上手足無措誠惶誠恐的傻樣兒,才越可愛,肏起來也越走心。
偶爾遇到粗魯的,也沒關係,女人最該怕的,就是男人的粗魯……
因為身子本就是軟的,水做的,天生就是為了征服他,不是麼?”
“走心……征服……”
許博喃喃低語。
“是啊!
你剛剛肏我的時候,問東問西的,沒走心麼?
我沒讓你……盡興麼?”
隨著浴巾滑落,男人的手掌也被引到一只白花花圓滾滾的奶脯上。
林老師越說越得意,也越來越感慨,“男人啊!
有的時候,就像個離不開媽媽的孩子,你說,哪個媽媽會嫌棄自己的孩子又老又難看呢?
咯咯咯……”
“怪不得,誆我管你叫媽媽呢!”
“現在想叫了?
晚了!”
“哼!休想。”
“呸!
懷兒子!”
直到沖了個澡從浴室出來……
許博也未能完全消化林老師的教誨……
甚至開始懷疑什麼叫高貴,什麼叫下賤,在女人的認知系統裏,也許有著完全不同的一套理解。
當他再次站在妝臺邊,打量著妝容完整,衣著整齊的人間尤物,唯一可以確定的,只有一件事——她之所以坐在這,不是來給男人玩兒的,而是來玩兒男人的。
“快穿衣服,等你送我回家呢!”
“這麼早,不再做一單了?”
許博提著褲子才想起來外面還有兩對男女,剛才隱約聽著可依姑娘的大呼小叫……
這會子已經好久沒動靜了,也不知折騰到了什麼尺度。
迅速收拾停當,像個有紳士風度的嫖客一樣,攔著林老師的纖腰推門而出,廳堂裏居然靜悄悄的。
往門口走了幾步。
兩人才不得不停下腳步,面面相覷又忍俊不禁。
怎麼回事?
就在那座喜聞樂見的合歡椅旁,兩個伸腰拉跨的半裸男人一左一右,被拷在亮晃晃的電鍍鋼管上。
嘴上封著膠布,背起的腕子上戴著手銬,或許是蹲麻了。
兩人索性坐在地上,身上除了敞著懷的襯衫,連條內褲也沒給留,黑黢黢的毛髮毫無遮擋,格外醒目。
而更詭異的,是毛草叢中的兄弟竟然不在修整狀態,而是齊刷刷的站著軍姿。
沒錯,除了大頭和小嶽還能有誰呢?
許博聯想起之前的劇情……
甚至不用費多少腦細胞就能猜到那兩個妖女的心理活動。
一個剛剛破了菊花處,一個遇見了舊冤家……
這倆實在人隨隨便便就得著了道。
只是,放著兩個精壯美男不肯享用……
這倆妮子去哪兒了?
望見終於有人出來,嶽公子第一個發出聲音。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前方的小茶几上擺著個玻璃瓶子,裏面盛著小半瓶紅酒……
而那枚亮晶晶的鑰匙就在瓶底。
許博放開美人,不緊不慢的走過去,把瓶中的紅酒倒進兩個杯子裏,取出鑰匙。
然而,他沒急著去解救二人,而是將其中一杯酒遞給林老師,“叮”的一聲碰杯品酒一氣呵成,才砸吧著酒香來到陳大頭身後,把手銬打開。
終得解放的兩人狼狽起身,死掉嘴上的膠布。
嶽寒汗濕的小臉又髒又紅,像塊燒著的炭,居然還不失禮數的叫了聲“小姨”。
也不知林憂染是不是渴了,幾口就把半杯紅酒喝完,望著外甥俏生生的亮銀長槍偷笑。
見此情景……
許博晃著手中的酒杯來到女人跟前,將紅亮的液體倒進見底的杯子,“女菩薩,要不……再給我們仨加個鐘?”
話音未落……
他已茅塞漸開,在林老師再次燃起烈焰的狹長眼眸中,自信對剛才那一段關於高貴和下賤的對話有了更深的理解。
“你這是叫我……普度眾生麼?”
只瞥了男人一眼,林憂染就把目光再次鎖定了不遠處的男孩兒,母性的慈光刹那籠罩了妖豔的臉龐。
被她盯住的小夥子如夢方醒,臉色變了幾變才想起自己的褲子在哪兒,一把抓過來不及穿,繞過沙發悶著頭直奔門口。
然而,動作還是太慢了。
一抹曲線玲瓏的海棠紅早就把門給堵了。
“小寒,你聽過投名狀麼?”
“什……什麼投名狀?”
面對緩緩貼近的美人嬌軀,嶽寒退了半步,卻還是被勾住了脖子,耳畔傳來濕漉漉的吐息如蘭:
“就是在你成為一個真正的壞蛋之前,必須先做一件足夠壞的事,證明你的決心。”
“小姨,你……別這樣,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男孩推也不是,抱也不是,搖搖晃晃中嘗試去夠門把手,冷不防竟被林老師勾頸轉身,一個壁咚按在了門板上。
“說出去,你想說給誰呀?”
也不知是用力太過,還是被小鮮肉饞得心焦,女菩薩喘著氣膩聲質問:
“你該不會不知道,這裏是誰的買賣吧?
按理,我幫他拉生意……
他又怎麼會不關照一下我這個小姨子呢?”
雖然一時半會捋不順其中的邏輯……
許博卻發覺褲襠裏一陣躁動……
許大將軍正在緩緩蘇醒。
再看嶽寒的小臉早已憋成豬肝色。
“他……他不是我爸!”
這話說得滿含怨氣,更透著說不出的厭惡,卻怎麼聽都算不得決絕。
只因之前的那句“關照”云云仿佛一句魔咒,瞬間奪舍了男孩的意志,種下了邪淫的種子。
“傻孩子,你到底恨他什麼?”
林憂染雙手伏在男孩胸口喃喃低語,儼然一只吸食魂魄的淫獸,“恨她貪財好色?
哼!你肏你許哥老婆的時候,難道不是好色?
咯咯咯……”
“我……”
嶽寒紅頭脹臉張口結舌,只剩大口喘氣。
“你不恨他好色?
那你是恨他拋棄了你媽咯!
那說明你早就是個小壞蛋了。”
說這話時,林憂染已經站直了身子,抱臂望向倚門而立的外甥。
許博看不清她表情,卻能從嶽寒失魂落魄的眼神裏揣測一二。
小壞蛋?
跟父母離婚有什麼關係?
“你既然在那個大院兒裏長大,就算沒聽過馮大肚子的名號,總知道老八路吧?
你寧願在心裏維護她,維護一個自以為冰清玉潔,其實早就……啊!”
話沒說完,林憂染發出一聲驚呼,身子已經被攔腰抱了起來……
像只長了兩條長腿的紅色蝴蝶飛過許博身畔,徑直投入合歡椅中。
倏忽而過的香風中,一抹奸計得逞的蕩笑落進男人揪緊的胸膛,難言的激越中發出一聲暗歎——果然高手!
“咯咯咯……臭小子,你來呀!
長本事了,敢肏你小姨?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