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楨心裏並不贊成黛亦留宿。
怎奈,許博鄭重挽留,對方也未堅持回去……
她自然不好多說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值得說出來的理由。
如果非要追根問底,大概是因為自己一個人睡慣了,也我行我素慣了,不太會照顧遷就。
當另一個人靠得太近,總會覺得不太自在。
當然,這跟感情親疏和投契好惡無關。
畢竟兩小無猜時候的夥伴,心底裏還是渴望多親多近的。
黛亦這個人又聰明磊落,相處起來並不困難。
而另一個讓她不怎麼情願的理由,恐怕就是許老爺交代的任務了。
刺探別人的私隱,實在不符合阿楨姐恬淡處事的基本原則,想起來就無法放鬆,本能的有些抵觸。
所幸,並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最多罵一句男人沒見過那麼八卦的罷了。
既然推脫不掉,也只好勉為其難,試看能否糊弄著交差。
只是沒想到,還沒等她排兵佈陣……
那邊已經射來一支利箭。
“你們這樣眉來眼去,偷偷摸摸的多久了?”
“嗯?”
姐妹倆並排而臥,房間裏只剩臺燈還亮著,李曼楨腦子裏卻像劈了一道閃電,“誰啊?
什麼眉來眼去的……”
“切!
在我面前還裝神弄鬼,你當我是三歲小姑娘啊?”
林黛亦的口氣就像個正在教訓早戀中學生的女教師,還是特愛傳八卦不懂得自持身份的那種。
“你們……肯定睡過了吧?”
“什麼睡不睡的,你可……不要亂說。”
李曼楨本想懟她為老不尊沒個正經,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
可惜被動防守,終究不是辦法。
林黛亦順勢轉成了側臥,熱辣辣的目光掃過臉頰,越來越難以抵擋。
“這麼多年了,每天都有一大幫小姑娘小夥子在我眼皮底下作妖。
這種事兒,你能騙得了我?
不過,我得提醒你,男人都是沒定性的,你可別得隴望蜀,把自己陷得太深了。”
“你當我是……是你手底下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啊?”
話說到一半,李曼楨就後悔了。
自辯清醒跟默認了通姦的事實有什麼區別?
怎麼自己往坑裏跳呢?
可奇怪的是,居然並未感到多少自爆醜事的羞恥……
尤其是聽了那句“得隴望蜀”,反而多了幾分底氣,心裏也坦然了許多。
回想初次跟那個男人胡來,曾經用同一個屋簷下安慰自己,只要不被外人知道,又沒妨礙到誰,就沒什麼好怕的。
然而現在,心裏的感覺竟然變了。
這爿借來容身的屋簷,似乎已經從隔阻內外的一層保護,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家,一份讓自己可以理直氣壯的依靠。
“你難道一點兒都沒發現……
他看你的眼神兒,跟看他老婆的不一樣麼?”
這就開始挑撥離間了?
李曼楨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微笑,依然望著天花板:
“黛亦姐,你離婚多少年了?”
林黛亦無奈抑或不解的神情一概被忽略,只聽她歎了口氣,“大概,七八十來年了吧!
記不清了……”
“這麼多年,就沒人追過你麼?”
李曼楨繼續循循善誘。
“那可多了。
不過,沒一個……”
林黛亦冷哼一聲,也望向天花板,“男人呐!
沒一個不是狼心狗肺的。”
順著她的話頭,李曼楨也歎了口氣:
“依我看,是沒一個比得上嶽景天……
而嶽景天才是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對吧?”
這個尖銳到紮心的問號懸浮在天花板上,好久也沒人搭理。
李曼楨心中忽然一動,微微側頭,林黛亦迅速轉身背對,關了自己那邊的床頭燈。
不過刹那之間,從眼角到鬢旁的那一抹淚痕,還是沒能逃過李曼楨的視線——她猜對了,
將自己這邊的燈也關掉,整個房間都進入了令人安心的純黑。
李曼楨面向林黛亦的後腦,驀然間,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個隻身遠赴東北的曼妙背影。
當年的她,是那樣的鐘靈毓秀,明豔不可方物,好像僅憑一個純淨大膽的眼神,一段婀娜靈動的舞姿就可以征服整個世界。
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都叫她林舞神。
為了自己生命中矢志不渝,最神聖也最珍貴的愛情……
她毅然決然的去了。
這一去,就是三十年。
可是,曾經心目中那個花木蘭一般颯爽果敢的奇女子,難道也會落得孤獨垂淚,空負韶華的淒絕下場麼?
想到這,李曼楨鼻腔裏一陣酸熱,不由自主的湊近,用整個身體抱住了她。
跟小時候一樣,還是那麼纖巧的肩頸,溫暖的胸懷,柔韌的腰身,腴軟而輕靈如一只隨時都會一躍而起的羚羊,潔白,優雅。
尤其是那對乳鴿,盈盈一握,跟自己查勘仿佛,只是摸上去豐腴之外更顯嬌彈。
“喂!
你有多久……沒碰過男人了?”
如果不是什麼都看不見,揭掉李曼楨的臉皮也問不出這麼不著調的問題……
而明顯從對方鼻腔裏噴出的氣流代表著怎樣豐富的含義,卻可以像照明彈一樣瞬間領悟。
——終於肯承認了是吧?
沒想到,等了半晌也沒等來預想中的奚落譏嘲。
林黛亦先是幽幽一歎,聲音裏明顯透著幾分不屑:
“我好好的,為什麼要讓男人來碰?”
這一反問,把李曼楨給整不會了。
話外之音,分明直指自己就是那個欲求不滿,天天想男人,碰了又碰,一個不夠兩個一起碰的壞女人。
憋了半天,嘴巴都發苦了,才丟出一句:
“女人……也是人啊!
良子當兵之前……”
“嶽寒出生之後,我就沒怎麼被男人碰過了,不是也活得好好的麼?”
雖然被打斷,李曼楨還是聽出黛亦姐大幅緩和的態度,只是,終究藏不住一絲難脫氣苦的幽怨,後面居然又跟了一句:
“那回事,也沒那麼……那麼舍不下吧?”
“那……”
李曼楨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窺探別人私生活的小報記者,“就是說,還沒離婚……你們就不做了?”
林黛亦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那……你就只有過他一個男人?”
這句顯然屬於明知故問,已經很難隱藏誘供的企圖,黑鍋當然是替許博頂的。
雖然沒見過“老八路”,浮現在黑暗中的白髮與舊軍裝想必相去不遠。
林黛亦身子微動,似乎察覺出了什麼,聲音中透著警惕:
“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啊?”
“我……我的意思是說……”
李曼楨沒把舌頭吐出來已算不負端淑之名,連忙岔回老路,拼著臉皮燒光才期期艾艾的念出聲來:
“大好的年華,你不覺得……虧得慌麼?”
“哼!
李曼楨,我現在才發現,你原來這麼不要臉?”
林黛亦這一句恢復了正常說話的嗓門兒,分明操著半開玩笑的口吻,卻足以罵得好人只想跳井。
“沒偷沒搶,我自己的身子,怎麼就不要臉了?”
這一句就算稍嫌蒼白的強詞奪理,也足可回懟,可李曼楨剛要張嘴,午飯後廚房裏那一道癲狂與執念交織的目光閃過腦際,一陣又一陣的心虛幾乎要截斷呼吸,終於只是偷偷咽了口唾沫。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聽見林黛亦略帶歉意的說,“怎麼……我話說重了,你別往心裏去啊!”
略微頓了頓,又補了一句:
“其實……真喜歡一個人,就給他碰咯,光要臉……又有什麼用?”
後面幾個字,再次讓李曼楨想起了當年的林姐姐。
只是同樣的話,如今被她當做安慰之詞講出來,不見了曾經的飛揚激越,卻透著無盡的悵惘和無奈似的。
“人話都讓你說了。
從前的你,可沒這麼體貼入微又善解人意啊!”
心虛歸心虛,並未生氣的阿楨姐這番憶當年明顯緩和了氣氛。
林黛亦放平身體,輕聲笑了笑:
“從前的我?
我都快不記得從前什麼樣兒了……”
“驕傲唄!
像一只五彩斑斕的鳳凰……
除了那個人誰都看不上。”
怎麼又說到“那個人”身上去了?
李曼楨不無沮喪的發現,跟許太太相比,自己的嘴還是太笨了,眼珠一轉,忙不迭的插科打諢:
“當然了,你現在該看不上的還是看不上。
比如那天來送鋼琴的四個,還有給你開車的那個,難道不招人喜歡麼?
你為什麼……不去碰一碰啊?”
“啊呸!
越說你越沒人樣兒了。
那幾個比嶽寒還小呢!
你這個瘋子。”
這回林黛亦罵得毫不留情,卻再也難以擊穿阿楨姐破罐子破摔的臉皮,只會讓她下決心深入研究《演講與口才》。
為了預防很可能發生的物理攻擊……
她抱得更緊,壓得更牢,瘋都瘋了,索性肆無忌憚的挑釁到底:
“實在不行,我把許博讓給你啊!
反正我也是偷來的。”
“李曼楨!
你是真要瘋啊?”
林黛亦奮力挺身,無奈雙臂都被抱住,什麼也幹不了,掙扎了好幾下,累得氣喘吁吁,之所以沒下口,完全是因為說話頻道干擾了咬合功能:
“你放開!”
“不放!”
“你信不信我……”
“不……”
“那小子看上去傻乎乎的,究竟是怎麼……把你變成現在這樣的?
我都……都快不認識你了!”
一聽這話,李曼楨居然沒羞沒臊的笑出了聲:
“興許我本來就這樣,是你之前目中無人,沒發現而已。”
說到這,心頭忽然一軟,手上松了大半,“就像——我從來不知道,你這樣一個人,居然也會為一個男人哭。”
再次被戳中軟肋,林黛亦似乎只剩苦笑,也不再掙扎,“哼!
我哭的又不是……現在的他,已經越來越看不見曾經的樣子了。”
一時間,劍拔弩張的壓力驟減。
兩人相對無言,莫名的感慨彌散開來,填滿了沉默的分分秒秒。
李曼楨抱著林姐姐歇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慢慢鬆開。
兩人恢復到並排仰臥,心平氣和的狀態。
“你能不能告訴我,最舒服的一次,是什麼時候?”
溫情濃郁的黑暗再次鼓勵了阿楨姐不著調的勇氣。
“什麼最……不是,你沒完了是吧?”
這次,林黛亦似乎好像居然沒什麼動武的徵兆。
“我好奇,行麼?”
“那……誰還記得啊!
膩膩歪歪的,沒什麼舒服不舒服的。
不是,還有人讓你在這事兒上刻骨銘心了怎麼著?”
李曼楨壓根兒沒理會林姐姐的這波嘲諷,繼續步步為營:
“我不信,你就沒有想的時候。”
“想了就……就自己解決唄!
你這麼……不會連自慰都不知道吧?”
林黛亦言辭仍不缺犀利,口氣卻放鬆下來。
“你該不會自慰的時候想的也是他吧……”
沒說完的後半句當然是:
“就沒有個老八路什麼的?”
“嘿——別人想什麼你也要管啊!”
床墊微震,林黛亦作勢欲起,終究還是躺了回去,“那你說說看,你最舒服的一次是什麼時候,還有跟……跟幾個男人睡過?”
看來,捨不得孩子是套不到浪了。
李曼楨笑望著漆黑的天花板:
“你——真的想知道……”
就在阿楨姐開始顛覆林姐姐三觀的時候,對面主臥的大床上……
許先生也正在為了男人的尊嚴迎難而上,準備做出最不理智的瘋狂抉擇。
“你這是要逼著我犯錯誤啊!
那可是嶽寒老媽!”
許博緊貼著愛妻的野性嬌軀,維持半臥半趴的姿勢。
一語點破挑戰的難點,不僅立時感覺到了對方的心跳,抵在滑溜溜腿肉上的大將軍居然也更加肉體可感的英姿勃發沒大沒小起來。
“阿楨姐還是小毛的老媽呢!
怎麼沒見你尊老愛幼啊?”
許太太明顯還帶著三分惱火,身上燥熱未退,可注意力已經完全轉移。
這個損人不利己的天才創意光是想想都覺得過癮,哪里還計較什麼輸贏,情不自禁的從旁慫恿,“再說,又不是讓你今兒晚上就上她……”
後面這句算是徹底洩漏了玄機……
一旦讓林阿姨親歷過阿楨姐跟男雇主的姦情……
除了把她也拉下水,再沒有更能避免尷尬的相處之道了。
可問題是,林團長怎麼看都不像個逆來順受的等閒之輩……
即便不顧阿楨姐的承受能力……
許博也沒有降服她的把握。
退一萬步講,真的偷偷爬上床去,就算阿楨姐肯配合,誰能保證林阿姨不會突然暴起……
當場撕破臉?
“朵朵跟我說,林阿姨跟她爺爺關係特別好。
不過,不是那種關係。
你說……她……”
下麵的話,不是許博認慫,實在心裏沒底。
沒想到,許太太的發言另闢蹊徑:
“上次她妹妹半夜跑去書房偷嘴吃,你覺得,做姐姐的會不會什麼都不知道?”
“不……不會吧?”
糗事被冷不丁的提起……
許博回想那晚的前前後後,不免心中猶有餘悸,又聽許太太別具意味的補上一刀:
“就算當晚沒察覺……
那後來呢?”
不管是晨跑,還是搭車,林阿姨都沒暴露任何私隱相關的蛛絲馬跡。
可也不得不承認……
無論言行舉止,還是氣質風度,不說熱情開朗,不拘小節,光是訂婚禮上亮瞎一眾狼眼的出場,就可以用身體大膽力行風騷來形容了。
“都美成那樣兒了,又是單身,還有個生冷不忌的好妹妹……哼!
怎麼可能……簡直就是造孽!”
許太太看似自言自語,卻把每個字都說進了親老公的心坎兒裏。
是啊!
她美極了。
從來不知道,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還能那麼美,美到讓人心生敬意,不敢直視。
什麼叫國色天香?
什麼叫風華絕代?
四十幾歲又怎麼了?
當她看著你的時候。
那種源於雄性本能的心跳加速和忐忑不安,恰恰源於四十幾歲的年紀。
媚骨天成也好,青春逼人也罷,全都無法做到她那樣的一眼入定,色授魂銷。
而這樣一個神髓內斂卻又霸氣外露的女人一旦到了床上,會是怎樣的綺麗風光?
許博實在不敢讓褻瀆神靈的想像到處亂飛。
“媳婦兒,我還是有點兒不太明白,你為啥要……不會——是嶽寒惹你生氣了吧?”
美色當前,居然還留著心眼兒關心老婆。
許太太笑眯眯的看著親老公,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笑容:
“我在你心裏,就那麼小心眼兒啊?
江湖規矩還禍不及家人呢!”
“江湖規矩,也不鼓勵孔融讓梨吧?”
說著話,扶著一只奶子的大手不由自主的緩緩揉按起來。
“不敢就直說,別扯上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成麼?”
祁婧扶住胸乳間的手背,對上男人見色起意的目光,一副六親不認的表情:
“我可是個直腸子,肚子裏哪兒來那麼多彎彎繞啊!
就是想看看,我挑的男人有沒有那個魅力,抵不抵得過一頓毒打!
嘻嘻嘻……”
“就是玩兒?”
“對!
玩兒的,就是個心跳!
敢麼,男人?”
許博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張禍國殃民的臉,瞬間被一股子蔑視天下的浪勁兒衝開了胸襟,不由邪魅一笑:
“等著。”
說完,翻身下床,拉開了房門。
午夜十一點的寂靜完美契合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讓所有的感官變得更加敏銳。
憑著記憶繞過沙發和茶几……
許博沒發出任何聲響,神經卻被自己的心跳刺激得幾乎繃斷,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剛在客房門前站定,想聽聽裏面動靜,忽的背後噴來一股熱氣,嚇得他渾身一震,猛然意識到是被吵醒的奧巴馬。
這小子真特麼通人性,竟然知道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吵。
蹲下身子,儘量溫柔的摸了摸狗頭……
許博心裏開始打鼓。
剛才全憑血氣方剛,到了門口才發現事起倉促全無計畫。
最理想的情況就是姐妹倆雙雙睡熟,摸黑鑽進阿楨姐被窩,只要許大將軍一馬當先沖入敵陣,憑它的本事,絕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冰消瓦解,流水落花。
可是,萬一房間裏還開著燈呢?
就算關了燈,也都睡著了。
烏漆嘛黑的摸進去……
那張一米五的床上躺了兩個美人,究竟哪個才是正主兒?
弄錯了可容易變成強姦。
正彷徨無計,一回頭,發現主臥的房門下透出一根微弱的亮線。
顯然,那是房間裏的燈光順著縫隙透了出來。
回頭再看腳下,一片漆黑,心頭不由一喜。
然而就在這時,房間裏穿出模糊不清的說話聲,又把整個心都吊了起來。
小心翼翼的將耳朵貼上房門,聲音很輕,斷斷續續,仍聽不清姐妹倆說些什麼,卻是清醒無疑。
怎麼辦?
難道就在這等她們入睡?
要是聊嗨了,通宵暢談呢?
一個接一個的問號掠過腦際……
許博感覺腿都有點兒蹲麻了。
暗罵自己就像個被堵進胡同裏的驢,進退兩難,自作自受。
就在這時,主臥的門開了,卻並沒有燈光照過來,想是許太太也怕壞事,關了燈。
影影綽綽的,探出一個腦袋,好像還呲著一排小白牙。
“只要人類能做到的事,我就敢!”
豪言壯語就在耳邊,卻像個偷雞賊蜷縮在牆根底下,打臉還在其次,關鍵這猥瑣下流的姿勢一點兒都不能彰顯浪子探花不彎腰的人格魅力。
在許太太的注視下……
許副總站直了身子。
不管怎麼樣,總不能這樣闖進去,只好仍舊貼著房門靜聽。
隨著時間流逝,各種突發狀況的預想和憧憬定格成心驚肉跳的圖畫,一幅幅閃過腦際,心跳聲漸漸壓過了房間裏的說話聲,門板被貼得烘熱又被汗水打濕……
終於,許太太等不起,把腦袋縮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連奧巴馬都覺得無聊,慢吞吞的走開了。
順著脊樑骨鑽出一股懊喪……
許博暗罵一句傻逼,剛想回房認栽睡覺,忽然發現,房間裏好像沒了動靜。
懷著劇烈的心跳貼門細聽,果然毫無動靜。
一秒,兩秒,十秒,二十秒,足足一分鐘,卻像過了一個世紀。
正當許博忍無可忍……
剛剛握住門把手,“哢噠”一聲輕響,門開了。
猝不及防的許先生像個佝僂著腰的大馬猴被涼在了門口。
定睛一看,李曼楨扶著門框被嚇了一個愣怔,幸好沒驚叫出聲。
要死屌朝上!
許博不等她反應過來,身子已經擠了進去,順勢摟住被撞得一趔趄的柔軟嬌軀,盡可能輕的掩上了房門。
完全被黑暗吞噬前的刹那……他在阿楨姐不無驚異的瞳仁裏捕捉到一線野性撩人的火光——夜闖寡婦村……
她當然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於是,小鳥依人般的身子雙腳離地,兩個人的喘息不可救藥的糾纏在了一起。
可是,知道顯然並不代表同意。
雖然一聲沒吭,阿楨姐的抗拒卻是從未有過的慌亂和激烈,幾乎拼命似的推開男人的肩臂,小腰更擰成了麻花兒。
怎奈綿羊一旦落入狼王口中,怎樣的掙扎都是徒勞。
沒怎麼費勁兒……
許博已經把她按在了床沿兒上。
伸手一撐床面,被窩裏餘溫尚在……
而床的另一邊,直至此刻居然毫無動靜。
不管了!
許老爺的怒箭已在弦上,只要這會兒沒人跳將出來破口大罵,就權當她沒意見!
老子就算強姦也……強姦?
媽的!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王八蛋!
隨著顧成武那張油膩猥瑣的面孔倏然閃現……
許博的心竟跟著哆嗦了一下。
雖然從來不屑對女人用強,可情勢急迫,偏偏有人聲稱就好這口兒,摟住嬌軀的胳膊還是信心陡增,一邊用上半身把阿楨姐壓倒在床上,一邊把手強行伸進了阿楨姐的睡褲。
棉質的小內褲裏一團溫熱,濃密的毛髮觸手驚心,極致絲滑,一下就把指尖兒引向了穴口,趕來阻擋的小手只來得及薅住男人的手腕,卻哪里撼得動生根的老樹?
而下意識併攏的雙腿分明是在助長入侵的獸性。
那肉乎乎的唇瓣……
許博早已熟悉,只是此刻細膩的手感只透出微微潮潤,顯然尚未動情,可饒是如此,指根用力一壓,仍輕鬆陷入滑嫩的裂隙,惹來嬌軀過電似的一陣酥顫。
“別……”
劇烈的喘息吹過耳畔,幾乎完全蓋過了那只有一個字的哀求。
許博想笑,可強姦貌似不該笑得那麼體貼,最起碼也得是奸笑淫笑,一時把握不好尺度,索性把頭埋進女人的鬢髮,叼住嬌嫩的耳垂兒一口咬下。
與此同時,食指中指輕挑重抹間,一下挖進了毫無防備的肉穴穴。
“嗯——”
不知是吃痛還是激爽,極力壓抑的呻吟,有九成是用驟然繃緊的身體發出來的,腰腿反弓,估計是腳後跟碰到了床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許博根本沒想到,她會有如此誇張的反應,頭臉磨蹭著脖頸秀發,無聲發笑,兩根手指一下接一下的摳挖。
響聲讓李曼楨不敢劇烈動作,只有拼命去薅男人的胳膊……
可是不爭氣的身子卻根本抵擋不住那兩根深入要害的手指,被攪得弓腰扭臀搖頭擺尾,活像一條上了岸的鯉魚精。
最要命的,還沒挨幾下……
那個地方已經花露破碎濃漿四溢,暖烘烘濕漉漉的流了男人一手。
從碧草青山到淫汁飛濺。
不過呼吸之間。
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
許博驚奇之餘終於開始相信,來自男人的強迫對阿楨姐來說,簡直如同拿住了七寸,偏偏她又生得如此纖柔嬌小,怎能不讓那廝獸性大發欲罷不能?
那天監控中被顧成武按在沙發上的一幕重回腦際,忽然一股莫名邪火伴隨著柔軟的心疼充溢了整個胸腔。
許博鬆開阿楨姐的耳朵吹了口氣:
“喜歡麼?”
說完抽出手指用力一撈,大手順著股溝伸向腰臀,把睡褲一把擼至股下。
騷穴穴裏沒了流氓搗亂,阿楨姐似乎立時恢復了力氣,可動作變得遲疑了許多。
雖然用力拽著褲腰,卻終究沒能阻止它被完全扯落。
所有的推拒都不再堅決,兩條光溜溜的美腿甚至乖乖的被男人抱在了臂彎裏……
而整個屁股則暴露在許大將軍的淫威之下。
不知是忽然醒悟還是被那根傢伙的溫度燙到……
許大將軍剛要探探路,阿楨姐用力一扭腰身,下半身便溜到了床下,作勢欲起。
許博即將入港,哪里容她逃脫,一把掐住脖頸,臂肘抵按後背,雙膝分壓小腿,另一只手略微一扶,菇頭便探入了穴口。
霎時間,仿佛所有激烈的動作和粗重的喘息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大手落在阿楨姐的腰背之間,感受著那一起一伏的等待……
而夾住菇頭的兩瓣肉唇,則隨著自己的心跳一縮一縮有是一縮。
沒有任何猶豫,腰胯用力一挺……
許大將軍奮起神威排闥而入。
許博清晰的聽到了那淫靡無比的一聲液響——她確實濕透了。
而更讓他神魂俱醉的,卻是整個過程中阿楨姐奮力昂起的脖頸和劇烈顫抖的腰臀。
她確實沒發出一絲聲響,可那隱藏在黑暗的身體反應卻暴露無遺,從未有過的驚心動魄。
既然這麼爽,為什麼不再來一次?
許博掛著狼王般殘忍的淫笑緩緩抽離,又一次直搗黃龍盡根沒入,稍作停留之後又是第三次,第四次……
剛剛幹到第五次,阿楨姐忽的發出丟了魂兒一般極輕極細的一聲嗚咽,緊接著穴口猛的鎖緊,整個身子繃得像掰彎的鋼片兒,仿佛立馬就要折斷似的微微顫抖。
許博福至心靈,大將軍對著花心狠頂兩下,猛的往外一抽。
“噗——”
一大捧騷水隨之噴出,肉滾滾的小屁股開始起伏跌宕,地動山搖。
這麼快就高潮了,是真的刺激到了。
那麼乾脆,就讓高潮來得更猛烈些吧!
許博用力掐住正陷入驚慌失措的小腰,再次幹進了蜜穴裏,一陣緊鑼密鼓,磕頭如搗蒜。
“呀——”
這下實在是暴雨摧花,阿楨姐一個沒忍住叫出聲來……
同時回手抓住男人胳膊拼命的搖晃,顯然是在告饒。
可惜某流氓藉口太黑,裝做沒看見,一下一下的毫不留情。
等他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嘩嘩”的流水聲根本止不住,混雜著熱氣的淡淡腥臊很快充滿了房間。
沒錯……
剛剛她開門出去,就是要去衛生間的。
可是,至於麼,挨了兩下狠肏,就連尿都憋不住了?
那廝強姦她的時候也會……
想到一半……
許博不禁暗罵自己無恥下流,一把摟過阿楨姐,將她輕輕抱起,平放上床。
然後自己直接伏在了她身上。
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只好把嘴巴湊上去,沒想到吻住的,卻是鹹絲絲的淚水,立時心疼起來。
看臉,流氓並不是誰都能當的。
然而,讓他更沒想到的是,阿楨姐似乎感覺到了男人試探中的遲疑,居然也把雙唇湊了上來,輕輕吻住。
與此同時,小拳頭在他肩膀上捶了兩下。
肏!
這就是女人!
許博毫不客氣的叼住兩片香唇,一邊玩兒命的吮吸品嘗,一邊解開睡衣的扣子,把一對瓊瓊白兔盡收掌握。
而下邊戰區的許大將軍更是毫不猶豫的重新入港。
兩個渾身發燙的肉蟲子終於百分之一百一的充分接觸,開啟了大航海時代的新篇章。
畢竟臥榻之側還有一人……
即便不知酣睡還是觀戰,鬧出太大動靜終究不夠禮貌。
許博使出最強腰力,把大槍操練得雄渾勇猛深入淺出,每一下都力爭做到深恩似海豪情萬丈,把可愛的阿楨姐肏得像一只八爪美人魚,整個身子仿佛吸在了男人身上。
極致銷魂的快感或許可以不叫出來……
可是個人就得呼吸。
而要想一邊挨肏一邊把氣兒喘勻,絕對是連蕩婦都無法完成的任務。
在許博聽來。
那因為過於缺氧不得不加深的喘息被肏得兵荒馬亂,每一下都可能丟了性命。
自己這個掌握節奏的始作俑者聽著都血脈賁張,迫不及待的勇往直前,更不要說用來刺激旁聽者的想像了。
而阿楨姐雖然忍得無比辛苦,下麵的肉圈圈兒卻一點兒都沒收斂。
每一次迎合都既歡快又纏綿,既深情又不舍,細密粘稠的水聲就從來沒斷過。
“她……睡了麼?”
感覺阿楨姐的胳膊摟得越來越緊……
許博終於把心中的困惑問了出來。
其實,即使有人上了歲數耳背,床墊子像通了電似的……
即使睡著了也該震醒了。
他之所以要問,一來是始終無法確認自己的判斷,更重要的,自然也是為了給兩人的姦情添加點不可多得的辛辣作料。
果然,阿楨姐剛搖了幾下頭,身子驟然一縮,開始越繃越緊。
許博不知她的意思是“沒睡”還是“不知道”,加大力度的同時叼住她的耳朵再問:
“你是不是……也不清楚?”
阿楨姐顯然是到了重要關頭,接連幾次深喘都被生生截斷,神經質的搖頭更加無法判斷她的意思……
而騷穴穴裏又熱又滑,已經能聽見“咕嘰咕嘰”的肏幹聲。
“快……許博!
快……快來了……”
這一串不知廉恥的哀求居然是出了聲的,嚇得許博脊樑骨發麻,雞巴杆子脹大了一圈兒。
這說明了什麼,已經不用再猜。
她不怕吵醒的……
當然是個裝睡的人。
“叫哥哥!”
既然挑明瞭……
許博也不再客氣,屈腿跪踞在床,毫不留力的甩起屁股,幹出了“啪啪”肉響。
恍惚之間,好像有一聲嗤笑從旁邊傳來。
“啊……哥哥!
嗚嗚嗚嗚……”
阿楨姐還是沒辦法完全放開,高潮洶湧澎湃的襲來,騷屄開始了一下接一下強勁的收縮……
她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整個身子在男人懷裏抖成一團。
而在熱浪翻湧行將崩潰的花徑裏……
許大將軍知道自己扛不住幾下,於是奮起餘勇披荊斬棘,直至筋疲力竭,狂吐不止。
當所有的精華都噴射殆盡……
許博拿開阿楨姐的手,深深的吻住了她。
兩個人的鼻息和汗水亂七八糟的混合在一起,旁若無人的享受著身體裏最後一波疲憊的酥顫和痙攣。
這時,床墊微微一動。
兩人氣息同時一滯。
許博終於明白……
剛剛的著意克制,在同一張床上的人開來,簡直就是翻江倒海。
而阿楨姐實際上是松了口氣,因為偷偷掐在她腰裏的那只小手終於鬆開了。
沒羞沒臊的纏綿良久……
許博才悄悄下床,拎起自己的褲子。
摸黑來的,自然要摸著黑溜掉。
開門的刹那,一只夜蝶無聲的飄走,只留下一縷暗香。
目力所及……
許太太正慌手慌腳的鑽回主臥。
“我贏了。”
爬回男主人的床上……
許先生盡力不去張揚一個勝利者的榮耀,卻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在發出缺電告警。
這一遭,確實太特麼驚心動魄銷魂蝕骨了。
古人誠不欺我:色是刮骨鋼刀。
許太太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望向男人的大眼睛裏雖然仍閃著促狹的光,可臉上熱情洋溢的笑容,已經寫滿了對自家老公的頒獎詞。
“那你現在,還有本事欺負我麼?”
許博被問得老臉一紅,低頭看去,睡褲弄濕了,上衣的扣子也沒系,光溜溜的下半身,唯有平時最容易動怒的那個地方是垂頭喪氣的。
得先緩緩。
斜著眼睛瞥了下那對顫悠悠的大奶子,一把把她摟了過來。
不想,入手居然清涼絲滑,顯然已在門外趴了好久。
“沒本事……
那還是你男人麼?”
外強中乾的局面再顯而易見……
許先生也不能輕易承認,故意岔開話題:
“不過,聽窗根兒的毛病是什麼時候落下的?”
祁婧乖乖歪進男人懷裏,肩背享受著暖烘烘的手掌溫柔的撫摸,濃睫下的大眼睛卻一刻不停的往上翻:
“老公,你說……為什麼喜歡你的女人……越來越多了?”
說著話,手掌順著男人的胸肌一路向下,捉住了無力反抗的許大將軍。
鬆弛的卵袋入手濕粘,微微蠕動,被她托在掌心裏慢慢撫揉著。
“我說是主角光環,你信麼?”
剛剛從寡婦村回來,就遭到愛妻如此細心愛撫加輕聲慢語的提問。
如果不是主角光環……
許博自己都不信。
可玩笑歸玩笑……
許先生不是自戀狂,老婆一捧就真上天。
“嘻嘻!
得了便宜還賣乖,不要臉!”
許太太把許大將軍晃悠得東倒西歪,幾乎把兩只奶子都懟到男人咯吱窩裏,“那你說說,剛才那場戲,誰才是女一號啊?”
從她情不自禁貼上來的腰肢判斷……
剛剛在門外絕對聽得身臨其境心癢難搔。
許博體察民情,越發覺得冷落了嬌妻,搬過一條美腿壓在自己身上,撫摸著說:
“按戲份……
當然是阿楨姐啦!
你這個扒門縫兒的都比那個……那個林阿姨戲多……
她全程都在當空氣。”
說到後來……
許博不自覺的壓低了嗓門兒……
那一聲並未聽真的嗤笑,再三回味,反而越發品不出其中意味。
“我覺得不是……”
許太太屈著一條大腿,仍不住的用腿彎調戲著許大將軍,眸光閃爍中,笑得神秘而曖昧:
“剛才你進去之前,我也挺替你擔心……可是現在,我有種特別的感覺。
我覺得你們……肯定有緣分。”
“緣分?”
許博直接笑出了聲,“你啥時候變小巫婆了,要說有緣分,我跟你,跟阿楨姐每天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
這才叫緣分。”
說著,伸手抬起愛妻的下巴,輕輕吻落,順勢握住一只奶子,隔著真絲睡衣把乳頭壓入掌心,緩緩研磨。
祁婧也不爭辯,由著男人輕薄,忽然忽閃著大眼睛輕笑出聲,“我才不是小巫婆,我是扶弟魔,你看……”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光溜溜的美腿緩緩下移,滑過男人腰胯的同時,撲棱一下,恢復雄風的許大將軍跳了出來。
兩人見狀相視而笑,熱切的眸光像燒紅的鐵鉤子盯著對方,眼看就要滾在一處,忽然,房門被推開了。
阿楨姐光著兩條白花花光溜溜的腿子站在門口,朝許博招了招手。
許博一臉疑惑的看了看老婆,見她同樣不解卻抬了抬下巴以示恩准,便起身下了床。
門外。
兩人相對而立,姿勢都有種說不出的尷尬。
仔細一看,原來彼此胯間皆是野草叢生,又都借著衣襟擋住羞處,約等於裸裎相見。
阿楨姐湊近男人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紅紅的臉蛋兒上似笑非笑,一雙水眸杏眼中更難掩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怨嬌羞。
許博先是一臉錯愕,緊接著朝祁婧望過來。
就這一眼對視,祁婧的嘴角已然勾起,伸手招他回來。
男人的膝蓋剛剛觸及床沿兒,婧主子已然上身,一把薅住了他的命根子,沒等男人說話,先送上一個香吻,只熱辣辣的說了句:
“怎麼這麼硬啊?”
“不是,老婆……”
許博還想解釋,祁婧一把捂住他的嘴,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個來回,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吐出四個字:
“加油!
老公。”
許博站起身,深深望了一眼已經笑歪在被窩裏的大奶嬌妻,挺著一根雞巴走了出去。
阿楨姐站在門口一把拽住,又趴在耳朵上說了一句什麼,才表情更加複雜的放行。
目不轉睛的望著李曼楨踱至床邊,鑽進被窩,祁婧才湊了上去問:
“喂!
怎麼回事啊?”
李曼楨從來就不是個糊塗人,聽她幸災樂禍的口氣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氣鼓鼓的回懟:
“我就知道是你在作妖。”
祁婧眼神兒不好意思的一飄,攀住阿楨姐胳膊:
“姐!
到底咋回事嘛?”
“她非說……非說我是反應過度,是……是假裝高潮。”
“噗——”
雙手捧住阿楨姐羞怒交加的嬌俏小臉……
許太太直接笑趴在了她懷裏。
而在房門之外,再次被吵醒的奧巴馬正望著客房的方向發呆。
那裏仍散發著極具誘惑的尿騷味兒。
裏面的人竊竊私語,難道是在商量著蓋一座更大的衛生間麼?
衛生間自己又用不上,聽了一會兒也就趴回窩裏繼續睡覺了。
可就在它馬上就睡著的時候,忽然一聲驚駭遠遠大過歡暢的叫聲傳來,門縫裏的水汽一下子加重了許多。
不一會兒……
那個它早就聽熟了的,節奏感極其帶勁兒的聲音便開始了。
按往常的經驗,等到節奏越來越快的時候,就會有人喊“用力”,“媽呀”,“來了”或者“救命”什麼的。
可是,今天晚上不一樣,節奏一直都是那個節奏……
而且一旦開始就會持續很久。
然後,就會有個女人被打哭,拉著長音特別傷心還罵罵咧咧的。
就這樣,一晚上哭了足有四五回,害得它根本沒怎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