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髒死了

清晨五點半,太陽還被擋在樓群背面。

舒爽清透的涼意裏飄散著淡淡的霧靄。

朝九晚五的年輕人大多還沒起床。

已經被環衛工人清掃過一遍的街面兒上正是最冷清的時候。

不過冷清和熱鬧總喜歡相互襯托。

出了社區向東不遠,欣榮胡同的早市上早就冒起了濃濃的煙火熱氣。

賣菜的攤販們擺好各自的生鮮大陣,各顯神通的早點攤兒上更是熱火朝天的操練著。

五顏六色的塑膠凳子折疊桌椅擺得有些隨意,已經陸陸續續開始上人了。

緊靠街口的那家清真小店是馬老三開的,羊湯大餅最為地道,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

店面也收拾得格外乾淨。

羊湯開鍋不久,就迎來了兩位不太尋常的客人……

此刻正坐在最裏邊那張黃松木的老式方桌上,悄無聲息的享受美食。

其中那個男的個頭兒不矮,穿著一身藏藍色的運動服,雪白的跑步鞋一看就是晨練的打扮。

小夥子頭髮稍微有點亂,青青的胡茬也沒刮,模樣雖算不上英俊……

但一雙眼睛格外透亮,偶爾一笑,醒目的白牙乾淨整齊,使得未經梳洗的頭臉也不再邋遢,反而帶出幾分江湖浪子的瀟灑不羈。

要說不尋常,男的還沒什麼。

坐在他對面的女人,老馬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不為別的,怕看進眼睛裏拔都拔不出來。

說是遇見七仙女兒下凡吧……

無論是模樣還是身段兒倒是都挑不出半點兒毛病來,可細看高綰在腦後的發式和一身成熟貴氣的打扮,好像又沒那麼年輕。

可要說像王母娘娘……確實……

那絲毫不輸皇家的派頭兒,眉目之間的尊榮氣象……嘖嘖!

別說王母,說是觀音菩薩換上人間的衣裳,恐怕也不過如此了。

只不過,就算觀音大士下了凡塵,沒工夫在廟堂裏享受供奉,也不會一大清早跑到街邊小店裏吃那麼大一碗羊湯泡餅吧?

“姐,您是真餓了!”

見林黛亦又夾了兩筷子餅絲……

許博把剩下的小半碟羊肉也撥進她碗裏。

不知為什麼……

他特別喜歡看女人狼吞虎嚥的吃東西,每天早上,光看許太太兩口一個小籠包的吃相,就足夠攢滿他一整天的好心情。

今天,能跟林阿姨這樣的天姿國色對坐在如此簡陋的街邊小店,眼看著她專心致志不吝矜持的沾染了鮮香熱辣的煙火氣,本就是一種天賜恩榮受寵若驚般的親近……

更何況,不敢深往下想……

許博只覺得此時的情境和眼前的美人一樣,巨細靡遺活靈活現卻又荒誕不經毫不真實。

晨曦初透……

她已然悄悄的梳妝完畢,輕輕將他搖醒,說:

“送我回家。”

小許同志一骨碌爬起來。

雖然心中惴惴更不無納罕,可在那濃睫低垂的素斂紅顏上未辨喜怒,也就沒敢多問,隨便套了身運動服,抓起手機就護送著溜出了家門。

下樓開的是林黛亦的座駕,一輛看上去非常低調的黑色大眾CC。

經過早市,忽然又聽見一句“我有點兒餓了”,便把車停在了路邊。

兩大碗羊湯,一斤餅絲,外加半斤羊肉。

開胃清口的甜辣蘿蔔丁和酸黃瓜是馬掌櫃另送的。

碧綠的香菜葉被油光洗得更加鮮豔,持續吸引著一雙妙目中頻頻閃動的眸光。

蒸騰的熱氣撲在那張註定不該食人間煙火的美麗面龐上。

偏偏那兩片仿若工筆勾描花汁浸染過的紅唇一刻也不停歇,羊雜餅絲和著湯湯水水,一口接一口的送進去,好像比瑤臺珍饈還要美味。

許博平時自覺口才並不差,望著一反常態的仙子佳人竟然只剩下張口結舌,半天都湊不出一句整話。

眼看著羊湯見底,才現場命題,從女神的飯量上出發,硬秀了一波善解人意。

林黛亦吃得額頭見了汗,抽了張紙巾疊成方塊兒,小心的輕沾吸拭,以免弄花妝容。

聽見男人說話,濃睫倏然揚起又落下,本就被熱湯潤透的雙頰看不出顏色變化,只似漫不經心的回了句:

“昨天那塊牛排太小了,我就沒吃飽。”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家常話,在許博聽來居然如聆天籟,莫名感到一陣小激動。

自己說的,一句虛應故事的無聊寒暄……

她給出的卻是有理有據細節滿滿的作答,便算不得鄭重其事,也絕非什麼人都有那個榮幸跟心中女神如此親密,毫無障礙的共同分享那份隔了一整夜的小小抱怨吧!

此時此刻,她還是那個360度無死角光豔照人,滿腔熱忱無縫銜接著快人快語,總能令人豁然開朗如沐春風的林阿姨麼?

昨晚發生的,對任何女人來說都絕非尋常。

或許礙著身份臉面,早早起來偷偷溜掉也說得過去……

但她執意要人送,其中意味著什麼,十分值得玩味。

而從被叫醒到共進早餐,總共就聽她說了三句話,簡短到容納不下任何情緒波動……

甚至連個直接的稱呼都省了,可但凡用心聽過,都不難從那平靜得近乎生硬的聲調裏,聽出幾分破除了庸常世故的親近與信賴。

這份信賴是有重量的,沉甸甸的,就那樣蠻不講理的塞進你懷裏,卻不但沒有招來警惕和抵觸,反而還有那麼點受寵若驚,小鹿亂撞。

是女人天生的敏感和純真,還是極致聰明賦予的精細與奇巧?

許博無從分辨,只覺得自己如果真值得,無疑是十分榮幸的。

而在另一方面……

無論如何催動想像的翅膀和感知的觸角,依然覺得眼前的一切無法跟昨晚發生的事足夠可靠的聯繫在一起。

“對她溫柔點兒,別像個……奧巴馬似的……”

進客房之前,阿楨姐追上來捉住他的胳膊叮囑,眼珠轉得簡直禍國殃民。

那應該是她最出格的一次玩笑了。

可是……

對於一個正在被欲火和理智同時折磨的色狼來說,一點兒都不好笑。

再一次掩上房門,氣味獨特的黑暗中,只能辨別出床鋪的輪廓。

那上面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許博忽然覺得自己的際遇真夠奇葩的。

上次在書房,也是摸著黑莫名其妙的被林老師神兵天降的爽了一把……

這回換了姐姐,居然又要摸黑,還特麼帶著證明自己那方面實力的艱巨任務?

想到阿楨姐說明原委時紅透的小臉……

許老爺就更覺得荒唐了。

用許太太的話說,都美成那樣了,居然……居然……居然,“不是,她難道真的,從來沒嘗過被肏到求饒的滋味兒麼?”

想到這一層……

許博直接呆立當場。

許太太的邏輯聽上去很講道理,可不用說別人,光放在她自己身上就得妥妥被打臉。

至少在嘗過姓陳的那根驢雞巴之前,她對那回事的興趣一直都算不得濃厚。

可誰又能說。

那時候的許太太不是走到哪兒都吸人眼球的人間尤物呢?

倘若朵朵說的都是真的,倘若林阿姨離婚之後再也沒有過男人,倘若她唯一的男人……嶽景天!

呵呵!

嶽老闆!

為什麼他要找莫黎,還玩兒起了制服誘惑?

為什麼對自己這個賣身又賣力的資深助理……

那妖精都要守口如瓶?

還有,為什麼他要弄齊歡那小子的屁眼兒?

男人有了錢,難道都喜歡試試新花樣,換換不同口味……

甚至變成男女通吃的變態狂麼?

“你還真是……挺聽她話的呢!”

來自床上的一個聲音截斷了許博的思緒,稍稍留意即可聽出她抑揚頓挫的嘲諷背後,其實早就心慌意亂,偏偏又不服氣似的補上一句:

“哦!

不對,應該是她們倆吧?”

尷尬是夠尷尬,臉紅也只好臉紅,誰叫你被逼到這個境地了呢?

許博不無感慨的再次領悟了那個道理,只有享不起的福,沒有遭不了的罪。

要想一輩子不安生,就娶兩個媳婦兒。

“她們倆也……也不是天天這樣兒。”

這倒是句可以勉強活躍下氣氛的大實話。

或許是感覺到男人爬上了床,一時間,另一邊沒了動靜。

許博自知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可也沒法把自己當成生產隊的公驢,長這麼大,也就剛剛跟阿楨姐玩兒過一次半強迫戲碼。

更何況林阿姨是嶽寒兄弟的親媽,自打出場就是讓人先敬後愛的高貴存在,連一根眼睫毛都不敢輕易生出冒犯之心,更不要說大不敬級別的極限非禮了。

可是話說回來,“冒犯”二字,在跟阿楨姐同頻共振的過程中,早已刻在了自己穿不住內褲的屁股蛋子上了……

此番殺了個回馬槍的目的,說到底還不是有人不信邪麼?

斜靠著床頭,勉強拉過一截被角,忽然腿上沾到一片濡濕,想來正是自己二十分鐘之前七進七出龍騰虎躍的傑作,小許同志挺著根燒火棍,嘴巴裏越來越苦:

“剛才……那什麼,實在是讓您見笑了……我也是沒想到您還……”

本想硬著頭皮說句暖場的話,不料一開口全是客氣,反倒拉開了距離徒增尷尬。

誰知硬掰回來的後半句更特麼糟糕,簡直就是在赤裸裸的挑釁。

烏漆嘛黑的床上一下沒了動靜,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許大將軍一個沒注意,像泄了氣的皮球歪倒在亂草叢中。

他媽的,學人家當什麼性愛大師把妹高手啊?

還是做個蠢萌蠢萌傻乖傻乖的正人君子吧!

連將軍本人都明白。

這種事實在勉強不來。

正在猶豫要不要鳴金收兵,聽見林阿姨仿若從被子裏傳來的聲音:

“那你……還在等什麼?”

沃肏!

暈死……溜慢了一步,咋還整成騎虎難下了?

連傻子都能聽得出來。

這句反守為攻明顯是女人最後的倔強。

她是要慣了強的人。

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放下驕傲的態度?

這是寧可搭上自己的身子,也不能輸了氣場的節奏啊!

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邪魅的輕哼。

床墊上猛地一陣劇烈起伏,一個頎長矯健的雄性身體鑽進了被窩,輕舒猿臂,摟住了那副幾乎蜷縮在床邊的身子。

“姐!

你真的……好軟。”

還是去他媽的正人君子吧!

對於一個甘願放任自個兒老婆去找野漢子尋歡作樂的真男人來說,正人君子的那一套操守。

不過是自命清高愛惜羽毛的虛偽罷了。

指尖觸碰到美人嬌軀的刹那之間,許博的心跳陡然提速。

就憑那隔著層衣服依然令自己血脈賁張的彈性觸感……

這一遭冒險就算挨頓打也已經值回了代價。

無論美麗的林阿姨有沒有過野男人,有過幾個男人,今晚這張床上,能讓她開心的人也只能一個。

許太太都說了,就是玩兒。

她跟你玩兒的是心跳,你跟林阿姨玩兒的是什麼?

難道是犧牲與奉獻麼?

難道她不相信女人可以爽到原地起飛,浪到六親不認,想親身體驗一下的時候,你反而要端起正人君子的架子,逼著她自降身段自慚形穢自取其辱自怨自艾麼?

這種事……

許副總實在做不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扒了褲子直接霸王硬上弓,也從來不是許先生的風格。

時至今日,睡過那麼多風情各異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你情我願的。

或許每一段緣分或者情誼都有各自的因由原委,彼此之間的關係和態度也不盡相同……

但從中依然可以總結出一條最基本的,無往而不利的信條……

那就是:

時刻記得自己是個男人,身心健康有著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

好色沒問題……

但一定不要成為只有生理衝動的禽獸。

林阿姨比阿楨姐高挑了些,穿上她的睡衣稍顯捉襟見肘,無奈身材比例絕佳,最多不過更加修身而已。

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被窩裏。

這種恰到好處的局促,顯然不僅抵消了“不見”的遺憾,更方便了“五指”體驗什麼叫膚如凝脂吹彈可破。

應該沒想到男人一言不合就欺上身來,林阿姨整個脊背都一下子繃緊了。

可是,當那一聲“姐”穿透耳膜,傳導至胸腔臟腑乃至周身血脈,就好像被人下了骨頭發軟的藥,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誰是你姐?”

這一聲反問,徹底暴露了她顫亂的呼吸。

而事實上……

她的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偏偏把話說在了前面,根本沒有理由反抗男人的輕薄。

許博壓根兒不理她的詰問。

雖然只有一只手方便。

雖然隔著衣服。

雖然還不敢觸碰任何敏感部位,仍沒皮沒臉的伸了過去。

她的軟不是阿楨姐那種觸之欲陷的細潤酥綿,而是透著無比柔韌的嬌彈……

光是按上那沒有一絲冗贅的小腹……

許博的手掌就被那起伏有力的腹肌和明顯凹陷的臍窩給吸住了。

“姐!

你有多高,多重啊?”

“1米65,9……96斤……”

如此磕磕巴巴的回答顯然不能讓林阿姨滿意自己的表現,一次又一次調整呼吸的努力也全部宣告失敗。

估計是腦子燒糊塗了,一只小手試探著扶上了男人的手背,居然神叨叨的來了句:

“我是不是胖了?”

許博差點兒笑繃了腹肌,明知她仍在苦苦撐持強裝鎮定,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的親姐,之前我又……沒摸過……”

沒等說完,大腿上被狠狠錘了好幾下,氣急敗壞的力度若不是大部分都被被子緩衝掉了,估計骨髓都能給敲出來。

許博腿上繃住勁兒,手上卻一點兒沒跟她客氣,趁機揮師北上,結結實實的握住了一只和平鴿般的奶子。

溫熱嬌彈不大不小,剛好盈滿一只手掌。

最要命的是乳尖上一顆花生米聳翹宛然,隔著衣服依然驕傲不屈的頂在掌心。

“對於一個以跳舞為生的女人來說,已經不小了。”

許博不無感歎的暗自嘀咕著,林阿姨回援的兩只手都沒來得及,卻又不好死乞白賴的拉扯,只好按住手背……

同時又捉住手腕,任憑不停起伏的呼吸一次又一次給男人帶來飽滿豐盈的絕佳享受。

“你這麼……是不是睡過很多……女人?”

“應該不算少吧!”

許博湊近女人耳後,輕輕呵著熱氣,“婧婧給我戴綠帽子之前,我就已經這麼……沒皮沒臉了。”

不是邀寵也不是賣慘,而是從林阿姨身體反應的敏感程度……

他已然有幾分相信阿楨姐的話,聯繫朵朵說的,沒準兒這位下凡的仙子真就不曾食過人間煙火呢!

如果她認准了自己是個登徒浪子,就算借題發揮將錯就錯,把她肏得高潮迭起欲仙欲死又能怎麼樣呢?

無論多爽,難以俘獲美人的真心,還白饒上一頂臭流氓的帽子,從此在對方心目中變得面目可憎,避之唯恐不及,又是何苦來哉?

畢竟……

許老爺左擁右抱,可並不是一根行走的生殖器。

“她還……給你戴過綠帽子?”

林阿姨毫不拖泥帶水直擊重點……

而且後半句的重音明顯不在問號上,還帶著幾分“活該,怎麼不多給你戴幾頂”的嘲諷意味。

不過,聽她不再緊張得波瀾起伏的呼吸……

許博那只揉奶子的大手也跟著啟動了更多的觸覺神經。

“那小子是個骨科大夫,會點兒祖傳的按摩手法,最關鍵的,長了一根叫驢似的大雞雞,一下子就把我老婆給肏服了。”

許博將下巴抵在林阿姨弱不禁風的肩膀上,虎狼之詞脫口而出……

那口氣就像自己變成那根驢雞巴似的,怎麼聽都不像蒙受了奇恥大辱。

“骨科大夫?

那他們是怎麼……”

看來,不管女神還是女人,都摟不住那顆追逐八卦的心。

許博本就勾著她說話,一聽主動接茬兒……

不等斟酌措辭,直接答疑解惑:

“也算我點兒背,在工地上沒留神把腳給傷了。

那孫子是我主治大夫。

趁我住院腿腳不利索,不知道倆人怎麼就勾搭到一塊兒了。

面兒上看著可正常了,就是這邊剛跟我說兩句話,就找個理由鑽他辦公室裏去了。

倆人見了面兒也沒別的,撩開裙子抱著屁股就是幹!”

說到興奮處,林阿姨身子倏然一抖,好似打了個冷戰,聲音中透著一絲忿忿:

“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博還以為她自我代入身臨其境,本能的替自己的性別抗辯,不自覺的收攏懷抱才發覺……

許大將軍不知啥時候精神煥發,已然直挺挺的抵在女人的命門附近。

“醫院有個知道那孫子底細的小護士,偷偷錄了視頻,後來我還在家裏裝了監控……呵呵!

各種激情燃燒的好戲,到現在我還留著幾個呢!”

曾經不堪恥辱的記憶一招即回,頃刻間殺入軟玉溫香的當下,連許博自己也沒想到,每個故作諧謔的音節都撩撥似著惹人心悸的漣漪。

短暫的沉默中,溽熱潮濕的氣氛在兩具親密相貼的身體之間浸染滲透著……

即使隔著兩層布料,還是越來越鬼使神差心照不宣起來。

“那你……你們怎麼還……”

不出所料,林阿姨又開始磕磕絆絆的說話了。

大幅度的跳躍顯然是為了驅散過於不可描述的想像,言辭中左躲右閃的……

除了身後那根勃起的器官,似乎還有別的什麼。

許博不明所以,只得順著話頭往下猜:

“怎麼沒離婚?”

“嗯……”

林黛亦聲如蚊蚋。

“離過,又重婚了。

她懷了那孫子的孩子……”

忽然覺得進一步解釋太費口舌……

許博索性停了下來,想等著對方提問,卻驀然發覺,懷抱中一直繃緊的燥熱安靜了下來,連陷入掌握的胸乳都不再牽引呼吸的悸動。

仿佛此刻相互依偎在兩人面前的,是一片月下的鏡湖。

“都那樣了,你……還愛她?”

仿佛消化了好一會兒,林黛亦才再次出聲,重音明顯放在了愛字上,慨歎的意味似乎遠遠多過了疑惑。

“不是還愛,是更愛了。”

許博毫不遲疑。

“為什麼?”

“因為我發現……

她快樂的樣子真的很美……”

僅僅從這幾個省略號裏,都足以聽出許先生溢於言表的悠然神往。

那恐怕是他窮盡一生都無法磨滅的畫面,一個紅杏出牆的婊子,居然被姦夫的大雞巴幹成了一朵淫冶妖豔,媚骨天成的芍藥花!

無關忠貞與道德,不論品行和操守……

那是世間最純粹最奔放最激烈也最勾魂的一種美,美到無以復加,無怨無悔。

“快樂的樣子?”

這次,林黛亦真的迷惑了。

“是啊!

那個骨科大夫……

那根超大號的驢雞巴,讓她嘗到了做女人的真正滋味。

那是我從前根本做不到的。

我想讓她每天都那麼快樂……”

“……”

或許林阿姨有話要說,可是胸前的大手忽然開始了情不自禁的揉按,不知怎麼,胸腔裏的氣力一下子就不夠了。

“所以我開始接受醫生的訓練和治療,每天堅持跑步鍛煉身體……現在,我每次都能讓她高潮,有的時候把她的騷勁兒給撩透了……

甚至可以一氣兒來上好幾次!”

“……”

將要開口的刹那,聲帶已經在打顫兒,林黛亦又一次沒能插上嘴。

“可是,不管我多厲害,也只是一個人。

這個世界上比我厲害,比我優秀,比我有趣兒的男人還有很多……”

“所以……”

僅僅說了兩個字,林黛亦差點兒自己瘋狂的暢想嚇到。

“所以,我鼓勵她去找別的男人……

他的同事,領導,按摩醫生,還有……反正只要是她喜歡的,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去享受!

不一樣的男人,自然會帶給她不一樣的快樂!

一個不夠,就兩個人一起……”

說話間,男人的大手已經不再局限在一只奶子。

林黛亦更被揉得咻咻氣喘,卻不自覺的反弓著腰,抻直了脖子……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幾乎繃成一根弦的身子維持鎮定,不至被那突破禁忌的淫亂場面勾出一聲呻吟。

“你覺得……那樣也……算是愛她麼?”

勉強送出的疑問斷斷續續,已經不知還剩多少意義。

男人似乎早已竊取了她身體的密碼,胸前的壓力忽然一空,衣襟連續抖動。

明明兩只手都抓著他的胳膊,扣子怎麼就開了?

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

那大手已經變換成魔爪,毫不客氣的按在了胸乳之間。

耳邊同時響起勾魂般的詰問:

“您覺得呢?

這難道不是最直接的愛麼?”

“你……你就不怕……”

說到一半,林黛亦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發現自己的嗓子燒得像火焰山上的石頭……

而胸口又像壓著一塊巨大的烙鐵。

“怕她跟別人跑了?”

許博無聲的笑了笑。

早已不是第一次被問到這個問題……

他仿佛一下失去了回答的興趣,壞笑著把話頭拉回到了眼前:

“今兒晚上的事,其實都是她在背後挑唆的,您也都看見了……連阿楨姐她都……嘿嘿……”

這是怎樣的一家人啊!

無聲的呐喊動人心魄,急促的呼吸更暴露了自己的慌亂和緊張……

然而林黛亦已經顧不得了……

因為她的身體正在失去控制。

僅僅是被揉了下奶子而已……即便是新婚之夜……

她的頭腦都是清醒的,四肢都是運用自如的……無論是第一次被進入還是第一次上臺……

她甚至連緊張的感覺都只持續了一小會兒……

為什麼?

為什麼在這樣荒唐的情境下被一雙陌生的大手牢牢掌握,會那麼熱……

那麼酸,整個胸腔仿佛一邊在融化,一邊在燃燒?

她早已不是個初經人事的少女了,可一時之間居然搜索不到任何類似的身體記憶。

或許在那遙遠的冬天,霜雪落滿窗櫺的宿舍裏……可是,那註定刻骨銘心的悠長回味中從來都是溫情脈脈的浪漫傾訴啊!

即便一時的縱情纏綿,也是甜蜜而嬌羞的,怎麼會如此……如此熾熱和……慌張?

還有……

那幾乎要把人逼瘋的麻癢,在被勾引出來的刹那就拉響了不詳的警報。

這麼多年來,每每於忙碌的間隙,出沒在最隱秘的角落,只要按住癮頭兒稍稍安撫,總能……可現在,為什麼被他這麼一揉,就好像瘋了一樣彙集到胸尖兒上,爭先恐後一股腦的往外鑽?

他的手心裏,到底……到底裝了磁石藥引,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機關?

是了,一定是!

是他們,是他們今晚的荒唐和淫蕩!

就那麼突然發生了,就在這張床上……或許,那就是他們的日常,也或者,是為了找刺激故意發明的小情趣兒,可為什麼要當著……

沒錯,故意的!

他不是已經承認了?

不僅要讓自己聽到,聞到,感覺到,還真真切切的摸到了……那一手的熱汗……那清晰到恐怖的肌肉痙攣……那幾乎濕透的床單……

一個欲擒故縱,一個近水樓臺,到底是皆大歡喜還是沒羞沒臊,是男歡女愛還是百無禁忌,是愛的昇華還是欲望的墮落?

不管是什麼,人家在自己家裏玩兒偷雞摸狗的遊戲又管你什麼事呢?

拼盡全力的喘息依然無法緩解劇烈的心跳,林黛亦終於後悔自己腦子進水,說了那樣一句話。

而此時此刻,完全過熱的腦子被各種不堪的字眼兒充斥著,卻無法拿回自己身體的主導權,似乎越是發軟發燙,越是期待那健碩的身軀驟然傾覆,或許那樣……

無論身陷囹圄的自責還是欲火焚身的煎熬,全都會被徹底埋葬。

然而很快……

她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男人的身軀確實緩緩的不容置疑的壓了上來,卻並非山一般的沉重,而是火一般的熾熱,風一般的輕柔。

耳畔的鼻息伴著輕吻撩起另一根絲癢。

盤上臀股的巨腿中間,刺出將人逼入彷徨的堅硬火燙。

完全被攏住的胴體已經徹底沒了遮擋,每一段峰巒起伏,山川秀美都在被他丈量……

為什麼,越忍耐身體中不停流竄的酥麻酸癢,呻吟出聲的渴望就越難壓抑?

為什麼,心中明明驚異於坐困愁城的愚蠢,羊入虎口純屬咎由自取,身體卻忍不住去迎合男人步步為營的試探和撫摸。

慌亂不堪罔顧羞恥的困惑沒人解答,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亂的問題卻有人揪住不放:

“聽說,您已經好久沒被男人碰過了?”

難為許先生用了一個“您”字,直接把林阿姨所剩無幾的自尊按在奶子上摩擦,一不留神,一溜火星子劃破了淫靡的黑暗:

“要你管?”

究竟是遷怒於赤裸裸的冒犯,還是著惱與自己身子的不爭氣,恐怕只有軟玉溫香抱滿懷的登徒浪子心裏明白。

許博胳膊一緊,輕而易舉的鎮壓了明顯自不量力的掙扎,大手握住香肩往懷裏一搬,伴著一聲羞惱已極的嬌吟……

兩瓣香唇被他牢牢吻住。

“嗚——”

雨點般的拳頭毫無章法的落下,急速的心跳在緊密貼合的胸腔裏迴響,驚慌失措的鼻息從最初的顫亂到嚴重缺氧般的急促,慢慢的,一次比一次加深拉長,直至終於有了品咂出聲的餘裕。

許博完全沒想到,林阿姨平素裏的伶牙俐齒那麼的清甜軟糯,接吻的技巧卻那麼的稚嫩笨拙。

被吻住的一刹那……她簡直像個嚇傻的孩子,既忘了躲閃也不知應和……

直到被男人捧住臉頰的指掌撫過脖頸,撚動耳垂才如夢方醒,開始被動相就,隨著蠻橫的吮吸不得要領的蠕動著。

饒是如此,這一吻也幾乎救了她的命。

就像高壓鍋被擰開了泄壓閥,所有的羞惱,憂懼,驚慌和委屈都順著“嗤嗤”作響的蒸汽帶走了,剩下的是一鍋軟爛鮮香入口爽滑的脫骨雞。

當然,如此糟糕的想像力實在配不上林阿姨的香息甜唾骨軟筋酥。

許博更無心調侃,只是每多吻一秒,都會忍不住好奇——如果一直不停的吻下去,懷中的身子究竟還能變得多軟,多乖,多誘人?

湊得足夠近了,終於隱約看見兩排密匝匝的睫毛。

不再彆扭,也沒了火氣……

她把眼睛閉上了,舌尖也吐了出來,不由自主的螓首後仰下頜上揚,開始了情難自禁的淺淺迎合……

然而,許博並不知曉……

這一吻在林黛亦纖長柔美的身子裏,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個地方的需求還可以依靠自慰,自己對自己的疼愛,或許還要比男人更貼心些。

可是,當四片嘴唇碰在一起……

她才被驀然醒覺的身體反應嚇到心驚肉跳——這樣熱情似火如癡如醉的的親吻……

她真的……真的已經期盼了太久太久!

唾液在唇齒相依的需索中彙集,攪拌,身體卻在忘情相擁的滿足裏熔解,拉長,瞬息之間穿越了時間。

原來,那些記憶還是那麼的鮮活,原來,那種感覺從未離開這具身軀,原來,聊以自慰的“活的好好的”。

不過是行屍走肉般的白白空耗……

這麼多年的舞,是為誰跳的?

這麼多年的一顆心,又是為誰跳的?

這麼多年的孤獨寂寞,就像個義無反顧的無底深淵,到底是為了誰跳的?

如果不是這個淫欲荒唐的親吻……

這副身子……

這顆心,要到何時才會想起那擁攬入懷的浪漫,蝕骨銷魂的溫柔?

難道,要一直這樣枯守下去……

直到行將就木,化煙化灰麼?

“大好的年華,你不覺得……虧得慌麼?”

耳邊再次回想起阿楨的聲音,詰問已然變成了歎息!

滿腔的辛酸委屈一下沖上了咽喉和鼻腔,逼出一聲百感交集的嗚咽,熱淚奔湧而出。

為什麼我的嘴巴那麼苦……

而他並不是他,口水居然……也是甜的?

為什麼那麼陌生的身體……

那麼荒誕不羈的故事,也會讓人血脈賁張,心嚮往之?

為什麼……

不!

為什麼要問那麼多為什麼?

讓為什麼全都見鬼去吧!

林黛亦再也控制不住身體裏的渴望,火熱的嬌喘仿佛掉進了一個突然出現的巨大空洞……

慌忙伸出一雙玉臂,緊緊摟住男人的脖頸,如饑似渴的吸啜著,哺喂著,迎接著,呈獻著,好像一名突然間邁進了叛逆期的發春少女,又好像一個久別重逢早已相思成疾的傷心愛人。

許博被那一聲嗚咽嚇了一跳,緊接著便摸了一手的眼淚,心頭一熱,禁不住收攏胸懷,將懷中嬌美的身軀吻得越來越熱,越來越軟,越來越深。

忽然有一種感覺仿佛在告訴他,祁婧是對的——“你們肯定有緣分”。

聽上去確實很扯,可在這如火如荼如膠似漆的一時半刻,他寧可選擇相信。

擁吻悠長濃情似火,兩個人的口水加在一起也有耗幹的時候。

當四片嘴唇都變得粘稠焦渴,總算捨得分開了。

“這下好了……”

許博居高臨下,幾乎完全把身下的嬌柔腴軟攏在雙臂之間,“再有人問你多久沒被男人碰過,你就知道怎麼告訴他了。”

一聲輕嗤噴在男人臉上,每一絲氣息帶動的顫抖都跳蕩著嬌羞,再次把脊背送給了他。

“你就是……像這樣……”

話說到一半,氣息倏然一滯,小腹跟著繃緊,有只大手已經直截了當的伸進了睡褲,“這樣把阿楨……嗯——”

茂密的毛髮,肥厚的唇瓣,嬌嫩的肉芽,緊致的孔竅,每一重探索都把林阿姨的問話生生切斷,拼盡全力終究沒能說完,被一聲如釋重負的輕吟直接穿透了最後的矜持……

整個身體在悍然突進的一截中指上擰成了一根,瑟瑟發抖。

不同於之前的緊張壓抑……

這一聲直擊靈魂,難以抑制的歡暢和慌張裏,已然充滿了不可描述的火熱期待。

那只手被她緊緊的夾住……

可是,她濕了,濕透了。

連手腕也被她死死的抓著,按著……

可是,她很想要,是打心裏想……

而且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對於一個身心健康的女人……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對於女神般的林阿姨……

這更是令人血脈賁張,歡欣鼓舞的前奏。

而讓許博心跳持續加速的……

除了這份傳遞在兩具肉體之間的心照不宣和迫不及待之外,更加真實而具體的,竟是林阿姨的緊和熱……

僅僅一根手指的前面兩節,就已經舉步維艱了。

那是阿楨姐的小肉圈圈在高潮爆發時才能短暫維持的狀態……

她居然好像是天生如此。

在黑暗的掩護下,被一個幾乎陌生的男人撩起了欲望,或許是前所未有的體驗,生理上的反應更加激烈……

可是,那絕對可以用發高燒來形容的溫度,還是把許博嚇了一跳。

“姐,你平時……一個人的時候,都這樣解決麼?”

勉強壓住無法形容的激動,貼上林阿姨滾燙的臉頰……

許博一邊緩緩抽動手指,一邊賣弄著自己的好奇。

“……”

除了怎麼也喘不勻的呼吸,林阿姨似乎給了個默認。

許博並不死心,又出了個選擇題:

“那……自己弄舒服,還是我弄得舒服?”

“……”

這下林阿姨乾脆放棄了呼吸……

仿佛整個身體都在較勁兒,憋到極限才狠喘一口,盈盈一握的小腰開始不自覺的扭動。

然而,許博並不死心,稍稍加速:

“姐……”

“啊……太深了……”

林阿姨臀股猛的一縮,終於吐氣開聲,語帶哀求的說:

“我嗯——都在……在外面,啊!

不……只進去一點點……髒……”

最後一個幾不可聞的音節讓一切都陷入了沉寂。

許博停下動作,心頭掠過一抹略帶傷感的歎息……

同時,又有一道莫可名狀的激越一閃而過。

林黛亦聽男人不再說話,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忽然,腿心裏的大手毫無徵兆的抽離,跟著腰身一緊,身體倏輕,睡褲連著內內已然不翼而飛。

還來不及感到緊張,床墊驟然起伏,男人調轉了身子,一頭紮了下去。

“啊!不……不要!

那裏……”

“你不知道,那裏可好吃了!

今兒保管讓你嘗到滋味兒!”

“誒呀……別呀!

不……不行……啊——許博……你不哦——太……嗚嗚嗚……啊!

啊……從來沒有……嗚嗚——不要……嗯哼……嗯哼……嗯——哼哼哼……”

“爽不爽?”

“嗚嗚……壞蛋……”

“過不過癮?”

“嗯嗯……髒死了……嗯——嗯哼哼……”

“……”

“傻笑什麼?”

氤氳熱氣中,林黛亦的目光倏抬又落,舀起碗中最後的湯汁。

許博收斂思緒,盯著她若有所思的眉梢愣怔片刻,恍惚中……

一股格外濃烈的腥味兒從奶白的湯汁裏竄起,勾起舌尖上嬌嫩腥甜的記憶,忽然眼前一亮:

“原來你是餓急了,我還以為……嘿嘿!

還以為是受不了家裏的尿騷味兒呢!”

“噗嗤”一聲,林黛亦忍俊不禁,可抬眼望向男人的,卻已是一片朦朧。

“你怎麼這麼……”

話未說完,眼眶盈滿,淚珠不可抑制的在笑靨上滑落,慌亂中來不及擦拭,連忙低下頭去,大顆大顆的落進碗裏。

“姐……”

許博遞過紙巾。

“沒事兒,我只是……笑我自己,真的!”

林黛亦一把接過,同樣疊成方塊兒,笑著把淚拭幹,再抬頭時,眸光中仿佛透進了煦暖的晨光:

“吃完了麼?

咱們走吧!”

兩人相攜出了小店,晨霧已然散盡,路上車輛依舊稀疏。

不到半個小時,車子駛入了一座大院兒的側門。

順著林黛亦的指引……

許博在一座蘇式風格的四層小樓前停下。

林黛亦沒急著下車,沉默片刻,忽然轉過頭來,酥胸起伏目光瑩然:

“你願意成為……第一個被我領回家的男人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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