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我要做小的

接連幾天,李曼楨都反復在做一個夢。

夢裏的女人沒有魂魄,肉身因此變得前所未有的輕。

輕得仿佛只剩下一道柔柔的眼波,無論撩到什麼,都能跟那回事牽連到一起。

於是頃刻間,便脫得赤條條的,只等著被淌著口水的男人們生吞活剝。

柔軟的身子像半透明的水母一般,在強勁卻並不蠻橫的懷抱裏一下又一下的被撐開,被充滿,不斷的扭曲變形,發出死亡邊緣才有的歡吟……

而剝落凡塵的衣衫,就像落在火上的一根羽毛,瞬間蜷曲,燃燒,裂解成了碎渣飛灰,轉眼不見。

這期間,遠遠抽離的神智,其實一直都在。

可沒有了肉身的保護,滾燙將融的呼吸虛弱到無以為繼,驚惶無措的意識一觸即潰,隨著無形的烈火岩漿四處流溢,宿命般陷入無從逃避的絕望。

每次驚醒……

那裏都濕得一塌糊塗,伸手一摸,又黏又滑。

身子是火熱的,膣腔裏的驚悚記憶像烙鐵烙過一樣清晰。

他,真的好大!

不僅僅是那裏……

那個東西……

無論是前夜荒腔走板的半推半就,還是晨起異性相吸的欲罷不能……

他都是沉默不語的。

然而,這並不會讓人覺得尷尬甚至羞恥。

他擁有絕對的力量,卻並無一絲強迫,溫柔的目光裏跳動的欲望似乎故意斂去了鋒芒,熱得圓融通透,不離不棄,每一下有力的衝撞都帶著魅惑,甚至迷狂的微笑。

而她的身體,就是在那樣的微笑裏變得純粹而乖順,迷亂而歡喜!

僅憑放下那雙筷子之後的一個對視,兩個人就又一次不可救藥的吸附在了一起,桌椅鏗鏘,天旋地轉,滿屋子都是震耳欲聾的喘息。

無論前因後果如何,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人……

在那一刻,讓她愉悅到癲狂的念頭只有一個:

“他喜歡我……我的身子,居然還能讓這樣一個男人神魂顛倒!”

能在男人居高臨下的視線裏聚集牽引著驚豔而癡迷的反光,對於一個45歲的女人來說,毋庸置疑的,是一種無上的褒獎。

意識到自己居然因為這樣的褒獎喜歡得笑起來時,淑女的本能幾乎被那獸欲張狂的逼視灼傷了臉。

那飄萍柳絮般的身子仿佛感應到了不知羞恥的妙處似的,在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之下避無可避的顫抖著,燃燒著,也拼盡全力的接納著,迎合著,欣喜若狂,也罪惡滔天!

沒錯,是罪惡的味道……如果不是罪惡,又如何解釋,在身體放浪的同時,內心深處無法躲藏的恐慌與無助呢?

縮回顫抖的手揪緊被角,乃至不自覺的一口咬住。

輾轉蜷縮的脊背上仿佛壓著糾結一生的屈辱,縱使死命的抱住自己,觸摸到的,依然是單薄的臂膀和漫長如夜的空虛。

即便在背叛離家獨哺幼子嘗盡千般苦楚的歲月裏,也沒這樣寂寞難耐又悽惶無助過啊!

無論跟誰做……

那件事上的糾結,不是早已想透看開了麼?

只為歡愉,不問其他。

韶華易逝,青春不再……

這幾乎已是百無禁忌的放縱,也是退無可退的底線,身世本就飄零,肉體的潔汙還有誰會在乎呢?

“究竟是怎麼了?”

與之前破碎身心一退再退的慌亂不同……

這一次捫心自問,李曼楨的腦海裏浮現的是一張無比清晰的笑臉,就像每天晚上迎接他進門的一個個瞬間嚴絲合縫的重疊了起來。

怎麼看……

他都不像那種出類拔萃的男人。

家世平平,相貌平平,性格雖然日漸沉穩,卻未必是令女人安心的那種,有時候表現得比良子還要魯莽,不管不顧的任性而為,況且,還是個無可救藥的好色之徒……

身為一個尊嚴有缺的女人……

她不允許自己跟任何人撒潑耍賴,包括好色之徒。

除了在光陰的指縫裏遭遇片刻的溫存,激情過後,她甚至並不期待有人打破那早已習慣的平靜。

所以,為了讓一切發生得自然而然,甚至於心安理得的繼續下去,在深思熟慮之後還是給自己定了一條規矩——任性歸任性,一定不能影響夫妻倆的生活,至少,不要跟那個妖精同時出現在一張床上。

食髓知味也好,難得糊塗也罷……

那份偷偷摸摸的期許與報償,已經足以慰藉行將枯萎的歲月之藤,在每個晨昏灑掃的角落開出嬌羞卻不失冶豔的花朵。

可是沒想到,遇到他的意義遠遠不止這些。

或許,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所謂遇到已經變得不再準確,所有的偶然回頭想來,都似帶著蓄謀已久的味道。

他在等沒錯,卻並非一個人。

本以為,經過一次又一次不無尷尬的默許和心照……

在這個屋簷下,激情無須難為,溫柔也當不吝,一切都恰到好處了。

甚至到了阿良那裏……

她也並不認為一定交代不過去。

誰成想,僅僅一次身臨其境的“偷情”遊戲,就把心中的賊給驚醒了?

說起來好笑,從來沒當過誰的妻子,哪里來的偷情與背叛呢?

可是,那好幾天都誠惶誠恐的無所依憑,難以擺脫的負罪感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好好的一頓早飯不規規矩矩的伺候,非要把自己吮過的筷子給人家用?

是想把偷人的滋味一次嘗夠,就此斷了念想麼?

為什麼,明知道那個一起去健身的倡議背後藏著怎樣的圖謀,卻連個“不”字都不敢說出口?

是怕撕破了連直接被趕出去麼?

為什麼,終於等到他早回來一時半刻,沒喝完醒酒湯就毛手毛腳,心裏分明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歡喜,眼淚卻非要不爭氣的破壞氣氛?

難道是打著跟人家正主兒搶男人的主意,趁機撒嬌訴苦加告狀麼?

李曼楨無可爭辯的發現,自己編織的一條條隨遇而安理所當然全都成了順水人情。

之所以枉顧尊嚴的妥協,不知羞恥的眷戀,為的遠遠不止身子裏難以壓抑的那股子騷浪賤!

偷男人,本來就是自己在這個家裏的甘願擔當的角色。

外面的可以,家裏這個又有什麼不可以?

只要自己捨得下臉,任何時候都能水到渠成,多跨一道門檻罷了。

而自己真正無法接受的,竟然是門檻內外的區別!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

這個日復一日悉心照料,賴以安身立命的屋簷下——一個從來不曾真正擁有過的地方,已經珍貴到無法割捨。

如果非要尋果溯因,給這份眷戀找一個理由,恐怕只有一個。

那就是,這裏處處彌散著家的溫馨與愛的氣息。

而自己已經無可爭辯的成為了它的一部分。

一個偷情的女人甘願狠心背棄的,或許可以是這個或者那個男人,可隨著男人離去的難道僅僅是一段無可挽回的感情麼?

不,是一個歸宿,一個家!

真正讓人沒著沒落,也最難以面對的,恐怕莫過於離家的那一刻了吧!

想到這一層,李曼楨心頭的驚懼彷徨突然變得冰冷而堅硬,並且觸手可及。

如果家破了,散了,跟著男人一起消失了,難過不可避免,卻總是無可奈何的,可若是男人和家都還在,被驅逐的只是自己……

那……那……“哥哥”……

門開了,不用問也知道進來的是誰。

一時間,再大的委屈也變得毫無道理,再熱的眼淚也只能模糊眼前的尷尬,李曼楨直愣愣的撐持住身體,無邊的羞慚燒紅了頭臉,難言的悲戚哽住了咽喉。

終究還是沒忍住,舍了臉面去跟人家爭男人了!

雖說男人的臂膀依然擁攬著自己……

可是,連埋頭懷中糾纏撒嬌的資格都是別人專屬的。

被人家捉奸在床……

當場戳破,再沒皮沒臉的去叫“哥哥”,也只會被看做下賤吧!

這下好了,是不是“偷”已經不重要了。

非分之想隱藏得再仔細,也是非分之想。

難道可憐巴巴的掉幾滴眼淚,別人就肯分你一半麼?

就在李曼楨忍住哀傷,拼湊起最後的堅強準備挽回一絲絲體面……

那句像極了玩笑的話語把她釘在了床上。

“老公,我要做小的!”

這當然不是夢。

雖然透著超越現實的荒唐,更帶著無稽做戲的不正經。

雖然聽上去不過是一句撒嬌,自己最不擅長的撒嬌,可李曼楨知道……

那個妖精是認真的。

她的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沒人可以帶著那樣的顫抖撒謊。

況且,那絕對符合她的風格——平時鬼主意雖多,性子卻比誰都大膽直率——更不要說當著自個兒丈夫的面敢作敢當了。

抬起蒙眬淚眼,一張同樣哭花了的美人臉出現在男人的肩膀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剛洗過的黑珍珠,盈盈目光裏含著三分天真,三分促狹,三分熱誠,還有一分歉疚。

僅僅四目相對的一刹那,沒等探查到對方哪怕一絲絲神情的變化,李曼楨的臉就肉眼可見的紅透,根本來不及去看男人的反應,一扭頭紮進了床角。

二女共侍一夫!

李曼楨對天發誓,無論對沒羞沒臊的承受力還是對琴瑟和諧的想像力,都不是自己這樣的弱質女流敢於嘗試的。

哭這一鼻子……

她也根本沒想跟誰分庭抗禮,抑或……雨露均沾,只不過……只不過,壓根兒沒料到見不得人的小心思被一下擺到了爭風吃醋的臺面兒上,任何的聲明與注解都只會越描越黑了!

“明明自己已經低到了塵埃裏,怎麼一下子就成了大奶奶?”

“哼!

不想當大奶奶,你特碼哭什麼?

還偷偷摸摸拉了男人上床哭!

現在把位子讓你了,反倒要扭扭捏捏,得了便宜賣乖麼?”

李曼楨幾乎能聽見女主人諧謔卻不失尖刻的嘲諷。

只有一米五的小床上,忽然擠了三個人。

此起彼伏的呼吸好像在給鍋爐加熱,命運的指針在李曼楨的腦子裏瘋狂抖動。

片刻之前才撲在男人懷裏哭斷肝腸的字字句句,仿佛全都變成了燒紅的烙鐵,烤得她水深火熱,無地自容。

“無論如何都不能當真!”

李曼楨心慌得幾乎要把這幾個字念出來。

可越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她就越是清楚一個事實: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甘墮落的訴求是自己提的,只要繼續在這個家裏過日子,繼續跟那個男人不清不楚不可描述,就等於欣然接受了!

“欣然接受?”

“不然呢?

一腳插到了正房夫人的前面,人家不僅不怪罪,還歡歡喜喜的迎接笑納,大大方方的姐妹相待,難道,你自己反而要不識抬舉麼?”

“可是……”

一時間,李曼楨徹底懵了。

她找不到任何不必“欣然”的理由,卻也完全猜不准心花怒放感天動地的節奏,一個接一個的禁忌成語像炸開圍牆的逃犯從混亂的腦子裏蹦出來。

長幼有序?

舉案齊眉?

娥皇女英?

大被同眠?

嘻嘻嘻……

紛亂的思緒跟著這些封建社會的糟粕殘留一路狂奔,隨便一個三人重構的生活圖景,都足以驚世駭俗,導致禮崩樂壞……

而經不起蠱惑的念頭稍稍深入,便是魅影重重,風香月豔,淫啼恰恰,筋酥骨軟……

“阿楨姐……”

男人的手掌按上肩頭……

除了一聲呼喚居然也只剩下咽唾沫的聲音。

大手嘗試著搬動她的身子,不想適得其反,“阿楨姐”蜷縮更甚,小腦袋好像紮進了一鍋杏仁粥,之前的自輕自賤全都隨著苦味兒蒸幹,只剩下粘稠而濃郁的騷氣沒完沒了的冒著泡泡。

“這回有的沒的啥也不說,光羞都要把人羞死了!”

正值不堪羞赧,無計可施,身後偏偏又響起了那個妖精的笑聲,比任何時候都放肆,都響亮,還拿腔作調的學舌:

“咯咯咯……哥哥!

人家可一點兒都不傻!”

“哥哥哥哥!

人家不想跟別人,人家就想跟著你!

咯咯咯……”

“啊對了……哥哥!

人家……人家不用你養老,就想天天兒讓你肏——咯咯……咯咯咯……”

一聲接一聲的放蕩演繹直接把阿楨姐賣進了窯子,不由分說的剝光了衣裳。

阿楨姐銀牙咬碎,再是柔情似水也忍不了了,擰過身子卻不敢抬頭,就那樣窩著脖子朝那個偏要做小的妖精撲過去。

“啊——老公老公!

阿楨姐以大欺小啦!”

畢竟中間隔著男人寬厚的臂膀,再加上惡人先告狀,可憐的阿楨姐還沒跟人家打個照面兒就被不費吹灰之力的摟進了懷裏。

蠻橫的擁攬箍得她呼吸一滯,剛抬起頭,雙唇就被無比火熱的銜住。

整個身子都在那一瞬間不可救藥的消融癱軟,無名之火“呼”的一下點燃了荒煙蔓草,幽谷山巔。

屋子裏忽然就變得安靜了,沒過一會兒,另一個柔軟的身子來到背後,兩個肉蛋蛋毫不客氣的抵上來,“嗤嗤”輕笑貼著耳鬢,比最鋒利的譏嘲還熱辣酥麻。

李曼楨不敢睜眼,只覺得整副肝膽肚腸都被吸住了,手腳無措,心頭劇跳,喘息裏全都是男人身上的沐浴香味兒。

分明是欺淩,是霸道,是捉弄,是嘲笑,卻全被那清新卻炙熱的氣味驅散了。

多少躊躇計較,幽怨迷惘,全都顧不上了。

溫柔繾綣的當下,就是生死契闊的永遠,即便,背後趴了一只妖精。

“老公……你好有福氣哦!”

發出這樣一句感歎,祁婧仍故意拿腔作調,讓她感到驚奇的是,心裏竟然連一絲一毫的醋意都沒有。

已經不知聽了多少次床的許太太,還是頭一回這麼近距離的欣賞兩人的癡吻。

當意識到自己柔軟中蕩漾著喜悅的心境,豁然發現,並不是那個被朵朵拉著玩雙飛的自己變大度了,而是被逼得驚慌失措放棄抵抗的阿楨姐實在是太可愛了!

平常素日裏……

她從來都是一派處變不驚遊刃有餘的態度,就連這幾天一次次籌畫著領她去會野男人,都裝得心靜如水,誰知道竟藏了那樣一肚子的委屈呢?

“她也未免太苦自己了……這個家,早就缺不了她了啊!”

祁婧默默念叨著,露出平靜的微笑。

或許就是怕驚嚇到她,才每次都躲在隔壁或者門外偷偷聽那壓抑不住的歡聲吧!

而之所以想要越俎代庖尋個歸宿,也不過是在為她的面子著想罷了。

現在,看著一個心志堅強,紅顏未老,有章程又有故事的小美人兒被吻得像個懷春的少女……

許太太不由想起那句話——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她是小毛的媽媽,為了生活來當家政嫂。

她也曾是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一時意氣,才當了二十幾年的單身母親,不知受了多少煎熬和屈辱。

現在,她來到了這兒,情不自禁的愛上了一個有主的花心男人,也愛上了這個家,於是不舍得走了,哭著喊著要給他當老媽子。

為什麼?

因為她是個女人,一個有血有肉芳心未艾的女人,一個無論經歷多少苦難,遭遇多少失望和背棄都依然善待生活,渴望生命激情綻放的女人!

那鮮潤可口的紅唇被男人吻變了形狀……

那微微顫抖的睫毛搔得人心尖兒絲絲麻癢……

那泛起大片潮紅的雪白頸項梗得幾欲折斷的癡惘模樣,滿足得讓人想為她哭泣……

“唉——多可愛的女人啊!

收了這樣可愛的女人當老婆,誰敢說沒福氣?”

祁婧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的觸摸那細若敷粉的面頰,一股帶著潮潤的灼熱絲滑順著指尖傳來,惹得心頭一陣酥顫,忍不住把臉貼住她的脖頸: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姐姐了。

他要是敢欺負你,咱們姐妹同心,一塊兒把他鎮壓下去!”

阿楨姐被吻得如癡如醉,不知被哪個字眼兒觸動,鼻翼微張,眼瞼一顫,熱淚再一次湧出。

偏巧男人聽不得擠兌,急於挪開嘴巴分辯,害的她濕漉漉的嘴臉無處躲藏,只能縮起身子又往床邊去鑽,不想一頭紮進了兩坨美肉,被另一個懷抱攏住,慌亂中耳邊傳來更不著調的頂嘴:

“別趁機拉幫結派成嗎?

阿楨姐心明眼亮,咱家誰欺負誰……

她又不是看不見!”

“哼哼……

當然看得見了!”

許太太口氣大大的不善,“不光看得見,還聽得見呢!”

“不是……欺負人,光聽不太靠譜吧?”

“怎麼著,不敢承認?

有好幾次早起,你趁阿楨姐洗澡,別以為我睡著了就聽不見!

阿楨姐你說是不是,不用怕她!”

這一唱一和的,就沒你們兩口子這麼擠兌人的!

阿楨姐本就羞得無言以對,又被夾在中間進退維谷,明知道有人故意作妖卻無計可施,連最後的矜持也拿捏不住,像個驚慌失措的小白兔一聲也不吭。

不過這一害羞,眼淚就不好意思再氾濫了。

許太太見狀捧起她的臉蛋,拇指一滑擦去殘淚,忽然聲音一緊:

“誒呀!

說你兩句你還來勁了,拿根棍子嚇唬誰啊!”

李曼楨腦仁兒發燒,聽那戲精叫得蹊蹺仍不敢睜眼,沒想到身子被猛的一推,只聽頭頂上連聲求救:

“哎呀阿楨姐!

阿楨姐快救我……

他拿棍子打我來啦!”

明明知道是在演戲,怎奈婧主子演技線上,情急心迫,老實的阿楨姐還是著了道。

回眸望去,男人老老實實的坐在床頭,睡褲已經褪下,雙腿之間,昂首挺胸的許大將軍正被兩根指頭捏著做早操。

造孽啊!

李曼楨在怵目驚心的一刹那就把腦袋甩了回來……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不受控制的一股子喜感沖上額頭,“噗嗤”一聲,紅頭脹臉的笑出了聲。

這一笑……

除了喜聞樂見四個字別無解釋,即便立馬跳進黃河也當不成良家淑女了,更何況旁邊還有個推波助瀾的妖豔賤貨。

惱羞成怒的阿楨姐動若脫兔,一把便將那個妖精摁在了身子底下。

早已笑得穿不上來氣兒的許太太也不反抗,躺在床上明眸善睞秋水盈盈,像個好色的女流氓:

“這就對了嘛!

好好的洞房就是要開開心心的。”

“哼!

欺負人你就開心了!”

話一出口,李曼楨就皺起了眉頭。

可恨連“欺負人”三個字都被賦予了不可描述的意義,忍不住瞥了一眼旁邊流著口水的男人,咬住嘴唇才沒再次笑出來。

祁婧仰面朝天,把她的小表情全都看在眼裏,慢條斯理的說:

“阿楨姐,我這還不是替你開心嘛!

今兒大喜,我也沒准備,只能一切從簡啦!

不過……”

說到這兒故意停住……

許太太大眼睛一轉,目光在兩張難掩期待的臉上掃過,“不過,總得叫一聲官人啦,相公啦,夫君或者老公——什麼的,才好入洞房啊!

咯咯咯……”

怎麼聽都像幸災樂禍的笑聲裏,阿楨姐的臉再次發起了高燒,偏偏這會子居高臨下,想鑽都沒地方鑽,咬著櫻唇心焦到神情恍惚。

“……老公?”

冥冥中的一聲呼喚傳來,阿楨姐紅唇欲啟,卻未發出任何聲音。

普普通通的兩個字,組成一個司空見慣的稱謂,卻能在每次親昵的呼應中都飽含著甜蜜緊貼著心房,烙印成女人一生的歸宿。

然而於她,竟是那麼的陌生。

李曼楨跟身下的妖精對視一眼,又去看旁邊那張熟悉的臉,緊緊抿著嘴唇,兩行熱淚再次“唰”的滑落。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已經被妖精壓在了身下,蒙眬淚眼中……

她笑得那樣妖氣橫生,兩只眸子像煨了毒藥的尖刀,一閃念便刺中了一縷迷失的魂魄。

“嗯——”

伴著一聲悠悠斷斷的呻吟,李曼楨身子一緊,再想併攏雙腿已經晚了。

雙膝之間已經侵入了一條腿子,修長的指尖準確無誤的按上了花溪豆蔻,一陣妙不可言的酸軟酥麻從身子裏鑽了出來,幾個呼吸之間,就揉得她徹底放棄了抵抗。

“阿楨姐,叫啊!

叫一聲老公……

他就來狠狠的……欺負你了!”

許太太不知道施展了什麼妖法,幾根手指居然似撥弦撫琴,指尖輕巧靈動,一下一下的欺淩撩按……

幾乎要把花心揉碎,卻又在最緊要的關口羚羊掛角若即若離,平白吊著那一口濁氣將吐未吐,要了命般的難受。

“嗯——嗯哼……”

李曼楨本就六神無主,突如其來的刺激下,整個身子只剩認命般無助的扭動,呼吸就像即將崩斷的琴弦。

偷眼看去,餘光裏的男人枕臂側臥,笑吟吟的望過來,親切中透著說不出的壞。

他是在等麼?

叫一聲“老公”他就會來?

就……就叫一聲而已?

喉嚨躍躍欲試的動了幾次,李曼楨終究無法開口。

她想叫,特別想。

畢竟“哥哥”都叫了千百回了。

可是要在那個妖精的逼迫下舍了這張臉,終究無法做到。

滿心的期盼無從著落,只能抿著小嘴兒,發出一聲又一聲慘兮兮的嬌吟。

許博眼看著阿楨姐委屈得像個小媳婦兒,不由心生愛憐,悄悄收起被婧主子叫來出公差的許大將軍,把手伸向那欺負人沒夠的小蠻腰。

“你不叫,我可要叫啦!”

祁婧從唐總理那兒新學了指法,正肆無忌憚的施展,嘴上更是占盡便宜,忽然腰身一緊,身子被搬倒在床上,只聽男人討好似的商量:

“要不,你先叫個樣兒給阿楨姐聽聽?”

只一個邪魅的對視……

許太太就領會了男人憐香惜玉的心思,“吃吃”笑著瞄了一眼猶在嬌喘的阿楨姐,暈著臉兒迎上男人的目光。

“老——公!”

這一聲撒嬌似的呼喚既酥軟又俏皮,撩了一下頭髮,順勢用胳膊纏上男人的脖頸,把他逗得忍俊不禁。

也似因了這一聲嬌喚,莫名其妙的,房間裏溽熱焦灼的氛圍仿佛注入了一絲清涼跳脫,從不無尷尬滯澀的曖昧,轉變成了充滿喜感和色情的期待。

許博一手按著枕頭,一手扶在愛妻尚未完全扭轉放平的腰腿上,忽然感到一陣恍惚。

她出門的衣裳還來不及換,寬鬆款的真絲襯衣不知何時被揉開了第三顆扣子,露出一角罩杯,豐胸盛乳呼之欲出,卻被來自辦公室非禮勿視的端莊攔阻,平添別樣的誘惑。

那條深咖色的包身半裙距離膝蓋只有一巴掌,卻把最最勾人的腰身曲線裹得風雨不透,臀下的開衩掩映一抹幽深的渾圓腴潤,恍然回神才發現……

她沒穿絲襪。

“或許,是運動之後懶得穿了吧!”

她平時就這樣,總是在不經意間就偷偷解除了身上的束縛,只要情勢允許,身體上哪怕一點小小的不適也不肯妥協。

許博實在無暇深究這些細節,因為此時此刻迷住他的,是一種似曾相識卻又十分陌生的風情。

“她……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得這樣……魅惑……不不不,是這樣駕輕就熟的勾引男人了?”

“呵呵,女人勾引男人不是天經地義,與生俱來的本事麼?”

“不!

不對。

女人當然天生就要勾引男人,可老婆需要天天勾引老公麼?

當然不需要!

因為一個美貌嬌妻放在那兒,只要生理心理都正常的老公就一定會把持不住,像色狼一樣生撲上去啊!”

“哼!

歪理。”

“沒錯,的確是歪理。”

許博不假思索的認可了腦袋裏的另一個聲音,因為就在那恍惚之間,他分明體會到了勾引與“放在那兒”的本質區別。

不管是因為旁邊臥這個愛學習的阿楨姐,還是有意回應自己“打個樣兒”的要求……

那個撩起秀發的動作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她的媚眼……

她的笑……

她身上每一處妙到毫巔的扭動,恰到好處的起伏,都在勾引男人……

而且是故意的。

這當然不是她第一次勾引自己老公……

可是如此清晰而明確的意識到她的企圖,同時激起生理和心靈上的震撼,信號之強烈,確實是第一次。

或許,從此以後左擁右抱的美好生活即將開始的重大意義放大了這種感受,可誰又能否認……

許太太情不自禁的使出渾身解數,不是因為身邊多了個競爭對手呢?

思忖之間,一種無法形容的感慨灌滿了許博的胸腔,甜蜜而炙熱,興奮莫名,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

“老婆!”

許太太一聽,小嘴微嘟,一雙魅力十足的大眼睛居然泛起了盈盈水光。

不過,沒等她發表打頭陣的幸運感言,秀眉倏然蹙起,一聲難禁的輕歎已經隨著下頜抬起,唱了出來。

見此情景,旁邊的阿楨姐本能的轉移視線,發現那人的大手不知何時已經伸進了裙子裏,緩緩的轉動深入。

而最讓她驚心動魄的,卻並不是那鬼鬼祟祟的互動,而是兩個人往來頻繁,柔情蜜意的眼波。

一個壞男人,正在對她做一件不知羞恥禽獸不如的事,可那個妖精不僅不反抗,反而打開雙腿配合他,用騷得沒邊兒的小眼神兒一波一波的鼓勵他!

“為什麼……為什麼這兩個人一點兒都不像兩口子?”

當阿楨姐意識到這樣的疑惑自己根本無法解答,整個身子都開始熱了起來。

尤其當她看到男人抽回手,舉著兩根濕漉漉,亮晶晶的手指頭,自己吮過一根,又把另一根伸進女人的嘴裏,整個過程刺激得她一顆心差點兒跳出了胸腔。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濡以沫麼?”

除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成語,聊以緩解那要命的臉紅心跳……

她根本找不到任何辭彙來形容看到那一幕時的心情。

他們當然是故意演給自己看的。

可是,無論那兩個傢伙的互動多荒唐,多膩歪,多色情,多不堪……

她發現自己的視線都被牢牢的粘住,完全忘了躲避,其實也無力掙脫。

因為,癡男怨女再怎麼誇張做作……

那份動人心魄的纏綿歡情不會騙人。

曾幾何時,她也被男人按在洗手臺上,緊盯著兩個赤條條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忘情的碰撞,交頸求歡,共赴極樂。

現在看來,即便放浪到了極致的自己,也不過是在追求肉體的歡愉罷了。

被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佔有,沉迷於他有力的臂膀,堅挺的性器,纏綿的親吻,僅憑未老的紅顏和一個不吝放浪的默許就可以得到,甚至不需要任何主動的追逐求索……

原來……僅此而已。

她驀然發現,自己白活了半輩子,竟然一點兒都不明白什麼叫夫妻,什麼叫恩愛,什麼叫你儂我儂,什麼叫特碼的尋歡作樂!

男人終於把女人的身子搬正,似乎無意去脫她的裙子,只是順著豐熟的臀股一路向上擼起。

渾圓的屁股無比誇張的露了出來……

當然,還有一條簡易到不像話的丁字褲。

李曼楨抓過枕頭,擺正了身子,努力調整好呼吸,開始好整以暇的欣賞。

無論要不要當這個家裏的“大奶奶”,眼前的一切都是她從未領略的絕美風情。

這麼好的機會,一定要用心的看,好好的學。

許太太被男人擺佈成最羞人的姿勢,兩條美腿不自覺的夾住男人的腰,瞥見阿楨姐忽然改換了姿勢,繃起一臉的恬靜從容,不禁有些心慌。

一只腳努力拗著想要脫掉那未經許可提回去的睡褲。

只可惜試了幾次都失敗了,白白惹來男人不懷好意的壞笑。

那三心二意的傢伙顯然也發現了阿楨姐的變化。

雖然不住的吞咽著口水,卻故意裝做不慌不忙,連衣裳也不來幫人家脫,反而用一根小拇指勾起了濕噠噠的丁字褲,一下一下的拉扯。

“這個大壞蛋,也太會了吧!

都特碼跟哪個狐狸精學的?”

雖然一眼識破男人故意賣弄調情的手段,在“大奶奶”面前……

許二房還是自覺藏起了滿腔幽怨。

花唇裏一下下勒緊的麻癢也著實到位,搔得她眉頭緊鎖,小臉透紅,偏偏男人的腰腿已經佔據了重要的戰略位置,連並腿抵抗的餘裕都未留出。

“嗯哼哼……討厭!

就會……就會捉弄人……”

這一句聽得人入戲到肝兒顫,卻仍透著臺詞才有的故弄玄虛。

不過……

許先生的配合意識早已究竟磨煉,下茬兒接得順水推舟:

“穿這麼騷的小內褲,到底誰捉弄誰啊?

不讓你長長記性,趕明兒個把阿楨姐都教壞了!”

“就穿!

就騷!”

許太太粉靨嬌顏上春光乍泄,美目流波,眉宇間的騷浪甩了阿楨姐一臉:

“教壞了她,還不是便宜了你!”

李曼楨被她浪丟丟的一瞥嚇得縮起身子,忍不住去看男人的反應,恰巧撞上他投過來的目光,深深的眼窩如狼似虎,看得人膽戰心驚,卻沒耽誤與人鬥嘴:

“便宜了她,難道不怕你吃醋啊?”

“哼!

你以為我吃的少啊?

家裏的醋都還來不及吃呢!

冷落了我,大不了便宜那些野漢子去咯!”

這幾句浪到沒邊兒的騷話,聽得李曼楨一陣陣的打冷戰。

關於野漢子的那些風流花花事兒,即便早就坦白到肝膽相照的境界,如今真當成打情罵俏的作料跟自個兒男人撒潑,阿楨姐分明聽到三觀碎裂一地的聲音。

最關鍵的……

她居然說得那樣酸甜適口,熱辣惹火,每一個感歎詞都仿佛浸泡著恃寵而驕的濃情蜜意,讓人聽了只想大喊一聲:她就是欠肏!

果然,男人的笑意由明轉暗,轉瞬之間,欲望的火舌已在那深邃的眼窩裏吞吐翻卷。

忽然雙臂下拉……

那條聊勝於無的丁字褲就被扒了下來。

這一動不要緊,兩個人的視線像啟動了連鎖閃電,旁若無人的絞在了一起!

女人臀股稍抬,裙子飛了,肩臂一緊,襯衣飛了,腰背一挺,文胸飛了……

李曼楨被床墊上傳來的陣陣波動震得心猿意馬,更被眼前變魔術般剝光的胴體驚得目瞪口呆。

伴隨著精准默契又和諧的動作……

那越來越濃的喘息幾乎要把她的臉烤化了!

而當她意識到這些也只不過是小小的序幕,期待與驚駭的情緒驟然彙聚在了一起,變成了某種驚心動魄的渴望。

女人的美腿搖曳得像兩條長蛇,在男人的睡褲剛褪到一半的時候就纏住了他。

那彎長聳翹的傢伙只撲棱一下照了個頭臉就墜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森林。

“咯咯……”

女人的蕩笑像暴風雨來臨之前湖面上的圈圈漣漪……

而四臂交纏摟抱在一起的身子則如同兩片蓄謀已久的積雨雲。

他們交匯在一起的那個過程,自然沒有比行雲流水更加貼切的形容了。

阿楨姐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結合最為緊密的所在,心跳越來越快,然而,她並沒有等到動人心魄的,驚天動地的,充滿儀式感的大動作。

他仿佛無心插柳……

而她,也只是曲意迎合,一個沉腰,一個送胯,粗濃的呼吸不期然的一個停頓之後,那不知羞恥的腰胯便緊緊貼合在了一起。

而這時,李曼楨才來得及捕捉女人不吝嬌吟的後半段,果然悠長而迷醉,歡喜而滿足,如哽如咽,可歌可泣。

多少次聽見兩人在臥室裏大戰三百回合……

許太太被幹得鬼哭狼嚎,滿嘴污言穢語。

然而今兒個晚上,居然連這些也要欠奉了。

兩條交疊在一起的肉蟲子仿佛不止那個地方嵌入了彼此,連呼吸都漸漸合上了節奏,更不要說一刻也沒分離的情波熱望了。

男人的臀股開始緩慢而有節奏的擴張又坍縮,極為節制的動作讓人懷疑他根本不舍得那個安樂窩,然而那肌肉虯勁的力度卻又好像要把床板洞穿。

無論是幅度還是節奏,眼前的情景都著實單調得毫無期待,即便那屁股夠性感……

那大開的美腿纏得夠緊,過度糾纏的體位也翻不出更多的花樣兒來。

然而,沒有誰比近在咫尺的阿楨姐更加確定,展現在自己眼前的勾當,才是名副其實的做愛!

因為除了動作上的演繹,真正的激情其實藏在潛滋暗長,互通有無的兩情相悅裏。

她從未見過許太太那樣喘……

那樣笑……

那樣欲仙欲死的欲拒還迎過。

在男人一杵接一杵的深耕之下……

那野性十足的身子好像含苞欲放,又似雨露新生,仿佛那根肉做的靈根才是生命真正的主宰,還沒挨上兩下就開枝散葉普度眾生,情不自禁的哼哼起了一條大河波浪寬……

再看男人,匍匐在兩個大奶子上,根本沒見他使多大力氣,眉宇之間的疲憊卻比爬那八百里火焰山還要生無可戀,明明身下的可人兒都要化了。

他還裝腔作勢呼哧帶喘,舉步維艱口乾舌燥。

如果不是下巴底下就有朱唇解渴香舌渡送,恐怕眼看著就要抽筋拔骨魂飛魄散的下場。

明明就是再平常不過的活塞運動,為什麼會覺得他們的血管都是彼此相通的?

看這架勢,不是要變出一個四手四腳的八爪妖怪吧!

不是阿楨姐腹黑毒舌,實在是那兩口子太入戲,生生把赤條條的纏綿蠕動演繹得翻江倒海,惹得她欲焰升騰心癢難搔。

那一下一下的挺送與迎湊,每一個輪回都似乎在試探著歡樂的邊界。

僅僅從某個妖孽喘息的渾濁濃度裏,就足以聽出快美的潮水怎樣越疊越高,越潛越深,一浪又一浪的威脅著生理極限的堤岸。

“原來不叫……也……也可以這麼爽的麼?”

“是不是只要看著……看著他的眼睛,就……就能讓他,肏進心坎兒裏?”

“是不是……是不是只有老公跟老婆才……才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無拘無束的佔有彼此,做到靈與肉的完美契合?”

不知追著亂糟糟的念頭逼問了自己多少遍,李曼楨漸漸忘記了自己的存在,目光只盯著那一上一下兩張汗津津的側臉,露出了癡癡的甜笑。

也就在她渾然忘我的時候,女人細細的呻吟裏終於溢出一絲焦慌與期盼。

身為一個身心健康年富力強的成熟女人……

那微弱卻明顯難以自持的波動代表著什麼。

她立馬朝男人投去熾熱的目光。

讓她無比欣慰的,是男人嘴角早已勾起了一抹壞笑。

幾秒鐘之前還舉步維艱的傢伙好想聞到了血腥味兒的大鯊魚,身子立馬扭動起來。

“完了!

他要來了!!”

李曼楨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那兩個字,“完了”?

誰要完了?

管他呢!

反正……

他確實要來了,來欺負人了,來不可描述禽獸不如了!

“嗯——老公……”

第一個拉響警報的就是那個妖精!

她不僅發聲示警,還把兩條胳膊摟得更緊了!

而在她的雙腿之間,男人的腰臀依舊穩踞中宮,兩條健壯的長腿卻已來開架勢,擺出了戰鬥姿勢。

阿楨姐雖然算不得親眼見過,可根據自身經驗,也能大概領會什麼叫虎踞龍盤進退自如。

“啊哈——好……嗯嗯嗯……好棒……”

也不知從哪一下開始……

許太太的輕吟變成了淺唱,還情不自禁的加入了點評。

在阿楨姐聽來,耳朵裏一波一波的發麻之外,順著脊樑骨一路往下,直抵腰身臀股,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最要命的癢。

在她無所適從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無比性感的屁股,仿佛遠山背後的半個紅太陽,一邊散發著灼人的熱力,一邊特別調皮的跳躍著。

“啊——老公……啊啊啊——哈哈老公……老公……你好棒老公……嗚嗚嗚——肏我老公……使勁兒肏我……”

太陽背上突然多了兩只無比糾結的小腳丫,不停蜷縮舒張的腳指豆兒跑來跑去的跳著舞。

“啊啊啊——老公你肏得嗯嗯嗯……肏啊啊啊……肏得最來……最來啊啊……最來勁兒了啊——老公~!”

忽然,伴著一聲抵死如泣的長長嬌吟,紅太陽義無反顧的墜落山谷,小腳丫卻變成了野天鵝,沖天飛起,在半空中不停的撲棱著翅膀。

沖上高潮的過程中,三個人任何動作都未發生,卻好像經歷了一場靈與肉的廝殺。

顫亂的呼吸和粘稠的親吻充斥著阿楨姐的耳膜,一只不守婦道的小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伸進了褲子裏。

“剛才那妖精是怎麼弄的來著?

再那樣來上兩下,肯定……肯定也可以的……”

令人惱火的是,整根手指都進去了,還是要了親命的癢!

癢啊!

好癢……

正心急火燎的摸不著門道,忽然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仰頭看去……

那雙微陷的眼窩裏,正有兩道燦若星辰的光亮暖融融殷切切的望著自己。

“老……老公——”

終於還是叫了出來。

雖然稍顯唐突不無猶豫,可尾音裏酥軟的乞求意味,居然讓阿楨姐平添了幾分自信。

衣服是怎麼被扒光的根本無從記得,只覺得腳脖子一緊,整個身子就像一只小蛤蟆似的被擺在了許太太香汗淋漓的身上。

“咯咯咯……看你還裝不裝淑女!”

刺耳的蕩笑在房間裏回蕩,逼人的熱力把住了胸腰,阿楨姐還沒來得及回頭,一根又熱又硬的傢伙就捅了進來……

而把她燙得一機靈的,居然是自己身子裏汩湧濃郁的大把花漿。

“啊——哥哥……”

極致的快美一下就傳遍全身,腰腹脊背都跟著抖了幾抖,慌亂中居然把那個羞人的稱呼喊了出來,還一把按在許太太碩大的奶脯上,立時惹來“咯咯咯”的嘲諷。

正不知如何自處,屁股上“啪”的挨了一巴掌:

“叫老公!”

“老公……啊啊啊啊嗚——嗚嗚……”

這一聲叫得說不上心甘情願卻也無比清脆。

那狠心短命的肉棍子像上滿了弦,一輪混不吝的猛衝,幹得阿楨姐差點兒把腸子喊出來。

後來嘴巴是被誰堵住的?

挨過這一輪劫後餘生,阿楨姐才明白過來,壓著劇喘調整焦距,一張宜喜宜嗔的美人臉呈現在眼前。

她還是在笑,怎麼都忍不住的那種,可絕對不是譏嘲,最多算是打趣兒……

而在那雙風情聚斂嫵媚橫生的眸子裏,分明蓄滿了熱誠與鼓勵!

“她是真的……真的願意跟我分享那個男人啊!”

這時,背後貼上來一個更加寬厚汗濕的胸膛,笑嘻嘻的在耳邊說:

“好吃麼?

也給我嘗嘗。”

“佔便宜沒夠是吧?”

還沒等阿楨姐含羞帶怯的遞過小嘴兒……

許太太先不讓了,“你現在的任務時好好耕地!”

“這不……正在……鞠躬……盡瘁呢麼……”

那根棒子居然在頂嘴,一連串有理有據的衝撞得阿楨姐七葷八素。

然而當著那個妖孽的面,不知為什麼……

那不管不顧不無挑釁的勁頭兒竟透著親密無間的愛人才懂的魯莽似的,讓她心頭的歡喜不可救藥的蕩漾,竟然忍不住扭頭相就。

只是沒想到,卻再次被許太太搬了回來。

“叫老婆,不然不讓你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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