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架,夜風一下撲進車窗。
祁婧單手把著方向盤,解開襯衣的第二粒扣子。
霓虹浸染過的涼意像一群撲棱著翅膀的水鴨子,爭先恐後的紮進了溫香跳蕩的心懷裏。
“……只要你願意,現在就可以肏我……”
當著一個老實人說出這樣的瘋話,確實有點撒潑耍賴勝之不武的味道。
可在那樣的情形下,也只有這樣的虎狼之詞才最來勁兒,最痛快,也最致命不是麼?
不過……
無論多麼放浪形骸的虎狼之詞,也不及嫂子的小花園更讓人激動和嚮往吧!
從大春抽筋般顫抖的指尖上,足以得到生理級別的有力佐證。
不得不說,他很有天分,又特別聽話,極力壓抑的顫抖中透著不一樣的溫柔,很舒服。
慘遭捉奸之後,為了“殺人滅口”,把老公的好兄弟引入最私密的所在,一邊欣賞著春宮大戲一邊由著他盡情探索,就算偷慣了男人的許太太,也從未經歷過如此激情放浪的戲碼。
可又是為什麼,突破極限的最後一擊,反而來自那句“我喜歡你”?
從那個地方抽離的兩根手指緩慢到了遲鈍的程度。
沒得到嫂子的進一步許可……
他還就真不敢越雷池一步。
與視頻中意猶未盡的嬉笑纏綿相比,淫汁漸冷的花徑裏竟鑽出一絲繾綣難言的惆悵。
想來。
那兩根暴露在空氣中的黏糊糊的指頭應該也有著類似的感受吧?
因為,越發濃烈的荷爾蒙氣息早已被體溫蒸發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彼此呼應的怦然心跳只需一根欲望的火柴……
望著前方連成一線的紅色尾燈,婧主子踩住刹車,微微露出難為騷情的一笑,暗自搖頭。
恰在這時,左前方一輛明黃色法拉俐落下車窗,露出一頭架著蛤蟆鏡的黃毛,舔著一臉的騷浪賤朝她呲牙。
“妞兒!
大燈真棒嘿!
跟哥回家過日子吧!
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兔崽子!”
祁婧眸光倏銳,嘴角一勾,張口就罵,“也不摘了眼罩兒好好??,看你姐像過日子人嗎?
滾蛋!”
“嘿呦喂——還是一辣妞兒,怪不得不系扣兒呐!”
黃毛回頭朝車裏的同伴誇張的咋呼,旋即幾乎把上半身探出車窗了,仰起脖子犯賤:
“姐!
加個微信唄?
萬一哪天想上岸了,弟弟一準兒來接盤。”
“切!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陰盛陽衰的操行。
當年誰接的你啊?
臍帶忘剪了吧!
還是早點兒回家接你媽的胎盤好好補補吧!”
車流開始快速向前,祁婧一踩油門兒超了過去。
身後的怪叫聽不真切,只從後視鏡裏看見豎起大拇哥的胳膊舉得老高,距離越來越遠。
車速穩定下來,祁婧才低頭檢視自己的衣服。
不管剛剛的那陣風多麼猥瑣,也沒有把第三顆扣子都吹開的本事,怪只怪兩個奶子太淫蕩了。
尤其是擔當起餵奶的職能,一個稍微放縱的深呼吸,就可能繃飛紐扣,滿懷春光洩露殆盡的事常有發生。
今天的真絲襯衫屬於中規中矩的商務款,留給她們的餘量本就不多。
直到下一個紅燈,祁婧才騰出手來把扣子系好。
幸虧“黑武士”底盤夠高,從跑車的角度,大概還不至於被那小流氓一覽無餘。
順手扳過後視鏡,一張俏臉上眉分秋色,鬢染春山,於夜色中更顯嬌豔欲滴,卻分明還在發著高燒。
跟一個小流氓鬥氣兒……
當然不至於。
惹的人胡思亂想的,其實是“過日子的女人”。
為什麼連想都沒想就矢口否認了呢?
怕良家女子容易被欺負?
當然不是!
不但不是,而且恰恰相反,非良家欺負起來才更沒顧慮,更放得開尺度,不是麼?
不然,為什麼在實施“滅口”之前先問了那句:
“你是不是覺得……我天生就是那種……壞女人?”
沒錯,打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知道真相。
婧主子一心打造的,就是不知悔改的潘金蓮人設。
這個主意確實是在拉開車門的刹那之間拿定的,可現在想來,恐怕早就潛伏在心裏,就等今晚這樣一個絕佳的時機了。
有人之所以會愛上一個壞女人,並非女人變壞才可愛,而是被他愛上的女人,怎麼變都喜歡。
可是,能悟出這番道理的男人……
即使並非天賦異稟,也得是骨子裏的狂蜂浪蝶吧!
大春這樣的老實頭兒,明顯不在此列。
別說是他,就算換做許先生,倘若親眼目睹過“野獸摩托車”上的慘烈,恐怕也要留下心理陰影。
那種級別的屈辱,不光女人的身體難以承載……
一旦曝了光,男人的臉面必定不堪一擊。
所以,海棠不敢徹底坦白不但可以理解……
而且也有她的道理。
可是,她那個被逼無奈狗急跳牆的餿主意就太值得商榷了。
我是婊子,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不照樣經不住誘惑?
這種逼著別人擺爛的下流伎倆……
除了讓老實人惱羞成怒甚至自暴自棄,祁婧想不出任何正面積極的效果。
可是,如果讓他打心眼兒裏喜歡上一個明火執仗又有情有義的潘金蓮,嘗到“壞女人”身上的每一樣好處,就不信他還能遲鈍到一直摸不著那顆但為君故的女兒心……
而那層生來可笑卻連皮帶骨的面子,總有一天會變成一副面具,什麼時候要摘,什麼時候該戴,都會得心應手的,不是麼?
“嫂子……
那輛黑武士……就是他送的?”
大春幹澀又突兀的提問,想來是為了緩解一點就著的氣氛,卻也未必不是藏於心底多時的疑惑,直擊祁紅杏的破綻。
“你是不是覺得,嫂子我沒那麼高貴,壓根兒不值這輛車啊?”
祁婧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故意拿腔作調的刁難。
“不是,嫂子你……我不是那意思……”
眼看著老實人急得語無倫次,恨不得再次表白,祁婧心頭暗爽,嘴上卻不饒人:
“那……你肯定是奇怪……
這麼好的車,白白送給我,你許哥為什麼沒起疑心?”
這回大春沒吭聲,顯然不想忽略這個問題。
“我當然不會騙他了,實心眼兒的是你……”
難為祁紅杏有臉說“不會騙”三個字,還能漫不經心的解釋,“老羅的車庫裏光跑車就有七八輛,光停在那兒落灰。
我是看著那個大塊頭好玩兒,才開出來幫他磨合磨合,上次——是跟你開玩笑的……呵呵……”
說到這兒……
她故意把聲音放到令聽者心顫的檔位,“剛剛不是跟你說了?
我們啊!
就是……偶爾……在一起開心一下下,你許哥……才是我這輩子的男人,懂麼?”
沒等大春回答,偷腥的嫂子已經開門下車,朝“黑武士”快步走去。
一時半刻就能參透如此矛盾到沒羞沒臊的宣言……
她根本就不指望。
就連二東那個號稱見過些世面的浪子都無法自行從合歡椅上解脫,何況是處處循規蹈矩的大春呢?
不過話說回來,今晚這一遭如果換了二東……
在那樣精蟲上腦,多喘口氣都可能因局部過熱熔斷保險的當口……難道要在意大利炮架在城下的時候才推說開個玩笑麼?
“咯咯咯……你這個騷貨!”
一個無比妖異的聲音從天窗之外傳來,祁婧不自覺的回頭掃視一圈,沒有遭遇某人笑眯眯的寵愛眼神,視線卻出其不意的被副駕坐墊上的一對高跟鞋絆住了。
那張揚性感到每一處細節的亮粉色,乍一看,仿佛一對沾染了妖氣的欲望蝴蝶,形狀奇異的翅膀上還掛著行跡可疑的水珠。
鞋是許博買的,秦爺看了第一眼就說,有初戀的味道。
然而在許太太看來,那就是一雙純純的誘惑……
即便解釋成初戀的顏色,也是誘惑。
不信你去問問,有哪一段美好的戀情不是因為男女之間那看得見摸得著的誘惑呢?
之所以穿上這雙鞋子,為的就是勾住男人們的目光,讓他們看上一眼,就心跳半天!
那麼,都已經勾引到那個火候了,氣氛烘托到位了,雞巴是燙的,騷屄是浪的,你再端起來不給肏,還TM是人麼?
對!
丟不起那個人!
只要是個心思正常的,懂得男歡女愛的,嘗過魚水交歡的性情女子……
在那種情形下都不會大煞風景。
更何況,你剛剛才跟另一個傢伙開心了一下下,難道要搞尺寸歧視麼?
人家大春兄弟的兄弟也不差好麼?
所以,就像扣動車門扳手時虛浮的呼吸和顫抖的指尖一樣,逃離與墜落不過一念之差。
“嫂子……嫂子我也想跟你開心一下……”
下車之後,耳邊回蕩的居然是大春兄弟發自內心的呼喚!
臉紅心跳中。
雖然明確知道那不過是更加惡作劇的幻想,可男人艱難的吞咽唾沫時,喉結滾動的畫面卻仍揮之不去。
“不……”
為了不至於走上回頭路,祁婧強迫自己默念起那句:
“嫂子……我喜歡你!
你明明是這樣說的!”
“是啊!
嫂子……我喜歡你很久了!”
“嫂子……你真好!
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嫂子……好嫂子……好狠心的嫂子……”
媽的,怎麼越念越特麼像賈瑞叫魂鳳辣子,越念越感到無地自容,根本擔不起那猶透著喘息的“喜歡”二字?
也難怪……誰家的嫂子會幹出那種……那麼赤裸裸的下賤勾當?
詰問仿佛無形的皮鞭,啪啪作響的抽向祁婧濕涼的脊背,總算上了車,如蒙大赦般開出地庫,才終於松了口氣。
“無論如何……反正他說了。”
一邊奔向家的方向,一邊這樣自我安慰著。
至少說了這句,就沒必要逼著他做出保密的承諾了。
而且,一個男人既然開口說了“喜歡你”,至少說明在那一刻,他並未把你當成人盡可夫的婊子。
像大春這樣慣常惜字如金的老實人,祁婧更有把握相信……
但凡是他言語中的吐露,都必定源於那“砰砰”如擂鼓的心跳。
或許,一時半會兒解不開心裏的疙瘩,邁不過那道釋放天然的門檻兒,可那粗壯滾燙的有力噴射,順著手腕逆流成河的騷浪水花根本騙不了人。
那是他和他的好嫂子相互協作,共同經歷的激情與美妙,更是一份由身體的親密接觸帶來的不可言說的信賴。
有了這份氣味獨特的信賴,保守彼此的秘密自然不在話下。
而且,差一點兒,就TM差一點兒,就突破最後的底線了。
紅杏出牆又如何?
兄弟之妻又怎樣?
那可是……那可是你心心念念的,背地裏不知打了多少次手槍,罵了多少句騷貨的夢中女神啊!
一親芳澤的誘惑有多麼不可抗拒,倫理道德和奶子屁股哪個更有說服力,婧主子當然比誰都清楚。
草籽兒一旦種下,根須必定越紮越深。
希望的田野上,永遠能聽見春天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下了高架,夜風已然吹涼了春色撩人的面頰,亮粉色的么蛾子紛紛落下。
高跟鞋還是那雙高跟鞋,差一點兒也終究是差了那麼一點兒。
不管多麼荒腔走板,走火入魔,也不得不承認,看似危險到擦槍走火,同頻共振,要跟大春這傢伙突破男女大防,終究還是差了幾分火候。
或者說,怎麼看都有點狼狽的逃離現場,才是今晚的祁紅杏最最最恰到好處的分寸拿捏。
終於,黑武士安靜地轉入熟悉的街道,路燈的橙光被婆娑篩成了一張張騷情外泄的蜘蛛網,漫不經心的掠過婧主子恬靜優雅的面頰,卻唯獨漏過了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
“嫂子我這樣的女人,到底會心甘情願地,讓怎樣的男人進入自己的身體……”
沒錯,不是勉為其難,也不是迫不及待,而是水到渠成般的心甘情願!
就像一眼瞥見大猩猩的座駕,便毫不猶豫的搬動方向盤,尾隨而來。
明明兩個人都清楚所為何來,卻偏要你盯著我,我看著你,從情不自禁的動手動腳打情罵俏開始……
那根看一眼就渾身哆嗦的“犀牛角”,足以捅破任何一名少婦的理智之門,輕而易舉的把她們送上極樂巔峰,欲罷不能。
第一次打開雙腿被他野獸般犁開花徑長驅直入,祁婧想起了陳京玉。
直擊神經中樞的劇烈顫慄中……
那足以洗滌靈魂甚至懷疑人生的滿足感如出一轍,讓她不得不生出疑惑:是否上蒼聽見了她的懺悔,特地送來一根更強硬兇悍,令人欲罷不能的傢伙作為獎勵?
然而,那份不可告人的如獲至寶般的竊喜並未維持多久。
即使很快就明白了可依姑娘為什麼總是用亮晶晶的大眼睛晃得她心慌意亂,還是壓住了跟她探討超大尺寸用戶體驗的強烈衝動。
是一覽眾山小之後的不過如此麼?
不……
當然不是。
實事求是的說,任憑最耐肏的蕩婦淫娃也挨不住人間巨炮的一頓猛轟。
當初被陳京玉搞定在按摩床上,就是被他的龐然巨物一下子肏服了。
之後的泥足深陷欲罷不能即便現在想來也難免心驚肉跳神經緊繃。
然而,即便是一次次被大雞巴肏暈過去,能夠獲得的身心愉悅,也是無法跟趴在老公身上被小毛一槍挑翻相比的。
從那以後,一步一步在沒羞沒臊放浪形骸的不歸路上柳暗花明,居然主動勾引了自己的前領導兼老學長。
媽的。
那種妖媚橫行禍國殃民級別的快樂,更比豢養一只特種兵小狼狗爽了不知多少倍。
可是為什麼,如此美妙和諧的偷腥樂事,如此稱心如意的野漢子,說斷就斷了,心中的牽念與不舍……
甚至還不如那時候對陳京玉那根橡皮管子的癡惘迷戀?
難道,蕩婦天生容易移情別戀,終於俘獲了更勇猛也更深情的大猩猩麼?
被羅瀚抱著放在梳粧檯上,絲襪早就被他扯了個大窟窿。
明明兩句話就能說清楚內褲去了哪里,就是光流水不說話,勾著他上火。
扶著那根燙手的“犀牛角”導入穴口,然後摟住他的脖頸,美美的挨上那最銷魂也最殘忍的一下到底。
那是世間最堅硬的溫柔,最兇狠的疼愛,毫不吝惜,不離不棄。
然後,又在忍不住要出聲感謝的時候,開始了一下接著一下的砥礪耕耘,既深沉又勇猛,既冷酷又熱情……
別看他四十多歲了,眼角的魚尾紋讓笑容略顯滄桑,可眼神竟比小毛還要火熱且單純,僅僅露出一刹不堪巨碩的驚慌,就惹得他得意洋洋,把一杆老槍慢條斯理的磨至火燙;
別看他生了一副巨獸般的身軀,天賦異稟,雄奇偉岸,可以在頃刻之間點燃欲望的火苗,可指尖上的好奇與疼惜卻似撫摸一個嬰兒,每一聲瀕臨崩潰的酥顫,都被他牢牢把握進了催情的節奏,把一波又一波的肉浪推成搖籃裏的歌唱。
別看他諳熟各種開啟生理密碼的技巧,可以在根本想不到的地方讓你尖叫,卻選擇了一心一意和一絲不苟,用他無比真誠的大雞巴一下是一下的憑實力幹你!
讓兩具靈肉交纏的身體不停對撞求歡的,僅僅是一對緊密貼合的器官與生俱來的本能麼?
那為什麼他會在洪水減弱的當口再插進去猛搗上幾下?
把一波又一波幾乎炸裂的歡愉都毫無保留的跟對方分享,僅僅是因為豐沛的泌潤,充血的硬度,久久未得發洩的欲望麼?
那為什麼非要撅起屁股,換一個更具視覺衝擊的姿勢,為什麼主動托起奶子,把新鮮的乳汁喂進他嘴裏?
那藏在近視鏡片後面的深情注視,是來自一個壯碩男人亟待發洩的獸欲,還是來自一個孤獨而敏感的柔軟靈魂?
那毫無顧忌不知羞恥的歡叫輕吟,是因為女人天生就放浪淫蕩,還是任何美麗的生靈都需要最直接最給力最透入心坎兒的褒獎和讚美?
無論是強力擁攬的臂膀,還是深邃渴望的喘息……
無論是一下比一下急迫的挺刺,還是滾滾噴薄的熾熱精華,祁婧比誰都明白……
那是來自一只雄性巨獸的憐惜與疼愛。
為了這份真誠而純粹的情感,身體才會吹彈可破,嬌嫩敏感到了極致,騷水才會激情奔湧,流也流不完。
而唯一保持清醒的神智,之所以能夠抵擋極樂之後的陣陣眩暈,也只是為了感受他無比強力的,激動人心的噴射,在他吼叫著獲得最終快樂的刹那,送上最浪的歡呼,遞過最勾魂的媚眼兒。
在他懷中……
她已經不再是逗弄憨弟弟的婧主子,也不是跟老公欲擒故縱的妖精老婆……
她誰也不是,更什麼都不想,所有的知覺神識,仿佛化作了一名不知來處的欲望妖姬,或者,只是一段融匯了淫冶與純真的似水柔情,如醉如癡,心甘情願的報答那個男人的欣賞,寵溺,讚美和愛!
是的,只有心甘情願才是愛!
只有愛了,做起來才夠歡快!
小毛,陳大頭,大猩猩,還有最招人疼的臭弟弟嶽公子……
每一個,祁婧都心甘情願的讓他們進入自己的身體,讓他們盡情的肏沒命的幹拼盡全力的爽,用自己的身體,也用自己的真心,跟他們做最快樂的愛。
如果這世間的愛不止一種……
那這種感覺肯定是其中之一。
如果這間的愛人也有許多種……
那麼在每個人面前……
她都願意成為最可愛,最要命,也最心甘情願的一個。
沒錯,她絲毫不介意讓挨肏這件事成為他們愛的唯一表達。
而毋庸置疑的……
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是心甘情願的。
乾淨如小毛,深沉如大頭,溫暖如羅瀚,真摯如嶽寒。
不離不棄當然更好,不爭不搶卻最是貼心,就像詩裏念的:你來我懷裏,或者我住進你心裏,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熟練的將車停進車位,祁婧坐著沒動,偷偷瞄了一眼倒車鏡,臉上透出紅暈的微笑終究難掩一層自嘲意味的尷尬。
很明顯,想要成為婧主子裙下心甘情願的男人……
大春還差得遠。
不過,說到底還要看他有沒有那個造化……
而觀其表現也並不急在一時半刻。
深深呼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想起一整天沒有親老公的音訊,終於輕笑出聲。
現在,婧主子要穿上心愛的高跟鞋,變身美麗端莊的許太太,回到那個總是讓她有點兒迫不及待的男人身邊去了。
下車後看了下時間,已經將近十點了。
許太太查看了一眼相冊才把手機像手雷似的裝進包裏,快速穿過地庫熟悉的柱子,一直沒怎麼降溫的臉頰再次微微脹紅。
“一整天了……
許副總,你不會還沒回家吧?”
剛要轉過最後一個彎,突然,一道黑影從旁躥出,把她整個人摟了過去。
慌亂中只看見黑色鴨舌帽下捂著個黑口罩,祁婧頓時脊背發涼,拼命掙扎,“救命”兩個字已經到了嗓子眼兒,卻被那人沒憋住的輕笑沖散,定睛一看,眉眼無比熟悉,居然是小毛。
“你大爺!
嚇死我了……沒事兒戴什麼口罩啊!”
拳頭狠狠錘在男孩兒肩上,一點兒沒留力,祁婧俏臉脹得更紅,被鎖緊的蠻腰並未掙脫不說,胸乳盈香,暖呼呼的抵進男兒胸膛。
“姐,你得減肥了。”
小毛靠著柱子低頭笑望,也不知為何吞了口唾沫。
“滾你大爺的……”
一晚上被兩個男人催著減肥,祁婧不禁出口成髒,見男孩兒垂涎欲滴,立馬想起朵朵轉述過的話,胸脯一挺惱火更甚:
“還不放開,佔便宜沒夠是吧?”
一句話說得不知是惱恨,幽怨,還是欲擒故縱,只見男孩恍若未聞,眸光卻倏然一熱。
就在雙臂驟緊的當口,口罩被一把扯落。
來不及收起的笑臉猶帶著難以掩飾的癡惘,依舊黝黑的肌膚把一排白牙襯得格外醒目。
多日不見,男孩臉上似乎添了些許冷峻,卻正在被噴出鼻腔的燥熱熔解。
短短數秒,足以讓四片唇瓣湊得足夠近,近到聲息幽甜,香蘭欲破。
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小毛喘息一滯,面露愧色,抿了抿嘴唇,乖乖鬆開了胳膊。
“我錯了姐,這不……嘿嘿,要不去我車裏坐會兒?”
“……你車裏?”
祁婧身體忽然鬆懈,卻未覺自在。
心底不無納罕,卻發覺語氣完全不在調上,不得不追問一句:
“你哪來的車?”
男孩一按車鑰匙,旁邊的一輛氣質豪華的勞斯萊斯“滴”的亮了一下,沒等繼續追問,車門已經為她而開。
坐進車裏,環視一圈高檔到有點誇張的內飾,祁婧再次打量小毛。
那小子身上西裝領帶一應俱全,皮鞋擦得比車燈都亮。
不過。
雖然這套行頭還算合身得體,從裏到外都挑不出什麼毛病,卻有種社會人穿校服的違和感……
而且明顯跟這輛豪車的檔次並不匹配。
“嘿嘿,我哪買得起這車啊!
朋友的,開出來兜兜風。”
小毛的臺詞明顯不得要領,起碼在“朋友”前面加個“女”字才勉強攢夠戲劇張力。
如此語焉不詳,分明在掩飾什麼。
祁婧先聯想到朵朵,隨即否定……
最後還是沒有放過那個聞名不曾見面的毛起平。
無論如何,人家既然想保持低調,總不好隨意戳破。
於是,隨口轉移了話題:
“過來看看你媽媽?”
“嗯,剛好有空,過來看看。”
小毛目視前方,略微停頓,“也……也挺想你的,還……還有姐夫!”
“呦!
幾天不見,怎麼還結巴上了?”
祁婧盯著男孩兒硬挺的鼻樑,把所有少兒不宜的局促和糾結全都看在了眼裏,更比誰都明白那小子想要表達的心跡。
想起曾經的種種好處,心裏說不清是酸還是軟,砸吧了半天才蕩悠悠的說:
“又沒誰怪你。
什麼時候想回來,我……還有你姐夫,隨時都歡迎。”
算不算一語雙關,有心的自然能聽懂。
可是,話一出口,祁婧就後悔了。
回來的路上才掰扯明白的心甘情願……
這會子好像有點兒自亂陣腳。
本來那小子就是個情種,你這樣撩騷撥火,是真想讓他走火入魔形神俱滅麼?
見那小子抬眼望過來,卻欲言又止的樣子,婧姐姐忽然一陣心疼,連忙再次叉開話題:
“前兩天我見著朵朵了,你們……還挺好的?”
這一句關心之情已然溢於言表,小毛聽了神色立時舒緩了許多,姐弟倆親密無間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雖然男孩只是微笑點頭,一個字都沒說,可那肉眼可見的一抹幸福憧憬已然透出車窗,好像前方並非蒼冷的防爆燈,而是一輪初升的太陽。
見此情景,婧主子幾乎妒火中燒,忍不住暗自笑罵:
“朵朵啊朵朵,你才是個真妖精!”
誰知這邊好不容易壓住酸味兒……
那小子卻神遊未歸一聲不吭,無奈只好順嘴調侃:
“我聽說,她改行不當大夫了,也不給大師當助理了。
看來,是打算商海沉浮,幹一番大事業咯!”
“她想做的事確實挺多的。
可惜……我幫不上什麼忙。”
說前半句的時候,小毛笑得活像某人的親兒子,可後邊半句,穿透風擋玻璃的目光是聚斂的,無形中透著莫可名狀的鋒銳。
不自覺的,祁婧想到了那個氣質過於陰柔的富二代。
“小毛,你……不會……”
未等說完,男孩兒忽然轉過臉來,猶豫片刻,有些鄭重其事的望著她:
“姐,我能跟你打聽個人麼?”
“誰呀?”
“你認識一個叫竺小青的女孩兒麼?
是個藥劑師。”
“藥劑師?”
“應該是,反正是學醫的,你認識?”
“認識……倒是認識一個,可她是做護理的……
而且已經結婚了,老公是個飛行員,就在……”
祁婧進門的時候,許博正打廚房出來,手裏端著兩杯剛熱好的牛奶。
“呦!
媳婦兒回來了!”
也不知是叫得夠親熱,還是那一身居家服格外符合暖男人設,祁婧鞋都沒換就撲了過去,一把摟住男人的脖子,噘著嘴兒撒嬌:
“老公——想死我了~~~!”
許博怕弄撒了喝的,勉力站穩,張開的雙臂毫無反抗能力。
心說咱們的大女主從來優雅端方氣場十足……
即便犯了公主病也極少顯露小女兒情態,今兒個這番不顧矜持肯定有事。
“哦,是麼?”
朝客廳瞄了一眼……
許先生把嘴貼上嬌妻的耳朵壓低聲音:
“今兒個究竟又給我戴了幾頂綠帽子啊?”
祁婧本就發了一路的春秋大騷,到家第一句就被戳破,立馬俏臉飛紅,仰頭朝男人狠狠拋了個浪死人不償命的媚眼兒:
“那……你希望我……”
話沒說完,許先生的眼神已然已經不對。
順著他的視線猛一回頭,客廳的沙發上居然坐著一對好姐妹,雙雙換好了睡衣,顯然正在睡前閒聊。
林阿姨早就忍俊不住……
這會子搶先“咯咯咯”的笑出聲來:
“她們小倆口不會天天兒這麼膩歪吧?”
光聽話音兒也知道發問的對象是誰。
不等阿楨姐回答……
許太太剜了男人一眼,接過他手裏的牛奶,紅撲撲的走過去:
“誒呀林阿姨!
就知道笑話人家,不怕笑多了長皺紋啊?”
“這不是替你們高興嘛!”
林黛亦真的拿出阿姨的口吻,笑眯眯的說:
“孩子都生了,有幾對夫妻還能像你們這樣親親熱熱,甜甜蜜蜜的啊?”
提到孩子,鬥嘴的衝動一下消散,祁婧放下牛奶陪了一笑:
“那你們先聊著,我看看淘淘去。”
說完轉身進了臥室。
沒過一會兒……
許博走了進來,從後面摟住正在餵奶的淘淘媽:
“剛才小毛來過。”
“地庫裏碰見了。”
祁婧聽客廳裏已然沒了動靜,把腦袋倚在男人肩上,“奇奇怪怪的,跟我打聽竺小青,問他幹嘛又不說。”
許博輕聲哼笑:
“這小子,怎麼沒跟我說呢?”
祁婧歪頭瞥了男人一眼,笑嘻嘻的調侃:
“誰叫你欺負人家老媽來著。
沒打折你那條腿算便宜你了。”
“嘿呦喂!
幫誰說話呢?”
許先生捏住愛妻的鼻子,“我那不也是治病救人嘛!
總有一天那小子會感謝我的。”
“對對對,感謝你,沒準兒還管你叫後爹呢!”
話音未落,一個憋不住,自己先“咯咯咯咯”笑得乳搖胸顫,乳頭兒都從淘淘嘴裏跳了出來。
許博在後邊看得歎氣,不是發愁當了個便宜後爹,而是感歎這老婆真的沒救了。
總算許太太笑夠了,才不無好奇的問:
“你對竺小青……什麼印象?”
許太太回頭盯著男人,不答反問:
“黛亦姐跟阿楨姐,感情怎麼會這麼好?”
“嘿嘿,是啊!”
許博發出不打自招的乾笑,“我也是看她們姐倆實在親熱得不行了,才成人之美,邀請林阿姨留在家裏住的……
這樣她們不是……”
“我就知道。”
沒等許博說完,祁婧接過話頭,洞若觀火的笑望男人:
“這樣你就能名正言順的過來睡了是麼?”
“不是,媳婦兒,我可沒……”
許先生沒法否認順水推舟……
但“忍不住”三個字是打死都不會說的。
眼下唯一讓他心癢難搔的,反而是懷中的大奶嬌娃能否抵擋得住親老公下一個階段的進攻。
尤其當鼻子底下飄過的淡淡乳香裏,隱隱透出不守婦道的腥洌騷氣,就更加抑制不住荒淫無度的遐想,褲襠裏的許大將軍已然整軍備戰蠢蠢欲動。
“唉!
可憐的阿楨姐,這才幾天啊!
就膩了?
紅顏薄命,始亂終棄,你們男人啊!
哼哼!
果然個個都是大豬蹄子沒良心!”
這才是許太太款的撒嬌,每個字都像飛刀一樣鋒利,偏又煨了妖氣十足的春藥。
究竟是走上前人走過的路更讓人滿懷無堅不摧的虔誠,還是在自家統帥的棍棒下屈打成招更挑戰人性,欲罷不能?
許博忽然覺得,那個“忍不住就認輸”的遊戲,越來越好玩兒了。
“嘿嘿嘿……媳婦兒,你不是囑咐我要注意身體,不能夜夜笙歌麼?
我這也算……休養生息,對!
休養生息。
不過呢。
如果你……”
說著話,指尖已經觸碰到了薄如蟬翼的黑絲。
“如果你對竺小青那種弱不禁風的女人也感興趣……”
話頭被打斷,淘淘媽身子一擰,一個沉甸甸的肉蛋蛋塞進了許先生懷裏,耳邊同時響起輕佻又放浪的低語:
“咱們可以讓海棠幫忙搭個橋。
到時候,你再拉上小毛,咯咯……沒準兒,還能還他一個人情,咯咯咯……我先去洗澡。”
“不是……哪兒跟哪兒啊這是?
媳婦兒……”
望著愛妻扭得六親不認的蠻腰翹臀……
許博丈二和尚不敢高聲,“我只不過覺得那丫頭的身份挺特殊的,沒準兒……沒準兒就是嶽老闆的私生女。”
“你是說,他們離婚是因為嶽寒還有個妹妹?”
說到這,祁婧眼睛一亮,“所以,你是不是打算讓阿楨姐幫你……”
“探探口風而已,我又不想得罪嶽老闆這樣的財神爺。”
許博接過話頭,目光卻被許太太手裏的紅色睡裙吸了過去。
祁婧當然不介意他認出正是那天早上穿過的那條,明眸善睞投來銷魂一瞥,“我手機裏拍了點東西……忍不住看了,也算你輸……不就是認個輸麼,有什麼了不起,嘻嘻……”
說完,壞笑著開門出去了。
什麼叫拿捏……
這就叫拿捏!
什麼叫釣魚執法……
這就叫赤裸裸的釣魚執法!
什麼叫被人牽著鼻子走?
你許大將軍就特麼是個無可救藥的牛鼻子!
誰能想到,一個主動往自己頭上戴綠帽子的傢伙,也有連老婆的陰毛都摸不到的時候呢?
可偏偏就在自己身上發生了。
而且,越是摸不著。
這心裏還就越惦記。
不是說好的,滿足了獸欲就該專心幹人事兒了麼?
脫離了低級趣味,才能志存高遠,才能享受星辰大海的美妙麼?
為什麼把阿楨姐按在床上肏了一宿,還是會惦記另一個妖精?
為什麼一張床上的革命戰友,忽然來個欲擒故縱,就變成魂牽夢繞了?
開會的時候,想發個微信,怕有人正好鑽進她的辦公室;
辦公室沒人的時候,想打個電話,又怕那人正好把她拽進了衛生間;
在衛生間碰到大春,又想起可依也是她同事,應該不至於放任兩個狗男女忘乎所以,可是,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時間心裏又長滿了烽煙蔓草。
每個禮拜一……
她都會去愛都健身,愛都那地方……那不就是春夢開始的地方麼?
按道理說,不管是嶽寒還是羅瀚,都特麼不是外人。
該發生的早就發生過了……
而且都是當著自己的面發生的,肏破了天也不過就是姦夫淫婦那檔子事兒唄!
可不知為什麼,一想到那裙子底下毛茸茸濕漉漉脹噗噗的地方被別的男人射得白花花髒兮兮,卻非要捂著不給看,不讓摸,不能碰……他媽的,簽檔的筆尖兒都禁不住發抖!
正胡思亂想著,衛生間裏隱約傳來流水聲。
這一澡洗,浪水濃精都會被沖刷乾淨……
甚至身上的抓痕,摩擦過度的紅腫都會在水溫的助力下消退,到時候滑溜溜香噴噴的裹上真絲睡衣,在給你來個欲拒還迎,連特麼一點兒打壓她囂張氣焰的證據都沒地兒找去。
想到這些……
許博再也坐不住,安頓好淘淘,悄悄摸出了臥室。
黑色的真皮小包就掛在衣帽架上,鑒於主人明著釣魚的底氣……
許博猶豫了片刻還是忍痛割愛了。
反正早看晚看都是看,又跑不掉。
輕輕擰開衛生間的門,露出牆角的垃圾桶,裏面黑乎乎的一團,一下勾住了許博的心跳。
是換下來的黑絲褲襪。
褲襪為什麼要扔掉……
那還用問麼?
聽了聽浴室方向沒什麼異動,二指一伸,襪子到手。
還沒完全展開,已經發現扯開的斷口上怵目驚心的拔絲,再往鼻子底下一湊……
沃肏!
鐵證如山!
“拍都拍了,為什麼不給我看?”
煎熬了足足十五分鐘……
許博倚著床頭問得有點兒劈頭蓋臉。
“沒不給你看啊!”
許太太關了吹風機一通撒麼,沒見自己的手機,濃睫一顫,水光瀲灩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凸顯出粉光致致的小小臥蠶,還有小人得志的一臉媚笑:
“都說了,認個輸又不會死!”
說完繼續吹頭髮。
許博知道論鬥嘴自己根本不是對手,伸手從枕頭下麵抽出黑絲,“拍個視頻有什麼可看的?
這上面的味道才叫刺激呢!”
“誒呀!
都髒了,你還塞床上……”
許太太未必是個勤快人,卻對衛生標準固有執念,緊皺眉頭上來搶奪。
然而,那幾乎瞬間漲紅的俏臉分明與沐浴後的清透鮮妍大相徑庭,被許博全都看在眼裏。
許助理被莫妖精評價為性商高絕,對付自家女人當然不可能束手無策。
想要老婆大人乖乖就範,主動求肏,就憑婧主子閱盡男色的不凡定力,脫光了跳舞都沒用。
而上下其手的物理攻擊又太過直接,容易招來防備又涉嫌勝之不武根本不屑為之。
眼下唯有殺人誅心,直指其羞,才能從內部攻破堡壘。
“哪里髒了?
是姦夫的東西髒,還是淫婦流了一褲襠啊?”
隨口搶白居然還如此押韻……
許博像接到了招親的繡球,左躲右閃,還趁機無比誇張的捂在鼻子上誇張的吸氣,表情如癡如醉。
祁婧有些氣急敗壞,卻又被逗得忍俊不住,坐在床邊一時無計可施,誰知男人真的聞起來沒完,一雙妙目盯著幾乎完全堵住愛人摳鼻的織物驀然發怔,嫌惡的神情漸漸舒展。
“傻子,你真不覺得髒麼?”
許博又吸了兩下才露出口鼻,湊近愛妻,又瞥了一眼房門才笑嘻嘻的問:
“被誰撕爛的?
我猜,應該是大猩猩吧?”
話音未落,祁婧的呼吸已然不暢,偷漢子這種事本見不得人,還要被自家男人逼著複盤……
即便臉皮夠厚,腦回路可不受控制,難免一下子巔峰過熱。
不過……
許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燈,立馬反唇相譏:
“怎麼……
這你都聞得出來?”
“嘿嘿!
還行吧?”
許博呲牙一笑,撚了下手裏的罪證趁熱打鐵:
“這麼久了還沒幹,媳婦兒,你今兒個這是被肏噴了幾次啊?”
親熱的稱呼加上無比露骨的虎狼之詞,祁婧差點兒抵擋不住男人的目光,心念電轉間眉梢一挑:
“你是說被大猩猩?”
“不是,除了大猩猩還有別人?”
眼看男人的臉快貼到自己鼻子上了,祁婧的目光終於歪出了勾魂攝魄的弧度,嶽寒的名字都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如果我告訴你,今兒你老婆又勾搭了個新的,你……會不會吃醋?”
“我特麼……”
許博情不自禁,一把搬住嬌妻肩膀。
誰知還沒等用力……
那嬌彈綿軟的身子已經順勢倒了下去。
勢均力敵變成了男上女下,看似男人雄風大振恃強淩弱,可仔細一看,反而是躺在下面的許太太嬌喘微微笑語晏晏,浮浪輕蔑的眼神配合著高高昂起的下巴,儼然完全掌握了進攻的節奏。
來呀!
來肏我呀!
忍不住,你就輸了!
“不是,媳婦兒……你什麼意思?
誰是……新的?”
許博有點兒語無倫次。
“真吃醋啦?”
陣陣腥臊從旁傳來,祁婧已經無暇顧及,只盯著男人的眼睛,“多吃點兒醋挺好的,軟化血管兒,你看看你,都快動脈硬化了。”
說著話,挺了挺小肚子……
那裏正抵著根硬邦邦的體外巨型輸精管道。
許大將軍這一發怒……
許先生的腦袋卻清醒了不少,迅速搜索了一遍所有的可能性,還是得出了一個虛張聲勢的結論。
夫妻日久,已然連心,僅憑直覺……
他也不認為祁婧有一天會任性到那個程度。
不是說先斬後奏,而是隨意到沒有任何徵兆,讓人毫無察覺。
可是不知為什麼,劇烈的心跳就是越來越快,就好像真的希望她能說出一個名字,然後,手裏的那條呈堂證供就被賦予了全新的意義。
“看來,你不相信?”
祁婧的挑釁帶著促狹的笑意,呼吸已經平順了許多。
看來是前功盡棄了。
許博不無沮喪的俯視著愛妻,憋了半天,才仗著膽子說了個名字:
“該不會……是齊歡吧?”
沒等男人痛心疾首,祁婧已經笑的乳搖酥顫,忽然媚眼一銳雙臂一伸,摟住了唾手可得的脖頸湊上香唇念起了咒:
“我就知道,你早就想拿我去換竺小青了,是不是啊?”
“不是……哪兒跟哪兒啊!”
許博嗓門兒拉高了八度,就差舉起三根指頭發誓了,“我要是有過一丁點兒那個念頭,天打五雷轟!”
“誒呀!
小聲點兒……”
見男人義正辭嚴,祁婧也發覺自己精蟲上腦,竟然毫無根據的順嘴胡鄒,不禁心下嘿然,俏臉別過,不可抑制的紅了。
或許,是因為自己心裏先藏了鬼吧!
正待自我檢討……
許博的追問又來了:
“不是齊歡……
那是誰啊?
難道是……二東?
不,不會……
那小子沒那麼渾……不是,該不會是有人……”
“老公!”
祁婧一手搭著男人的肩背,一手撫上那線條明快的面頰,忽的有點心疼,柔聲安慰:
“老公,別瞎猜了,我逗你呢!”
“逗我?”
許博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先把它扔了,咱們鑽被窩裏說,行麼?”
祁婧再次皺起了鼻子。
“鑽被窩可以……”
許博半跪起身,又使勁兒聞了兩下,“扔了多可惜啊!
我那兒還攢著你好幾條內褲呢!
回頭晾乾了,我給大猩猩你們倆存著。”
說著話,仍將黑絲塞回了枕頭底下。
祁婧無可奈何外加哭笑不得,掀開被子鑽進去,眨巴眨巴大眼睛:
“老公,其實……確實有個人。
不過,我還不確定要不要……你先別問我是誰,行麼?”
“我就說麼,進門兒就摟著我撒嬌……”
許博鑽被窩的動作明顯一滯。
不過還是很快躺下,輕車熟路的摟過愛妻的腰身,口吻倏然跑偏:
“夠不夠帥啊?
幹什麼工作的?
誒呀!是本地戶口嗎?
噢!別……別擰!
房子多大……還有車,誒呦!
嘶——”
“烏龜當夠了,想當爹了是麼?”
“不敢不敢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許博疊聲討饒,重新把悍婦當嬌妻摟進懷裏,不無好奇的追問:
“那……那你們……到哪一步總可以說吧?”
祁婧猶豫片刻,捏著男人的手掌依樣畫葫蘆,送進了睡裙。
沒想到,觸及唇瓣的刹那,指尖居然異曲同工的也抖了一下,無比熟悉的心理快感瞬間擊中胸口……
許太太卻怎麼也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臉上像點著了山火。
“進去了?”
許博的嗓音略帶沙啞。
祁婧努力抬著一條腿,忽然想笑卻不敢出聲,紅頭脹臉也不知是憋的還是羞的,只默默點了點頭。
“然後呢?”
許博的手指伸了進去。
聽見追問,祁婧才似轟然記起,摸摸索索伸進了男人的睡褲。
那熟悉的傢伙簡直像根燒紅的鐵棒,比平時硬了一倍不止,把許太太嚇得一縮手才緩緩握住。
“再然後呢?”
許博聲音裏的急切有點不受控制,簡直像在逼問,然而——
“老公……”
這一聲呼喚夾著顫亂的喘息,如泣如訴,如夢似幻卻瞬間讓房間裏亂飛的想像都安靜了下來,“老公,你是不是忍得很辛苦?
我……我不逗你玩兒了,你來吧!
現在就來!
我本來就是你的……”
忽悠一下,床墊差點兒翻了個跟頭。
男人的虎軀順勢而下,狼腰一沉同時被兩條美腿牢牢鎖住,棍棒像長了眼睛探向幽泉穴口。
急迫的呼吸盡力屏住,神秘的花園溫泉奔湧,準備好迎接今天第三次的踏破山缺長驅直入,誰知許大將軍忽然懸崖勒馬輕聲發問:
“不是,那輸贏怎麼算?”
“許博,我肏你親大爺!”
“嘿嘿……除非你求我,說你認輸了,忍不住了!”
“你……休想!”
“那……那你繼續說,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
“說呀!”
“許博你就像贏一把是麼?”
“那當然,只要是個男人,誰不想贏啊?”
“那好,咱們現在就打個賭。
我說一件事,你敢做就算你贏!”
“只要人類能做到我就敢。”
“好!
現在去客房把阿楨姐上了,就在她床上!”
“啊?”
“不敢?
那你輸了,肏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