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溫斯頓學姐

唉!

夏天已經來了。

不知為什麼,遠遠望見嶽老闆的別墅……

許博心頭便升起這樣一句感歎。

那鬱鬱蔥蔥的林木掩映種,通體潔白的建築輪廓,復古中透著明快,富麗卻不顯浮華,分明就帶著夏天的氣質。

只是。

雖然才第二次造訪……

許博仍覺得它的設計者並未利用好那一片山坡,和山坡上價值不菲的懸鈴木。

為了處處都致敬西方宮廷的貴族範兒,難免讓這座錯落有致的傑作給人難以形容的招搖之感,甚至有點兒娘裏娘氣的。

總之,怎麼也無法跟一個軍旅出身的商圈兒大佬聯繫起來。

“如果,權當一座隱秘的後宮,似乎……哼哼!”

在吳家老院兒鬥過地主……

許副總對老闆們霸佔性資源的野心和能力感受更加真切具體了。

嶽景天到底是倒騰文化用品起家的,想來,吃相斷不至吳老漢那麼難看。

當然,把這座漂亮的大別墅排除在後宮的可能性之外,可不是因為這分不老厚道的推測。

究竟得多大心臟,才會把後宮集合在一座城堡裏啊?

搜遍整個北京城,怕也找不出第二個吳老漢。

咱們的許副總到底是搞房地產的業內人士。

雖說目前還只是個打工的,卻長著一雙善於觀察的眼睛,無論但凡男人都會有的不足之心,還是商場食物鏈上的潛規則,都有最起碼的洞察和領悟。

眼前這座別墅裏運作著一支非常專業的管理團隊,從園藝到餐飲,從安保到衛生,迎賓、招待、廚師、保潔、健身教練、健康護理,甚至包括別墅後面馬廄裏的養訓人員,全都各司其職分工明確。

無論物業人員還是馬匹,都是上流社會的老爺們專門用來裝點門面的,其中自然不乏俊男靚女寶駿良駒。

他們個個精明幹練,隨時隨地把禮貌的微笑拿捏得不卑不亢恰到好處,無時無刻不彰顯訓練有素的商務氣質。

並不是說夠專業就不會有見不得人的貓膩,而是他寧願相信如嶽老闆這個層級的男人,不會分不清裏子面子,犯不上在如此要臉的地方貪戀溫柔。

舉行訂婚禮那晚……

許博叫嶽寒帶著自己去查監控,曾跟這裏“管事的”有過接觸。

那個臉上寫著和氣生財的西裝男生的白白胖胖,叫周全。

人如其名,因應對答全面周到,讓人如沐春風,卻把每個關鍵問題都推得無懈可擊兼滴水不漏。

後來,唯一的線索還是靠著自己幾個小時的反復觀察才發現的。

在監控視頻裏,前去跟蹤二東的兩個人行動前明顯跟這個周全有過眼神交流。

管中窺豹,對發生在自家地面上的桃色事件處理得如此雷厲風行又隱秘低調,嶽老闆的行事風格之穩健,帶隊伍的水準之高明,可見一斑。

不過即便如此,當許副總戰術性無視門口的悍馬吉普,領著一家老小走進鋪著鮮花地毯的前廳,心中惦念的也不是找機會跟嶽老闆取經,而是腦子一抽,忽然意識到這裏缺的似乎是個女主人。

“誒呀!

我的寶貝乾兒子也來啦!

快讓幹爹抱抱!”

可依飛奔下樓,歡聲叫著一把從嬰兒車裏撈起淘淘,順勢仰著笑臉直面周曉: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周大設計師吧?

以後我們的現代宮廷戲養不養眼可都要仰著你啦!”

“這是我們公司的大總管,芳名秦可依!”

婧主子一邊介紹一邊瞥向剛下到樓梯底部的嶽寒,“那個是她上輩子的小跟班兒,叫嶽寒。”

周曉似乎被如此鮮妍明媚又快人快語的小美人晃得眼前一亮,先朝嶽寒點了點頭,才無比紳士的向可依伸手:

“不敢不敢,怪不得給淘淘當幹爹呢!

秦總管真是又美又颯,豪情不輸大丈夫啊!”

可依被誇得喜上眉梢明眸善睞,卻調皮的把淘淘的小手遞了過去。

軟乎乎的小肉包子直接把周裁縫握得亂了陣腳,惹來一陣哄笑。

抱著娃子牽著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上樓。

許博逮住讓在最後的嶽寒小聲嘀咕:

“門口是莫仙姑的車吧?

她跟你們一起來的?”

“莫仙姑也是我們請得動的?”

嶽寒眼睛裏的光亮顯然十分認可這個頗具調侃意味的稱謂,可說話的口氣卻透露不善,甚至暗藏一絲譏諷:

“早來了,現在應該在樓上吧!”

許博聽話聽音兒,不必明說也已猜了個大概。

憑嶽寒跟他老爹勉強維持在零度以上的關係,借別墅拍戲的事……

當然是“秦大總管”一力促成的。

而嶽老闆之所以要討準兒媳的好,也是順水推舟曲線救國的策略,人情都賣了,自然不會放過跟兒子套近乎的機會。

所以,雖然嶽寒隻字未提,嶽老闆這會子八成就在別墅的某個房間裏。

敢情……莫仙姑是他請來的?

思忖間……

許博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的淩亂起來。

跟隨著穿過二樓的花廳,在走進一個灑滿陽光的大房間之前,走在前面的許太太驀然回眸,投來漫不經心的一瞥。

所有的淩亂就在那一瞬間的對視之後,順著腳後跟悄悄溜走,散失在了軟綿綿的地毯上。

房間裏果然沒有看見那個高挑婀娜的身影——此樓上非彼樓上——坐在沙發上端著咖啡杯的卻不止唐總理一人,還有她金髮碧眼的女朋友Aileen。

女人們見面,照例免不了一頓姐姐妹妹嘰嘰喳喳的親熱。

不過很快,注意力就集中到某人提著的手提箱上了。

周曉被群鶯環繞倒也並不怯場,按住箱蓋兒大聲叫喚:

“矜持!

一定要矜持姐妹們!

咱們要換衣服,總得找個試衣間吧?”

“我們去裏面!”

可依拎起碩大的皮箱一馬當先,沖進了里間。

周曉也不知有心還是無意,像親生兒子被搶走了似的,一路跟到門口,被負責斷後的唐總理擋在了門口。

“喂!

你們……你們會不會穿啊!”

周裁縫明顯落下了最有成就感的解說環節,隔著門板心有不甘的吼了一嗓子,回頭發現房間裏還坐著Aileen小姐姐,不禁聳了聳肩,坐進她旁邊的沙發裏。

兩個人用英文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起來。

許博跟嶽寒一進屋就知趣兒的坐在房間一角,不約而同的保持著男人慣有的淡定。

即使沒過多久,就被隔壁房間裏一聲比一聲更接近歇斯底里的喊叫嚇了一跳,彼此會心相視一笑之餘,自然不會錯過某裁縫眼睛裏閃爍的精光。

從小到大,周曉都是兄弟中最有女人緣的那個,偏偏又鬼使神差的成了一名引領時尚的服裝設計師,簡直是錦上添花如虎添翼。

“他究竟……”

心頭默默點下一串省略號……

許博不禁暗自苦笑。

當年莫黎說走就走,俐落瀟灑到令人欽佩。

畢竟留了個執迷不悟的另有其人。

遠渡重洋用情一場,沒人比他更明白周曉陷得有多深,如今終於選擇了回國,到底有沒有走出低谷重獲新生……

他甚至不敢問上一句。

本來進門時還心懷惴惴,擔心舊情人不期而遇難免尷尬,自己夾在中間更是有點兒始料未及的不知所措。

可是上樓之後芳蹤未現,卻眼看著那小子穿花蝴蝶般在女人堆裏遊刃有餘好不得意……

許博反倒有些期待好戲早點上演了。

過去的兩人究竟經歷了什麼,莫黎從未說起過。

許博能感覺到……

她並不是諱莫如深,而是真正的雨過天晴,不但沒帶走一片雲彩,衣袖都不曾揮一下,可見灑脫決絕。

放不下的那個,會尷尬的那個,該緊張的那個,必定不會是莫仙姑。

只是……對了!

此時此刻,她跟嶽老闆“在樓上”做什麼?

另一個不期而至的問號把思緒帶偏了。

許博驀然發覺,現在的自己或許並不比曾經的兄弟更有出息。

即便不曾經歷一夜無戰事的傾訴衷腸,對那個女神般的存在……

他也從未有過半點抵抗力。

比周裁縫幸運的是,莫仙子竟然對自己這個只會蓋樓的有夫之婦情有獨鐘,簡直大慈大悲善莫大焉。

而今一個禮拜過去了,再兇猛的大姨媽也早回老家了吧?

與其在這裏替故人擔憂,不如關心一下許大將軍的生理陰影更具現實意義。

相比於即將開始的“服裝發佈會”……

這根持續發顫的弦被不時抬頭的壞念頭撩撥的越來越熱,不屈不撓的羈絆著許博的心。

“當當當當——女士們先生們,享譽國內外的周裁縫新春發佈會,現在開始!”

隨著富有節奏感的音樂從里間傳出,可依又甜又脆的小嗓子高聲叫喚著,足有兩人高的對開雕花木門幕布一樣徐徐開啟。

讓許博想不到的是,第一個出場的是美麗的阿楨姐。

只見她雙手交疊在胸腹之間,嫋嫋娜娜的小碎步明顯不適應偏快的節奏……

直到地毯中央才終於踩在了鼓點上,款款轉向距離最遠的許老爺。

轉身的動作雖然不大,卻把幾乎曳地的長裙甩出光華閃閃的波浪,露出一雙被黑鞋白襪裹住的小腳,足見裙擺輕盈。

那是一條鴉青色的緞面兒百褶裙,誇張的裙擺跟訂婚禮上的神仙姐姐類似,只是褶皺排布得寬窄不一並不規則,仿佛暗合著某種不和流俗的韻律。

褶皺之間,竄動著忽明忽暗的金絲刺繡,像分叉的閃電,又在閃電末端高低錯落的點綴著豔麗的鳶尾。

步伐的律動掩映著不斷跳動的玫紅火藍,在素淨的裙裾上忽隱忽現格外扎眼,讓整條本來復古形制的裙子一下子就不守婦道起來。

更讓人浮想聯翩的是那高高的裙腰,一直延伸到上半身被胸乳高高撐起的衣擺裏。

而那件滾著與裙子同色花邊兒的小衣服,長度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輕薄的面料同樣垂感十足,隨身而動,看上去就像三朵倒置的喇叭花拼在了一起,兩只袖子跟衣襟只有腋下相連……

白皙圓潤的香肩完全露在外面,被臂上造型誇張的寬幅綁帶一襯,愈發的欺霜賽雪,香暖玉瑩。

好在衣服的領子回歸了古典,設計成十分傳統又精緻的小立領,延伸到胸口的繡花圖案中央並不是常見的那種水滴形狀的鏤空,而是嵌著一顆青玉雕成的蝴蝶,水潤得安安靜靜,光影中栩栩如生。

“這樣的裸露尺度,恐怕是她能夠接受的極限了吧!”

許博忍不住迎著阿楨姐的目光鼓掌,眼看著她溫婉的微笑再也無法保持,終於綻放開來,不禁開始佩服起了周裁縫。

至少,在對女人形象氣質的精准拿捏上……

這位曾經的花花公子絕非浪得虛名。

偷眼看去……

那小子果然一臉的得意不算,更毫不掩飾滿眼的情癡豔羨,哈喇子都快流腳面上了。

從阿楨姐的步伐判斷,應該是打算再轉一整圈兒才往回走……

可是雙頰上紅潮的蔓延速度分明超出了她的預期,更沒想到那麼容易就被男人逗笑,勉強回過身子就已經慌不擇路,捂住嘴巴跑掉了。

這一遭落荒而逃完全顧不上音樂節奏,卻更顯嬌憨可人,直惹得守在門口的秦導演連連跳腳有勁兒使不上。

很快,房門關閉又開啟……

這回踩著臺步出來的是唐卉。

一身藏藍色的小西裝毫無花巧,從翻領到兜蓋兒直至每一顆紐扣都沒有任何特別之處,至少在日常西裝革履慣了的許博眼裏,看不出任何與眾不同的設計。

可是,這身衣服穿在精明幹練的唐總理身上,怎麼就那麼的舒服?

就像……就像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

“肏,造句也拜託許副總審審題好不,人家周裁縫玩兒的專業就是量身定做,還特碼用你廢話?”

“對對對,專業量身定做,專業的哈!”

許博差點兒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眼珠子卻怎麼也離不開被唐卉迅捷的步伐帶動的小屁股。

那兩瓣美肉,究竟是長得好,還是包裹打得好?

沒錯……

這就是專業。

專業的剪裁,專業的做工,專業的打包就是要恰到好處的呈現聳翹與渾圓,挺拔與苗條……

專業的貼合就是要完美無暇的修正哪怕算不得缺陷的缺陷,不僅要讓屁股合理的聳翹,還要讓胸大得彷徨,讓腰細得惆悵,讓美腿的長度符合中原逐鹿的激情幻想。

今兒個這一遭牛刀小試,周裁縫必須彰顯的……

當然不光是天才的創意,還有對細節這個魔鬼收放自如乃至直擊靈魂的掌控力。

唐總理顯然對這一身小西裝格外滿意,踩著輕快的節奏轉了一圈兒又一圈兒……

飛揚的短髮配合銳利的目光,意氣風發的氣場超卓卻不失嫵媚,既撩得在場所有男人心旌搖盪,又好像把全世界的雄性動物都踩在了腳下。

許博的目光在唐總理和周裁縫之間往來奔襲,忽然與兩道藍汪汪的神光交匯,差點兒一腳踏空。

下意識的回望那雙精靈般的大眼睛……

許博顧及紳士禮儀,並未選擇戰術性規避,而是目光灼灼,饒有興趣的調整著焦距。

Aileen小姐,因了那個鮮為人知的緣故,唐總理這位進口原裝的秘密情人日常存在感並不強,更不要說隔了一層的許先生了。

記憶裏,正經家常都沒嘮過幾句。

不過,另一個更加鮮為人知的秘密契約達成之後,就由不得自己不想入非非了。

只是,在日新月異的科學技術加持下。

那種事的想像空間早被壓縮進了涼冰冰的試管,根本沒有許大將軍的用武之地,興致實在盎然不起來。

這樣一想……

那濃睫下一刹淺笑低眉的回避不僅更像勾引……

而且仿佛摻入了別具意味的嘲諷,即便依舊亮晶晶水汪汪的,也不過徒增煩惱罷了。

“好好的美人胚子,玩兒什麼蕾絲邊兒啊!”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地毯中央的職場精英……

許博端起桌上的杯子深抿一口。

咖啡涼了,粘稠帶澀的口感讓他微微皺眉,臉上的微笑卻不動聲色。

一個肥碩的背影出乎意料的闖進大腦……

死胖子,居然也不走尋常路。

該不會……她也喜歡不按套路出牌才……不管怎麼說,肯定是體驗過了……那……那特麼也不是後門兒的主營業務啊!

能特麼有什麼意思?

好好的美人……

“不是……你特麼怎麼又琢磨到她身上去了,人家這兒開時裝發佈會呢!”

“可是……”

許博皺著眉頭瞄了一眼身邊的嶽公子,忍不住暗戳戳的嘀咕:

“你家老爺子……有什麼特殊癖好沒有啊?”

勉強把思緒拉回現場,唐卉已經回到了里間。

房門緊閉,只剩一個人還未出場了。

念及於此……

許博立馬打起了精神,無論是許太太還是婧主子,抑或是新認識的弟妹,期待值都在隨著音律翻倍上漲。

沒過一會兒,房門再次開啟,一襲麗影姍姍來遲,極盡妖嬈的大波浪下豐乳肥臀,細腰長腿,緊緊裹住魔鬼身材的是一條簡潔得不能再大方,服帖得不能再緊致的包身裙。

也不知是這誘人以死的顏色格外稀缺,還是周裁縫買不起更多的布料,裙子的長度距離膝蓋不足一尺,堪堪包住最要緊的胴體曲線,比一條浴巾寬綽不了多少。

這特麼算什麼設計?

這甚至算不上一件正經衣服好麼?

心頭抗議未及抒發……

那曼妙身姿已經款款走來。

說來奇怪,就在這一靜一動之間,所有的私心雜念便不知所蹤了。

每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並不寬綽的妖嬈區間,連明顯裸露在外的香肩美腿都成了水潤絲滑的陪襯。

那塊“浴巾”並未因為臀波乳浪的搖顫滑落地面,而是仿若流動在幽谷峰巒間的雲霞,極盡妖豔又典雅脫俗,誘惑著水洗胭脂般變化莫測的迷之猜想。

幾乎是驀然回神……

許博才意識到……

那裙子居然是粉紅色的。

她什麼時候穿過粉紅色?

在許先生的印象中,自打有了淘淘,愛妻就一天比一天偏愛端莊素雅的冷色系。

藏藍,墨綠,甚至更為中性的鐵灰……

這些顏色到了她身上不但不會沉悶古板,反而因為足夠惹火的身材,必定於低調端莊中透出難以言喻的性感。

是如今出鏡率突然變高了,還是心性曆練得成熟穩重了。

許博無法確定哪方面原因的比重更多些,只是覺得相比從前花枝招展奪人眼球的風格,現在的許太太更迷人,也更讓自家男人感覺到妙不可言又稱心如意的舒服。

每個人都是一步一步成熟的。

或許,到了女人這裏,則會更加顯著的表現在衣飾妝容上,於不斷的蛻變之後,找到最適合自己的色彩吧!

這番解讀雖說未必揭示了真相,在許先生看來大方向總錯不了,周裁縫這樣的專業人士不會不懂。

本以為他會準確嗅到這份由內而外的成熟韻味,審時度勢順水推舟,更巧妙的借由低調典雅反襯出撩人心火的魅惑性感。

沒想到,周裁縫別出新意,最終呈現的居然是粉紅色。

被那一身清新粉嫩卻又兼具濃郁飽滿的顏色衝擊得一臉懵逼……

許博迅速難以置信的詫異中回過神來,跟傻逼一樣笑得情不自禁。

什麼叫創新?

什麼叫顛覆你既有的認知框架?

——不!

不止,遠遠不止是顛覆,還有重塑!

說到底,終究是自己這個蓋樓的腦回路太粗淺,太教條,太沒有想像力了。

粉紅,難道是少女專屬少婦禁區麼?

少婦就做不到清純可人,激不起浪漫的漣漪麼?

周裁縫用眼前這條簡潔到色情的裙子輕而易舉就說服了許副總。

是的,沒錯,必須用粉紅色,只能是粉紅色!

那粉,會讓人聯想到天空中的羽毛……

那紅卻又足以觸摸到熱血的溫度。

曼妙的身姿會被它的綺麗通透化進相思,吸附所有貪婪的目光,撩人的曲線更會借著它的純粹和張揚牽動溫柔,絕不沾染半點媚世流俗。

這樣的一條裙子,根本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姑娘能輕易掌控隨心演繹得了的。

“不是她不適合粉紅色,而是……沒有遇到懂得發掘潛力的那雙賊眼!”

許博一邊咬牙切齒的在心中念叨,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嬌妻款款走來,忽然發現她的眼影和唇彩好像跟出門時略有不同。

“怪不得,排在最後一個出場……原來她也是個內行啊!

他媽的,敢情就老子一個大老粗,牛嚼牡丹麼?”

昏昏然胡思亂想著……

許太太已經一步一步走近,在地毯中央翩然轉身之後,單手掐腰擺了個POSS,笑吟吟的環顧四周,還抽空朝他飛了個媚眼兒。

許先生陷在沙發裏,分不清占滿視野的是珠玉流光,還是煙霞煥彩,只覺得胸口說不出來的柔軟……

脖子卻隨著兩坨只包住一半的奶子顫巍巍的戰術後仰,忍不住擔心那千鈞一髮的纖細吊帶根本無法承受嚴重超標的乳量,在自己眼前毫無預兆的崩斷。

顧不上隱藏骨子裏的齷齪……

許先生忍不住去看周裁縫的嘴臉。

沒想到,看到的不止是小人得志。

房間裏的其他人,包括Aileen和可依都是兩眼發直的,目光中除了驚豔,還有一層恍然。

是啊,是自己格局不夠,擔心得太多餘了。

她本就是天生的妖孽,難得一見的尤物,經歷了人間的喜欲悲歡,正在一層一層的褪去甲殼,煥發出愈加繽紛的顏色。

這粉紅,就是明證。

而一個真正專業的設計師,最牛逼的操作,並不是把一種顏色,一件衣服變成藝術品,而是把穿衣服的女人變成藝術品!

婧主子的身材足夠天理難容那是肯定的……

可是,把如此完美的身材用最精當的剪裁,最迷人的色彩展現在眾人面前,讓每個人都獲得天衣無縫的享受,難道不正是周裁縫的功勞麼?

想明白這一條……

許博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子酸溜溜的感覺。

為什麼?

還能他媽的為什麼!

小裙子設計得這麼心有靈犀妙到毫巔,充分說明周裁縫把那腰那腿那奶子屁股全都捉摸透了,每一條曲線的弧度和走向都印到腦子裏了,比自己這個親老公都纖毫畢現成竹在胸了不是麼?

這個老不正經的花花公子……

這麼有經驗,在外邊肯定也沒少摸女模特的屁股!

估計是光顧著腹誹咒罵沒收住哈喇子,婧主子見了特意走到身前停下,俯低身子在男人頭上親昵的揉了兩下,明眸皓齒間春波蕩漾,現出一抹促狹淺笑:

“老公!

好看嗎?”

許博毫不掩飾色眯眯的眼神:

“你說的是人……還是衣服?”

“討厭!”

祁婧秋波一甩,嬌嗔著直起了身子,“當然是衣服!”

“好看!

真好看……有點兒……”

許博手腳並用搜腸刮肚,“有點兒……像草莓味兒的泡泡糖!”

“咯咯咯……”

倏忽間暴起的笑聲此起彼伏交相呼應,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乳搖胸顫回蕩在偌大的房間裏。

許博呲著一口白牙賠笑,心中卻執著的相信……

這個蹩腳的比喻精准的表達了自己最直接的感受。

祁婧……

這個越來越妖嬈,越來越魅惑的女人,值得自己一生眷戀的愛人,就像一顆永遠無法咂麼透滋味兒的軟糖,又香又酥又甜又糯。

你才發現她的一樣好,轉眼她就展現出更加魅惑的一面。

典雅高貴算什麼?

她也可以前衛時尚;

溫柔似水算什麼?

她更擅長火辣嬌憨;

風騷魅惑又算什麼?

剛剛她就在初戀般的甜美裏加了一把春藥般的惹火……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勾搭自家男人!

照此發展,保不齊什麼時候,她就敢當眾勾搭野男人了……

傻笑著目送婧主子回了“後臺”……

許先生才發覺自己的老臉有點燙。

環顧眾人,隱約有種不太安分的預感在心頭蔓延,忽聽可依口吻異樣的問:

“周大哥,剩下那些衣服,你確定要接著展示麼?”

從以職務想稱升級到“周大哥”……

許博當然無法忽視其中的變化。

聽這話音兒,敢情是每人定制了兩套啊!

兄弟,夠大方的。

可是,對貓膩的警惕直接把到了嘴邊兒的客套話堵在了喉嚨裏。

再看周曉,面對秦爺別有深意的熱辣眼神毫無懼意,往沙發裏一躺,居然報以更具挑釁意味的微笑:

“呵呵……

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秦可依濃睫一顫,笑容裏分明透著殺氣,刹那之間消散在每個男人的眼睛裏,嬌俏的身形浪丟丟的一擰,消失在了門後。

許博不明所以,卻明顯品出了一絲腥味兒,暗藏針尖兒的目光幾乎盯進周曉那張俊美到妖豔的臉皮。

可恨的是,那傢伙自顧自的將胳膊肘撐在扶手上,大拇指撐住下巴,邪魅的微笑和望向虛空的眼神裏,漸漸升起了難以捉摸的狂熱期待,簡直如中瘋魔。

“裝神弄鬼……”

許博小聲嘟噥,跟嶽寒對視一眼,彼此收穫的是同一款茫然。

幾分鐘過去了,音樂不知何時停了。

望著仍不見動靜的房門……

許博忽然感到口乾舌燥。

桌上的咖啡實在喝不慣,便站起身踱出房間,打算喊個服務生幫忙沏壺紅茶上來,可萬沒想到剛出門,整個人被定在了走廊繁花似錦的地毯上。

服務生他看見了,就在樓梯口不遠處規規矩矩的站著……

但沒人動上一動。

只因在兩人之間的走道上,有人正踩著國際標準的貓步走來。

相比被閃光燈包圍的T臺……

這條走廊更寬,靜謐異常。

上午的陽光在柔軟的地毯上劃出格子,明暗錯落的調子像一排巨大的琴鍵,漸次打亮那個妖嬈的身影,晃眼的熱度幾乎讓人呼吸困難,卻依舊無法打擾那條優雅醒目的直線——貓,天生就喜歡走直線。

她腳上的鞋子圓頭系帶,做工考究,是一雙深橘色的學生款半高跟。

純黑的絲襪輕薄卻並不透光,順著小腿長得令人咋舌的曲線一路向上,消失在深灰色的百褶裙下。

那裙子也並非短到刻意暴露身材,卻仍是無法遮住那幾條把襪莊扯變了形的吊帶。

居然是吊帶絲襪!

許博壓著心跳掃過兩條不停交錯的美腿,心中無可救藥的陷入困惑:為什麼最保守的搭配反而能穿出最極致的誘惑?

為什麼她總能把分寸拿捏得將露未露欲說還休?

分明是情趣遊戲裏才會參與的元素,卻要在這個當口明目張膽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天啊!

那深紫色的小外套即使把腰身收得恰到好處,誇張的戧駁領再能彰顯貴族氣質,也無法遮掩制服誘惑的陰謀吧!

況且她不但帶了一副亮晶晶的無框眼鏡兒,還……她還專門染了金紅色的頭髮!

許博和服務生遙遙相對,卻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佇立沉默。

而這份電光火石間就達成的默契,完全不亞於貓的本能。

在他們X光加持的視野裏,一切都在刹那間變得跟直線一樣簡潔而唯美,崇高而熱血。

那柔軟的腰身,纖巧的腳踝,和諧的韻律,輕盈的跳躍……上帝啊!

那當然不只是一只走直線的貓……

那是猛虎鼻子底下的薔薇,是荷爾蒙飆射之初的野望,是溫斯頓公學裏走來的校花學姐,是世間男人夢寐以求的,看一秒就特麼少一秒的極致享受!

血脈賁張的咫尺刹那……

即使被無限拉長也終有盡頭。

就在許博心神恍惚幾乎忘記呼吸的一瞬,莫黎的笑臉佔據了整個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攬住了她的腰身,更不明白為什麼要銜住她的紅唇,只覺得一縷幽香纏住了魂魄,無限的歡喜自心底打著旋兒的升起來……

唇齒之間又甜又軟,鼻息瞬間變得滾燙,還被一道燒灼著嫉妒的目光盯進了腦殼兒。

“哼!

這只上天入地也不可多得的妖孽,是屬於我的!”

怎麼就捉住了這樣一個念頭……

許博不想理會,只覺得一念及此便是春暖花開,忍不住把嘴邊的唇瓣吸了又吸,越過亮晶晶的發絲去看那個眉清目秀的服務生。

然而,那小子早已羞答答的別過了頭——也是,這裏尤物聚集,怎麼也輪不到他嫉妒!

沃肏!

這特麼是哪兒啊?

腳下柔軟的地毯一下讓許博冷靜下來,腦子卻像潑進了一桶汽油,“轟”的一下面紅耳赤。

然而,這會子想起縮舌頭,已經晚了。

懷中的妖孽好似並未生氣,只聽她在鬆開自己肩膀的同時發出一聲輕叫:

“咦!

周曉。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幹了壞事居然大大方方的上去跟老情人寒暄……

許博聽她話語中毫無慌亂更無掩飾,只能由衷拜服五體投地。

無奈功力實在不濟,壓不住老臉燒紅,只能賠笑跟著,如芒在背。

無須直視周曉的臉色,也能感覺到他目光數度閃爍,毋庸置疑,剛才的激情一幕已經全被看在眼裏了。

“哼!

看就看好了,親的又不是你老婆……”

如此勉強的抗辯……

許副總只能窩在心裏,權當一頓自嘲,既然於事無補,乾脆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勢。

沒想到莫仙姑連周曉的回答都還沒聽完就“誒呀”一聲撲到淘淘的小床邊,寶貝兒子乖乖兒子的好一番逗弄,把兩個男人都晾在當場。

許博的臉皮幾乎開裂,再無法忽視周曉的目光,明知道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仍拼命維持著笑臉。

正搜腸刮肚找點說辭,莫黎狠狠親了一口淘淘腦門兒,翩然回身,一把就抱住了他爹的胳膊,歪頭笑對前男友:

“不好意思哈!

剛才有點兒情不自禁了。

這是我的幹老公!”

“啊?!”

許博跟周曉異口同聲。

“啊什麼啊!

合著你還不樂意啦?”

莫黎粉拳一揮,錘在許博肩頭……

那力度根本分不清是學姐還是學妹。

“這說的……到底是哪門子的情不自禁啊?”

許博這會子才回過味兒來,想要解釋一句,卻又怕越描越黑,只好裝模作樣的揉著肩膀,哭笑不得的跟她乾媽對視一眼,完全摸不到這位奶奶的脈。

好在這時音樂驟起,發佈會的帷幕再次拉起。

“當當當當——先生們女士……莫黎姐!”

可依念到一半就從門裏飛了出來,“你怎麼……誒呀莫黎姐!

你……咯咯……你可真好看!

咯咯咯……”

莫黎依舊挽著許博的胳膊,“是麼?

你們也不錯嘛!”

順著女神的目光,所有人都朝門口望去。

許博臉上的燒傷還沒好,熊熊烈焰再次從兩只腰子裏躥了出來,點燃了無名欲火。

祁婧,唐卉,阿楨姐三個女人手拉著手從裏面走了出來,身上穿的,全都是限制級的惹火裝備。

最保守的,要數阿楨姐了。

那是一套黑白相間的女僕裝。

精緻的蕾絲手套,誇張的泡泡袖,雪白的小圍裙,層層疊疊的花邊兒分割著裙擺……

周身上下被嚴密包裹的絕色女僕俏臉羞紅,唯一稍顯暴露的地方在超低的領口上……

除了一個鮮紅的蝴蝶結系在脖頸上,衣領從肩上一直開到接近乳峰,卻並未完全赤裸,而是被黑色的絲網覆蓋住。

或許是真的有些熱吧!

透過網格,能隱約看到乳肉連綿,不停起伏著一段誘人溝壑。

沒人比許博更清楚阿楨姐的實力……

而此刻吸引他頻頻注目的,是那緊繃的領口下,兩個並不明顯的小突起。

“她居然也敢不穿內衣?”

許博有了這層發現,難抑邪惡的笑了,一個一個的看過去。

相比禁欲風的阿楨姐,挨著她的唐總理變身成了一名小護士,雪白的護士服僅能蓋住屁股蛋兒……

兩條淺粉色的吊帶長筒襪被幾個鮮紅色的十字形夾子叼住,奈何長度還是不夠,露出一截雪酥酥的腿肉。

無論是露在外面的,還是包在裏面的,唐護士演繹的色欲都格外醒目。

偏偏她又是個冷美人,平時擺慣了的精英做派,大眼睛一瞥,比手裏攥著多少根針頭都管叫你服服帖帖。

她胸前的拉鏈剛剛過半,領口裏的雪膩酥白半遮半掩……

許博多看了幾秒鐘,就被她狠狠瞪了回來。

不過,同樣對稱的兩顆小豆子還是被找到了,一時間,腦子裏不知擺好了多少個打屁針兒的優美姿勢。

順著線索再去祁婧的胸前探索……

饒是飽經轟炸的許英雄也瞬間淩亂了。

許太太胸前包裹的根本就不是衣服,而是一團繃帶。

肩膀手臂連同胸下腰腹全都裸露在外,尋便周身,能夠稱得上一件衣服的,是一條軍綠色飛了邊兒的牛仔短褲……

而腰裏斜掛著的牛皮槍套和腳上的破舊軍靴總算勉強備註了她的身份。

沒人知道,周裁縫是從哪找來因陋就簡的耗材……

那裹住奶脯的說是繃帶……

除了被裁成一條一條的比較實用之外,甚至根本就不是紗布。

不但非棉非麻寬窄不一,大部分邊緣都磨碎破損,褪成了灰白色的毛邊兒,還故意染了怵目驚心的一抹猩紅!

“野……是夠狂野的!

不過貌似有抄襲之嫌……”

許博不記得在那個遊戲裏見過這種裝束,忍不住吐槽。

不過,真有一天能復原在自己的惹火嬌妻身上,還是忍不住激動莫名。

祁婧的一雙豪乳,就是被這樣一堆布條毫無規律的纏裹著,最後在肩膀上打了個結。

雖然整個奶子都被包得嚴嚴實實,可沉墜如瓜的形狀其實暴露無遺,搭上一眼就足夠爆血而亡了。

那裏還有心思去找什麼凸點?

一個禁欲,一個純欲……

這一個又是怎麼回事?

周裁縫的壞心眼雖然夠花,到底還是個正經設計師,守住了底線。

那要命的凸點。

如果猜的沒錯,必定是幾個女人——很可能是可依那丫頭主導——合謀搞出來的。

“沒想到啊周曉!

你長出息啦!”

莫黎挨個檢閱過制服女團,回頭笑望前男友。

那神情就好像溫斯頓公學剛放學,負責檢查校風校紀學姐捉了個搗亂的臭弟弟。

周曉也不甘示弱,盯在她身上的目光熱得像燒紅的烙鐵:

“我也沒想到,你換風格了。”

在場的眾人圍攏在一起,無論模特還是觀眾,每個人都暈著臉兒,似乎聽出了火藥味兒,又似被某種限制級的氛圍感染,笑嘻嘻的研究著細節,對兩人的對話充耳不聞。

許博跟祁婧交換了一個眼神,又忍不住往她身上掃描。

經過剛才的尷尬……

他可不想再自討沒趣兒的往裏摻和。

沒成想,剛剛經歷戰火洗禮的許太太接過了話茬兒:

“莫黎姐,你原來是什麼風格啊?”

“想知道麼?”

莫黎甩動金紅短髮倏然回頭,一不留神,視線還是被帶偏了許多,“想知道,把你家男人不論大小讓給我一個,我就告訴你!”

不知房間裏的氛圍是否被清一色的情趣套裝烘托得有些過熱,似乎任何驚人之語都只被理解為尺度自動放寬的玩笑話,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彩虹忍著詭笑,連借老公這種事都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莫黎姐喜歡哪個,儘管帶走好了!”

憑著生來就挑戰極限的尺寸……

許太太在關鍵時刻從來不肯落了下風,“不過我得提醒你,不管是哪個都不能挨餓。

莫黎姐,您能喂得飽麼?”

“喂喂喂!

你們行行好吧!

這裏不只有未成年,還有小動物呢!”

沒等莫黎回嘴,終於有人HOLD不住出來抗議了。

可依打岔成功,一手拉住唐卉,一手挽著祁婧,高聲招呼:

“今兒個好不容易風姿各異,尺度達標,怎麼都得拍照留個念吧?”

一聽要拍照,阿楨姐扭頭就往回走,被唐卉和祁婧合力拉了回來,裹挾在了中間。

中央的空場被讓了出來,莫黎也終於放開了幹老公的胳膊,格外捧場的站在了小護士旁邊。

可依興高采烈的拿出手機,配合著性感嬌娃們變換的姿勢接連按下快門,一時間,房間裏的溫度再次直線飆升。

望著眾位美女婀娜多姿的人間美景……

許博發現自己的臉終於不再發燒,只是剛剛的口渴並未緩解……

這會兒舌頭跟嗓子眼兒都在抗旱,於是再次去尋外面的服務生。

誰知剛走到門口,身後一陣香風襲來,胳膊再次被人挽住:

“許助理,跟我走一趟吧!

已經跟你家主子請示過了。”

許博驀然回首,越過一片金紅燦爛,正好瞥見許太太媚眼一閃,拋來一柄春光流溢的柳葉飛刀,嘴裏卻在歡聲高叫著:

“周曉,今兒你是第一功臣,快過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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