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終於不是胸大無腦了
夜色沉得仿佛墨汁淌落,連宮城的宮燈都燃得比往日更冷三分。
御街盡頭,一座靜謐高宅沉眠在風中,朱漆大門緊閉,帷幕厚重,連窗欞縫隙中透出的光線都仿佛凝固在夜色裏。
屋內寂無聲息。
角落裡,一盞昏黃油燈在微風中輕晃,燭焰如豆,只照出一小片冷色瓦磚,卻照不亮那人立身的影子。
他背手而立,衣袍沉墨無紋,整個人仿佛與夜色一體。
屋角跪伏着一名黑衣人,額上汗珠密布,悄然滴入磚縫中。
忽而,那人開口,聲音極輕,聲音卻冰冷至極——
「她去了天牢?」
跪地黑衣人立刻低頭伏地,聲如蚊蚋:「屬下親眼所見,顧清池進了東井,停留兩刻鐘,旋即返回昭明殿,面見帝姬,然後帝姬去了鎮撫司!!!」
那人沒有回應,室內陷入片刻死寂,
過了須臾,他冷冷一笑,聲音幽寒:
「見誰?」
黑衣人低頭叩地,喉嚨一顫:「魏……魏公……」
「咔。」
指節微響,像是骨頭在夜中崩斷。
屋內溫度陡然一降,仿佛連燈火都被逼得縮小了半寸。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語調平緩,卻帶着無法忽視的殺機:
「獄中,可傳出什麼消息?」
片刻的沉默後,黑衣人艱難開口:
「有,說是……有個死囚協助顧清池,破開『天譴』之案。」
那人眼神驟冷,輕輕一嘆,似在自語,又似斷案:
「難怪。」
「她雖有些頭腦,卻斷無本事在短短半日,獨力識破那兩具屍體的布局。」
「她靠自己……查不出來。」
話音落下,他緩步走至桌前,指節輕叩案面,清脆的響聲令黑人心裡發顫。
「那死囚是誰?」
「楚御。」黑衣人低聲道,「天牢裡的……一名死囚。」
那人微頓,指尖停住,目光沉如井水。
「……廢物。」
他冷冷吐出兩個字,脣角卻勾起一絲極淺的嘲意。
黑衣人戰慄叩首,聲如蚊吟:「屬下知罪,願今夜便動手,再無差池。」
「無用。」
那人冷笑一聲,聲如霜刃落水。
「上次派進去的人,現在連屍骨都不曾撈出半片。」
「若是再敗一次……」他聲音忽而低沉,「她便不會再容我。」
燈影晃動,他終於邁步,緩緩踏入燭火之下,衣袍一振,袖下露出一截暗紅銀紋腰帶。
那是鎮撫司密堂真正主事者的象徵。
「既如此——」他吐出一聲冷語:
「便請『那一位』出手。」
黑衣人臉色瞬間發白,身形伏地如紙:「大人是說……『玉手』?」
那人輕輕點頭,眼中寒光如鉤,透出一股逼人的森寒。
「若楚御活着——她,便不能。」
他語聲極緩,卻像刀刃緩緩划過喉間。
「讓她去。」
「殺人,滅口。」
「——一了百了。」
……
天牢深處,石磚潮溼,火光晃動,空氣中還殘留着屍體剖開的血腥。
楚御背靠牆坐着,神情冷靜,額前幾縷碎發貼着汗溼的臉側。他靜得像一尊石像,眼神卻始終帶着一股壓着火的鋒芒。
鐵門吱呀一響,一陣熟悉的清冷香氣拂面而來。
顧清池踏步而入。
她依舊未更換甲袍,緊束軍裝勾勒出腰肢如刀削般挺拔,一頭烏髮高束,僅以銀釵穿定,映得頸後肌膚雪白如玉。胸前兩團雪乳高聳,緊繃在皮革與束甲之下走動間甲縫間隱隱浮起細汗與輪廓,仿佛一息之差就能炸裂開來。
她目光冷靜,一手拂開獄門殘鏈,立於他面前:
「楚御。」她喚了一聲。
「殿下已準你出牢。」顧清池淡聲開口,語氣平靜,「從今日起,你歸我麾下,由昭明殿瓊華衛聽調——由我親自押送。」
楚御眉梢輕挑,終於緩緩吐出一口氣,心裡暗自琢磨,那塊玉牌的主人看來超出他預期。
他抬眸望向她,眼底帶着藏不住的疲意,也藏不住的一絲笑意,低聲吐出四字:
「總算活了。」
說着,他緩緩起身。
破袍一動,肩胛處一道未愈的傷痕拉扯起陳舊血痂,像從皮肉中剝開的裂紋。
顧清池本能地目光一閃,似欲開口,卻終究沒說。
楚御站定,目光落回她身上,目光緩緩下移,掠過那一雙挺直的長腿,膝頭緊並、腿根相貼,再上一寸,是那被軍裙死死勒住的蜜桃臀弧,曲線飽滿得仿佛隨時要撐破甲縫。。
視線一點點上抬,終於停在她胸前。
那是甲縫最緊的地方,雪乳高高隆起,被皮革死死箍住,輪廓繃得極深,像是兩團要炸開的雪團。
甲扣崩得太緊,肉團被勒出一道道凹陷的印痕,隨着她輕微起伏的呼吸,緩慢顫着,仿佛只要楚御在靠近幾分便能聽見裡面肉與肉摩擦之聲。
楚御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隱藏,就這麼赤裸裸地、正大光明地看着她。
顧清池眸光一凝,眉頭輕擰,卻沒有絲毫閃避。但她的呼吸無聲卻漸重,胸口輕輕起伏,隨着氣息加粗,那對被軍甲死死束起的雪乳也一寸寸鼓脹起來。
皮革勒得太緊,乳肉早已被擠壓成誇張的弧線,此刻一吸一吐間,那兩團雪團竟像要活生生地從甲縫中頂破而出。
甲扣處的縫隙被頂得極深,壓出一條又深又暗的乳溝,肉色仿佛下一息就要從縫裡裂出來。
她不動,卻也壓不住那一抹隨着體溫悄然漫開的溼熱。
楚御的目光依舊毫無遮掩,那是男人徹底盯上一個女人時的眼神——不避、不閃、不藏分毫。
像是在用眼睛將她一寸寸扒光,連血肉溫度都在他掌握之中。
顧清池眉頭越皺越深,可越皺,胸口那兩團雪膩便越發起伏得厲害。
她能清晰感覺到——自己乳頭在甲縫下悄然挺起,被皮革壓得生疼,卻也敏感得驚人,像是在被那道目光無聲地舔舐。
她的心跳亂了半拍,氣息也微不可察地重了半分。
就在她即將開口時,楚御卻忽然輕輕一笑,聲音低啞:
「這身軍裝,看着挺緊。」
顧清池強壓一口氣,面無表情地冷聲回道:
「不是穿來取悅你的。」
楚御輕笑一笑未語,將目光從她胸前緩緩移開,掠過她腰際皮帶上那枚銀飾,最終落在她雙腿間隱約起伏的甲褲曲線上。
「顧統領。」
「你武功是幾品?」
顧清池眸光一沉:「六品·開脈巔峯。」
「六品?」
楚御眉頭輕蹙,喃喃一句:「也不知道夠不夠。」
聲音不大,卻清楚的落在顧清池耳中,她下意識上前半步:「你什麼意思?」
她語氣帶冷,可這冷意未落地,胸前卻先顫了一寸。
那是因爲楚御站得太近了。
他背後依舊是溼冷的石牆,而她的甲靴已貼着他腳尖,幾乎再近一步就要挨着那具破袍下隱隱浮動的軀體。
火盆裏的火舌搖曳,把她那雙包在甲靴裏的玉腿一寸寸照亮,腿根緊貼甲褲,連呼吸都牽得褲料貼肉浮出細線的臀弧。
楚御沒有回應,只看了她一眼,淡聲道:「昨日下午鬧得動靜太大了,有些人聽見了,該着急了!」
顧清池眼神一沉,聲音冷厲如刃:「你是說——有人要殺你?」
楚御抬眸瞥她一眼,眼神落在她胸前那對甲縫繃得發緊的雪乳上,脣角一勾,譏聲吐出:
「哈,終於不是胸大無腦了。」
顧清池眉頭猛地一皺,剛欲發作,楚御已先一步開口:
「問我什麼時候?」他冷笑一聲,眼神譏諷,「你才剛被我嗆了一句,智商就跟着你胸成反比了?」
「我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
「也許今天,也許明天。」
「但他們——終究會來。」
「只要我還活着,就有人想讓我死。」
「你等着,我去調人來!」
顧清池語聲一冷,轉身便要走,披風一甩,利落如風。
但剛邁出一步,楚御的聲音便淡淡響起:
「不用。」
她一頓。
「有句話——狗急跳牆。」
楚御抬眼看她,語氣不疾不徐,透着一股冷意與諷意:
「他們不動還好,一動……反倒容易露出破綻。」
「你人一多,他們就不敢動了。」
「你想以身入局?」
顧清池眉頭緊蹙,猛地回身,死死盯着楚御。
「沒錯。」
楚御伸出舌尖舔了舔乾裂的脣,眼底浮出一抹讓人發寒的光:
「既然他們急着要我死——」
"那我就一個人等着他們上門,他們不是想我死嘛,我就送上門給他們殺……!」
顧清池脣角輕動,卻終究沒說話。
她只是緩緩吸了一口氣,胸前那團被勒紅的肉跟着微顫,像是想從甲衣中衝破而出,又像是在這一刻,被楚御的瘋狂壓得喘不過氣來。
沉默片刻,顧清池終於開口,聲音比方才低了一線「……那你,打算怎麼做?」
「先出牢。」
「喫頓熱飯。」
「然後去送死。」
顧清池眉頭一皺,正待開口,卻聽楚御突然轉了話鋒:
「對了,顧統領——」
他側過頭,眼神在她胸前緊繃的甲縫上一掃而過,語氣帶着調侃道:
「你知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分辨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