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卻依舊神色淡漠,只是微微一笑,慢悠悠地走向沈澤——
接上——
楚御神色波瀾不驚,仿佛剛才被羞辱的不是他,眼裡甚至連一點怒火都沒有。
只是笑。
那種笑,讓人莫名頭皮發麻。
他一步一步走向沈澤,仿佛閒庭信步,可每邁出一步,空氣仿佛都凝滯一分,壓得人胸口發悶。
「你想幹什麼?」沈澤皺起眉頭,終於感覺到不對勁,臉色變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完,一旁的老總皺了皺眉,忽然往前邁了一步,身邊一名氣息沉穩的保鏢隨之動了。
這保鏢一身黑衣,皮膚黝黑,目光如鷹,腳步極輕,卻踏得地面微震,身上氣息極其壓迫。
「趙山,」老總淡淡吩咐,「讓他冷靜一點。」
趙山微微頷首,一句話沒說,下一秒便欺身而上,身形快若閃電,單手探出,五指如鐵爪般直取楚御的肩頸!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可不是普通的保鏢,而是東南戰區退下來的特種近衛,號稱「人形猛虎」,曾在境外執行數十次高危任務,身上有命案記錄。
楚御……能接得住?
「啪——!!」
突如其來的一聲炸響,像鞭炮炸裂一般。
衆人只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一閃——
下一秒,趙山那隻剛伸出去的手臂,像被高速撞擊的鋼筋,整個反折成詭異的角度,伴隨着沉悶的骨裂聲,重重砸回他自己身上!
「咚!!!」
趙山倒飛而出,撞翻一張桌子,連帶着幾瓶紅酒砰然碎裂,紅得像血。
整個宴會廳內,鴉雀無聲。
林婉兒捂着嘴,驚得眼睜睜望着楚御那站定不動的身影,胸口劇烈起伏。
阮煙瞪圓了眼睛,臉色蒼白:「這……怎麼可能……他剛才根本沒用力啊……他就站在那裡……」
「趙山……居然連他一個照面都擋不住?」
沈澤臉上的傲氣徹底崩塌,嘴脣發白,看向楚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我只說一次。」
楚御終於開口了,語調平緩得像水,卻壓得人心神俱裂:
「別在我面前,提什麼資本、背景。」
「因爲你們——」
「在我眼裡,都算不上背景。」
話音一落,他轉身,淡淡撣了撣肩頭一粒不存在的灰塵,回到林婉兒身邊,拉起她的手。
「走吧。」
林婉兒指尖輕顫,卻任由他牽着,像是在夢中一般,紅脣抿得緊緊的。
阮煙呆呆地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心裡說不出是羞辱、震驚,還是……悔意。
而沈澤咬着牙,額角青筋暴起,正要發怒時——
「夠了!」
一道威嚴中帶着怒意的低喝打斷了他。
正是徐總。
他臉色鐵青,目光落在楚御背影上,眼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驚色,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趙山。
「今天這事,到此爲止。」徐總沉聲道,「誰敢再動手,就別怪我不顧顏面。」
徐少拳頭死死握緊,卻被父親死死按住。
「閉嘴!」徐總冷斥。
看着楚御離開的背影,他聲音更低了一分:「你惹的,是我們招惹不起的角色。」
至此——
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
唯有一地狼藉和衆人心中久久揮不去的震撼。
酒店外的走廊,燈光偏暗。
林婉兒臉色還有些紅,一路拉着楚御走出了包廂,才終於喘了一口氣。
「你剛才……太衝動了。」
她輕聲嗔怪,眼神卻是柔的,像一汪被月色揉碎的水。
「要不是我還攔着……我懷疑你連那個沈家公子都能直接卸了。」
楚御只是笑了笑,淡淡地:「不打,難道留着挨罵?」
「可你……這太招人了……」
林婉兒咬着脣,似是還想說什麼,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臉色一變,低聲道:
「不行,我得先去一趟洗手間……你在這等我。」
說完,她像是怕耽誤時間似的,快步走遠了。
楚御站在原地,掏出煙,正要點上。
一道高跟鞋踩地的清脆聲,在身後響起。
「嘖嘖,真是打得精彩啊……拳頭這麼硬,牀上是不是也這麼野?」
阮煙的聲音,如一縷香氣,貼着楚御的後頸悄悄鑽了進來。
他沒回頭,只是緩緩吐出一口煙氣。
下一秒,一道嬌柔又火熱的身影就貼了上來,幾乎是毫不掩飾地靠在他身邊。
「林婉兒去洗手間了?嘖,真不懂得看好自己男人。」
她輕笑着,一隻修長的手臂不經意地搭在了楚御的肩上,指甲紅豔豔地划過他胸膛:「徐家也扇了、沈家也熱了……你可真是個惹禍精。」
楚御低頭,斜睨了她一眼,笑意若有若無。
「你這是想勸我低調?」
「勸你?」
阮煙咯咯一笑,身子更近了些,柔軟的曲線毫不吝嗇地貼着他,吐氣如蘭:
「我這是想提醒你,像你這種拳頭夠硬、長得又夠野的男人……如果沒有好工作好前程,那也有別的路。」
她湊得更近,嘴脣幾乎要擦過他的耳垂:
「你知道現在多少貴婦,喜歡『調教』像你這樣的年輕男人嗎?」
「尤其是那種……脾氣拽點、身子又結實的,最招她們喜歡。」
她眼波流轉,手指輕輕劃着楚御的小臂,像貓爪似的:
「我可以牽個線,介紹你入行,只要你願意,今晚我就能帶你見個老闆娘。三十萬起步,包住,包喫……包你。」
楚御嗤笑了一聲:「聽起來你挺熟門熟路的。」
「那當然,我閨蜜多的是這樣的『資源』。」
阮煙挑了挑眉,繼續低語:「而且——你別看我看上去斯文,我這人啊……最喜歡看男人被我調教服了。」
她一邊說,一邊忽然抬起一隻腿,幾乎貼在楚御大腿外側,聲音低得像貓叫:「真要肯賣身……我第一個訂。」
楚御轉過頭,那雙眼終於落在了她臉上——
「你確定你承受得住?」
他的聲音低沉,似笑非笑,像一口壓在喉間的鈍刀,暗藏鋒芒。
阮煙喉嚨輕輕一緊,眼神微微動搖了一下。
可很快,她又換上一副媚意十足的笑: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她緩緩抬起手,指尖從楚御胸口一路往下劃,快要探入他外套裏——
就在阮煙故意湊近楚御,嬌軀貼得幾乎沒有縫隙,香氣與輕笑交織,手指若有若無地掠過他胸口紐扣邊緣,眼神一派「我想把你喫了」的意味時——
一道清冷卻又帶着淡淡嫵媚的聲音,緩緩從旁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