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
楚御正坐在崗亭後頭,拿着保溫杯喝水,臉色懶洋洋的,頭髮因爲前一天的暴曬還翹着一撮。
「楚御。」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他一轉頭,林婉兒站在夕陽下,身穿一件淺紫色修身長裙,妝容淡雅,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得像一朵剛剛綻開的晚香玉。
她手裡拎着個小包,肩膀上搭着一件薄外套,嘴角微抿,眼神卻有些躲閃。
「怎麼啦?有人找你麻煩了?」
楚御放下杯子,語氣玩笑。
林婉兒輕咬着嘴脣,頓了一下才開口:「晚上,公司有個晚宴……是我們公司的宴會,他兒子也在。」
楚御一聽,眼神微微一動。
「你怕他騷擾你?」
林婉兒低頭沒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楚御抿了下脣:「你是想讓我陪你去?」
林婉兒一抬眼,似乎有些驚訝他能一下點破,但最終還是輕輕「嗯」了一聲,聲音細若蚊鳴。
「我……不太好意思拒絕,也怕他喝醉了胡來。」
她說得含蓄,姿態柔和,但楚御心裡卻是一動。
這女人,不僅是在找幫忙,她在找——依靠。
「好啊。」他答得爽快,站起身,拍拍屁股,「我陪你去。」
「不過你確定你老總那邊請得進我?」
林婉兒輕輕一笑,眼神裏第一次帶了點小小的狡黠:「我說你是我……男伴,就能進。」
楚御眼神一挑,嘴角緩緩揚起:「那我今天是不是要穿帥點?」
林婉兒輕輕搖頭:「穿你自己覺得舒服的就好,你……站在那,就夠壓場了。」
楚御怔了一下。
他第一次從這個溫婉的女人嘴裡,聽到這麼……直白的信任與依賴。
林婉兒低頭:「我……先回去了,晚上七點見,我在門口等你。」
她說完轉身離開,裙擺微擺,背影依舊溫柔知性。
但她沒看到,自己走後,楚御那原本吊兒郎當的眼神,也變得認真了幾分。
「七點……男伴?」
他摸了摸下巴,笑了。
「那得收拾帥點。」
……
萬千大酒店,金碧輝煌的水晶燈下,林婉兒挽着楚御,悄然走入宴會大廳。
大廳一片熱鬧,香水與紅酒混合的氣息鋪面而來,觥籌交錯中,一道高挑嫵媚的身影猛地回頭,眸光在兩人身上一掃而過,眼神頓時一凝,隨即笑容鋪展而開。
「哎喲,婉兒,這位是……你帶來的朋友?」
聲音帶着刻意壓低的柔媚尾音,像是羽毛輕掃心口,又似糖漿滴在脣齒間。
林婉兒輕輕一笑:「這是我朋友,楚御。」
那女人走了過來,步子輕巧,胸前那對飽滿雪團被包裹在亮紫色低胸包臀裙中,隨着步伐蕩出一陣震顫,曲線如水蛇般扭動,整個人像從夜店舞池裡走出來似的。
她,正是林婉兒的閨蜜——阮煙。
「朋友啊?」
阮煙眨了眨眼,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眼神卻肆無忌憚地打量着楚御,從臉一直掃到他腳,再掃回腰間那件廉價外套,「看這衣服……你是……婉兒小區裡的?保安?」
她說「保安」兩個字時,特地拉長了音,仿佛在確認,又仿佛在譏諷。
楚御不語,只是嘴角淡淡一勾,目光依舊淡漠。
林婉兒臉色微變,剛想開口解釋,阮煙卻一步靠了上來,身子故意一歪,那對渾圓豐挺的飽滿軟肉幾乎貼上了楚御的手臂,語氣曖昧地笑着:「哎呀,真看不出來呢,保安哥哥長得還挺有型的嘛……你練過吧?小臂這麼硬,摸起來不會像我們辦公室那羣男人軟趴趴的吧?」
她說着,胳膊一挑,故意用胸口蹭了一下楚御的肩膀,動作又輕又黏,像是在不經意間勾火。
林婉兒一驚,拉住楚御的手,語氣不悅:「阮煙!」
阮煙「噗嗤」一笑,抬手撫了撫自己盤得高高的髮髻,露出修長雪白的脖頸與鎖骨,笑得格外放肆:「哎呀,婉兒別這麼緊張嘛,我這不是替你看看人嘛~你可是我們公司管理部的花啊,突然帶這麼個……呃,制服小哥進來,嚇得我以爲你帶哪個快遞員來蹭酒了。」
話說到一半,她「撲哧」一笑,眼神卻斜睨着楚御,笑意更濃,「不過婉兒你這眼光,真是獨樹一幟呢,這年頭還能看上……這種底層小狼狗,你可真是有點味兒哦~
阮煙聲音嬌滴滴地,偏偏帶着那種刻意調戲的輕佻勁兒,讓周圍幾位男賓也跟着笑了出來。
尤其是一位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眼神在林婉兒與楚御之間來回掃視,忽然嗤笑一聲,開口便帶着些許譏諷:「婉兒姐,您這口味真夠野的,平時眼界不是都在海歸精英那檔次嗎?這回來個保安?咱總裁兒子今晚可還在呢……」
「是啊。」
另一位帶眼鏡的海歸男冷笑着接話,「聽阮煙說這回飯局是想給婉兒姐介紹對象的,您這是……先下手爲強了?」
衆人鬨笑。
林婉兒臉色一下沉了下來,皺眉剛想說什麼,卻被楚御一抬手輕輕攔住。
「我倒是覺得,他們說得挺實在。」楚御終於開口,嗓音低啞,語調不急不緩。
「哦?保安哥還挺能認清自己?」
阮煙眼睛一亮,仿佛終於逮到楚御開口的機會,笑得更加張揚。她輕輕一偏身,整個人幾乎貼到楚御身側,飽滿的胸口隨之顫了兩顫,如熟透了的果實晃得人心火發麻。
「那你就說說唄,你覺得婉兒哪兒配得上你?」
她一手指着林婉兒,「她這腰,這腿,這臉,還有這……『份量』——」
她的指尖在空中比了個圈,眼神落在林婉兒胸前,又故意低頭看了一眼楚御胯下,挑着眉:「你扛得住麼?」
這一句話,簡直把話說得不能更露骨,周圍人哄堂大笑。
林婉兒的臉紅得發燙,羞憤欲言又止,想拉楚御走卻被他握住手臂——他的掌心溫熱有力,穩穩地把她按了下來。
楚御抬頭,看向阮煙,嘴角泛起一絲極淡的冷笑:「你說了這麼多,是因爲……你想讓我試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