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宇塵聽了,語言一下子變得支支吾吾,他瞥向小翠的眼神中滿是求助與不安,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默默地等待小翠替他解圍。
小翠則臉頰一陣火辣辣地紅起來。
她低下頭,像是希望能隱藏所有的羞恥,雙肩輕輕顫抖著,手指無意間攥緊了衣角。
張大夫的目光接著落在鄧宇塵褲子上那不尋常的濕痕上,明顯而又猶豫地打量著。
隨後,他又掃了掃小翠因疲憊而步履蹣跚的走路姿勢,這一切都在無言中告訴他真相。
“小翠,你先回去休息。”
張大夫平靜地說道,語氣中既有老成的威嚴,也透出一絲隱隱的嘲諷,他的聲音在這簡陋的房間裏回蕩,牆角掛著的老式藥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我和阿塵有些事要談。”
小翠低著頭,眼神中滿是無助和羞怯,快步走了出去。
她那身沾滿慌亂後殘留氣息的布裙在她纖細的步伐中輕輕搖曳,卻因衣襟未整而顯得更加淩亂。
就在她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又悄悄地把耳朵貼在門上,心跳急促,企圖偷聽房內的一絲聲音,急切想知道父親和鄧宇塵究竟在談什麼。
房間裏,張大夫坐在一張已被歲月磨損的木椅上,面前散落著一些藥材和古舊的藥方。
他的神色忽然變得極為鄭重,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嚴肅。
他看著鄧宇塵,那位身材結實、曬得黝黑的年輕人,此刻正低著頭,手指輕輕繞著桌角,露出緊張與忐忑的神情。
“既然你已經和小翠……成了好事,那老夫也不妨跟你明說了。”
張大夫的語調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權威,話音剛落,他那滿是歲月痕跡的眼睛便緊緊盯住鄧宇塵。
鄧宇塵緊張地點點頭,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努力尋找合適的回應……
但腦海裏卻是一片混亂,完全不知該如何開口。
張大夫又繼續道:
“小翠從小就對你傾心,我也看得出來。”
他頓了頓,手指不經意地敲打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輕響。
“如今你們既然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那我做主,將小翠許配給你。”
他語氣堅定,話語中帶著不容反駁的決斷。
說完這句話,張大夫嚴厲地盯著鄧宇塵,臉上的皺紋彷佛在訴說著過往的辛酸與期待:
“你要是對小翠不好,可別怪我這個做父親的……”
他的話語在這片沉默中格外響亮,讓人聽了無法忽視其中隱藏的責任與警告。
門外的小翠屏住呼吸,貼著冰冷的木門聽著,心跳急促得彷佛要跳出胸膛。
她能感覺到鄧宇塵那一聲輕輕的答應,透過房門傳來,讓她心裏既充滿緊張又難掩期待。
她的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那麼真實而又無助。
“師父……”
鄧宇塵剛開口,就被張大夫打斷了。
“怎麼?
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還叫師父?”
張大夫笑眯眯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他的眼角微微揚起,草編帽下露出半白的發絲,在燈光下閃著微光,彷佛在打趣著這突如其來的戲劇性場面。
“現在應該改口叫什麼?”
鄧宇塵聽後,臉上閃過一絲難以隱藏的驚慌與決然,立刻明白了張大夫的用意。
他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粗糙的手掌碰觸著冰冷的地面,四肢穩穩觸地。
額頭重重地磕在粗糙的土磚上,留下短暫的疼痛和塵土。
“岳父師父,謝謝您願意將小翠許配給我。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絕不負她一片心意。”
鄧宇塵語氣堅定,聲音雖因跪地而顯得低沉,但每個字都飽含著真摯的情感。
門外偷聽的小翠站在昏暗的走廊裏,她那清秀的臉龐在微弱燈光下顯得更加柔弱,眼眶頓時紅了。
她輕輕捂著嘴,生怕一個不慎便會發出聲響,將這神聖而又充滿責任意味的對話打斷。
她緊貼著門板,手心微微出汗,心跳似乎要跳出胸膛。
“起來吧。”
張大夫欣慰地說道,他的語調溫和卻不失威嚴,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彷佛看到了多年來對鄧宇塵期許的回應。
“你這孩子,倒也是誠心誠意。”
他停頓了一下,手指輕敲著桌面上散落的藥材,發出有節奏的輕響,彷佛在提醒鄧宇塵,這話裏含著沉甸甸的承諾和責任。
“記住你今天的話,要是讓我發現你對小翠不好……”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話語戛然而止,留下一片意味深長的沉默在房中回蕩。
“知道了,岳父師父。”
鄧宇塵抬起頭,眼神堅定,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誠懇與堅決,他的語氣清晰地回蕩在那間簡陋的屋子裏,混著土磚與木香。
張大夫笑著搖搖頭,露出滿是歲月痕跡卻依然慈祥的笑容,語氣中隱含著些許揶揄和欣慰:
“你這性子倒是沒變,做什麼都風風火火的。”
他站起身,步伐穩健地走到窗邊,那扇老舊的窗戶映出室外皎潔的月光,映照在他半白的發絲上,似乎在喚起那些塵封的往事。
月色透過薄紗般的窗簾灑進屋內,與桌上散亂的藥材交相輝映,增添了幾分懷舊之情。
張大夫望著窗外的夜色,語氣突然變得低沉而帶著些許懷念:“不過想當年,我跟小翠她娘,比你們還要瘋狂呢。”
他說話時,手指輕輕敲打著窗臺上斑駁的木紋,每一下似乎都敲進了過往的回憶。
說到這裏,張大夫停頓了一下,目光變得深遠而飄忽:
“那時候我也已經是個有有名氣的遊醫,她是個逃婚的商家小姐。
我們在路上相遇,一見鍾情,才認識幾個時辰,偷偷地便到她家的閨房把她這個處子肏起來,結果她一聲痛喊把她全家都吼過來了。”
他的語氣中既有豪放不羈的自嘲,也帶著一絲當年不顧世俗眼光的狂放,仿佛那段火熱而瘋狂的日子就在昨日重現。
“所以我們第二天就拜堂成親了。”
這簡短而直接的敘述彷佛是對那段過往最粗獷的注解,沒有絲毫矯飾。
門外的張小翠靜靜地站在走廊裏,聽得入神。
她那張清秀的臉龐在微弱的燈光下泛著淡淡的紅暈,心中掀起一陣難以平復的震撼。
那些從小母親口中聽來的浪漫故事,此刻竟如此真實地展開在她的耳邊,讓她心裏既感到溫暖,又難免生出幾分尷尬與不解。
“所以說,緣分這事,誰也說不准。”
張大夫收回了思緒,回到桌邊,語氣又恢復了那份平靜而認真的調子。
“既然你們走到了這一步,就要好好珍惜,對了,”
他忽然抬起頭,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記得儘快定個日子,也好給村裏的人一個交代。”
每個字都彷佛沉甸甸的落在那木質桌面上,讓人聽了不僅覺得溫情滿滿,更感受到肩上的責任與未來那條未知而充滿考驗的路。
“好了,不阻你休息了,生病了還做那麼多床上運動。”
張大夫邊說邊站起身,他隨手整理了一下那件經年累月洗得微微泛白的衣袍,衣襟上還隱約飄散著淡淡的藥草氣息。
他走向房門,輕輕推開那扇因歲月而顯得有些吱吱作響的木門,剛一拉開便看到了站在走廊盡頭、月光映照下那纖細而顯得有些慌亂的張小翠。
月光穿過狹窄的走廊,將她柔弱的身影拉長,細碎的光斑在她淩亂的黑髮上跳動,使她紅撲撲的臉蛋更加明顯,顯然是因為偷聽而太過專注所致。
“咳咳。”
張大夫故作輕咳兩聲,聲音在空曠的走廊中回蕩,既像是對自己女兒的一聲提醒,也暗含著溫柔的戲謔。
聽到這聲音,小翠猛地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本能地後退了一步,腳下一滑,差點絆倒在那略顯冰冷的石地板上。
她急忙穩住身形,身體微微顫抖著,低著頭,生怕與父親和屋內的鄧宇塵正對視。
“這丫頭,偷聽什麼呢?”
張大夫故作生氣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斥責……
但更多的卻是藏在話語背後那難以掩飾的笑意。
他那半白的發絲在燈光下映出柔和的光澤,臉上那沉穩而慈祥的神情,使得這句話聽起來既嚴厲又充滿溫情。
小翠的臉頰更是紅得發亮,她站在那裏,喉嚨像是堵住了似的,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她悄悄瞥了一眼屋內正沉默不語的鄧宇塵,然後又迅速低下頭,雙手緊緊攥著襯裙的邊緣,似乎在努力壓制住內心翻湧的不安與羞怯。
張大夫拉著小翠往自己房間走去,步伐穩健中帶著一絲不急不徐。
他邊走邊回頭對鄧宇塵說道:
“你也早點休息。”
語氣平淡卻充滿關懷,就像他平日裏對村中每個人的叮嚀。
鄧宇塵目送兩人漸行漸遠,直到他們的腳步聲在走廊盡頭逐漸消失。
他獨自躺回那張舊床上,腦海中不斷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從那充滿激情與尷尬的細節到得到修仙系統和師父同意婚事的喜悅,心中湧動著無法平息的激動。
那種激動令他久久不能入睡,直到月亮悄然向西滑落,他才在微弱的睡意中沉入夢鄉,夢裏仍迴響著屋內低語與輕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