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書生

中原一點紅

  • 架空歷史

    类型
  • 08-06 22:50

    更新上架
  • 5 萬字

    連載中
第1章穿越

【請尊重原創勞動成果,未經允許請勿轉載,首章無色】

玄暄朝,江南道,蘇寧府。清河縣東城,瑞祥坊深處,榮園矗立。

午後細雨如絲,翠瓦檐下水珠點點,滿園煙色氤氳。院中梧桐疏影斑駁,花木微溼,幽香暗浮。

廊下玉階之上,一名青年獨坐烏木長椅,身形修長而略顯清瘦,青衫素淨,烏髮微溼,眉眼清朗如畫。

青年名叫蘇懷瑾。

他剛剛消化完原主的記憶,腦海裏各種人情世故、宅院舊事紛至沓來,心頭卻依舊有些恍惚。

良久後,蘇懷瑾目光幽幽地望着檐角滴落的雨絲,低低嘆了口氣。

穿越了!

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穿越了,而且還是這玄暄朝的江南富貴世家,只可惜,卻是個贅婿。

想起這層身份,蘇懷瑾只覺得一陣牙疼,想他一個在紅旗下生活了二十多年社畜,轉眼竟成了古代江南世家的贅婿,不是高門公子,不是紈絝少爺,連富二代的命都沒沾上邊,偏偏成了「上門女婿」……這身份,擱現代都得被親戚鄰居嘲笑三年,更別提這講究門第,裏外尊卑的古代大院!

蘇懷瑾越想越心累,只覺頭頂那串雨珠都在替他嘆氣。

「罷了罷了,先苟住命,再謀出路吧……」

蘇懷謹低聲自嘲,手指無意識帝撥了撥長椅上的水珠。

就在這時,耳畔忽然傳來一道帶着倨傲的嗓音:「喂,那誰……」

蘇懷瑾一怔,順着聲音望去。

只見長廊盡頭的偏院小樓下,雨簾斜落,榮園西偏院廊下立着一名女子。

只見她身着素色絲緞長襦,衣襟繡有朱櫻花枝,腰束青帶,身姿高挑修長,眉目明豔,肌膚勝雪。烏髮高綰,插着數朵杏白絹花,垂下流蘇耳墜微微搖曳,越發襯得那張俏臉嫵媚動人。

那女子蘇懷瑾認得,正是魏家家主,自己那位便宜嶽父魏鴻章去年年初納入門下的小妾,名喚晴蔻。

這名字聽着便透着一股莫名的味道,晴蔻,勤口……嗯……

晴蔻仗着幾分姿色,頗得魏鴻章寵愛,行止張揚,言語間半分不將旁人放在眼裡。便是正室李夫人,也就是蘇懷瑾的嶽母,每每遇着她,也得讓上三分。偶有爭執,反倒是夫人屢被老爺當衆數落,久而久之,偌大偏院之中,無不對她唯唯諾諾,侍奉周全,再無人敢與之爭鋒。

「還愣着做什麼,快些過來!」

晴蔻紅脣輕啓,語氣中帶着三分慵懶七分不耐。

真是苦也!

蘇懷瑾聞聲,嘴角微微一抽,心底嘆息,卻不敢怠慢,拱手應道:「夫人,這便來。」

說罷,蘇懷瑾收斂神色,快步迎了上去。

蘇懷瑾小跑至晴蔻身前,低眉順目,拱手道:「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晴蔻斜倚在檐下,杏眼微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紅脣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模樣倒還算標緻,難怪能得我們家大姑娘的青眼,被招進門來做這上門女婿。」

聽她提起「家大姑娘」,蘇懷瑾心中苦笑不語。

旁人不知底細,他卻再清楚不過。原主之所以成了魏家的乘龍快婿,不過是那日魏家長女魏明鳶在街頭被人言語輕薄,原主酒後壯膽上前與人爭執幾句,這才落了魏大小姐的眼。更何況魏鴻章膝下無子,只有三房女兒,偏生這位魏明鳶已到議婚年紀。爲了守住家業,不至將家產落入旁支之手,魏家老爺便打起了「招贅」的主意。

而原主出身貧寒,父早亡,母弱妹小,家住梅花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加之有些詩才,正好入了魏家的法眼,便順水推舟招他爲婿,名爲乘龍,實則更像一個好使喚的奴僕。

歸根結底,不過是被魏家看中家世清白、性子老實,好拿捏罷了。

蘇懷瑾拱手低聲道:「夫人喚小可來,有何吩咐?」

晴蔻纖指輕輕一挑,懶洋洋地道:「本夫人屋裡的恭桶滿了,你且去替我倒了,做得妥帖些,再來與我回話。」

恭桶!

蘇懷瑾聞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沒想到自己堂堂穿越客,落地第一件差事竟是替人倒恭桶,可想起這位夫人的性子,若是敢違拗,只怕連晚飯都要被扣了。

思及此處,他只得拱手應下:「是,小的這就去。」

隨即轉身踏入晴蔻的閨房,屏住呼吸,強忍着一股刺鼻的臭味,提起那隻沉甸甸的恭桶,硬着頭皮往雨中去……。

晴蔻倚在檐下,望着他踉蹌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雨中,脣角勾起一抹笑意……

許久後,蘇懷瑾渾身溼透,狼狽地回到西偏院,將恭桶安置妥當,又硬着頭皮來到晴蔻身前,低聲道:「不知夫人還有何吩咐?」

晴蔻斜睨了他一眼,見他頭髮還帶着雨水,青衫溼透,緊緊貼在身上,將身形輪廓襯得分外修長,眉梢微挑,脣邊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輕聲調侃道:「瞧你這模樣,果然是書讀得多了,腦袋都泡傻了。下這麼大雨,也不知自個兒撐把傘?」

說到這裡,她目光在他身上略一流連,眼波帶着幾分揶揄,「倒也罷,身子骨還算結實,莊稼漢的底子,多少有點看頭。」

蘇懷瑾聞言,只覺心頭一澀。抬眼間,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晴蔻那微敞的衣襟上。微溼的綢緞緊貼肌膚,將一對飽滿雪乳的輪廓勾勒得分外清晰。乳溝深陷,白膩如脂,仿佛只需輕輕一握,便能陷入掌中。

忽地,他與晴蔻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撞了個正着,蘇懷瑾心頭一跳,連忙別開眼,強作鎮定,低聲道:「夫人說笑了,不知還有什麼吩咐?」

晴蔻脣角微勾,忽然輕聲問道:「好看嗎?」

蘇懷瑾聞言,不禁又偷偷瞥了一眼,隨即低下頭,裝作沒聽見般不發一語。

晴蔻看在眼裡,忍不住咯咯一笑,眉眼間儘是調侃,語氣裏滿是戲謔:「膽子倒小,倒是眼睛老實不下來。」

「夫人若是無事,在下便告退了。」

想着惹不起還躲不起,蘇懷瑾低頭作揖,正欲離開。

晴蔻卻懶懶地倚在廊下檐柱,姿態半倚半坐,雙腿修長,雪膚隱約可見,手裡把玩着一枝玉簪,目光在他身上流轉,脣角含着一抹笑意:」怎麼,想走?你方才不是看得挺專心麼?」

蘇懷瑾心頭一慌,忙低頭辯解:「小可……」

」務須多做解釋!「

晴蔻一聲輕笑,身子微微前傾,雪白的酥胸更是呼之欲出,「我可是聽說你有幾分才學,偏我屋裡還缺副詩句,你替本夫人做一首。」

蘇懷瑾連忙謙遜:「夫人謬讚,小的才疏學淺,恐難勝任。」

晴蔻紅脣輕翹,身子微微前傾,胸前的絲緞貼着雪乳,輪廓愈發飽滿,嗓音裏含着威脅道:「不願麼?你方才那雙眼珠可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若是你不依,本夫人可要告訴老爺,讓你自個兒去解釋。」

蘇懷瑾聞言,心頭怒極,卻只能強忍,低聲道:「請夫人出題。」

晴蔻姿態慵懶,雪乳半露,身形修長,指尖輕彈窗欞,眸中一片風情,隨意掃向院外細雨:「外頭這雨下得正好,不如就以『雨』爲題,作上一首,讓我也見識見識你這才子的本事。」

蘇懷瑾聞言,只得強忍心頭憋悶,抬眼望向院外雨幕。細雨連綿,檐下梧桐輕顫,院落深深,一片煙色氤氳。他靜了靜心神,拂去鬢角雨珠,低聲吟道:

「檐下梧桐滴翠影,絲絲細雨溼羅裙。」

詩句出口,院中一時安靜,只餘雨絲落檐聲聲。

晴蔻眸中閃過一道異色,這贅婿果然如傳言那般詩才非凡,她俏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嗓音嬌媚道:「好詩好詩,倒是將院裡的景兒都寫了出來。可這『溼羅裙』,你作得還真大膽……」

她話未說完,脣角早帶了幾分調笑,眼波流轉,落在蘇懷瑾身上意味不明。

蘇懷瑾被她這一眼看得有些發窘,只能低下頭,強作鎮定,手心微微滲出一層薄汗。

「罷了,這次就算你過關,此事便揭過了。」晴蔻勾脣一笑,眸光戲謔道:「不過三日之後,你還得來給我再作一首詩。記住,這回可不能再這般敷衍!」

話到此處,她輕輕一笑,身段一擺,胸前春色若隱若現,聲音裏滿是威脅,「若你不肯,本夫人自有法子叫你在這榮園裡生不如死!」

蘇懷瑾心頭怒火翻騰,指節微微發白,卻只能強自忍耐,拱手行禮後低頭退下。

待他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晴蔻倚在檐柱下,脣角浮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她當然看得出蘇懷瑾的憤怒,可又如何?一個小小的贅婿罷了,不過比那些賣身爲奴的下人高上一線,又怎配與她相提並論?她只手便可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