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倪舒欣的非洲鸚鵡

華海市某別墅區正7點的蓬勃清晨,剛被鬧鐘吵醒的我一臉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徒增困憊和倦疲,剛睜眼沒幾秒鐘就又閉上了。

每天起床前賴個10來分鐘已經是長期壞習慣了,橫豎媽媽做好早餐總會來敲門的,賴床也就賴得心安理得了。

我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閉眼一堆的閃回現象,只記得姐姐表情嚴苛的問我:“弟弟,你是喜歡你的欣欣姐多一點,還是喜歡你的親姐姐多一點?”

說真的,我從來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也記不清夢裏的自己怎麼回答的,可能是睡醒才算真正的醒酒,腦海的記憶畫面每進一幀,頭就痛上一分,非但沒記起夢裏的全貌……

最後連姐姐的樣子都漸漸稀霧——

這頭我正殫精竭慮努力回憶,戛然感覺額頭被一溫馨玉手覆蓋。

我嚇了一跳,猛的睜開眼睛——媽媽側坐在另一個枕頭上。

我平躺轉過頭去,角度睨睥半仰視,入目幾乎全是媽媽套著暗粉色緊身包臀裙下的豐滿肥大腚……

我發覺母上大人臀部的“肥”不是那種狹義上的“肥”,是肥得很“勻稱”,小蠻腰自背脊滑溜下一條直直的線描,到了腰骶部又急速彎挺聳在身後,臀瓣的輪廓飽滿渾圓。

那壓在枕頭之間的那道水平線,可一點都不“平”,倒似擠扁的陶瓷白碗,香肉四溢。

靜時如沾水蜜桃,動時像霧中荷傘。

明窗展玩,珠圓玉潤。

包臀裙比昨天的要稍短一些……

也許是坐著的關係,肥臀把裙子長度往後拉去了點,裙擺在膝蓋往上8CM左右,裙下純黑色天鵝絨厚絲襪,不透明,看不到美腿皮膚反而增添了神秘魅惑感,想再往下看……

可惜這個角度媽媽的小腿消失在床沿邊——

我勉強抬頭,見淡青色絲綢全系扣襯衣,鼓得滿滿的胸脯之上,繡花領口囊住修長秀頎的脖子,媽媽正一臉愁容斜睨著我,丹鳳眼兩眸清炯炯,帶點怨氣……

但左眼角下畫龍點睛的淚痣又將媽媽襯得和顏悅色、虛懷若谷,整張臉“可讀資訊”太多了,全然讓人猜不透媽媽此時是什麼心思。

真是的,明明有著性感誘人的完美身姿,卻天生一副不可褻瀆的氣質臉。

“傻了?”

媽媽動了動覆在我額頭上的玉手,改用拇指甲壓住食指的屈肌線,往我鼻子輕輕一刮說道。

潮濕氣溫下的臥室光線並不好,在舒適的大床和昏暗的環境兩者加持之下。

我尚未從漪夢中徹底醒來,對媽媽的問題問非所答:“媽媽,您最近進我房間怎麼都不敲門?

嚇我一跳。”

“哦?

媽媽進你房間還得先敲門?”

媽媽柳眉輕佻,轉身去用手在熱水杯上作扇風狀擺來擺去,看著杯子上冒出熱騰騰的水蒸氣,就知道是剛燒好的白開水。

母上大人挨著床頭櫃,一字一頓的說:“你是成年了,不是翅膀長硬了,你媽進你房間還需要經過你同意呀?

趕緊起床喝口熱水!”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我有點委屈巴巴,卻無意識的往媽媽身邊挪了挪,想與她靠得近些,大概是因為母親這個角色總是能斂聲匿跡的給到孩子安全感吧。

“快起來,別讓媽媽說第二次。”

媽媽現在是坐著側身對著我,頭轉過一旁的床頭櫃。

這個姿勢使肥臀更加後撅,大腿根壓住包臀裙擺角,水蜜桃的輪廓被勾勒得也就更形象。

我不禁想借機揩油,側躺著雙手攬上媽媽的楚腰,整個腦袋貼到隔著包臀裙布料的糯肉上,好軟好緊實啊!

比枕頭舒服多了……而且有陣貴婦人的獨特杏香;

和方才被陽光曬乾的布料味兒,異常的讓人心安。

“你又幹嘛……”

媽媽從床頭櫃方向轉回頭來,嫻嫻的嗔道:“別鬧了哈,裙子要被你弄皺了。”

“哎呀媽媽,您就讓我再躺一會吧……”

我乾脆閉眼耍起無賴,小力往那果凍般的糯肉團邊鑽了鑽——

“你起不起?”

“不起!”

這可以說是我平生第一次這麼堅定了。

“真不起?”

媽媽帶點怒聲又問了一遍,“真不起……”

我繼續閉著眼,感覺這樣還不夠,就發出一陣陣“鼾鼾”聲,裝作熟睡打呼嚕的樣子。

媽媽一時間也拿我沒辦法,就這樣放任我演戲……

因為還有點起床氣和閉著眼,徐徐的我竟進入到半睡半醒的狀態……大概過了2分鐘,又聽到媽媽叩問道:“你到底起來不起來?”

我沒回答,閉著嘴巴,繼續發出“鼾鼾鼾”的鼾齁聲——

媽媽不知道那兒想到的辦法,突然用手指夾著我的兩邊鼻翼,將我兩個小鼻孔封得紋絲不漏。

我裝模作樣的鼾齁聲變成了“咕咕咕”的聲音,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我心生恐懼……

最後實在憋不住了,張開嘴巴一個勁兒大口大口的呼吸。

“媽媽,媽媽!

窒息了窒息了!”

我睜開眼睛抓著媽媽的手腕急道。

母上大人一臉調侃,絲毫看不出半點會不會弄巧成拙真給兒子整窒息的擔心,梨渦半現,笑靨隱隱。

“小滑頭想騙媽媽,還嫩著呢。”

媽媽邊說邊用左手捏了捏我臉頰,捕捉到媽媽眼神一瞬間瞄了一眼自己左手上的腕表,隨後又端起威容:“好了,趕緊起床。”

言罷,媽媽站起身半躬整理了一下包臀裙,那妖嬈水蛇腰只是小幅度搖晃,卻差點給我晃暈了。

“床頭櫃有解酒糖,起床吃兩顆……記得喝開水。

媽媽下樓了。”

“媽媽真好……”

我喃吟道:“我才懶得管你這麼多,是你姐姐非說家裏剛好有解酒糖。”

媽媽頭也沒回,嫌棄的邊說邊離開了我的臥室——

“姐姐……”

等媽媽走後,嘴邊不自覺地叫喚了出聲。

以前和姐姐同住的時候,可以說是毫無波瀾,不會出現幾天不見就想念的情況,更不會夢到姐姐什麼的,倪舒欣其實說得沒錯,我就一“姐寶男”。

思愣了一會兒後,也不敢賴在床上太久,匆匆忙忙換上衣服下樓。

老樣子早餐三主一輔,還有每天必不可少的半熟煎蛋。

媽媽在原先的衣著基礎上,披了一件卡其色半透明的薄風衣……

美腿下踏著一雙油亮黑色的松糕跟中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沉悶“噔噔噠噠”的聲音,遠遠望去我就比如那農夫平民在看“女王的演講”似的,渾身散發商務女強人拔山舉鼎的氣場。

媽媽走到餐桌前,放下一瓶純牛奶,嘴裏不忘叮囑:“一天只能喝一瓶。”

“知道了,”

注意到餐桌上只有兩套餐具,我又問:“老父親呢?”

見媽媽緘口不言,用銳利的雙眸死瞅住我,溘然想起昨天晚上媽媽說過不喜歡老父親這個稱呼,我馬上改口道:“爸爸呢?”

“你爸爸今天公司開股東例會,早早就出門了。”

我一聽老父親不在,不知怎的心理泛起一種膽壯氣粗的釋懷感,胸口氣管猶如賽車的賽道。

被一輛輛的F4車子快速駛過。

方才在床上抱住媽媽的腰母上大人也沒生氣,現在再揩揩油應該不會有啥吧……

想著,我蹶手蹶腳往媽媽邊上走去——

“想幹嘛?”

媽媽遠遠的就猜到了我要做什麼,馬上就豎起冷峻的目光:“我警告你,我剛換好衣服,你別碰我哈。”

媽媽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我這準備動作都沒開展,媽媽就猜到了。

我轉身坐下,低頭拿起筷子以緩解尷尬,怎知剛夾起一個流沙包子,媽媽就攥拳往我面前敲了敲玻璃餐桌:“牙沒刷吃什麼呢。”

我半張著嘴巴合不上似的,懵懵的以極僵硬的動作擰頭面對媽媽,張口結舌,手中筷子懸在自己面前,活脫脫一個機器人樣子。

媽媽被我這模樣逗得“撲哧”一笑……

但很快就戛止恢復正常:“聽話,先去刷牙。”

“哦。”

我聞言起身,媽媽又幼聲幼氣啐了句:“整天神經兮兮的……”

***

坐著媽媽的(大G)到了校門口。

臨下車時想到這周零花錢不太夠了,又不好意思開口,只得把頭轉向車窗外,攤開手掌用拜年討紅包的姿勢伸到媽媽的面前。

媽媽正對著中控後視鏡捋自己的雙鬢,不耐煩的一把推開我的手掌:“趕緊下去。”

我無動於衷,重新將手掌伸到母上大人的面前,眼袋垂下,就是不說話。

通過後視鏡,我看到媽媽短暫的一怔……

顯然想不到我會這麼“調皮”,隨後心領神會的笑道:“沒錢啦?”

“有!”

我急急的回答,然後心虛的說:“但是不多。”

這時媽媽的倆腮淺淺的陷下去,舉動間梨渦若隱若現,不露出笑卻戲謔:“行,那媽媽下周再給你零花錢。”

“別啊!”

我急得坐跳起來,被勒住腹部的安全帶給拉了回去……媽媽見我這個恨鐵不成鋼的狼狽樣子,語氣肅穆了幾分:“你一個高中生花的什麼花這麼厲害?

生日的時候,媽媽給了你幾百塊的紅包,還不算你爸和姐姐的。”

停頓片刻,媽媽用左手拇指壓著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賡續道:“家裏雖然不差這點錢……

但小孩子不要這麼大手大腳的,做事情要有計畫留後路,不要有多少花多少,要學會完成原始積累,明白麼?”

“我明白了。

媽媽。”

聽到最後媽媽的語氣變得平和,我趕緊點頭。

可不一會兒,那可憐的自尊心促使我又犯賤的補了一句:“談戀愛比較費錢。”

“胡說八道。

媽媽跟你爸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沒花他的錢。”

“哼!”

我無緣無故哼了一聲:“那是媽媽太完美了,現在的女生哪個不花錢吶,您看前段時間,這37女神節剛過完,38婦女節又來了,每個節日都要給紅包,不給就是不愛。

李賴賴的。”

其實欣欣姐也沒管我要過錢,都是我編的……

但媽媽明顯吃醋了:“那個小丫頭也算婦女?

那你媽我算什麼?

啊?

管你媽要錢給小女友,你是要氣死我呀?”

媽媽用力往我掌心拍了一巴掌,聲音很響。

“我這不還沒掙錢能力嘛……等我工作了一定給母上大人好生供著。”

這實在是給媽媽給氣著了,巨乳起伏幾乎將襯衫紐扣繃爆出來一樣,鼻息淩亂,眼珠子轉來轉去。

未了,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手錶,右手壓了壓腹部挺直細腰,戮力平穩氣息:

“行了,下車,媽媽回頭給你轉微信。”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解開安全帶後緊緊的抱住媽媽的上半身:“媽媽我愛你……”

儘管小時候沒少在媽媽懷裏撒嬌。

不過都是“克制禮貌”的……

而且那時候不懂什麼“俄狄浦斯情結”之類的,媽媽的胸部真的很飽滿……

即使我只是躬身靠著媽媽鎖骨往上的位置,還是感覺到有不少乳肉碰到了我的胸膛——

“行了行了,注意時間,要遲到了。”

媽媽呼吸穩住了不少。

自有記憶以來。

這是我第一次直白的對媽媽說:“我愛你”,也是第一人……

想到這我竟有點臉蛋滾燙,放開媽媽後忍不住屢禁不止又說了一次“媽媽我愛你。”

媽媽嘴角以月牙弧度微微上揚,如碧波伴有神的丹鳳眼神情甚是複雜,片刻後別過頭去說:“還不下車?

真遲到了。”

——

“叮鈴鈴……”

隨著下課鈴聲持續不斷的響起,不知不覺4節課的時間就過了,教室窗口鋪灑下午晨曦般的陽光。

才下午2點鐘不到,夕照顏色就偏向黃昏虹霓,與室內的暖色溫度形成兩個極端,光是看向室外,我特想出去曬曬太陽……

但又無事可做,無聊之下手托下巴愣愣的看向窗外,大腦一頓放空。

直到靠窗空座位上的女同學重新回到座位上,擋住了我的視線——

看著女同學背對著我,一頭烏黑高馬尾和尾辮系住的彩色小頭繩,這打扮和高中時期的姐姐很相似……

繼而想起姐姐微信的名字(弟弟別扯我馬尾),心中泛起思念的漣漪。

我發覺自己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候,會莫名的想起姐姐,和姐姐在一起的時候,又容易想起媽媽,正中(紅玫瑰)一曲裏的那句經典:“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好想和姐姐見一面……”

我心裏暗道。

恰逢沉迷美好記憶,黎胖子隔著一張桌子不停地揪我的衣袖,我極不耐煩的把手縮回來:“作甚啊?”

“咻咻。”

胖子抬顎嘴兒一癟發出咻咻聲沒說什麼,只是猛的挑眉,示意站在我們中間的女班長。

我這才發現77女班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們面前,出於昨天的“醜態”,我有點蒙圈犯迷糊,胖子倒是很識趣,笑陰陰的走開了——

“給你。”

女班長遞來一小包裝的解酒藥片,還貼心的在書桌上放了一瓶礦泉水,我更尷尬了,只能禮貌性的說了句:“謝謝!”

“我昨天給你書桌上放了……學習資料,看過了嗎?”

女班長問。

學習資料?

她說的是情書吧?

這要怎麼拒絕好呢,搞暗戀的人心理應該都挺敏感脆弱的。

生怕說到傷害女班長的話,我思來想去,眼珠不由的避開她,見黎胖子隔著兩排座位處看著我們並賤兮兮的笑,我遠遠給他來了記白眼。

胖子突然喊道:“挖槽!

仙女!

你咋來了?”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倪舒欣長髮飄飄,上身白襯衫、黑色夏季薄西服,下身黑色兩層的H型束腰短裙,長筒薄黑絲。

重要的是,欣欣姐今天竟然穿高跟鞋了!

漆黑色尖頭細跟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有今早母上大人的那味兒了。

欣欣姐左手挎著個金色拉鏈黑色的包包,手腕處衣袖整齊得體,打底白襯衣比黑色西服稍長一點點,黑白相隔氣質矝持,默默透出超越年齡桎梏的都市麗人模樣。

“你好啊,小傑克。”

欣欣姐先是瞥了一眼77女班長,然後看著我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見欣欣姐邁著扭扭捏捏不太熟練的高跟鞋步伐,與及這副“抓奸在床”的態度,頓感詼諧好笑:“你好你好,大家好。”

班長身高在163CM左右,比一旁踩著高跟鞋的倪舒欣足足矮了一個頭……

而欣欣姐兩耳小小的鉑金耳環將她禦姐颯風圖窮匕見,倆人往那一站,氣質氣場上的差距立即就被拉開了。

女孩子天生就對身高特別的敏銳,女班長有意無意的踮了踮腳尖,聲音仿佛理屈詞窮:“這位是?”

還沒等我說話,欣欣姐一把拉起坐著的我,藕臂挎著我的胳膊,小腦袋一倒,往我肩膀上輕枕:“女朋友。”

我被欣欣姐這“宣導主權”的一連串動作逗得興味盎然,也不管面前的女班長,伸出手指往她長長的發梢上撩撥:“不是女朋友。”

“唔……”

拖著長長的尾音,欣欣姐瞪眼對著我。

“我是傑克,她是露絲。

所以是媳婦兒。”

欣欣姐一巴掌拍到我的肩頭:“嘿!誰是你媳婦兒?

彩禮錢上交了嗎,登記了嗎?”

“你們聊,我先去吃飯了……”

女班長自覺無趣,撂下一句逃也似的走開了……見她小鹿亂撞面色殤殤的,一瞬間心裏湧起一絲內疚。

黎胖子在遠處對著我比了個大拇指,還做了個“你牛逼”的嘴型。

我揮揮手示意他趕緊滾蛋,咋知道這貨不僅沒走,反而把椅子轉過來上身靠著椅背板看得津津有味。

我懶得再搭理他,拉來同桌的椅子讓欣欣姐坐下,自己則移動椅子在她面前坐到原來的位置上:“欣欣姐你咋來了?”

“給你寫情書的女班長就是她?”

倪舒欣從打量女班長的方向挪回頭來,興許是顧及旁人,聲音極小,聽著倒沒吃醋賭氣的意思。

我見勢不妙,上半身弓駝著,伸去雙手抓著欣欣姐的食、中,無名指,緩緩上下輕蕩:“是她,我對她沒那個意思!

咱們都見過雙方家長定了娃娃親的,我哪能看得上別人啊,欣欣姐……”

我加速搖盪欣欣姐的清臒象牙小手,見她掛著笑靨頗為受用,換個稱呼繼續糯道:“媳婦兒……媳婦兒……”

欣欣姐臉蛋一片酡紅:“就是問問而已嘛……解釋這麼多幹嘛。”

我釋懷一笑,見到欣欣姐星空銀色的指甲油在黑色西服之下相當矚目,“今天咋打扮這麼漂亮?”

“我哪天不漂亮?”

欣欣姐反問道。

“包特否包特否(Beautiful的意思),就是今天特別的包特否!”

我又犯賤的秀了一口塑膠英語。

欣欣姐自然知道我是故意的,笑了笑從包包裏掏出Ck牌盒裝內褲,遞到我面前的時候,眼神閃爍不定的眨著。

接過後想想不能花女孩子的錢,一邊拆包裝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她:“多少錢我轉給你?”

“七百九十九。”

“多少?!”

我以為聽錯了,抬頭又問了一遍。

“七九九元,打了七折的!”

倪舒欣重複了一次,並在後面說的“打了七折”加重了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撿到便宜了呢。

我仰頭眼珠子瘋狂來回轉動:“呃……港幣還是泰銖?”

欣欣姐併攏手指作掌狀分別壓在我兩邊臉頰,推著我的頭搖了搖去問:“你是不是想賴賬?

嗯?”

“要斷啦,脖子要被你扭斷了,”

欣欣姐聞言果然不搖我的頭了,燦燦的問了句:“你給不給?”

“八百塊都能給你裝一箱衛生巾了……”

,我四捨五入說成800,拿起手機在微信輸入轉賬金額的時候,忍不住吐槽她:“敗家娘們。”

“你說啥?”

“顧家好娘子……”

“切……不要你的錢,當補給你的生日禮物吧。

不過你要幫我個忙!”

欣欣姐說道。

我看著她神神秘秘的,指不定是什麼不好事兒,於是學著淘寶客服的語氣說:“親……這邊建議您直接退貨呢……”

“你正經點……”

欣欣姐微噘著嘴,雙手直直的攥拳放在臀胯兩邊,先前的禦姐颯風變成了鄰家嬌氣小女人,“你說……”

我一改嬉皮笑臉,擺出認真聆聽的狀貌。

“你以前不是有國家重點保護……哪個養鸚鵡的,我看上了一只非洲鸚鵡,想買回來讓你養著。”

“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人工繁育許可證。”

我一字一頓的提醒道:“對對對!

就是這個證。

你有嗎?”

我們很喜歡鳥類寵物,小時候見到家畜雞都要去抱住摸幾下,羽毛滑溜溜的感覺特別舒服;

有一次欣欣姐抱住家畜雞不讓廚師拿進廚房,我和姐姐在一旁取笑她“過於善良”,廚師則一臉無奈的對她一通說教後,才讓她放手,眼淚婆娑的沖我和姐姐說了句“等我長大了自己養一只!”

再後來,陪欣欣姐逛動物公園的時候,我們認識了“會說話的鳥”,即非洲灰鸚鵡。

回家我就開始搜資料學習了,國內私人養鸚鵡需要很多證件,從初一開始到了上一年,我如願拿到許可證,這事應該是通過姐姐說給她聽的,想不到欣欣姐一直耿耿於懷。

“有是有……

但我十六歲不知道能不能養鸚鵡……

而且非洲鸚鵡很貴的……”

見她兩眼放光,有點不忍心打擊她。

“不貴!

我朋友鸚鵡店裏有,便宜賣給我。”

“你買,然後給我養是吧?

我媽媽喜歡清靜,不會同意的。”

“媽寶男!”

欣欣姐繼上次的“姐寶男”,又來了句“媽寶男”刺激我……

其實我是不介意自己是姐寶男或媽寶男的,只是被別人說出來會有種指責嬌縱懦弱的感覺,心中湧上一絲不愉快。

倪舒欣看我猶猶豫豫,抓起我雙手像蕩秋千似的蕩來蕩去,撒嬌道:“好不好……小傑克……”

我知道拗不過她……

但又想占點小便宜,得理不饒人的臉蛋一歪:“親一個。”

遲疑了片刻,欣欣姐餘光掃過周圍確定沒什麼人,小嘴蜻蜓點水般往我臉頰輕啄了一下……我心頭泛甜,正想索要更多,突然一個大塊頭同學走過來大聲詆娸:“喲!

當這裏是你們家呢,卿卿我我臉都不要啦?”

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本來被打斷就不太高興了,聽著這刺耳話語當即罵道:“關你屁事!”

欣欣姐或許是覺得這樣不太禮貌,說了句“不好意思”拉著我往教室外走……大塊頭也沒再為難我們,只是一副癡漢臉的怔怔看欣欣姐讓我特別不舒服,果然女生顏值高會使男性變得溫柔——

陪欣欣姐匆匆吃過午飯,被她半拉半扯來到了她朋友的鸚鵡店,鸚鵡品種很多,什麼藍金剛鸚鵡、虎皮鸚鵡、和尚鸚鵡應有盡有……

最後,我們看上那個正牙牙學語、咬字清晰9個月大的紅尾巴灰色非洲鸚鵡,我沒立即答應,打算先徵求一下媽媽的意見,和商家定了下個月過來領養的約定,欣欣姐開心的交了定金就一同回學校了。

臨別時見她踩著高跟鞋磕磕碰碰極不自然,心疼起來:“欣欣姐,下次不要穿高跟鞋,我不喜歡。”

她可能真是發覺我喜歡高跟鞋才故意這身打扮的,被拆穿後臉色潮紅,羞答答的回了一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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