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晴篤定地點頭道：

“他很大方的，給了我很多錢！

只是最近他缺錢，我都轉回去給他了！

就這樣我卡裏還剩好幾萬呢，都是他給的，我都花不完。”

“好幾萬……”

張茜差點氣笑了：“我的大小姐唉，你怎麼這麼傻啊！

房子被要走了，錢也被要走了！

什麼都沒給你剩下！

你四年的大好青春，就換了幾萬塊錢！”

宋心晴有些生氣道：

“你不要說了，你不理解我和他的感情。”

“好好好，我說得太過份了，我道歉。”

張茜覺得宋心晴被嚴重洗腦了，無可奈何道：

“但你仔細想想，他真的值得你付出這麼多嗎？”

“值得。”

宋心晴認真點頭道。

“我記得他長得很帥，但他不是被封殺了嗎？

還能有什麼前途？

而且他還打人，你剛和他在一起，就把你打得滿身是傷。”

張茜道。

宋心晴臉色微紅。

她第一次被楊誠打屁股的時候，感覺很爽，求著楊誠多打幾下。

然後楊誠玩過了頭，下手沒輕沒重，還沒個準頭，把她的屁股和大腿都打得又紅又腫。

到了第二天，屁股倒是還好，大腿卻是一片青淤。

她當時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穿了條短裙就去訓練了，讓隊友們看到了她身上的淤傷。

現在回想，估計是楊誠長得太帥了，又才華橫溢，有一堆人上趕著投懷送抱，她心裏吃醋，想用這種方式宣誓主權——他愛打人，你們不怕死的就試試。

這些年來，宋心晴確實承受了許多更過分的調教。

她不在乎，相信楊誠是愛自己的，但不知道怎麼有說服力地說出來，弱弱道：

“他沒有把我打得很嚴重。

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站在這裏麼，又沒有被他打死。”

“……”張茜簡直無語了。

這傻姑娘，真是傻到家了！

也不知道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宋心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沒想到她和楊誠的關係，這麼不被人理解。

明明她和楊誠是真愛，可外人卻不這樣認為。

網上那些人，覺得楊誠是富二代，一擲千金地泡到了她，把她調教成了百依百順的小母狗。

現實中的張茜，覺得宋心晴傻，被楊誠騙了，什麼好處都沒得到。

宋心晴不想轉變他們的認知，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反正以後是她和楊誠攜手一生，最多要捏著鼻子，忍受楊誠其他的幾個女人。

別人祝福與否，理解與否，都無所謂。

“這間屋子的窗簾，要這樣拉。

洗澡要提前開熱水器燒水，洗完關掉，因為熱水器沒有保溫功能了，一直開著太費電。

練舞的話在另一個房間，地上墊瑜伽墊就可以。”

宋心晴介紹著屋子的情況，準備去另一個房間做自己的事情了。

“練舞？

你還練舞嗎？”

張茜心一驚，裝作漫不經心地詢問，又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宋心晴的臉色，判斷少女是否在暗示什麼。

“對。

練了那麼多年，還是想登上一次舞臺。

你想看看我最近練的舞嗎？”

宋心晴道。

“好啊。”

張茜心亂如麻地道。

張茜心中斷定，宋心晴一定是知道了漫展的事情，開始旁敲側擊了。

可是，少女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提供表演機會的那個粉絲，並不只喜歡張茜一個人，所以把消息透露給了好幾個人？

想到這裏，張茜的內心充滿了深深的失望。

宋心晴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前隊友，會有那麼多心事。

她的想法很簡單，張茜也練過舞，能從旁觀者的角度，給她一些意見。

楊誠創作的《寄明月》非常好聽，她想要編出一支配得上這首歌的舞蹈。

麻利地鋪上瑜伽墊，宋心晴打開電腦，播放早前楊誠編好的背景音樂。

隨著古箏琴音，混著抓耳的鼓點響起，宋心晴手持一柄摺扇，對著鏡子舞動起來，張口唱道：

“穿過了小巷後的古街，青牆旁你遙望夕陽斜……”

張茜愣愣地看著宋心晴的表演，好幾分鐘眼睛一眨不眨。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有一支如此優秀的舞曲，卻不曾面世！

這首歌的品質，完全可以做到B站屠榜，橫行抖音，電視臺的通告接個不停！

宋心晴是如何耐得住性子，天天在家裏唱跳給自己看的？

“你就是你，染紅了歲月，改變我黑白而無言的世界……”

宋心晴唱完這句，又完成了一系列的舞蹈收尾動作，和電腦播放的音樂一起停了下來，期待地看著張茜道：

“怎麼樣？

能不能給我一點改進的意見？”

“這……我……我沒看清楚。”

張茜張口結舌地道。

“我想了好幾個站位的舞蹈，這樣吧，我換個站位，再給你跳一遍。”

宋心晴說著，按下音頻播放器的重播鍵。

又是一曲跳完。

張茜能看出，這一遍的舞蹈，和之前的略有分別。

第一遍應該是最中央的C位，動作幅度更大，更加抓眼。

第二遍或許是二號或者三號位，動作偏柔和一些，難度也低一些，通過舞者們整齊的動作，呈現舞蹈整體的美感。

面對宋心晴期待的目光，張茜硬著頭皮，從旁觀者的角度說了說自己的看法，卻毫無底氣。

只覺得好像一個畫畫的初學者，在點評大畫家的作品。

張茜接著問道：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寄明月》。”

宋心晴道。

張茜在心中默念兩遍歌名，又問：“是他送給你的嗎？”

“對啊！

是不是很好聽？”

宋心晴笑著道。

張茜木然地點頭。

剛才還說少女傻呢，原來傻的是自己。

這首歌一旦面世，絕對能紅起來，讓宋心晴得到更多也更好的表演機會！

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緣。

那男的送給宋心晴這樣一首歌，確實比送多少財物都更珍貴。

猛然間，張茜想起一件事來。

剛才她可是看見了，宋心晴的電腦裏，還存著許許多多的音頻檔。

那個男人居然創作了那麼多歌曲，全都送給宋心晴。

其中，或許還有不亞於《寄明月》的好歌！

頓時張茜渾身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難怪宋心晴什麼也不要找那個男人要。

原來，她早就得到一座金山了！

只是，為什麼宋心晴從不發表這些作品，到今天都還默默無聞？

張茜喃喃道：

“這首歌這麼好聽，為什麼你只在自己家唱？

要是做up主的話，你肯定早就火了。”

“我擔心傳到網上，會被別人拿走了。

我最近在攢錢，準備挑幾首歌錄成專輯，然後找娛樂公司簽約。”

宋心晴道。

張茜理解了好幾遍，才明白宋心晴是在擔心版權的事情，這完全是在杞人憂天好不好。

現在有那麼多歌手在網上出道，早就有合理的方式解決版權問題了。

張茜介紹了一番她知道的資訊，又道：

“且不說現在還有沒有人聽實體專輯了，就算你花錢做了出來，你沒有名氣，去找娛樂公司也拿不到好的合同。

不如先在網上打出名氣，到時候就是娛樂公司找你，你不僅可以貨比三家，還可以提一些要求，讓他們配合你，不是更好嗎？”

宋心晴擔憂道：

“可我要是傳到網上了，人家拿去唱了怎麼辦？

我上網的時候，有幾次刷到一模一樣的文章，作者名不同，但都說自己是原創，別人是抄襲，讓我不知道該支持哪一方。”

“稿件有投稿時間的，肯定以先上傳的為准啊。

最先上傳稿件的人是你，誰敢說你不是原唱？”

張茜說道。

“……”宋心晴默默聽著，內心逐漸動搖，開始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走錯路了。

只要有好作品，就有很多條路可以登上舞臺，無需自費錄製專輯，做敲門磚。

也就是說，她根本不用為了賺那十萬塊錢，翻牆去外網，發自己的裸體自拍，還有被楊誠調教玩弄的視頻！

張茜不知道宋心晴的秘密，只以為少女生活得過於封閉，對外界一無所知。

眼見少女似乎有些意動，張茜繼續勸說道：

“就好像寫小說一樣，哪里需要先寫完全文，再找出版社自費出版啊，肯定是寫幾章就找個網站上傳，有才華的話，很快就能小有名氣。

唱歌也是一樣的，你這麼漂亮，實力又強，還有好歌，相信我，很快就能打開局面的！”

“是麼……”

宋心晴有些被說服了。

張茜連忙又道：

“我最近有個舞臺機會，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登臺，表演《寄明月》？

等表演的時候，可以錄下來，然後在B站之類的網站投稿！”

說罷，張茜緊張地盯著宋心晴，等待少女的回答。

之前張茜還生怕宋心晴提出同台的要求，搶她的機會。

而現在，她又生怕宋心晴不願意登臺了。

品質如此過硬的歌舞，要是上傳到B站，十萬播放、乃至百萬播放，根本不在話下。

她能參與其中的話……

哪怕只跳二號位，獲益都遠遠超過跳一支宅舞！

宋心晴心慌意亂地道：

“我要想一想，還要問問他。

畢竟是他的歌。”

真的要打亂原定的計畫嗎？

那她再做福利姬還有意義嗎？

不需要再靠那個賺錢了，也不是什麼正經事，甚至還涉及違法犯罪，她真的要繼續做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