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桐生先生。
為了表達我們冒犯諸位的歉意,以及向諸位展示『近江聯盟』今後對各位的友好態度……
這家『Grand』酒店就作為我們賠償諸位的致歉禮品,還有額外附贈的1000萬日元聊表心意……”
任何人,不管有沒有被鐵拳砸過,只要上了談判桌便會想著如何將利益最大化……
這是標準的商業思維。
酒店被砸爛,小姐們跑光……
光是將這裏翻新裝修從新接客就需要不止一千萬日元,可想而知將這攤破爛和幾個鋼镚甩給我的『近江聯盟』有什麼誠意。
佐川司表面上態度恭敬的拿我們當爺爺,但實際上在心裏估計還在將我們當孫子一樣連騙帶哄,帶著最好的盤算希望能用這點代價息事寧人,讓我直接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態度也將房間內的空氣下降了三度。
“佐川先生,實不相瞞:東城會最近得了一筆不乾淨得橫財,由於無法洗白急於出手,便私下給諸位『近江聯盟』的話事人的腦袋開出令人難以拒絕的價碼。
如果您只願意拿出這點誠意……
那我們只好去那邊討生活。
畢竟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啊這……”
比起我只會用力量讓人屈服,用恐怖逼人就範,阪本龍馬就聰明的多,耍起政治手腕去談判的水準也更高些。
編瞎話的目的不一定是為了讓對方相信,也可以用來擾亂他們思維,為對方思考提供更多的阻礙。
日本地下又沒有金礦,一個打打殺殺的社團想要賺錢也得開酒店倒毒品,賺的都是一筆一筆的『辛苦錢』,怎麼可能會突然得到不乾淨的橫財?
但唯獨我們去那邊入夥,繼續跟『近江聯盟』作對這件事在佐川司眼裏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眼下日本就這兩個最大的黑幫勢力……
如今我們因為意外和『近江聯盟』結怨。
如果矛盾繼續升級『東城會』不說必然為我們月臺……
但肯定願意給我提供一些繼續行動的支援以便削弱『近江聯盟』的實力。
沒人幫襯我們都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連正規軍都擋不住了。
若是再和『東城會』聯手,『近江聯盟』未來在日本還有什麼發展的餘地?
佐川司不信我們能從東城會那裏得到多少好處……
但只要他潛意識裏有我們可能和東城會搭上線的猜忌他就必須裝作相信的樣子,將原本沒辦法打開的話題用金錢強行撬開,一把一把的撒幣拉近和我們的關係。
“在下看紀先生乃是人中龍鳳,似乎也是愛美之人。
不如這樣,『近江聯盟』再為您補償一家收益不錯的情趣酒店如何……
不但能為您賺錢,今後您想玩樂也有能安心使用的自家產業……”
拉扯,繼續拉扯。
我對阪本龍馬如何敲詐對方並不抱多大期待,不如說比起這次他能搞多少錢……
這個男人有著怎樣的政治頭腦才是我更在意的事情。
而後者也沒有辜負我的期待:我們付出了俘虜的幾百位『近江聯盟』幫派成員,簽署了和平條約結締兄弟之好保證不會在搞他們。
而對方的買命錢則是包括這裏在內共計四座酒店,一家啤酒廠,一個擁有十二條漁船的海事公司以及一個性質稍微有些『特殊』的企業,就我們今天花費的時間成本來說收益很不錯,比去副本刷魂能賺的多多了。
而沒有選擇用日元平事兒而是直接給我們生錢的工具,側面也說明『近江聯盟』是真的被我打怕了……
想要和我和平共處。
他們所有的產業都在日本關西地區,距離已經承認我天皇身份的北海道甚遠……
因此我也只能接受我方今後必須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和對方井水不犯河水這一事實,總不能在無法將固定資產搬家帶走的情況下天天喊打喊殺搞得誰都不得安生……
“手續問題我們會儘快處理,請您靜待佳音……
最後請容我再次向您致歉!
類似的事情以後絕對不會發生,紅豆泥私密馬賽!”
我為刀俎他為魚肉……
我完全不擔心佐川司或『近江聯盟』毀約,反倒是他們老老實實的遵守約定才讓我這個講道理的人不好出手。
這些被阪本龍馬談下來的產業我想順理成章的劃給他管理。
不過這小子對經商的興趣不大,在聽聞我的戰術人形部隊在美國經營賭場很是紅火後便請我聯繫湯普遜,請她那邊能不能抽幾個人手來這邊代為監管。
見他如此謙虛我也只能將富蘭克林這個上進的黑鬼介紹給他認識。
兩人商量了一下怎麼運作管理這些買賣,在傳送魔法的幫助下應該不會太費事兒,就不用我操心了。
“媽的……
這老小子還真會玩啊。
敢跟我來這手……”
佐川司接走了他那些快被我虐出精神病的打手屬下,估計沒有特殊情況他絕不敢在物理層面上找我的麻煩。
但畢竟吃了個悶棍般的大虧,不和我撕破臉噁心噁心我還是沒問題的。
我將他送走屁股還沒坐熱……
那些近江聯盟交給我還沒來得及過戶的企業,上到老闆下到員工,全他媽跟螞蟻一樣從整條街的各處跑出來,用黑道拜碼頭的態度來覲見我這個新老闆。
這近萬人規模的忐忑員工都因為變天受到的驚嚇需要安撫,沒點本事光是聽他們聒噪的訴求就夠頭疼的。
好在我不必在這個廢墟裏被他們折騰,讓佐川司看我出醜的樣子,迪米烏哥斯大手一揮將幾萬人同時籠罩在黑暗的帷幕之中。
迷霧散盡之後,我們已經從原地消失,所有人都傳送到了小黑屋的待客大廳,讓這些沒見識過什麼超能力花活兒日本老百姓感到有些迷茫……
很快就順從我的引導進入了迷信的節奏。
“天皇陛下……是天皇陛下!”
陰陽師安倍晴明將北海道地區500萬老百姓對我的信仰濃縮成一道光柱,掃過了這些將來會在我手下工作賺錢的男男女女,瞬間讓他們和已經被我用神威征服的農民漁民一樣,在開口叫我老闆之前先行認定了我『日本天皇』的身份。
有了這種程度的精神暗示,在小黑屋裏能慢慢處理事情對我來說遊刃有餘,幾乎隨便說兩句就能搞定一批人的忠心……
不但沒造成什麼換東家的動盪,反而在信仰的加持下讓這些人對我比對『近江聯盟』更加忠誠,估計就算我將這些產業還回去他們也駕馭不住了。
“嗯……
那就有勞堂本先生,今後有什麼事兒可以和這位富蘭克林先生聯繫……
他在我這裏主要負責企業的安保工作,必不會讓各位受到黑道的欺負……下一個!”
『近江聯盟』交給我的產業,啤酒廠和漁業公司相對比較好處理。
除了提供比『近江聯盟』更優秀的安保服務外……
我還給兩家實業公司拉了大訂單,每月都會採購一定數量的產品給予他們一份生存下去的保障,讓兩家企業的老闆員工對我千恩萬謝,被我送回了大阪繼續幹活了。
而剩下的幾家買賣,酒店和『特殊產業』我就很有興趣了:雖然我之前有想過嘗試介入……
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
這麼順利就見到了在日本這個地界兒上最感興趣的企業,也讓我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這個所謂的『特殊產業』上。
“陛下,今後我們『SoftonDemand(SOD)』就仰仗您的關照了。”
『SoftonDemand(SOD)』,日本最有名的AV片商之一,主要靠生產成人電影盈利,偶爾也會製作一些常規的節目,算是日本色情產業的重要支柱。
最開始我真沒想到『近江聯盟』這個硬派黑道怎麼會有拍AV的買賣……
但仔細一想這幫人既然黃賭毒都沾,AV電影產業雖然利潤沒有賣淫陪酒那麼賺錢……
但至少這玩意兒在日本是一檔合法的生意,沒理由不插一手為自己的其他買賣鋪路。
此時送走了酒廠員工和漁業船員,在我面前跪著的這幾千人除了少數幾個男性外,就全是陪酒女和AV女優了。
兩者雖然看似從事的不同領域,實際上基本可以做到無縫互聯:女孩子年輕時被AV星探騙來拍色情影片,伴隨時間的流逝人氣滑落年老色衰……
終於被片商榨幹剩餘價值,在已經習慣靠逼賺錢的狀況下只能加入陪酒女的行列繼續出賣肉體度過自己迷茫的人生,為黑幫提供完整的色情產業鏈。
我對男人沒興趣,稍微安慰幾句提點幾下就送走了酒保和AV劇組成員們,至於剩下的女人我則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
如果情況出乎我的意料我也不會留她們繼續在這個火坑裏掙扎……
就算給克莉絲汀肚子裏的孩子積德行善也不會作逼良為娼的勾當。
“這位姐姐,您貴姓?”
“陛下抬舉……賤女姓北條,名麻妃,今年已經46歲,不敢妄稱陛下的姐姐……”
將女人中看起來舉止最端莊得體的那位叫到近前……
我與她交談,瞭解了一下她的身世。
北條麻妃是日本AV女優的一個縮影,年輕時拍攝影片,隨著年齡增大逐漸淡出AV影壇,在酒店從事下賤的以色陪酒工作,必要時還要和客人出去開房,說她是真正的妓女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個已經年近半百的女性在風塵圈子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現在直接一刀切將她逼上正行不說能不能適應,首先就很殘忍,有著否認她前半生生存意義的味道。
我本人就是看著日本AV排解青春期寂寞的,吃水不能罵挖井人,面對這位在行業裏奮戰了數年的老前輩我給予了她一些身為男人的尊重,也賞賜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
“北條女士,現在我給你兩條路選:如果你當初是被黑幫脅迫墜入風塵,早已厭倦了在男人之間翩翩起舞……
那麼我會送給你100萬日元作為安置費,從今以後你將不再受到任何約束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而如果你願意繼續在燈紅酒綠中沉淪,還能感受到與男人周旋的樂趣。
我將送你一份小禮物,讓你切實的明白在福利待遇方面為我做事和為別人做事究竟有什麼區別。”
我用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北條麻妃的額頭……
那裏的皺紋便在我的神力作用下消失不見,讓她的身體迅速恢復了30歲輕熟女的完美狀態。
這是一種魅魔和人類合作的契約……
我借著小魅的名義賜予北條麻妃暫時年輕健康的肉體,作為代價她則要定期向女主人(小魅)上繳『精氣稅』。
固定性伴侶和尋常歡愛完全沒法讓北條麻妃壓榨出足夠上貢的『精氣』……
想要繼續維持她此時的完美輕熟女狀態,北條麻妃必須每週接受男性十次以上的濃厚內射。
如果和自己的丈夫這麼搞只怕半年就得給他辦喪事了。
她想要保持年輕的肉體就必須繼續做妓女,必須繼續拍AV。
雖然看起來像是惡魔引人墮落的陷阱……
但選擇權依舊在她本人的手裏……
就算她想拿錢離開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我當然願意在陛下這裏繼續工作!”
與直至死亡都不會褪色的青春相比,100萬日元廉價的就像路邊的垃圾,在女人心裏根本就沒有比較取捨的必要。
北條麻妃或許曾經在風塵裏錯過了很多幸福,錯過了很多正確的人……
但那些既然已經錯過的再
也沒有挽回的機會,對著遺憾歎息失落也沒什麼意義。
如今能在我身邊恢復青春……
就算繼續做陪男人喝酒賣笑的婊子……
但錢和年輕的肉體卻是實打實抓在手裏的……
但凡對社會的殘酷有些瞭解,不會寄希望於男人和愛情的女性都不會為了模糊不清的末來拋棄掉這兩種最能帶給她們快樂的事物。
除了個別初入行的小姑娘,包括北條麻妃在內幾乎所有的AV女優和陪酒女都成為了小魅的契約者,接受了我的管束。
“很好……
這樣以來所有的新員工就都搞定了……宗矩還有什麼事兒嗎?”
女人們依依不捨的與我揮手告別……
她們自知身份低賤,與我的差距大到連被把玩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帶著心中的遺憾返回工作場所繼續自己之前的生活。
我這邊用傳送門送她們回大阪……
而在聚會中一直保持沉默,完全以一副修行派頭和我們一起喝酒交流的柳生但馬首宗矩卻突然在我面前跪拜叩首,向我提出了一個不算為難,卻嚇的我有些懵逼的請求:
“陛下,老臣斗膽,請您將北條麻妃女士賜婚於老臣,臣願意今後為她遮風擋雨,彼此關照直至終老。”
“嗯……啊?
誒?宗矩你說啥??”
我他媽萬萬沒想到,小黑屋最不可能對女色有興趣的男人之一……
我的准岳父柳生但馬首宗矩,居然看上了一個日本隨處可見的風塵女。
北條麻妃因為之前靠近我的關係站在傳送法陣的排尾,在聽到柳生但馬首宗矩唐突的向她求婚……不,是唐突的向我請求賜婚的時候,她的神態也是懵逼的,不知自己究竟哪好居然能被天皇身邊的大人物看上。
“陛下,老臣在您麾下末立寸功,卻這般唐突無恥的向您情願,實在是羞愧萬分。
但迎娶北條女士是老臣此生唯一的心願,臣不想因為自己的懦弱錯過守護她的機會,還請您恩准老臣的無恥訴求……”
“您老先起來有話好說。
不是,咱們現在也算是男女平權的社會……
我同意沒問題……
但人家同不同意還不好說呢……”
能讓柳生但馬首宗矩這般不顧臉面的哀求我怕是不只黃昏戀那麼簡單……
而是其中有些我不知道的貓膩。
我這邊趕緊攙扶起自己的准岳父,北條麻妃那邊也是被眾多女性包圍,都在慶祝她得到了重獲幸福的機會。
在我們的簇擁下這個沉迷劍術一輩子的老頭十分生硬的和北條麻妃見禮,並由他親口對對方說出了自己的想要結婚願望。
北條麻妃最開始擔心自己已經吃了我的魅魔契約,再和宗矩結婚無法維持年輕的狀態,害怕自己年老色衰時對方會反悔。
不想宗矩這老東西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什麼“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和你一起變老……”
“與你互相攙扶漫步在櫻花庭院中的美景無數次浮現在我的夢中……”
之類的騷話,聽得我和不動明兩個年輕人一愣一愣的,深感薑還是老的辣,撩女把妹這種事我們倆綁一塊都比不過一個土埋半截子的老頭兒,令人感慨萬千……
“其實我也對柳生大人有些親近的感覺……但我已經從事賤業多年,以這副污穢之軀侍奉大人實在是……”
“我不在意!
麻妃!只要你還活著……只要你還在我面前健康的活著……別的事情怎樣都好,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柳生大人……”
“麻妃!”
柳生但馬首宗矩不顧我們眾多人的圍觀,在眾目睽睽之下如同毛頭小夥子一樣沖上去抱住了同樣有些動容北條麻妃。
兩人久別重逢一般的嗚咽哭號聲聽得人甚是感動,讓我絲毫不懷疑這老傢伙對懷裏的女人是一腔真情。
安倍晴明在我還在懵逼的時候,悄悄靠過來,低聲跟我稍微講解了一下柳生但馬首宗矩年輕時的軼事:據說他在求學劍道的時候,曾遇到過一位出身名門望族北條家的女性。
兩人拜在同一位劍術老師的門下……
因為北條氏比他更早入學而劍術略勝一籌,與之數次比試都輕易取勝。
然而隨著年齡漸長,男女之別帶來的硬體差距逐漸顯現,北條氏在一個月色明亮的夜晚約宗矩進行最後一次比武,險勝之後,向他傾吐了自己的心聲,說出了身為女性無法登上劍道頂峰的悲哀。
那時的宗矩基本就是個一心求道的愣頭青,聽得北條氏打贏了還這麼磨磨唧唧很是不爽,竟然在月光的見證下立誓要和她在日本劍術的頂點相見。
可惜天妒英才,不到半年柳生宗矩便聽得北條氏在家突然摔倒撞破頭離世的消息,只剩他一人也要登上劍術頂點成為了他之後,刻苦修行的動力……
而北條氏也變成了這個男人心中永遠的白月光,一個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的遺憾……
“這故事怎麼聽著這麼耳熟……我說晴明卿,你該不會是在這裏故意編排宗矩取樂吧?
你一個平安時代的人怎麼可能對柳生宗矩在德川幕府時候的事情這麼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