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肯特。

那個與我的最強形態，鐵加曼變身後打的有來有回……

甚至在物理強度上還穩壓了我一頭的男人，他才是我這次戰鬥最大的收穫。

我想知道徐福和威斯克兩人有沒有什麼破解他精神控制枷鎖的方式，將那個讓他對海蓮娜唯命是從的“反生命方程式”徹底破壞掉，並對最後的研究結果有三個檔次的預期：

最好的結果自然是在不付出較大代價的情況下讓超人成為我的下僕，接受小黑屋的許可權約束盡心盡力的為我賣命。

如果這個做不到讓他恢復以往的性格和精神狀態也行……

至少這個正義與慈悲的人間之神會為了和海蓮娜這種玩弄人心的邪惡女海妖戰鬥和我結成臨時同伴……

在短期內化敵為友和上面的效果也是一樣，只是這種合作終究會有結束的一天，屆時我必須接受他的離開。

而最糟糕的結果就是這個已經陷入絕望，靈魂被深度侵蝕的男人已經沒救了……

我撿回來的只是個有著超人樣貌和力量的嗜殺惡魔，出於對他之前品行的敬佩我會在殺死他之後，予以厚葬……

但除了緬懷這個曾經的英雄外我什麼都得不到……

“上帝保佑，不要最糟糕不要最糟糕不要最糟糕……”

“恩公！恩公！特大喜訊啊！

老奴恭喜您……

那個被封進石像裏的洋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完犢子了。

徐福一臉諂媚的向我彙報了我最不想聽到的結果，氣的我兩眼一黑，靠著牆壁緩緩的坐在地上，半天都沒從這麼不幸的打擊中緩過來。

雖然克拉克救不回來是他自己的命運跟徐福盡不盡力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看著這老小子跟過年一樣，開心到笑不攏嘴的表情我真是怒火中燒，稍微緩過來一點就一把拉著他的領子將其提起來……

狠狠的訓斥著：

“我不是說了讓你們盡可能去救了嗎？

怎麼看你現在高興的樣子好像當初我下的是殺了他的命令一樣，你就這麼想看我吃力不討好？

好啊你這老東西，跟我混熟了又開始拐彎抹角的算計我是吧，你看我非得把你……”

“哎？恩公！恩公您這是說的哪里話，老奴不全是按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

我是讓你想辦法把他救回來……

現在他死了！”

“您當初說的可不是必須救回來的，而是要我們盡可能幫您得到一個忠誠的下僕啊！”

“這不是屁話嗎！

死人能給我賣命？”

“那可不好說……”

徐福諱莫如深的說著完全不合常理的論調，讓我在驚訝中逐漸放鬆了他的身體，給他向我解釋的機會。

在中國甚至整個亞洲地區的神道教體系裏，靈魂的完整即是生命的完整。

至於肉體就是一具“皮囊容器”……

就像人外面穿著的衣服一樣，無法被標識為一個個體的“基本資訊特徵”。

克拉克.肯特被反生命方程式侵蝕的一瞬間就已經死亡，他的靈魂已經離開了身體流進意識之海……

之前與我戰鬥的東西只是一種帶有他少許記憶的“惡意”，和他本人的靈魂八竿子打不著。

那種情況就像被一個人死去沒多久就被其他鬼魂佔據肉體，詐屍回魂一樣，完全不能說之前跟我打鬥的東西就是克拉克.肯特這個人……

只是一具被海蓮娜玩弄的行屍走肉。

憑我們現有的手段，克拉克.肯特是無法復活的……

至少我沒有那個能力將他的靈魂再從意識之海撈出來。

但他的肉體卻因為氪星人的基因技術在死後繼續維持極高的物理強度甚至細胞活性，是用來作為靈魂容器或操縱傀儡的絕佳素材。

徐福這老小子現在所說的東西有點邪門……

我只感覺自己的底線受到了嚴重的考驗，對他興高采烈的工作彙報完全不置可否。

就這麼聽著他在那吹自己處理的多麼及時多麼牛逼，讓這具被氪石包裹的屍體完好的保存下來，只要再投資一點材料和魔力便可以輕易投入戰場作為戰爭的工具……

“所以說……你是想讓我從魂能商店裏購買一個靈魂……

然後塞進超人的屍體裏，創造出和他戰鬥力一摸一樣，樣貌體型一摸一樣，內在卻完全不是一個人的下僕咯？”

徐福點頭應是，並且和我最開始給他的三個預期一樣，他也給了我三種對超人屍體處置方案的上中下三策：最佳選擇就是讓我利用小黑屋的造人權限搞一個沒有肉體的靈魂出來……

把忠誠度直接拉滿塞進這具無主的身體裏……

這樣就能滿足我對戰鬥力層面的最大預期，也算是克拉克已經死亡這個先決條件下對他身體最大化的利用。

如果我接受不了這種“奪舍”式的法術……

那麼就單純的將這具屍體作為一個物品，一件道具來使用。

徐福有辦法將超人的屍體改造成戰鬥傀儡，使用法術操控他的行動，與直接插靈魂相比這種遙控方式就會有一定的延遲，戰鬥雖然也能用但肯定沒有第一種方便。

如果以上兩種我都接受不了……

那麼就只能將他那不腐的氪星人肉體拆碎作為徐福和威斯克的研究材料，只要給兩人時間說不定能有什麼技術突破給我弄出個實力相近的產品出來……

“不是，老哥你這麼大言不慚的說這種奪舍啊，屍體再造啥的……你就不怕遭到天譴報應嗎？

你們修道的不是相當在乎因果業報的嗎？

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我想想都頭皮發麻，你居然能……”

有一說一……

除非形勢緊迫到一定程度，否則我不想讓任何人以這種沒有尊嚴的方式殘存於世。

徐福聽了我的擔心之後，眉頭一皺，擺擺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頂，他最寶貝兒的那面小旗子此時風平浪靜，沒有對徐福所說的東西有任何敵視和否定的意思。

這說明他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順應了名為“天道”的規律。

“傷天害理？

首先人不是咱們殺的吧？

兇手殺了人還要繼續用這具屍體的力量為非作歹……

作為她殘害生靈的幫兇劊子手……

這是不是您親眼所見？

在這種情況下您依舊大仁大義……

想要救這洋人出火坑還他自由，於天道公理已經是仁至義盡，何來慚愧之說？

再說就算咱們真的利用了他，也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行惡事造孽緣呀，咱們是為了匡扶大義，鎮守太平才不得不啟用這位“沉睡的英雄”不是？

只要您對自己在大局上的所作所為有堅定的俠義之心，借用這具已死的屍體又有什麼顧慮和負擔呢？

難道您將來打算借他的力量胡作非為，倒行逆施？”

“不。

我也許不會做正義的夥伴……

但將永遠是邪惡的死敵……

這與超人沒關係而是我的骨氣。”

“這不就完了嗎！

想那洋人的靈魂能看到您這樣的豪俠義士接手了他的身體，知道是您幫他懲戒了那些惡徒，他哪能反對您利用這已經與他沒了福緣的肉身，還得謝咱們幫他了卻心願呢！”

沒想到有一天……

我還要被徐福這老小子做心裏工作。

打定主意後我用傳送戒指先將那些被我操的昏睡不醒的騷貨們傳送到了小黑屋魔宮裏……

隨後便跟著徐福來到了他和威斯克共的研究所，看到了此時依舊被大量氪石包裹著……

完全無法行動的超人。

即便是被氪石限制進入了一種虛弱狀態……

這傢伙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依然，讓我感到很是震撼。

“你們做你們的……

我只看個熱鬧。

權當學習一下這種完全沒瞭解過的知識。”

隔行如隔山，威斯克這個化學生物專精的博士對怪力亂神一竅不通，就倚在試驗台邊上一邊吃薯條一邊看著徐福裝逼……

除了最開始抽了克拉克一管血液保留作為研究材料外就啥也不管了。

徐福又詢問了一下我的計畫，到底是讓別的靈魂入住還是將超人做成傀儡。

我略作思考後終於做出了決定，與徐福所預計的相差不大……

但又稍微有些區別：

“要利用咱們就最大化的利用，別婆婆媽媽的用著人家的東西還不痛快。

就將額外的靈魂插入他的體內吧。

不過也不用再商店買什麼靈魂了，用我的就行。”

“用您的靈魂……啊？

您現在這具身體不要啦？”

“也要啊……

我的意思是說將我的靈魂分一部分出來插進他的身體……

這樣表述是不是更明白一點？”

“恩公您別鬧！

這可不是隨口一說的事情……”

徐福聽到我說打算將靈魂一分為二，將超人當作我的第二具身體時直接嚇了一跳……

之前果斷的態度也為之一轉開始勸阻我做這等危險的事情：

“靈魂和肉體不同，是不可再生的資源。

您可別指望自己的靈魂切成兩瓣後還能恢復如初……

就算您用什麼秘法將肉體裏缺失的靈魂填補了……

同時操縱兩具身體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徐福為了勸阻我行動，不得不給我深入淺出的講解這方面的原理。

一個人的靈魂是他與生俱來的“本性”，它可以被社會污染……

可以因為墮落而失去純潔……

但從來沒有人能讓靈魂受損後重新成長，也就是說對靈魂做任何屬性的操作都是不可逆的。

老實說若沒有底牌我也對這種事兒有些抵觸……

從自己身體裏分離出另一個我，一個對本人想法思維完全瞭解的獨立個體。

一旦不受控制天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但事實上我對一心二用這種事兒並不陌生，不如說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處於這種狀態……

加上超人的身體也只是一心三用……

只是量變而不是質變罷了。

“別說的那麼嚇人……

要不是今天你提起這茬我都忘了……

我的靈魂不是早就分裂過了嗎！”

“您說的是……在“亞楠”那個？”

早在我接受拘魂者們任務的時候，我便和那些天使姐姐不謀而合，打算在現實世界和精神世界兩路進軍，將古神的腦子和領地一起攪個天翻地覆。

在精神幻境亞楠城裏每天和深海獵人們組隊獵殺邪穢生物的“阿戈爾王子”就是我的精神體，是拘魂者對我的靈魂進行強化後剝下來的一層皮，算是我分出體外的游離靈魂。

這種出自西方的靈魂萃取技術徐福之前從來沒見過，嚴格來說也根本就不算是將靈魂一分為二……

只是將我的少量靈魂“出竅”化，說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好像放風箏，天上飛舞的東西和地上的人是有風箏線連著的……

就算拉的無限長，超越了時間、空間、甚至位面的制約，本質上來講這和徐福所認為的將靈魂一分為二的控制兩個身體還是有所不同，各有利弊。

“所以說，您想讓這條風箏線穿過這洋人的屍體，將他串起來……

進而達到控制其行動的效果？”

只要風箏線足夠結實，放多段風箏並不是什麼難事，理論上講這種方法就比將靈魂切成兩瓣分別控制兩個身體更能讓人接受。

不過世界上總不會有那麼便宜的事情，“靈魂串聯”將會導致我們共用一個思維，遭受詛咒等精神魔法攻擊時會一起遭重……

甚至被控制的個體死亡的瞬間我的本體若不能在之前抽回靈魂便會遭受同等的重創，和另一種上來就將自己切成兩半的殘酷方法相比容錯率大幅降低……

想要貪就得承受其中的風險和代價。

“這……沒必要吧？

只要花錢買個靈魂就能得到這位幹將的能力，您為何一定要親歷親為，為這種事兒冒風險……”

為什麼呢？

大概是昨天見到塞巴斯蒂安突然轉投那位神秘女子，沒打招呼就走的跳槽行徑，讓我對小黑屋的許可權也不再那麼信服了吧。

危機感，讓我渴望將所有的力量抓在手裏……

尤其是這種一旦出了問題就後患無窮，讓我沒法平安解決的危險力量更是不能讓任何人染指……

就算是最信任的人……

甚至我的枕邊人都不行。

想要無腦龍傲天小說那樣下僕忠順情人堅貞，後宮和勢力不管搞多大內部都不會出問題，就得有龍傲天男主角那種全天下綁在一起都無法撼動的實力。

很遺憾我並不是那種類型的主角……

只是一個主神空間裏帶著心愛的下僕們想辦法活著的雇傭兵隊長罷了。

“這種事……可沒幾個人成功過。”

我和徐福正在實驗室，圍著克拉克的屍體糾結無法做出最終決定的時候，從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和風女子，也是很不看好的為我的異想天開潑冷水。

這個女人身著最不應該出現在實驗場所的暗紅色日式浴衣，身上的濕熱之氣像是剛泡過溫泉無法散去一樣，衣襟大開袒胸露乳，毫不避諱的向外展示她白嫩的肌膚、豐滿的身材以及極有品味的內衣款式。

很明顯，她就沒把我們在場的幾個男人放在眼裏。

“哎呦，硝子姐您來啦？

怎麼這事兒還驚動您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女人名為“花柳齋硝子”，是徐福來到我這裏上班後用第一個月的工資親手打造的人偶，也是他的“老婆”……

至少她本人是這麼自稱的。

這女人天生就有一種貴婦氣質，樣貌身材又好得很……

除了右眼不知為何以眼罩遮目外在外形上堪稱完美，是讓任何男人都忍不住想要親近的類型。

而我之所以對她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的戲稱她為“姐姐”，一是因為我是純愛戰士，人家和徐福兩人日子過的挺好的……

我插進去橫刀奪愛這種事實在幹不出來……

而另一方面這個女人的本事也極為高明……

甚至可以讓我和她打交道的時候，忘記她的女性魅力，專注在她的工作能力上。

“您不介意我吸煙吧，威斯克先生？”

“除了無菌室，您在哪里吸煙都無所謂，花柳齋女士。”

“呵呵，真是疏遠的稱呼。

咱們都做了這麼久的同事了……

我還以為您能更簡單的稱呼我為“硝子”呢……”

收回前言，花柳齋硝子美則美矣，卻不是對所有男人都有魅惑作用……

至少威斯克看她時的表情就和看自己親手培育的強化版暴君沒什麼區別，說不定後者還能更親切些。

儘管沒人在乎一個美女在這裏吸煙……

但花柳齋硝子想了一下還是熄滅了自己的煙斗，並將其遞到我的手裏說道：

“要不要讓姐姐測試一下您的資質？

我要您按我說的做，跟我玩一個小遊戲，只要您能贏……您的願望就由我幫您實現好了。”

徐福本人對修真系知識體系涉獵極廣……

但說到人偶煉製、附魂術及傀儡術等方面。

實際上卻是他的造物花柳齋硝子更為專精一些，也是他當初創造花柳齋硝子時賦予她的專精天分。

在小黑屋符合“傀儡造物”這個定義的個體實際上有很多，服務於生活後勤組的仿生人下僕，戰術人形部隊成員以及鐵血工造人形……

這幾百上千號智械生命儘管在技術層面使用的多是未來科技……

但在花柳齋硝子看來她們的本質依舊是自律的傀儡，技術上的隔閡沒花幾天就搞懂了……

甚至還能用自己的技術手段為這些機械體維護保養，強化升級……

95式跟我說她去體驗了一下這個姐姐的“大保健”套餐，一覺醒來只覺得自己神清氣爽渾身舒坦……

不但機體累積的金屬疲勞被消去了大半……

在戰鬥時更是能發揮出比之前更強的性能……

以至於花柳齋硝子人偶師的名號在這些機器人中打的十分響亮，完全不亞於聖女克莉絲汀對那些人類僕從的感召力……

2022年1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