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瑩口中嚶嚀一聲,倏地睜開眼來,發覺有人用手抵在她“靈臺穴”上,一股陰涼之氣源源不斷的輸入自己體內,感到比自己運功,還要舒暢,一時還當是母親正在替自己解穴,急忙叫道:
“娘,好啦,我受制的穴道已經解開啦!”
武天驕聽她穴道已解,也就緩緩收回手去。
司馬瑩又道:
“娘,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啊!
三公子怎麼還沒回來?”
她隨著連珠般的話聲,一下轉過身來,猛地怔住了,道:
“是三公子,我還當我娘來了呢!
啊!三公子,你剛剛用的是功法,比我不知高明了多少,你輸來的真氣,陰涼無比,比我自己運功的時侯,還要感到舒暢,真是謝謝你了。”
看她一臉的真誠模樣,武天驕不覺笑了笑,道:
“我練的不是太陰神功……
但和太陰神功也差不多。”
司馬瑩驚訝道:
“那是什麼功法?
一定是比太陰神功還要上乘的神功了,不然,我不會感到有這麼舒暢的,啊,對了,三公子,你可曾看到了什麼事嗎?
那制住我穴道的人,不知是誰,我師父說過,只要我練成太陰神功,一般不懼別人的點穴……
但這人卻把我制住了!”
在她的理解中,武天驕不是一般人物,特別是在武學上的造詣,在同輩中遙遙領先,能人所不能,什麼都知道,所以一口氣問出了幾個問題。
武天驕也覺納悶,遂問道:
“你是太陰派的弟子,尊師是哪一位?”
這一問,倒把司馬瑩問住了,呐呐的說:“我不知道師尊的名諱,只知道她是太陰派的高人!”
“怎會不知道呢!”
武天驕樂了:“那總得有個稱呼吧?”
司馬瑩搖頭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師尊只傳授我武功,並未向我透露任何來歷,我不知道她的法號。”
法號!
武天驕驚訝,問道:
“你在哪兒習得太陰神功?”
“家裏啊!”
司馬瑩真誠地道:
“在我八歲的那年,我爹從外面救回了一位受傷的女修士,安置在家中養傷,這一養就是半年多。
在這期間,我與那女修士頻繁接觸,她見我資質不錯,根骨上佳,便傳授我太陰神功,並嚴令我不得向外泄漏,更不得以太陰派弟子自居。”
武天驕心頭一動,暗道:
“太陰派幾十號人,能稱得上高人的也就那麼幾個……
而常年在江湖上走動的更是少之又少,司馬瑩的師尊會是誰呢?”
他微笑問道:
“你師尊長什麼樣?
能不能詳細描述一下?”
“我師尊很美,非常的美!”
司馬瑩呐呐的說,並用手比劃:“她個子很高,有我娘那麼高,眼睛大大的,眉毛細長,瓜子臉,鼻子秀挺,櫻桃小嘴,模樣端莊,膚色很白……”
在她描繪述說之下,武天驕越來越清晰,心頭震動:“她說的……該不會是太陰聖母吧!
也是!
除了太陰聖母,不會有別人了!
哈哈!原來司馬瑩的師尊是太陰聖母,真是大水沖倒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不過,他不免黯然神傷:“太陰聖母和淩霄聖母,太陰派的幾十位弟子,還有我的八位師娘,也不知她們在神兵山莊怎麼樣了?
這次到了天都,離孔雀王朝不是太遠,我是不是乘隙去一趟神兵山莊?”
看到武天驕臉色不對勁,司馬瑩怔住了,問道:
“三公子,你怎麼了?”
武天驕心中有事,忙道:
“沒什麼,只是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
司馬瑩卻道:
“你還沒告訴我呢!”
武天驕愣道:
“告訴你什麼?”
司馬瑩禁不住白眼:“你伏在屋上,看到了什麼?”
武天驕啞然失笑,心說:“我該不該告訴她呢?
現在不懼歸心散的,只有我和她兩人,表姐和司馬空夫婦都中了歸心散,迷失了心神,要救他們,也只有司馬瑩能作自己的幫手了,把事情告訴她也無妨。”
看他一直沒有開口,司馬瑩催促道:
“三公子,你怎麼不說話呢?”
武天驕沉聲道:
“好,我告訴你……
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今晚我和你說的話,不能告訴任何人。”
司馬瑩眨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望著武天驕,低低的問道:
“連我爹娘都不能告訴了嗎?”
武天驕嗯道:
“我告訴你的話,你要放在心裏,只有你我兩個人知道,自然也不能告訴你爹娘了。”
司馬瑩晶瑩如玉的臉上,忽然飛起兩片紅雲,點點頭,然後低著頭,幽幽的道:
“三公子,其實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人,你說的話,我自然會……放在心裏,不會告訴人家的……”
她說出口來,好像十分吃力,也不勝羞澀,一個人緩緩朝武天驕的懷裏偎來,一顆螓首低得再也不敢抬起來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簡直讓武天驕慌了神,措手不及,心說:“這是怎麼回事?”
他知道司馬瑩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一時臉面發熱,卻也求之不得,任由她偎依著,低低的叫道:
“瑩……我有話和你說。”
司馬瑩把臉埋在他懷裏,說道:
“你說呢,我聽得到的。”
她秀發上散發著一縷淡淡的幽香,鑽進武天驕鼻孔,讓他一顆心起了劇烈的跳動,雙手不自禁的抱住她嬌軀。
她身子發出一陣輕微的顫抖,只是像小鳥依人般伏著不動。
武天驕乃是風月老手,像這樣的場面不知經歷了多少,對美女的投懷送抱,早已習慣成自然,做到了心如止水,古井無波。
但司馬瑩則不然,竟使他心跳得厲害。
這主要是因為司馬瑩還是少女,純潔無暇,她偎在懷裏發抖,他好似被她感染了,連心都抖了起來,雙臂也抱得更緊。
兩人都有快要窒息之感……
但在快要窒息之中,卻產生了一種夢幻似的美妙之境!
這樣擁抱了一會,武天驕才緩緩鬆開了手,司馬瑩一張美玉般嬌面,紅得像柿子一般,舉手掠掠鬢髮,羞澀的道:
“三公子,你說有話要告訴我,怎麼一直沒有說呢?”
武天驕口中哦了一聲,伸手拉起她軟軟的柔荑,說道:
“來,我們坐下來,我再告訴你。”
司馬瑩柔順的任由他拉著手,兩人並肩在一株大樹根部坐下。
武天驕便把白天宴席上,酒中被下了歸心散的事說了出來,現在除了他們二人,淩霄鳳和司馬空夫婦全已中毒……
司馬瑩吃驚道:
“歸心散是什麼?”
武天驕沉吟道:
“歸心散顧名思義,大概服下去了,就會乖乘的聽命於人。”
司馬瑩偏著頭道:
“那麼我們怎麼會不中毒的呢?”
武天驕道:
“你不是也中毒了麼?
頭腦脹痛,幸虧你練的是太陰神功,一經運功,就把歸心散之毒逼出體外了。”
“是啊!”
司馬瑩昂起嬌臉,說道:
“白天中午,我差不多運了半個時辰的功,才算沒事。”
她忽然低啊一聲,偏過頭來,睜大雙目,望著武天驕又道:
“那我爹娘都中了毒,那麼怎麼辦呢?”
武天驕攢著眉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話聲甫落,忽然耳邊響起一個極細的聲音:“傻瓜,要解歸心散還不容易,用你的天鼎神功啊!”
這話聲細如蚊子……
但聽得十分清楚!
武天驕一怔,急忙回頭喝道:
“什麼人?”
司馬瑩趕忙縮回手去,一面回頭聽了一陣,說道:
“沒有人呀!”
武天驕聽了一陣,確實連一絲風聲都沒聽到,一面說道:
“方才明明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司馬瑩道:
“那會是什麼人呢?
他和你說了些什麼呢?”
武天驕道:
“他在我耳邊說,我可以運用天鼎神功助你父母解毒。”
司馬瑩喜道:
“那太好了!
只是……該如何讓他們聽話呢?”
武天驕沉吟道:
“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效呢,我們先回去,看看情況再說。
這事十分機密,你不可告訴任何人。”
司馬瑩郝然道:
“我說過不會告訴人的。”
“那就好。”
武天驕起身道: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司馬瑩跟著站起,問道,“明天,我們見了面,也不能說麼?”
武天驕拉起她的纖手,含笑問道:
“你會不會‘傳音入密’?”
司馬瑩道:
“會是會,只能說很短的話,一句兩句還可以,多了就不成。”
“有一句兩句就夠了。”
武天驕道:
“我們走吧!”
兩人手拉著手,一路施展輕功,趕回司馬府。
不過,兩人才沒走多遠,司馬瑩似乎感到不適,放緩了速度,步履蹣跚,氣喘吁吁,面色紅暈,如盛開的桃花般嬌豔。
武天驕明顯感覺到她的變化,不由腳步一停,問道:
“你怎麼了?”
“我……我……”
司馬瑩臉面愈發的通紅,一對美目水汪汪的,泛著奇異的光彩,忸怩地說:“不知道怎麼了,我突然覺得……好熱!”
說著,她整個嬌軀都不安地扭動起來,櫻唇輕啟,發出了若有若無的嬌吟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