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蒸汽機的實驗版本

重生紈絝:我在南宋泡俠女

腦器官GC 4025 12-19 14:22
黃蓉和劉真這幾日除了雙修,還不忘討論了蒸汽機的事情——在這個亂世,除了要增強武功,還要增強軍力。

翌日晨光熹微,黑風山最深處的那間密室工坊內,氣氛凝重而肅靜。

石案前,劉真臉色蒼白,手中的炭條几乎要被他捏斷。

他面前鋪著一張巨大的麻紙,上面被他畫了又擦,擦了又畫,留下的只是一團團混亂的墨蹟和深深淺淺的劃痕。

“不對……不對……”

他喃喃自語,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我記得它是這樣的,鍋爐……氣缸……活塞……可它們到底是怎麼連在一起的……這根連杆的位置……飛輪的曲軸……”

他腦中閃過的是後世鮮活的、動態的蒸汽機影像……

但在他的指尖,卻無法還原那精密而複雜的機械結構。

知識的碎片在他腦海中橫衝直撞,卻始終無法拼湊成完整的設計圖,這就像一個熟記唐詩三百首的人,卻被要求憑空創作一首格律嚴謹的七言律詩,有魂無體,焦慮萬分。

一旁的王鐵錘看得雲裏霧裏,他是個實在人,只認得錘子和鐵砧。

他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問:

“劉將軍,您這畫的……是啥符咒?

咋看上去比咱們山寨的佈防圖還繞人?”

黃蓉沒有催促,她靜靜地看著劉真,那雙明亮的眸子裏沒有不耐,只有理解。

她見劉真已到瓶頸,才柔聲開口,帶著安撫的力量:

“真兒,莫急。

你忘了《九陰真經》的心法了嗎?

‘意之所至,氣之所隨’。

你心中已然有此物,只是拘泥於形,反而被其束縛。

你且坐下,喝口茶,從頭說起,莫說圖紙,只說它活著的樣子。”

她遞給劉真一碗熱水,然後轉向王鐵錘,用他能聽懂的話打了個比方:

“王師傅,劉先生想造一頭‘鐵牛’,這鐵牛不吃草,只喝水,喝滾開的水,然後就能拉車、打鐵。

現在,他腦子裏有這頭牛長什麼樣,叫起來是什麼聲,卻一時半會兒畫不出它的骨頭。

你若見過真正的牛,便聽他說說,幫著找找這骨頭該長在哪兒。”

這個比方,一下子讓王鐵錘開竅了。

他挺直了腰板,眼神變得專注起來。

劉真喝了熱水,心緒稍稍平復。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開始描述:

“它有一個大肚子,就是鍋爐,水在裏面燒開了,就會變成一股頂天立地的大力氣……”

“大力氣?”

王鐵錘立刻插話,“俺知道!

就像煉丹爐那蓋子,水汽一足,‘砰’地一下就頂起來!”

“對!

就是這個‘砰’!”

劉真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就在這‘砰’一下的地方,接一根管子,把這股力氣引到一個鐵筒子裏,去推一個鐵塞子!”

“鐵塞子?

在鐵筒子裏推?

那怕不是要卡死?”

王鐵錘立刻從他的專業角度提出了問題。

“所以要磨得滑!

像鏡面一樣!”

劉真比劃著。

“磨得月光再亮,鐵跟鐵之間也沒縫,拿啥潤滑?”

“油!

動物油脂!”

“筒子得封閉吧?

力氣大,蓋子沖飛了咋整?”

“所以要造個……造個‘安全閥’!”

在這一問一答之間,黃蓉宛如一個最高明的主持人,總能在對話卡殼時,用一個精妙比方或一句關鍵點撥,讓靈感之流重新暢通。

當討論到活塞如何將直線運動轉為圓周運動時,劉真再次卡殼,描述不清那複雜的曲軸結構。

黃蓉走到一旁,拿起一根樹枝和一塊石頭,她說道:

“你看那水車,水車是直線的水流,讓它轉成了圓周運動。

咱們只需反過來想,讓活塞的‘直線衝刺’,像那趟過來的馬,每跑一趟,就踢動一個輪齒。”

她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簡化的齒輪與連杆結構,“我們不需要一步到位,先讓它能‘踢’動輪子,就算成功!”

正是這番討論,如同抽絲剝繭,將劉真腦中零散的“知識點”,轉化為了可供操作的“技術點”。

一個集三人智慧的、極為粗糙但結構完整的蒸汽機“概念草圖”,終於在地面上誕生了。

此時,劉真才重新拿起炭條,信心滿滿地在麻紙上畫出了第一張真正意義上的“總裝圖”。

雖然線條依舊簡單……

但每一個部件的位置和功能都已在三人心中清晰無比。

“現在,”黃蓉看著這張來之不易的圖紙,眼中閃爍著智慧與決斷的光芒,“這頭‘鐵牛’還只是活在我們三人心裏。

要讓它降生,必須拆骨扒皮,化整為零。”

她將總裝圖推到中央:

“我與真兒負責將這圖上的每一個‘骨節’都畫成獨立的‘分圖’。

王師傅,你負責將這些‘分圖’分派下去。

記住,每一張圖,只給一個人,只造一個零件。

對下麵的人,就說這是為加固山寨城防、製造新式投石機或水力磨坊所用的。

讓他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王鐵錘看著地上的圖,終於明白了這“鐵牛”的玄機,他鄭重地點頭:

“寨主放心,俺這就去辦!

保證拿到圖的人,只知道手裏是根‘骨頭’,絕想不到是為了一條‘龍’做準備!”

一場前所未有的秘密工程,就此拉開序幕。

外間工坊裏,一陣奇特的忙碌開始了。

工匠們領到的任務五花八門,有的在鍛造一根精確到尺寸的鐵杆,有的在鑄造一個形狀古怪的銅閥,有的則在反復打磨一塊厚重的鐵盤。

他們互相猜測,卻無人能拼湊出真相。

而密室之內,則成了真正的“龍骨”熔爐。

黃蓉、劉真、王鐵錘三人,夜以繼日地攻克著最核心的技術難關——鍋爐的鍛造與氣缸的打磨。

每一次失敗……

每一次爭論……

每一次小小的成功,都只在這方寸之地共用。

當所有秘密打造的“龍骨”與外間工坊的“零件”彙集一堂,進行第一次整合試驗時,王鐵錘親自點火,劉真指揮,黃蓉則站在一旁,目光如炬,審視著每一個環節。

隨著“哐當”一聲巨響,小錘砸下了鐵釘。

整個石洞內,先是陷入一片死寂,隨即,王鐵錘爆發出壓抑許久、近乎咆哮的大笑:

“哈哈哈哈!

是活的!

這鐵疙瘩,在俺手裏活了!!!”

他激動地看著黃蓉和劉真,眼含熱淚:

“寨主,劉先生……俺一個打鐵的,這輩子……值了!”

黃蓉的臉上也綻放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她輕輕拍了拍那仍在微微震動的鋼鐵之軀,仿佛在安撫一個初生的嬰兒。

她知道,從劉真畫出第一個混亂的符號開始,到此刻這聲撼動靈魂的巨響,這頭由未來智慧、古人心血與絕對保密共同孕育的“鐵牛”,已經正式宣告了它的降臨。

而它的心跳聲,只有他們三人能夠聽見。

那臺被他們命名為“鐵鐵真”的蒸汽機試驗品,成為了黑風山最炙手可熱的寶貝。

它靜臥在密室工坊的石案上。

不過大號鐵壺大小,通體由黑鐵與黃銅鑄就,焊縫處還帶著粗礪的鍛打痕跡,醜陋卻充滿了生命力。

為什麼叫“鐵真真”?

那自然是劉真想揶揄一下鐵木真這蒙古開國大汗,鐵木真?

當然打不過我劉真的“鐵真真”!

每日清晨,王鐵錘第一件事不是去巡視外間工坊,而是鑽進這間密室,用一塊乾淨的鹿皮,仔仔細細地將“氣力一號”擦拭一遍。

他看著那根在蒸汽推動下顫巍巍滑動的活塞,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寨主,劉先生,”他撫摸著滾燙的鍋爐,聲音裏滿是憧憬,“只要把這鍋爐再放大三倍,筒壁加厚,連杆換成上好的百煉鋼。

這股力氣,別說是砸釘子,就是帶動那幾噸重的鍛錘,日夜不停地捶打銃管,也不再是夢啊!

到時候,咱們工坊一天能產一百支火銃!

別說小小的蒙古斥候,就是他們的大軍壓境,也得掂量掂量!”

劉真也為之振奮,他與王鐵錘趴在地上,用炭筆劃著新的草圖,計算著曲軸的尺寸,討論著飛輪的配重。

一個全新的、充滿力量的工業世界,仿佛就在他們眼前展開。

然而,理想很快被冰冷的現實擊碎。

三日後,王鐵錘一臉愁容地找到了正在處理軍務的黃蓉,他手裏拿著一本賬簿,粗糙的手指在上面劃來劃去,聲音沙啞:

“寨主……鐵,快不夠了。”

黃蓉抬起頭,示意他繼續。

王鐵錘歎了口氣,將賬簿攤開:

“寨主您看。

這幾日,為了造‘氣力一號’和試驗用的零件,咱們最好的幾塊厚鐵板都用完了。

現在外間工坊鑄造銃管,用的是次一等的熟鐵,廢品率高不說,質地也不夠堅硬。

要想按咱們說的,放大蒸汽機,鍋爐必須得上等生鐵鑄造,不然,力氣一猛,鍋爐炸了,那就是一場大禍。

可寨主,咱們庫裏上等的生鐵,攏共還剩不到三百斤,連一個大號鍋爐的料都湊不齊。

再這麼造下去,不出十天,工坊就得徹底停工,連普通的箭頭都造不出來。”

黃蓉的眉頭緊緊蹙起。

她接過賬簿,一頁頁翻過,每一個數字都像一塊石頭,壓在她的心上。

黑風寨附近村寨的到有一座小鐵礦,產量本就稀微,煉出的鐵雜質又多,平常製造些農具和箭頭尚可,要支撐起蒸汽機和火銃這種吃鐵的猛獸,無異於杯水車薪。

“不止是鐵,”王鐵錘又補充道:

“鍋爐和氣缸連接的汽道,劉將軍說要用銅管,因為銅延展性好,耐高溫,容易密封。

可咱們山寨,連制銅的工匠都沒有,更別提能彎出銅管的模具了。

還有火藥,如今硫磺和硝石還能支撐……

但鑄造鉛彈的鉛,也快告急了……能源和材料,兩條根,都快被咱們咱斷了。”

密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蒸汽機成功的喜悅,瞬間被這扼喉的危機沖散。

他們擁有超越時代的知識,卻被最原始的資源困住了手腳。

黃蓉沉默良久,手指在案上輕輕敲擊。

鐵,對任何一個政權而言都是戰略物資,朝廷管得極嚴。

私人開採更是嚴令禁止,稍有不慎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忽然,她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名字——江州。

“江州……”

她輕聲念出這兩個字。

王鐵錘和劉真都疑惑地看著她。

“我有辦法了。”

黃蓉的臉上重新恢復了自信與從容,她站起身,在地圖上點了點江州,

“江州地處水陸要衝,商賈雲集,那裏有一個市坊眾多,從運入的鐵料和煤炭,到販出的鐵鍋、農具、兵器配件,樣樣俱全。

更重要的是,那裏魚龍混雜,官府的控制相對要鬆懈得多。”

她的目光掃過二人,清澈的眼眸中閃爍著計畫的光芒:

“江州近期朝廷大軍雲集,想必會有不少鐵器鐵礦等軍用物資。

我們可以雙管齊下,和官方和民間‘做做生意’。”

劉真聽她說到“做做生意”,知道這黑風老妖又起了搶劫的念頭,不由得嘿嘿一笑:

“黃寨主!

咱們就好好做做江州的‘生意’!”

黃蓉又看向王鐵錘:

“王師傅,你需要把咱們所有能調動的現銀都清點一下,另外,挑幾個手腳利索、看上去更像生意人的夥計。

我們去江州,不是買鐵,而是去‘收’鐵。”

“收鐵?”

王鐵錘不解,“咱們又不種地,收破銅爛鐵做甚?”

黃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王師傅,你可想過,江州每日打造鐵器,會產生多少廢棄的邊角料?

那些鐵匠鋪裏,又會有多少因為一點點瑕疵而被廢棄的鐵鍋、農具?

這些東西,在官府眼中是垃圾,在我們眼中,卻是寶庫!

我們可以用極低的價錢,將它們成批收購。

名義上,我們是遠道而來的‘收荒客’,準備把這些廢鐵運回鄉下,回爐重造成農具。

誰會懷疑我們呢?”

“真兒,看來我們要找個時間去江州一趟?

看看能不能‘借’點物資出來?”

黃蓉似笑非笑看著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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