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銃改良順利,新銃射程遠、威力足,在校場連試數次,回回命中,令人精神大振。
新兵操練也在劉真的嚴苛督下慢慢上道,原有三百新丁,又加上陸續來投的散卒,如今橫豎成列,旗動則走,鼓停則止,總算有了兵的樣子。
可募兵卻卡了殼。
夏貴撥來的三百人算在一起,整月只招得三百餘青壯,離黃蓉、劉真定下的“千人”還差老大一截。
鄂州流民雖多,卻畏兵如虎,任憑說破嘴皮,也只搖頭。
這日午後,三人聚在劉府。
黃蓉皺眉道:
“再這麼拖,千人難湊。
刀口舔血的營生,誰肯搶著送命?”
完顏萍歎氣:
“我這幾日在市集吆喝,十個人裏倒有九個搖頭。”
劉真眼珠一轉,嘴角勾起壞笑,啪地拍案:
“我有辦法!
完顏姑娘,明兒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咱們去城裏酒樓擺擂臺,弄點噱頭,保准報名者擠破頭!”
完顏萍一怔,清秀臉上滿是狐疑:
“打扮?
劉公子什麼意思?”
她直覺這主意不太正經。
黃蓉挑眉,似笑非笑:
“劉公子,又憋什麼壞水?”
劉真賣關子:
“明日便知!
黃幫主、完顏姑娘,信我一回,准成!”
次日,鄂州最大酒樓前人聲鼎沸。
劉真早讓親信阿福搭好擂臺,橫幅高掛,上書十個大字——
“參軍光榮,有錢娶小娘子”
他還請來翠紅花魁玉蘭與幾名豔妓月臺。
玉蘭紅裙曳地,笑語勾魂,路人駐足如堵。
完顏萍依言妝成:淡綠羅裙、輕紗罩袖,青絲斜挽玉簪,眉染遠山之色,唇點三月櫻桃,清俏裏透出幾分嬌媚,恰如新荷沐雨。
她立在橫幅下,雙頰飛霞,心裏早把劉真罵了七八遍。
黃蓉一身白衣,負手旁觀,英氣裏帶著幾分看戲的好奇。
劉真跳上擂臺,“當”地敲鑼,扯嗓高喊:
“父老鄉親——韃子圍襄陽,大宋危矣!
參軍光榮,保家衛國!
官府有令:入伍即賞銀十兩,立功者配美女為妻!
襄陽寡婦佳麗無數,像這位姑娘一般的,要多少有多少!”
說罷指了指完顏萍,擠眉弄眼,笑得十分欠揍。
台下頓時炸了鍋。
完顏萍恨不得鑽進地縫,狠狠瞪他,低聲咬牙:
“劉公子,你……無恥!”
黃蓉也覺耳根發熱:官府幾時發過這種承諾?
這小子臉皮堪比城牆。
可她冷眼瞧去,台下不少青壯年已兩眼冒光,心裏暗道:這無賴法子,說不定真管用?
一粗布漢子舉手嚷:
“當真?
參軍就能娶美人?”
劉真一把拉過黃蓉,胸脯拍得山響:
“襄陽黃女俠在此作證,還能有假?
兄弟們,建功立業、嬌妻美妾,錯過這村可沒這店!”
黃蓉被他拽得一個趔趄,只好維持微笑,心裏早把劉真剁成八塊。
然郭黃俠名滿江湖,百姓自然信之不疑,一聽黃蓉“作保”,頓時蜂擁而至:
“我報名!
有這好事,拼了!”
眨眼間,案前擠滿十幾條壯漢,個個盯著完顏萍,眼似銅鈴。
完顏萍低頭紅臉,恨不得一掌拍死劉真。
玉蘭掩口嬌笑,悄聲說:
“公子這招真損!
今兒銀子可不許短了奴家,這比坐臺子累多啦!”
黃蓉瞧著暴漲的名冊,哭笑不得:
“劉公子,日後怎麼收場?
無恥得緊!”
劉真湊近嘿嘿笑:
“黃幫主,這叫策略!
等招滿千人,襄陽水寨穩了,你記得好好賞我!”
“賞你一頓拳腳如何?”
黃蓉一臉沒好氣的道。
完顏萍紅著臉附和:
“對,先打一頓!”
日頭西斜,報名處已擠進七八十名青壯。
劉真樂得合不攏嘴,完顏萍氣得肺要炸。
傍晚回府,她追著劉真便打:
“無恥之徒,拿我當幌子,羞死人!”
粉拳如雨。
劉真不會武功,躲閃不及,中了一拳就順勢倒地裝死。
完顏萍嚇一跳,忙俯身探他鼻息:
“劉公子?
你……沒事吧?”
話音未落,劉真猛地翻身,一把抱住她纖腰,壞笑:
“抱一下,親一口,消消氣!”
完顏萍猝不及防,掙得滿面通紅:
“放手!
無賴!”
眼看就要被親,黃蓉輕咳一聲,倚門而立:
“劉公子,萍兒可是修文的未婚妻。”
她眼尾帶笑,卻冷颼颼的。
劉真鬆手,撣了撣衣襟,氣定神閑:
“社稷飄搖,一紙婚書算得什麼?
便是拜過天地、入過洞房的,也能各生歡喜。”
說罷斜睨黃蓉,眼尾帶鉤,分明把“黃幫主,下一個便輪到你”寫在了臉上。
黃蓉聽出弦外之音,耳根微熱,拂袖欲走:
“再胡沁,試試落英神劍!”
袖風掠過,青磚“哢嚓”裂成兩截。
劉真見母老虎要發威,忙追上去賠笑:
“黃幫主,別走!
明兒募兵大計還得您坐鎮!”
說著遞上一盒胭脂,“今日您氣色欠佳,我特地孝敬,補點妝,准迷死人!”
黃蓉接過,又好氣又好笑:
“能不能正經說句話?”
“我很正經呀!
您看,今日一出馬,不就招了七八十精壯?”
黃蓉語塞:這小賊辦法雖下作,收效卻奇快,一天的功夫頂得上此前半月。
她冷哼一聲,轉身回房。
對鏡自照,果然眉宇帶倦。
她依言點胭脂、描黛眉、抹唇脂,鏡中頓時豔光流轉,百媚橫生。
那邊劉真回房,翹腿哼曲:招兵順利,泡妞有戲。
他盤算著明日再擺擂臺,湊足千人;
又意淫黃蓉、完顏萍穿丁字褲和性感文胸的模樣,壞笑連連——“這穿越,越來越有意思了!”
鄂州城中的日子,如同江水般悄然流逝。
劉真、黃蓉、完顏萍三人整日忙於招募兵馬、操練新兵、督造火器,幾乎都忘了時辰的流轉。
劉真靠著那別出心裁的“美人擂”,又招來了三百多名青壯。
雖然離五百人的目標尚有差距……
但在這套現代軍訓法子的打磨下,新兵們已頗具模樣:每日清晨,校場上喊殺聲震天,新兵們頂著晨曦長途奔跑拉練,列隊整齊劃一,如刀切豆腐般平整。
俯臥撐、蛙跳、負重越野,訓練一樣不落。
劉真背手巡視,臉上掛著那招牌式的痞笑,順口便拿完顏萍和黃蓉開上兩句玩笑,逗得兩位美女嗔怪不已,也為這緊張忙碌的平添了幾分輕鬆。
自黃蓉離開襄陽,一月有餘。
她心中著實掛念著前線的戰局,巴不得早日回去。
可劉真好不容易得了這美婦在側的良機,哪里這麼快回襄陽。
鄂州的斥候時常往返襄陽傳遞消息。
上次水寨大捷,不僅驚走了阿里海牙的水軍,連蒙古陸路的回回炮也損失慘重。
因此這段時日,襄陽城倒也太平無事。
黃蓉想著火銃與火藥的儲備尚未充足,便又忍耐了一陣。
轉眼兩個月過去,新兵愈發精銳,火藥火銃也足夠裝備半數士卒,她歸家的心思也愈發急切。
這一日,斥候帶回消息:蒙古大軍再度發起猛攻,水軍攻勢尤其兇猛,戰法似有變換。
黃蓉聞言心頭一緊,暗忖:上次大敗阿里海牙,莫非換上了劉整來統帥水軍?
此人對水戰的精通遠非那個旱鴨子可比。
想到這裏,她不禁憂心如焚,當即對劉真道:
“劉公子,襄陽危在旦夕,我必須即刻啟程返回。
水寨急需增援,片刻也耽擱不得了。”
劉真本想再挽留幾日,好讓火器裝備更為充足。
他心中盤算著,襄陽城破恐在早晚,多備些軍火總能多救幾條性命。
然而,看到黃蓉俏臉上一片憔悴,明亮的眸子也蒙上了陰影,他終究心軟,點了點頭:
“黃幫主所言極是,襄陽是郭大俠誓死守護的城池,我豈能讓你獨自回去冒險?
鄂州的新兵雖未完全練成,也可派上用場。
我們這就去向夏帥請命,即刻出發。”
次日清晨,眾人便整裝出發。
劉真率著一千新兵,滿載著新制的火銃火藥登船,黃蓉與完顏萍同行,船隊沿漢水順流而下。
江風習習,水面波光粼粼,一路雖有零星的蒙古斥候騷擾,卻並未造成大礙。
當蒙古快艇靠近,箭矢如雨般傾瀉而來時,劉真穩立船頭,沉著指揮。
弓弩齊發,配合著火銃分段射擊的新戰術。
新兵們雖是初次上戰場……
但在平日嚴苛的訓練下,臨陣不亂,佇列嚴整。
蒙古水軍想靠近肉搏,劉真冷笑一聲,一聲令下,火銃齊射。
轟鳴聲中,鉛彈如暴雨般砸向敵船,木屑紛飛,慘叫聲不絕於耳,幾艘小艇應聲起火,沉入江底。
自水寨大敗後,阿里海牙身負重傷,水師被迫退兵十餘裏,襄陽至鄂州的水路已無成建制的敵軍,只剩下與水寨對峙的零星騷擾。
劉真的船隊有驚無險地抵達襄陽水寨,寨門大開,宋軍將士們歡呼雀躍,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水寨之中,劉承遠、武敦儒、武修文迎了出來。
老將劉承遠鬢角斑白,眼中滿是喜色:
“真兒!
蓉姑娘!
你們可算回來了!
襄陽戰事吃緊,你們來得太是時候了!”
眾人進入水寨,劉真一眼便看到兩名風姿綽約的女子。
一位肌膚勝雪,眉眼間帶著幾分英氣,正是郭芙,如今已是丐幫幫主耶律齊之妻;
另一位身材高挑豐腴,正是耶律燕,武敦儒的妻子。
劉真心中暗道,這趟回襄陽真是不虛,襄陽的美女竟如此雲集。
郭芙雪膚花貌,眉宇間卻帶著一絲驕縱;
耶律燕身段圓潤,行動間曲線畢露,別有一番成熟的韻味。
劉真只覺得春光無限,盤算著該如何“親近”一二。
黃蓉又驚又喜地走上前:
“芙兒、燕兒,你們怎會在此?”
郭芙扶住母親,眼中滿是憂色:
“娘,爹爹見你多日未歸,特意派我和燕嫂過來協助。
誰料您去了鄂州,我們在此等候多日。
襄陽戰事日漸激烈,爹爹憂心忡忡,我們姐妹也想出一份力。”
耶律燕在一旁溫柔一笑:
“蓉姑,襄陽危局,我們豈能袖手旁觀?
雖為女子,也可助守水寨一番。”
一番引薦過後,劉真拱手道:
“郭姑娘、耶律夫人,在下劉真,久仰大名。”
郭芙上下打量著他,杏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輕蔑:
“娘和爹爹常誇劉公子足智多謀,依我看,也不過平平無奇。
襄陽城防,全靠爹爹與呂大帥,他又能有什麼本事?”
言語之間,鋒芒畢露。
黃蓉連忙斥責道:
“芙兒,休得無禮!
劉公子於襄陽有大恩,上次水戰大捷,全賴他運籌帷幄,豈是胡言亂語!”
她點到即止,未敢洩露神火槍等機密。
郭芙撇了撇嘴,見母親神色嚴肅,這才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劉真嘿嘿一笑,心道這郭芙性子倒是嬌蠻,若能“調教”一番,想必別有趣味。
耶律燕則在一旁淺笑不語,目光溫柔地在眾人身上流轉。
眾人散去後,黃蓉隨著劉真一起進入他的營帳,神色凝重地坐下,美眸中透著堅定:
“劉公子,襄陽傷亡慘重,韃子攻城之勢日益猛烈,我想帶兩百火銃兵回城中助戰,不知公子能否應允?
守軍雖勇,卻寡不敵眾,若得火器相助,或能扭轉乾坤。”
劉真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發出篤篤的聲響,像是在計算著什麼,又像是在故意製造難堪的寂靜。
他半眯著眼,打量著對面眉宇間帶著一絲焦灼的黃蓉,那副胸有成竹的痞模樣,仿佛早已料到她此行的目的。
劉真將火器圖紙慢悠悠地卷起,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發出篤篤的聲響,像是在計算著什麼,又像是在故意製造難堪的寂靜。
他半眯著眼,打量著對面眉宇間帶著一絲焦灼的黃蓉,那副胸有成竹的痞模樣,仿佛早已料到她此行的目的。
“黃幫主,”他終於開口,聲音懶洋洋的,“這火銃是我嘔心瀝血之物,是我能守住水寨的底牌。
你想從本公子這裏拿人,可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黃蓉被他這話噎了一下,心想你哪有“嘔心瀝血”,分明就是我們兩一起折騰出來的!
她強壓下心頭的煩躁,知道對付這號人物,來硬的只會讓他更得意。
她定了定神,正要開口,卻見劉真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那笑容讓她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說起來……”
劉真忽然換了副玩味的笑容,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上回讓你和完顏萍姑娘定制的『新款』衣服,可還合身?”
“新款”二字,他特意咬得極重,臉上那副“你懂的”表情,瞬間讓黃蓉想起了數日前的一幕。
當時劉真的兩套稀奇古怪的“新衣服”,那穿上以後的春光大泄,秘處生恥的感覺,後來她和完顏萍醒悟過來,聯手把這登徒子胖揍了一頓。
此刻被他舊事重提,黃蓉又羞又怒,那張俏臉瞬間漲紅,她杏目圓睜,怒道:
“劉真!
你休要再提那等下流之事!”
“哎,下流?”
劉真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攤了攤手,“你當時可是親口答應了……我的黃幫主,不會想抵賴吧?”
黃蓉被他的無賴氣得說不出話,可最讓人惱火的是,他說的是事實!
她當時確實是答應了。
一想到自己是如何被這廝一步步引誘著答應下來的,這口氣就怎麼也咽不下去。
“那我不是穿了嗎!”
她咬牙切齒道。
“這可不一樣……”
劉真搖了搖頭,一臉“你太天真”的表情,“是穿給我看!
你答應的事沒辦到,這可是你的誠信問題。
你說,是抵賴好呢,還是補上比較好?”
黃蓉氣得胸膛起伏,看著他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心中忽然電光一火,計上心來。
她那股怒意瞬間化為一抹狡黠的笑意,咯咯笑道:
“是啊,我沒給你看。
所以,劉公子……你確定,我穿給你看,你就給我火銃兵?”
“是穿給我看!
你答應的事沒辦到,這可是你的誠信問題。
你說,是抵賴好呢,還是補上比較好?”
黃蓉氣得胸膛起伏,看著他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心中忽然電光一火,計上心來。
她那股怒意瞬間化為一抹狡黠的笑意,咯咯笑道:
“是啊,我沒給你看。
所以,劉公子……你確定,我穿給你看,你就給我火銃兵?”
這反問一出,劉真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一瞬。
他本以為這美婦會繼續被他繞進去,要麼氣急敗壞,要麼委屈巴巴,沒想到她竟直接把“交易”擺上了臺面……
而且還在前面加了“前提”!
這變化太快,劉真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反問:
“自然是!
一言為定!
我這人做生意,最講信用。”
“好!”
黃蓉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動作瀟灑,仿佛剛才那場唇槍舌戰從未發生過。
“那咱們說定了,我穿上給你看,你就給我三百火銃兵。
一個字都不能改。”
她看著劉真那副既得逞又有些愣怔的表情,心中暗笑:是,我是答應穿給你看了,可我什麼時候穿?
怎麼穿?
在哪兒穿?
這些可都還沒說呢!
等你催我,有你小子好受的!
眼看黃蓉就要轉身離去,劉真終於回過味來,連忙叫道:
“黃幫主,你等等!
別走啊!
我們是不是把細節再談談?
比如什麼時候,在哪里……”
黃蓉回眸一笑,那笑容明媚而狡黠,如同一只剛偷了腥,卻不打算馬上吃掉的小貓。
“劉公子,”她柔聲道:
“我是說了給你看,沒說什麼時候給你看啊!
我的誠意到了,輪到你的了。”
說完,她蓮步輕移,不給劉真再開口的機會,翩然走出了帥帳。
帳簾落下,隔絕了內外的一切。
帳外,是緊張的備戰氣氛;
帳內,只剩劉真一人,目瞪口呆地站著。
“這……這……耍賴啊!”
他低聲嘟囔了一句……
但心裏卻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非但沒有被激怒,反而覺得這番博弈比解救了襄陽城還讓他興奮。
他一拍大腿,猛地站起身,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興奮。
他大步走到帳前,對著外面高聲下令:
“傳我將令!
精選三百名火銃手,即刻整備,聽從黃幫主調遣!”
三百人!
這個數字一出,黃蓉徹底愣住了。
她原本覺得,自己能磨到兩百就是極限了,沒想到這說變臉就變臉的傢伙,竟給了三百!
令牌傳出,不消片刻,三百名全副火器、神情彪悍的精銳便已在帳外集結。
劉真親自出帳,將花名冊和火銃調配的符節交到黃蓉手中,神情嚴肅,再無半分戲謔。
“黃幫主,這三百火銃手我可下了血本。
“他湊近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嚴肅地說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
襄陽城裏不比咱們水寨,人心隔肚皮。
這火器絕不能落入二五仔之手。
核心射手,必須是你我信得過的人,幫我嚴加篩查,一個都不能放過。”
一番話說得鄭重,黃蓉心中一暖,鄭重接過花名冊,重重點頭:
“蓉兒明白,此事我定會親力親為,絕無疏漏。”
他收起笑容,目光如炬,誠懇地叮囑: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總覺得,咱們大宋,早已腐朽不堪,為它陪葬,不值得。
郭大俠是俠之大者……
但『俠』之一字,不該是送命的藉口。”
“靖哥哥他……絕不會走的。”
黃蓉的回答帶著一絲苦澀,卻也無比堅定。
她嘴上拒絕著,心中卻暖流湧動。
劉真這個混蛋,嘴上說些不著調的,做的事卻總讓她捉摸不透。
多給一百杆火銃,又勸她離開襄陽……這小子,到底在想什麼?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那個在香豔話題上賴皮無恥,卻在正事上雷厲風行、真心為她著想的劉真。
心中那點因為鬥嘴贏了他而產生的得意,慢慢沉澱為一種複雜的感激。
這廝雖然好色,混賬得緊……
但該他出手的時候,從不吝嗇,反而比誰都來得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