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陽光灑滿鄂州城,街道上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劉真、黃蓉與完顏萍三人整裝出發,再次來到大帥府求見夏貴。
守衛通報後,夏貴本欲推脫不見,揉著白須在堂內踱步,心道:這幾人又來,怕是沒完沒了。
可一想到黃蓉乃襄陽赫赫有名的俠女,郭靖夫婦又是江湖敬重的忠義之人,若一味推脫,傳出去怕有損自己名聲。
他沉吟片刻,揮手道:
“讓他們進來吧。”
三人步入大堂,夏貴端坐主位,目光掃過他們,語氣淡淡:
“劉小將軍,黃女俠,完顏姑娘,今日又有何事?”
劉真拱手上前,試探道:
“夏總兵,襄陽水寨如今兵力吃緊,蒙古水軍雖暫退,卻隨時可能捲土重來。
不知總兵近日可有餘兵可調?
便是後勤運糧的兵卒也行。”
夏貴聞言,捋須眯眼,腦子一轉,心道:這小子話裏有話,他怎知道我新招了兵?
莫非有人走漏了風聲?
他的目光在劉真與黃蓉間遊移,帶著幾分審視。
黃蓉察言觀色,微微一笑,介面道:
“夏總兵,呂大帥念著您的恩德,已修書上報朝廷,詳述襄陽大捷,信中多有讚揚您鼎力支援之功。
如今水寨雖勝,卻傷了元氣,劉將軍的水軍本就是您的麾下,我們借兵,也不過是替呂大帥伸手,歸根結底,還是您的兵馬。”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抬高了夏貴,又點明借兵的合理性。
夏貴一聽,心下暗贊這女子口才了得,面上卻不動聲色。
他知道黃蓉所言不虛,若朝廷追究起來,自己若不發兵,反倒可能落人口實,顯得小氣。
他沉吟半晌,慢悠悠道:
“嗯……近日新招了些兵卒,操練頗慢,倒是有些累贅。
罷了,我可撥出三百新兵給你們。
不過需得操練些時日,方能上陣。”
劉真與黃蓉對視一眼,心下暗道:這老狐狸果然狡猾!
明明招了千餘新兵,卻只肯給三百,擺明是想敷衍了事。
劉真連忙道:
“三百人怕是不夠。
水寨折損近千,急需補充兵力,還望大帥再通融些。”
黃蓉也幫腔道:
“夏大帥,襄陽乃大宋門戶,若有閃失,鄂州也難獨善其身。
三百新兵,怕是杯水車薪。”
夏貴皺眉,擺手道:
“三百已是極限,軍中事務繁忙,你們也知我這老骨頭擔子不輕。”
他語氣堅決,顯然不願多讓。
黃蓉眼珠一轉,忽道:
“既然如此,總兵可否允我們在鄂州自由募兵?
若能招到人,自當歸於劉將軍麾下,絕不勞煩總兵。”
夏貴一聽,眼睛一亮,心道:這倒是個好法子!
他招募千人已費盡心思,兵卒素質良莠不齊,若讓他們自己去募兵,既省了自己的麻煩,又能顯得大度。
他捋須點頭:
“這法子可行!
錢糧我可支持,郭夫人若有本事,儘管去招募。
我給你們軍令,方便行事。”
劉真聞言,心下大喜,趁熱打鐵道:
“多謝總兵!
只是……水寨火油之物、火藥等也耗盡不少,可否再撥些火藥,以備不時之需?”
夏貴一聽,眉頭微皺,似有不悅。
黃蓉忙道:
“總兵,新兵招募頗為不易,若無火藥傍身,怕是難以成事。
還望總兵通融一二。”
夏貴沉思片刻,心想:自己招募千人都如此費勁,這幾人怕也難招到好兵。
撥些火油之物,權當打發他們,也顯得自己不小氣。
他終於點頭:
“罷了,火油火藥也可撥些……
但莫要太多,軍中存量也不多。”
劉真與黃蓉大喜,連忙謝恩:
“多謝總兵成全!”
夏貴捋須一笑,心下頗為得意:三百累贅新兵,外加些許火油火藥,便打發了襄陽這幫人,省心又省力。
他揮手道:
“去吧,好好操練,別辜負了老夫一片心意。”
劉真三人告辭離去,出了大帥府,彼此對視,皆松了一口氣。
黃蓉低聲道:
“這老狐狸,果然留了一手。
三百新兵雖少……
但能自由募兵,倒是意外之喜。”
劉真嘿嘿一笑:
“黃幫主,咱們這趟沒白來!
有了軍令,募兵的事好辦,火藥也有了著落。
接下來,就看咱們的本事了。”
黃蓉頷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劉公子,募兵之事,你可得出力才是。”
三人並肩而行,完顏萍剛才一言未發……
但是對兩人的配合卻頗為欽佩,出得帥府才說到:
“蓉姨和劉公子真的好手段,配合無間,說話滴水不漏,又順著這夏老頭的癢處,萍兒服氣!”
黃蓉微微一笑:
“萍兒過譽了,我在襄陽隨靖哥哥參與軍事多年,這些個門門道道卻學了不少。”
劉真得意洋洋,馬屁如潮:
“黃幫主是什麼人?
是我劉真的仰慕的偶像!
我劉真多牛,能當我仰慕的偶像,那自是比我更牛!
是不是啊,萍兒。”
完顏萍雖不知“偶像”具體何意,但也知道這小賊又在吹牛拍馬,倒是既捧了黃蓉,又順勢抬高了一下自己,不由的抿嘴一笑。
接連幾日,劉真、黃蓉與完顏萍三人忙碌於鄂州城中,四處招募新兵。
黃蓉足智多謀,親自制定招募章程,憑藉她在江湖上的威望與聰慧,很快吸引了一些流民與青壯報名。
劉真則負責操練新兵,這把式他卻不陌生,和武修文比鬥後這些日子軍訓玩的更為熟稔,訓練倒是成效卓著,操練場上吆喝聲不斷,將那三百新兵與新招募的兵卒調教得初具模樣。
完顏萍則奔走於市井,協助招募,忙得不可開交。
白日裏,三人各司其職,配合默契。
每到夜晚,訓練結束,黃蓉卻總拉著劉真到書房商討火藥與火器的改良事宜。
燈火搖曳下。
兩人圍坐桌前,攤開圖紙,討論槍管材質、火藥配比與發射裝置的優化。
黃蓉聰慧過人,提出的每一點建議都切中要害,劉真越聽越佩服,不時點頭,眼中滿是欣賞:
“黃幫主,你這腦子,簡直比仙人還靈光!
這火藥配比若按你說的改,威力怕是能再增兩成!”
黃蓉漸漸摸透了劉真的“套路”。
他那色眯眯的眼神與揩油的小動作,她早已見慣,應對起來遊刃有餘。
每當劉真試圖“無意”碰她的手臂或腰肢,她總能巧妙閃避,或以一句戲謔化解:
“劉公子,手老實點,火藥配不好可要炸膛!”
劉真見她應對自如,油是一點也揩不到,不由得頗為鬱悶,心道:這女諸葛,果然不好對付!
偏偏她那成熟的風韻與聰慧的談吐,又讓他越發心動,恨不得整日黏在她身旁。
完顏萍在一旁看熱鬧,瞧著劉真屢屢吃癟,忍不住掩嘴偷笑,時常揶揄他:
“劉公子,你這色眯眯的招數,對黃幫主可沒用,換個人試試?”
劉真被她逗得心癢,乾脆轉而調戲完顏萍,趁她不備,幾次“無意”摸了她的胸脯或臀部。
完顏萍經驗不足,哪是他的對手?
每次被揩油,都心驚肉跳,臉紅耳熱,想起之前曾被這小賊輕薄,下身都被他摸到了,更是羞得無地自容。
她哪還敢與他正面交鋒?
連忙找藉口道:
“黃幫主,劉公子,火器與訓練你們專心便是,我去負責招募兵卒!”
說完便逃也似的跑了。
劉真見狀哈哈大笑,心道:這小妮子臉皮薄,逗著好玩!
黃蓉卻頭疼地瞪了他一眼:
“劉公子,你這輕浮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連完顏姑娘都不放過!
人家可是修文的未婚妻!”
完顏萍一走。
兩人獨處的時間越發多了。
書房內的討論常常持續到深夜,燈火映著黃蓉清麗的容顏,劉真時而色眯眯地調笑,時而癡癡地凝視,眼中情意越發藏不住。
黃蓉雖總以巧言化解他的挑逗,卻漸漸發現,自己竟隱隱喜歡上這獨處的時光。
劉真的坦蕩與真誠,夾雜著幾分傻乎乎的癡迷,讓她在襄陽的重壓下,感到一絲難得的輕鬆。
她心下暗自警惕:這可不行!
這小子雖是好搭檔,可那份癡心斷不能縱容。
只是,每當夜深人靜。
兩人促膝長談時,她心底那點微妙的情愫,卻總在悄然滋長。
這一日,劉府書房內燈火如豆,黃蓉與劉真仍在埋頭研究火銃的改良。
他們圍著一張新制的火銃,討論著槍管厚度和火藥裝填的細節。
兩人正說得入神,黃蓉忍不住拿起一旁試驗用的火銃,裝填火藥,準備試射一發。
不知火藥配比稍有偏差還是火銃問題,“轟”的一聲火銃炸膛,火星四濺,濃煙彌漫。
黃蓉猝不及防,嚇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晃。
劉真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趁勢將她抱了個滿懷,嘴裏還喊道:
“黃幫主,小心!”
黃蓉驚魂未定,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覺劉真的雙手已在她腰肢與臀部不老實地遊走,溫熱的手掌隔著衣衫摩挲,帶著幾分曖昧的力道。
黃蓉又羞又怒,臉頰騰地紅了,連忙推開他,嗔道:
“劉公子,你這是幹什麼!”
她整理衣衫,瞪了他一眼,眼中既有羞惱,又有些無奈。
劉真卻樂得屁顛屁顛,這些日子揩不到油水,手都感覺快要幹了。
這次終於抱了個溫香軟玉滿懷,這柔軟帶著獨特香味的身子滋味讓他心猿意馬,咧嘴笑道:
“黃幫主,剛才情況緊急,我這不是護著你嘛!”
黃蓉見他那副色眯眯又得意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正色道:
“劉公子,我有正事與你談!”
她語氣嚴肅,眼中帶著幾分警告。
劉真一看她神色,知道不妙,心虛地坐到對面,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掃向她胸前,亂瞄一通。
黃蓉又好氣又好笑,心道:這小子,真是色膽包天!
她清了清嗓子,沉聲道:
“劉公子,你我相識雖不久,卻已是戰場上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澤。
炸毀阿里海牙旗艦時,我們一起直搗黃龍擊潰韃子,隨後又幫我夫妻二人毀去回回炮,這陣子又蒙你傾囊相授火器火藥的製作之法,蓉兒心懷感激。
但我已為人婦,夫君郭靖忠義無雙,我無福消受你的心意。”
劉真聞言,嘿嘿一笑,現代KTV經理的經驗讓他對女人的心思瞭若指掌,哪會輕易被她這番話打退?
他賊兮兮地湊近,挑眉道:
“黃幫主,我自喜歡我的,跟你有啥關係?
我這心意,藏不住,也不想藏!”
他語氣輕佻,眼中卻帶著幾分真誠。
黃蓉一愣,沒料到他如此厚臉皮,半晌才無語道:
“你喜歡我,怎的跟我沒關係?”
話一出口,她才覺有些不對,像是上了他的當,臉頰不由一紅,忙瞪他一眼。
劉真見狀,哈哈大笑,故意逗她:
“黃幫主,麻煩再說一遍?
我沒聽清!”
他眼中閃著猥瑣,笑得越發得意。
黃蓉氣得站起身,作勢要發怒,卻又覺得這小子也就是口舌占佔便宜,實在恨不起來。
她悠悠歎了口氣,語氣複雜道:
“劉公子,你年輕有為,大好前程,為何老在我這有夫之婦身上耗費精力?
若非你對靖哥哥與我有恩,你說這般話,也不怕我一掌拍死你?”
劉真厚著臉皮,咧嘴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黃幫主,你要拍死我,我也沒怨言!”
他頓了頓,見黃蓉嗔怒嬌羞的樣子,身子在燭光下映射的飄飄欲仙。
那凹凸有致的特有熟婦味道讓他口乾舌燥,這美婦如此風華絕代,誘人無比,簡直是完美的另一半!
他看的眼熱,不由得熱血一沖,那濃濃的宿命感直奔腦門而去,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深情而堅定道:
“黃幫主,不,蓉兒……從我第一眼見到你,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就是上天註定屬於我的女人!
你的美貌,你的智慧,你的堅強,一切的一切,都讓我魂牽夢縈,無法自拔。
我劉真發誓,這輩子,我要征服你,佔有你,讓你成為我的全部!
你是我的宿命,我的輪回,我的真命天女,我要守護你,愛慕你,仰慕你到地老天荒!
不管你是郭靖的妻子,還是江湖女諸葛,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要讓你心甘情願地愛上我,永遠和我在一起!”
他這番話說得赤裸裸而熾熱,帶著強烈的征服欲與佔有欲,交雜著無盡的仰慕與愛慕之情,語氣堅定如鐵,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焰,仿佛要將黃蓉整個人吞沒。
黃蓉乍一聽他喊“蓉兒”,心頭一震,幾乎要翻臉——這稱呼,只有郭靖、爹爹黃藥師等尊敬的長輩,或者她自稱的時候才用,外人怎敢如此親昵?
可聽著劉真越說越真,語氣中的深情與堅決讓她心頭一慌,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那股熾熱的情意,如烈焰般撲面而來,讓她這江湖女諸葛也一時亂了方寸。
劉真見她不語,以為有機可乘,起身上前,又將她抱入懷中。
黃蓉身子一顫,那股異樣感覺讓她腦中空白,沒有第一時間推開他,任由他緊實的臂膀環住她的腰肢,溫熱的胸膛貼近她的身體。
兩人就這樣抱了一小會兒。
黃蓉的心跳加速,那熟悉的男性氣息與強烈的佔有欲,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混亂與悸動。
直到回過神來,他才猛地用力推開他,語氣急促道:
“劉公子,你心亂了!
好好冷靜一下!”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步伐慌亂。
劉真望著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心道:黃幫主,你才心亂了吧?
老子對付女人可有一套!
何況你就是老子的天命真女!
他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心中的佔有欲愈發熾烈。
黃蓉匆匆回到客房,掩上門,屋內的油燈依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她站在銅鏡前,試圖平復心情,卻發現耳邊仍在迴響劉真那霸氣無雙又無比真誠的表白:
“你是我的宿命,我的輪回,我的真命天女……我要征服你,佔有你,守護你到地老天荒!”
那赤裸裸的言語,夾雜著強烈的征服欲與深情愛慕,似一把烈焰,直直燒進她心底,讓她這江湖女諸葛也一時亂了方寸。
她深吸一口氣,暗自惱道:這小子,真是膽大包天!
當我桃花島絕學和九陰真經是白學的?
當靖哥哥的降龍十八掌是擺設?
隨便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弄死他這小賊!
可一想到他那熾熱的目光與毫不掩飾的情意,她心頭不由一顫,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非現代女子。
雖縱橫江湖多年,何曾聽過如此直白炙熱的表白?
便是情話,也從未這般赤裸而大膽。
郭靖忠厚耿直,待她雖情深似海,卻也沒有這般甜言蜜語。
如今劉真這番話,仿佛一顆石子投入她平靜的心湖,激起層層漣漪,讓她心頭小鹿亂跳,臉頰不自覺地發燙,竟似回到了少女時代那懵懂悸動的時光。
黃蓉越想越惱,氣得一掌拍向身旁的木桌,只聽“啪”的一聲,桌子竟被她內力震得裂開一道縫。
她心頭一驚,忙收斂心神,暗罵自己:黃蓉啊黃蓉,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被這小賊亂了心思!
她打定主意,從此不理劉真,免得再被他那甜言蜜語擾亂。
可轉念一想,這念頭又行不通——火器火藥的改良尚未完成,募兵之事也需與他配合,更何況襄陽的危局還需兩人並肩作戰,怎能說不理就不理?
她不由得愁腸百結,眉頭緊鎖,坐在榻邊,陷入深深的糾結。
為了平復心情,她開始在心中給劉真“定罪”,一條條羅列他的“罪狀”:這小賊,不會武功,無恥下流,臉皮極厚,好色輕浮,賊眉鼠眼,猥瑣不堪,沒大沒小,齟齬心思……一連串定語數下來。
他的氣竟消了不少,甚至有些好笑。
心道:這小子,毛病倒是不少,可偏偏有點本事,還真心幫著襄陽,著實讓人恨不起來。
她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扇,夜風清涼,吹散了心頭的煩躁。
她凝望夜空,星光點點,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劉真的身影——那色眯眯的笑、傻乎乎的癡態,還有那份讓人措手不及的霸氣宣言。
黃蓉關上窗,吹滅油燈,躺回榻上。
夜色深沉,她閉上眼,試圖入睡,可劉真的那句“蓉兒,你是我的真命天女”卻如魔咒般在她耳邊縈繞,讓她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這亂世中的情愫,似火藥般危險,卻又如星光般撩人心弦。
“難道,是我的心亂了?”
黃蓉不由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