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外,漢水東岸,夜色如墨,秋風蕭瑟。
蒙古小營寨隱於林木之間,僅數百韃子守衛,屯積著部分糧草。
這是呂文德、郭靖與黃蓉等人商議後選定的目標——兵力最少,易於奇襲,足以挫敵銳氣,又可上報朝廷,勉強交差。
郭靖自請親率五百精兵,夜襲敵營,呂文德與監軍王國忠則留守襄陽,督察城防。
郭靖臨行前低聲囑咐:
“諸位弟兄,韃子雖少……
但不可輕敵。
火攻為主,速戰速決,莫要戀戰。”
士兵們點頭,臉上滿是緊張。
襄陽守軍本就疲憊,糧草短缺,此番出擊,實屬迫不得已。
黃蓉送隊伍遠去,沉聲道:
“靖哥哥務必小心。
韃子狡詐,若有異動,速退為上。”
夜半時分,宋軍悄無聲息渡過漢水,借著月黑風高,潛行至營寨週邊。
郭靖一馬當先,手持一杆長槍,槍尖寒光閃爍。
他深吸一口氣,使出九陰真經的內勁灌注槍身,槍桿如龍騰般刺出,又左手揮出降龍十八掌,掌風裹挾槍勢,擊倒營門兩名守衛。
士兵們蜂擁而上,點燃火把,投向帳篷。
蒙古營中頓時亂作一團,韃子們從睡夢中驚醒,抓起彎刀馬槊,吼叫著反撲。
“殺啊!
宋狗來襲!”
一名蒙古百夫長大喊,迅速組織士兵列陣。
初時,宋軍占得上風。
郭靖長槍舞動如風,結合降龍十八掌的剛猛之力,槍尖刺出時帶著掌風呼嘯,每一擊都如巨龍出海,槍芒掃蕩,瞬間洞穿一名韃子胸膛,鮮血噴濺。
他轉槍橫掃,又以掌力震飛兩人,槍身迴旋間,掌勁如潮水般湧出,擊碎敵陣。
麾下精銳揮刀砍殺,火勢蔓延,焚燒糧草,帳篷熊熊燃燒,火光沖天。
韃子們措手不及,死傷數十,營中糧車被火吞噬,發出劈啪爆裂聲。
但蒙古士兵訓練有素,縱然倉促應戰,也未徹底崩潰。
他們迅速結成小陣,弓箭如雨般射來,箭矢破空嘯鳴,精准而密集。
郭靖長槍一挑,擋開數箭……
但一名宋軍校尉中箭倒地,慘叫道:
“韃子有備!
快退!”
郭靖大喝:
“莫慌!
繼續推進!”
他槍掌並用,掌風化作屏障,槍尖直刺敵陣,刺穿一名韃子肩頭,又以掌力震退圍攻的兩人。
戰場上刀劍交擊,血肉橫飛,蒙古韃子雖少,卻如狼群般兇猛,互相掩護,彎刀揮舞間,斬殺數名宋兵。
郭靖槍勢如虹,刺、掃、挑、砸,結合掌勁,每一招都力道千鈞,一名韃子被槍尖刺中腹部,腸子外流,慘嚎倒地;
另一名試圖偷襲,卻被郭靖反手一掌震碎胸骨,口噴鮮血飛出數丈。
然而,禍不單行。
附近蒙古大營的斥候察覺異動,援軍迅速趕來。
馬蹄聲如雷鳴,數百韃子騎兵從林中殺出,揮舞長矛,沖入戰場。
“援軍到了!
圍殺宋狗!”
蒙古將領高喊。
宋軍陣腳大亂,原本的奇襲轉為混戰。
郭靖獨鬥數敵,長槍刺出一道道寒光,掌風掃蕩,擊退數名騎兵……
但韃子來勢洶洶,馬匹衝撞,宋軍步卒難以抵擋。
戰馬嘶鳴,刀光劍影,戰場一片混亂。
一匹蒙古戰馬直沖郭靖,他槍尖一挑,刺穿馬頸,馬匹倒地……
但馬上韃子翻身躍起,彎刀斬來。
郭靖以掌迎敵,震斷其刀刃,又一槍刺穿其喉嚨。
四周韃子圍攻,他槍掌交織,殺出一條血路,卻見宋軍死傷漸多,血染河岸。
郭靖見勢不妙,果斷下令:
“撤退!
莫要糾纏!”
他殿后斷退,長槍揮舞成風,掌力開路,掩護士兵且戰且退。
火把散落,營寨雖焚毀部分糧草……
但韃子援軍已將宋軍逼至漢水邊。
退回襄陽城時,天已微亮,隊伍狼狽不堪,傷兵哀號,郭靖身上多處擦傷,衣衫染血,長槍槍桿上佈滿缺口。
五百精兵折損近百,戰馬損失數十匹,士氣低落。
帥府議事廳內,消息傳來,王國忠拍案而起,臉色鐵青,怒不可遏:
“一群廢物!
一個小小營地也拿不下?
老夫臉上無光,如何向陛下交差?
郭靖,你武藝高強,名震江湖,竟落得如此下場!
朝廷要的是戰果,你卻折了這麼多弟兄,簡直無能!”
他聲音尖利,怒氣衝衝,手指幾乎點到郭靖臉上。
郭靖低頭拱手,沉聲道:
“末將無能,致使弟兄們折損,請公公責罰。
但韃子援軍來得突然,我軍本就疲憊,貿然出擊,實非上策。
此戰雖焚了些糧草,終究得不償失。”
他語氣平靜,卻帶著深深的自責。
呂文德聽不下去了,霍然起身,為郭靖辯解:
“王公公息怒!
郭大俠孤軍深入,面對韃子援軍,仍能焚毀敵糧,保全大部兵馬,已是殊為不易。
襄陽守軍不足三萬,糧草短缺,士氣低迷,況且連月來求援鄂州,夏貴將軍屢以操練未畢、糧草不足推脫,援兵遲遲不到。
郭大俠此行已是冒險一搏,公公何必苛責?”
他聲音鏗鏘,帶著幾分不平。
王國忠聞言,眼珠一轉,臉色稍緩,冷哼一聲,卻忽然轉了口氣,露出一絲老奸巨猾的笑容:
“呂太守所言極是,老夫一時氣急,說得重了些。
郭大俠勇猛,焚燒韃子糧草無數,斬殺韃子數百,這功勞豈可小覷?
老夫身為監軍,運籌帷幄,早已料到此戰雖有小挫……
但大勝在望。
來來,請呂大帥親筆書寫戰報,將焚燒糧草數千石,斬殺韃子五百餘人,老夫坐鎮中軍,指點迷津,方有此捷報。
如此上報朝廷,陛下定會龍顏大悅!”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眼中閃過算計的光芒。
呂文德和郭靖聞言,交換了一個眼神,敢怒不敢言。
呂文德心想:這個老傢伙老奸巨猾,寫的如此誇張,將小勝說成大捷,還把自己吹得天花亂墜……
但好在能搪塞過這次聖旨的要求,免得再有嚴責。
郭靖亦暗想:王公公此舉雖無恥……
但襄陽危局,暫且忍之。
於是兩人雖心有不平,卻也沒有過於反對,呂文德無奈點頭,提筆書寫戰報。
半夜,郭靖返回府中,和黃蓉同步了一下今日一戰和王國忠的邀功事情,黃蓉聽得全貌,歎道:
“靖哥哥,此戰雖焚了些糧草……
但損失太大。
朝廷那旨意,害人不淺,王國忠這老閹,這次雖然誇大戰功……
但總的來說對我們有利。
卻是那夏貴推脫援兵,賈雲之死又疑點重重,蓉兒疑心其中有詐。”
她頓了頓,又道: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靖哥哥武功高強,自然是不怕真刀真槍……
但這朝廷裏的齷蹉卻不得不防!
我已命敦儒前往鄂州,查清夏貴與賈雲之事。
襄陽安危,系於一線,絕不能再有差池。”
郭靖點頭,沉聲道:
“蓉兒所言極是。
你心思聰敏,幫我多關注這些陰謀詭計,我會勸呂大人會加固城防,訓練士卒,絕不讓韃子得逞。”
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但眾將心中皆是隱憂:援軍無望,糧草將盡,蒙古鐵騎壓境,襄陽能守幾時?
夜幕低垂,襄陽城內燈火漸熄,郭府臥房中,燭光搖曳,黃蓉在一旁默默注視著郭靖,秀眉微蹙,心中暗想:靖哥哥平日裏剛毅不拔,今日卻這般悶悶不樂。
這襄陽守城,壓力如山,蓉兒須得想辦法讓他開心些才是。
她輕歎一聲,起身吹滅燭火,房中頓時陷入柔和的黑暗,只餘窗外月光灑入。
黃蓉寬衣解帶,鑽進被窩中,貼近郭靖的身子。
郭靖似有所感,轉身躺下,卻仍舊雙目無神,望著帳頂出神。
黃蓉心疼不已,暗想:襄陽危局,韃子大軍壓境,我夫婦二人鎮守多日,晝夜操勞,早已疲憊不堪。
平日裏那般親密,也已許久未曾交合。
今日蓉兒便借機安慰他,讓他暫忘戰事煩惱,也順便紓解自己這些日子積壓的思慕之情。
想到此處,她臉頰微熱,春心微動,在被窩中悄悄褪去褻衣褻褲,那光滑細膩的身子頓時赤裸裸地貼近郭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