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好像在往一個方向移動?”王思蔥敏銳地發現了問題。
“嗯。”淩峯的眉頭蹙起,“聲音,血腥味,或者大量的活人。”
這不是個好消息。
這意味著倖存者正在被快速清除。
“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淩峯轉身,不再看窗外,“拖得越久,外面就越危險。”
她開始整理明天的行囊。
背包、水、食物、武器、燃燒瓶、醫療用品。
一切有條不紊。
“今天早點休息,養足精神。”
王思蔥默默點頭,開始收拾地上的工具和雜物。
淩峯將所有武器都整齊地放在門邊,確保明天一早能立刻裝備。
門后使用鞋櫃死死頂著門,窗戶也全部反鎖
安全措施,她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如煙。”王思蔥忽然開口。
“嗯?”
“你……真的很厲害。”他的聲音里,是發自內心的敬佩與折服,“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孩。”
淩峯心中泛起一絲冰冷的譏嘲。
女孩?
等你見到我真正的樣子,恐怕只會嚇得尿褲子。
但她臉上,依舊是那副恰到好處的柔弱與感激。
“可能是被逼急了吧。”她輕聲說,像是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幸好有思蔥哥你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王思蔥被這句話哄得心花怒放,臉頰泛紅。
傍晚很快降臨。
兩人簡單吃過晚餐,淩峯走進了浴室。
她脫下衣物,擰開水龍頭。
趁著還沒停水,她將家中所有能儲水的桶和盆都灌滿了。
熱水沖刷著身體,緩解著肌肉深處的酸痛。
這可能是最後幾次能如此奢侈地洗熱水澡了。
洗完后,她看著換下的那雙水晶絲襪和純棉內褲,嘴角勾起一抹算計。
她將它們遺忘在了洗手台的一角,一個醒目又顯得自然的位置。
今天按摩時,她能清晰感覺到王思蔥那怎麼壓都壓不住的槍。
堵不如疏。
必須給他一個安全的發泄口,否則,這頭野獸遲早會衝破牢籠。
換上真絲睡衣,淩峯回到卧室,反鎖房門。
她沒有立刻休息,而是在腦中一遍遍復盤明天的行動計劃。
野狼戶外用品店。
那裡有更專業的裝備,多功能工具,戶外生存裝備,防護外套。
以及真正的武器——專業多功能刀具和工兵鏟。
那些東西,在末世里極其重要。
但那裡,也可能有別的倖存者。
或者,早已經變成了一座被洗劫一空的空殼。
淩峯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她躺在床上,閉上眼。
腦海中,無數種可能遇到的突髮狀況如電影般飛速閃過。
每一種狀況,她都預設了至少兩種應對方案。
這才是末世生存的第一法則。
永遠,要比危險……多想一步。
窗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嘶吼聲。
比白天密集了三倍不止。
淩峯躺在床上,聽著那些滲人的聲音,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喪屍在夜晚會變得更加危險。
白天遇到它們還能依靠速度甩掉,但夜晚就完全不同了。
病毒在黑暗中的活性會成倍增加,讓它們擁有專業運動員級別的速度。
更可怕的是嗅覺。
夜晚的喪屍能在幾十米外就聞到人類的氣味。
“該死。”
淩峯猛然從床上坐起。
她竟然忽略了這個致命細節!
必須立刻處理氣味問題。
淩峯悄無聲息地走出卧室,客廳里王思蔥已經沉沉睡去。
她踮著腳尖走向物資堆,翻找著從藥店搜刮來的醫用酒精噴霧。
找到了。
兩箱75%濃度的醫用酒精。
淩峯握緊噴霧瓶,開始在房間內的每一道門縫、窗戶縫隙仔細噴洒。
酒精的刺鼻味道瞬間瀰漫開來。
這能有效掩蓋人類的體味,至少能讓外面遊盪的喪屍察覺不到這裡有活人。
王思蔥被酒精味熏醒,迷糊地睜開眼。
“如煙?你在做什麼?”
“消毒。”
淩峯頭也不回地繼續噴洒。
“外面的怪物晚上更危險,我們必須掩蓋氣味。”
王思蔥立刻清醒過來,想要起身幫忙。
“不用。”
淩峯制止了他。
“你繼續休息,我來就行。”
她的動作迅速,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特別是門口和窗邊,酒精噴得更加密集。
做完這些,淩峯才稍微安心一些。
回到卧室,她重新躺下,但再也無法入睡。
窗外的嘶吼聲時斷時續,像是惡魔的呢喃。
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讓她們成為那些怪物的食物。
——
天剛蒙蒙亮。
淩峯第一時間睜開眼,昨夜的斷斷續續讓她沒有真正休息好。
但精神狀態還算不錯。
末世生存,睡眠質量本來就是奢侈品。
她起身走向衣櫃,拿出第一天那套已經洗完晾乾的套裝。
咖色瑜伽褲,運動內衣,外面套上速乾衣。
緊貼身材又不妨礙行動的完美搭配。
淩峯從抽屜里拿出一雙全新的厚運動襪。
純白色,棉質混紡,有著很好的吸汗和緩衝效果。
她將襪筒拉高,包裹住瑜伽褲的褲腳。
這樣既能防止小腿被划傷,又能避免褲腿在激烈運動中勾住別的物體。
走向洗手間時,淩峯的目光“無意間”掃過洗手台。
昨晚故意留下的水晶絲襪和純棉內褲,此刻被仔細清洗過,整齊地晾在一旁。
淩峯心中暗笑。
王思蔥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洗漱的時候,客廳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王思蔥也醒了。
淩峯故意放慢了動作,等王思蔥走過來時,她正好“發現”了那些被洗乾淨的貼身衣物。
“咦?”
她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回頭看向正好出現在洗手間門口的王思蔥。
王思蔥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那個…昨晚我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把你的…那些東西弄濕了。”
他結結巴巴地解釋著,手足無措。
“就想著…想著反正弄濕了,就順便幫你洗了。沒有…沒有別的意思。”
淩峯心中對他這拙劣的謊言感到好笑。
但臉上卻露出感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