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注意到旁邊的老錢。

好傢伙！

這哥們兒簡直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滿頭滿臉的冷汗，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都在哆嗦。

他猛地睜開眼睛，像是脫離溺水一樣大口喘著氣，然後指著孫勇的屍體，沖著我就是一頓怒嚎：

“臥槽！！

楚弈！！！

我日你大爺！！！

你踏馬這是什麼鬼業務？！

你事先可沒告訴兄弟……

這哥們兒是被高等級精神系‘調教’過的！

腦域裏留著這麼兇殘的‘後門程式’！

剛才那一分鐘，老子差點被那精神反噬給沖成白癡！！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不行！必須加錢！

得加雙倍！！！”

我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有點沒反應過來：

“一分鐘？

不是一個小時嗎？”

我在裏面明明經歷了一個小時的生死時速啊！

老錢沒好氣地一邊擦汗一邊解釋，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文盲：

“特麼《異能基礎理論》進階篇‘精神時空的相對性’沒學嗎？

精神世界的時間流速和現實世界不一樣啊！

這取決於引導者的強度、被讀取者的狀態和內核的穩定性……算了，跟你這學渣說這些就是對牛彈琴！

總之，現實裏就過了一分鐘多一點！”

我：“……”

好像……確實有這麼個知識點？

完了，學渣本質暴露了。

這時，我才抬頭看見方若仙有些焦急的臉蛋，她看到我還能跟老錢扯皮，明顯松了一口氣，趕緊問道：

“楚弈！

你沒事吧？

怎麼樣？

有沒有受傷？”

我摸了摸依舊脹痛的腦袋，又偷偷隔著褲子撓了撓越來越癢的雞巴，趕緊裝出一副虛弱無力、可憐兮兮、劫後餘生的樣子：

“姐……差點……差點你就見不到你可愛的弟弟了……”

我聲音“顫抖”，眼神“脆弱”，“裏面太兇險了！

又是記憶崩塌又是虛空吞噬還有恐怖巨眼精神攻擊……小弟我九死一生啊！

全靠對姐姐您的忠誠信念才撐了過來……”

老錢在一旁聽得直翻白眼……

但也沒戳穿我。

畢竟……加錢的事還得靠我忽悠……呃……是陳述。

最終，在方若仙“不差錢”的土豪光環照耀下，老錢拿著比最初報價高了整整五倍的“精神損失費”和“設備損耗費”，心滿意足、屁顛屁顛地走了。

臨走前看我的那小眼神，簡直在放光，仿佛在說：

“弈爹！

以後有這種賺錢的活兒，一定要再叫我！

奴家隨叫隨到！”

送走了黑心的老錢，小巷裏又只剩下我和方若仙，以及地上那具逐漸冰冷的屍體。

方若仙這才認真地看著我，問道：

“所以，楚弈，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嗎？”

我收起那副可憐相，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揉了揉依舊發痛的眉心。

隱去了孫勇記憶裏那些汁水橫流、少兒不宜的限制級畫面，我把關鍵資訊——那個神秘“漏風男”的存在，以及白色小藥丸，精簡地告訴了早已等得心急火燎的方若仙。

這下等於是實錘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女常委與這起毒品案脫不開干係！

雖然目前還無法直接動她……

但“漏風男”這條線索，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突破口！

方若仙聽完，顯得十分興奮，漂亮的眼睛裏閃爍著“建功立業就在眼前”的光芒。

她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嘴終於彎出了一個極其甜美的笑容：

“小弈子！

可以啊！

總算有點用了，沒白疼你！

這次你立大功了！”

我：“……”

特麼的！

老子一直很有用好嗎？！

只是您老人家之前沒發現我這塊璞玉！

還有，“小弈子”是個什麼鬼稱呼？！

我一邊在心裏瘋狂吐槽，一邊又忍不住隱蔽地伸手隔著褲子撓了撓我那飽受蚊子欺淩的寶貝疙瘩。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持續不斷的癢意刺激了神經，還是剛才回憶裏某些畫面過於勁爆產生了殘留影響，它居然……居然不受控制地、慢慢地……抬起了頭！

臥槽！別在這個時候給哥們兒長臉啊！

“走！

本小姐今天心情好！

請你吃頓好的！

豪華大餐！”

方若仙顯然心情極佳，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破獲大案、授勳領獎的光輝未來了。

她興奮之下，居然直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就要拉著我往車邊走。

“姐……等會兒，等會兒！”

我趕緊穩住下盤，拉住這個已經快樂得快要飄起來的大美妞，無奈地指了指地上那位，“這……

這位兄弟咋辦？

就扔這兒？

不太好吧？”

方若仙這才從破案的興奮中回過神來，看了看孫勇的屍體，皺了皺眉，似乎才想起還有這茬。

她鬆開我的胳膊，掏出她那款粉嫩終端，走到一邊，撥了個號碼。

然後，我就見識到了什麼叫“大小姐的氣場全開”。

她對著終端，劈裏啪啦一頓輸出，大致意思就是“某某地點有情況，趕緊派人來處理！”

那架勢……

那語氣，跟特麼小公主指揮下人清理花園雜草似的！

說完，她也不等對方回應，直接掛斷電話，颯颯地一撩耳邊垂落的碎發，沖我揚了揚下巴：

“搞定！

走！”

我：“？？？”

臥槽？

這……

這他媽就搞定了？！

一個電話？！

那剛剛是誰跟我說“發生刑事案件總得錄口供”，硬把我留下來的？！！

操！這妞！

看著養尊處優、好像沒什麼社會經驗的樣子，可特麼一點也不傻啊！

套路玩得一套一套的！

老子又被她給騙了！

白白在這蚊子窩裏擔驚受怕了半天！

心下哀歎遇妞不淑。

不過轉念一想，又稍微放下點心。

畢竟作為隊友，她聰明一點、手段多一點，總比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白甜要好，起碼不容易把我帶進溝裏……吧？

坐回她的車裏，懸浮車輕輕一震，悄無聲息地滑出小巷，匯入嵐市璀璨的車流之中。

方若仙心情大好，甚至輕輕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

“姐，”我看著她那興奮勁兒，忍不住給她潑點冷水降降溫，“咱們現在只知道對方‘說話漏風’……

這特徵說明顯也明顯，說不明顯也不明顯啊？

嵐市幾千萬人口，總不能挨個逮過來讓他們說句話聽聽吧？

而且，對方也不一定是嵐市本地人啊！

這接下來咋查？”

方若仙卻信心滿滿，一邊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在車流中穿梭，一邊甩給我一個“安心啦”的眼神：

“接下來就看本小姐的手段了！

放心，只要真有這麼個人，挖地三尺我也能把他揪出來！”

行吧行吧，您背景硬，您說了算。

既然後面沒我的事了。

那我樂得清閒，等著躺贏……啊不，是等著分享勝利果實就好。

這大小姐開著車，繞來繞去，沒有去那些燈紅酒綠的繁華商業區，反而來到了嵐市中心略為偏僻的一條街。

街道兩旁綠樹成蔭，很是安靜。

最後，車停在了一個看起來……十分低調，甚至有點“土氣”的大院門口。

院牆是那種老式的青磚牆，門口掛著兩盞復古的紅燈籠，門臉是古樸的木制結構，上面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匾額，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嵐京飯店】

我：“……”

這名字……真是樸實無華中透著一股返璞歸真的土味兒……跟“美麗的湖”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但是！門口站著的兩位，可不是普通的保安大叔。

那兩位大哥身高體健，穿著剪裁合體、類似改良中山裝式的深色制服，站得如同標槍一般筆直，眼神銳利而沉穩，一看就是練家子，甚至可能身懷異能。

他們不像保安，更像是訓練有素的侍衛！

見到方若仙的車，其中一人立刻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動作一絲不苟，眼神裏帶著恭敬……

但絕無諂媚：

“方小姐。”

方若仙只是隨意地點了下頭，車窗都沒完全降下來……

那侍衛便心領神會地示意同伴打開那扇看起來就很沉重的實木大門。

我：“……”

這排場……

這地方……看來真不是一般的飯店啊！

一進門，仿佛瞬間穿越了時空！

外面是現代化的都市，裏面卻完全是另一番天地！

眼前根本不是什麼飯店大堂，而是一座精心打造的古典園林！

假山層疊嶙峋，巧妙地分隔出空間；

流水潺潺，從奇石間蜿蜒而過，注入清澈見底的池塘；

池塘上架著小巧精緻的拱橋，錦鯉在其中悠然遊弋；

四周亭臺樓閣錯落有致，簷角飛翹，古意盎然；

各種名貴花木點綴其間，暗香浮動。

整體的意境悠遠靜謐，燈光設計得極為巧妙，既保證了照明，又不破壞這份寧靜幽雅。

這哪是飯店？

這簡直是特麼古代帝王避暑休閒的後花園！

與雲水間那種極致的奢華簡直是另一種反差！

我算是徹底理解什麼叫“楚姥姥進大觀園”了，眼睛都快不夠用了，還得努力控制表情，不能表現得太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院子裏客人稀稀拉拉，並不多。

但每一個都衣著得體，舉止優雅，氣質不凡。

他們或獨自漫步，或三兩低聲交談，看到我們，目光中會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豔和欣賞……

但很快就禮貌地移開，絕不會讓人感到絲毫冒犯。

尼瑪……

這地方的檔次和格調……是不是有點高得離譜了？

姐您確定是來吃飯，不是來參加什麼高端峰會的？

方若仙對這裏似乎很熟悉……

但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不耐煩。

她領著我，在曲徑通幽的園林裏七拐八繞，我都快被轉暈了。

正暈乎著呢，迎面走來幾個年輕人。

為首的男子看起來二十出頭，身材高挑，穿著看似簡單但質感極佳的休閒西裝，面容英俊，氣質溫潤中帶著一股天生的貴氣。

嗯，客觀評價，顏值確實能打，感覺能和我楚大帥哥一較高下了！

他比我稍微矮了那麼一丟丟，身後跟著的幾位，也明顯是同一個圈子裏的公子哥，個個氣度不凡。

那為首的帥哥看到我和方若仙，目光在我們身上那極其扎眼的“情侶裝”格子衫上停留了一瞬，明顯皺起了眉頭。

見方若仙目不斜視，仿佛他們只是空氣，他像是終於忍不住，開口喊道，聲音倒是挺好聽，帶著點磁性：

“若仙！”

我以為這麼一位顏值氣質俱佳的帥哥，怎麼也能讓方大小姐給點反應吧？

結果！

方若仙就像是根本沒聽見，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身邊只是飄過了幾片毫不起眼的落葉。

她非但沒停下，反而極其自然地、順勢就伸出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嘶——！

她那絲滑柔軟的胳膊緊緊貼著我，帶著女孩子特有的溫熱的體溫和一絲淡淡的香氣……

然而，我心裏卻是“咯噔”一下，瞬間涼了半截！

完犢子！

老子多精啊！

這種經典橋段我能看不懂？

特麼的！

老子又被這妞拿來當擋箭牌了！

不是吧！

我就想安安靜靜蹭頓豪華大餐而已啊！

怎麼吃個飯也要來點這種國產狗血劇情嗎？

能不能讓我歇歇？！

那帥哥見方若仙不僅不理他，還直接挽住了旁邊的我，眉頭皺得更緊了，臉色明顯沉了下來。

不過，他倒並沒有像我想像中那樣直接糾纏過來或者放什麼狠話。

他只是用那雙深邃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複雜，有審視，有疑惑，還有一絲……極其明顯的冷意。

然後，他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麼，帶著他那群同樣面色各異的“狐朋狗友”，與我們擦肩而過，走遠了。

但是特麼！！

老子這是……無意中又得罪了哪路神仙？！

他要是直接過來找茬，我可能會覺得他只是個普通貨色。

但是這貨居然一聲不吭的直接走了……

這氣度，好像是個厲害的角兒啊！

而且估計來頭不小！

方若仙你真是給我拉得一手好仇恨！

方若仙倒是沒有一點利用了我之後該有的愧疚和自責。

等那夥人走遠，她立刻無比自然地放開了我的胳膊，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拂了一下灰塵，臉上表情毫無變化，甚至開始跟我介紹起來：

“這裏是以前一個古代親王的王府舊址，後來被一個大老闆買了下來，改成了私人飯店。

環境也就那樣吧，規規矩矩的王府園林，沒什麼新意。

不過這裏的主廚手藝確實是一絕，祖上是禦廚，有幾道拿手菜外面根本吃不到。

今天算你運氣好，帶你來開開葷。”

她語氣裏的那種隨意和微微的不屑，顯然不是說這裏的園林不好，而是指這裏的“社交氛圍”——來往的都是達官顯貴，規矩多，套路深。

以方若仙這種愛自由、有點小叛逆、還有點虎的性格，確實不會太喜歡這種場合。

說著，她領著我走進了一個名叫“落雲軒”的獨立小院。

這小院更絕了！

院門是月亮門，裏面空間不大……

但極其精緻。

一角有座小小的假山，山上有細小的瀑布潺潺流下，注入下麵的小池，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咚聲，像天然的樂音，輕輕拂過心田。

池邊種著翠竹和幾株我不認識的花樹，夜色下幽香陣陣。

中間一個小小石亭，看起來十分雅致，小亭裏面擺著一張小桌和幾個青藤編成的小凳子。

坐在小亭中，抬頭能看到一角夜空和疏落的星子，確實有種“坐看雲起雲落”的靜謐和愜意感。

方若仙心情看起來特別好，招呼我坐下，自己拿起小桌上的電子點菜屏，好歹有點現代元素了。

她手指飛快地點了幾下，明顯都是她常吃愛吃的菜。

甚至……她還點了一瓶酒！

特麼！

說好是感謝我的呢？

我的點菜環節呢？！

沒過一會兒，幾個穿著仿唐宋時期宮裝、容貌秀麗、氣質溫婉的女孩就端著精美的食盒款款走了進來。

她們動作輕柔優雅，悄無聲息地將一道道造型精美、香氣撲鼻的菜肴擺在小桌上，甚至還巧妙地擺出了個賞心悅目的花卉造型。

尼瑪……

這麼訓練有素、顏值不俗的女孩，在這裏居然只是傳菜生？

我再次深刻感受到了階級差距和這裏主人的牛逼之處。

我甚至開始腦補，會不會等下還有一群穿著霓裳羽衣的舞姬進來獻舞一曲……

不過這種我想像中的帝王級享受並沒有出現。

擺好菜後，那幾個宮裝女孩就微微躬身，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順手“吱呀”一聲，帶上了小院的院門，仿佛從未來過一樣，小院瞬間更加安靜祥和起來。

方大小姐親自擰開那瓶看起來就很不簡單的白酒，給我們面前的小巧白玉酒杯各倒了一杯。

酒液晶瑩剔透，酒香醇厚卻不刺鼻。

我很沒見識的來了一句：

“宮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果然惹來了這大小姐的一個大白眼。

她伸出白嫩小手，舉起酒杯，臉上因為興奮和期待而泛著淡淡的紅暈，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我：

“來！

楚弈！為我們階段性的勝利——乾杯！”

確實值得慶賀一下。

起碼我們的調查方向沒錯，還抓住了新的線索。

只要順著“漏風男”這條線挖下去，說不定真能扯出後面的大魚。

不過，

我端著那杯白酒，眼睛掃了一眼酒瓶上的度數——52%！

要命！

哥們兒我平時最多也就跟死黨們喝點啤酒吹吹牛逼，白酒這玩意兒可是沾都沒沾過！

下午在雲水間連紅酒都沒敢多喝！

“咳咳……”

我乾咳兩聲，試圖萌混過關，臉上堆起純良無害的笑容，“那個……姐姐，我還未成年呢~喝酒……不太好吧？”

說著，我又忍不住在桌子底下偷偷撓了撓癢得不行的雞巴。

這蚊子包後勁也太足了！

方若仙漂亮的眼睛立刻又送過來一波大大的白眼，嬌嗔道：

“少廢話！

快點快點！

是男人就幹了！”

我只好硬著頭皮端起酒杯，跟她輕輕碰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

“姐，你……你酒量怎麼樣啊？

這酒……度數好像不低啊？”

她只是微微一怔，然後非常豪氣地擺擺手，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本小姐當然！！

會喝酒啦！！”

然後，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

這虎了吧唧的大美妞，一仰頭……

那小茶杯似的的一杯白酒，直接就給——幹！

下！去！了！

臥槽！這麼虎？！

酒是這麼喝的嗎？！

看起來酒量很驚人的樣子啊！

難道今晚……她是打算把我灌醉之後，對我實施某些不可描述的犯罪行為？

比如覬覦我的美色和完美的肉體？

想到這裏……我竟然有點……有點小期待起來了是怎麼回事……咳咳……

然而，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那杯酒剛下肚幾乎不到兩秒鐘……

方若仙那原本只是微紅的臉蛋，“唰”地一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通紅！

一直紅到了耳朵根！

她美麗的臉龐瞬間皺成了一團，像是吃到了極其苦澀的東西，眼睛被辣得使勁眨巴，長長的睫毛不住顫抖著。

她的小嘴微張，斯哈斯哈地倒吸著涼氣，顯然被那高度白酒嗆得夠嗆。

不過，這妞極其好面子，強撐著裝出一副“姐沒事”的樣子，甚至還試圖用那雙因為酒氣上湧而變得水汪汪、霧濛濛、更加勾魂攝魄的大眼睛挑釁地看向我。

那眼神仿佛在說：

“看！

姐厲害吧！

到你了！”

我：“……”

姐，您這演技……有點浮誇啊喂！

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杯中物。

尼瑪！

一股極其辛辣刺激的味道瞬間在口腔裏炸開！

像一團火順著喉嚨一路燒到胃裏！

這玩意兒是人喝的？！！

她看到我齜牙咧嘴的樣子，不滿地嚷嚷起來……

嬌滴滴的聲音都帶上了點軟軟的醉意：

“真沒用！

快點！

喝完喝完！

不許耍賴！”

在她的連聲催促和“鄙視”的目光下，我只好皺著眉頭，心一橫，仰頭把那一小杯白酒給硬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

一股更強烈的灼燒感從胃裏翻騰上來，嗆得我直咳嗽。

我趕緊抓起筷子，猛扒了幾口桌上那做得跟藝術品似的菜，才勉強壓下了那股辛辣的衝擊。

而對面……方若仙的小臉已經徹底變成了紅蘋果，眼神都開始一點點迷離起來。

但是她的興致卻仿佛被酒精點燃了一樣，異常高漲！

她嘿嘿笑了兩聲，又拿起酒瓶，給我們面前空了的酒杯……再次倒滿！

“來！

再來！

慶祝……慶祝本小姐找到……嗯……勉強還可以的幹將！”

她舉起酒杯。

我看著那滿滿一杯透明的液體，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但是……什麼叫勉強還可以？

明明很厲害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