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那張在昏暗光線下依舊美得驚心動魄的臉,狠狠吸口氣,徹底壓下心裏的蠢蠢欲動的色欲。
特麼的,方若仙要是我的女朋友,我楚弈今天必定把命豁出去,陪著她跳這萬丈深淵,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死了也算是個情種。
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段“夫妻雙雙把案破”的傳奇佳話。
可關鍵是……我們倆其實根本就不熟啊!
滿打滿算,今天這才第二次見面!
而且還特麼離譜的直接把我往市委常委的床上和命案的現場送!
關係淺薄得跟張紙似的!
這就讓我為她那點“建功立業”的虛榮心,去賭上自己的小命,去跟牽扯到市委常委、高等級異能者的龐大漩渦硬剛?
那我楚弈不成頂級傻逼、絕世舔狗了?
還是那種連好處都沒撈著、純靠畫餅就能驅動的廉價勞動力!
哥們兒我雖然愛口嗨、有點小色、偶爾還愛吹個牛逼……
但基本的風險收益比還是算得清的!
這明顯是血虧的買賣啊!
不行!
這虧本買賣不能幹!
可是——
我瞥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孫勇。
一條鮮活的人命,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沒了,就因為可能知道點什麼。
如果我就此抽身,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那些可能還在流通的毒品,會不會害更多人?
我身上的一絲正義感恐怕不會輕易原諒我!
而且,最關鍵的是——我確實答應了她。
答應別人的事,做不到,可能是能力問題……
但直接甩手不做……
那就是人品問題了!
我楚弈雖然騷話連篇……
但答應的事,哪怕再難,也得試試看。
不然跟那些嘴上跑火車的渣男有啥區別?
最終,我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目光不再飄忽,而是定定地看向方若仙。
巷子裏的光線很暗……
但她那雙大眼睛依舊水靈靈的,像含著一汪清泉。
此刻,那清澈的泉水裏,清晰地映出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神明亮而認真。
“方若仙,”我開口,連“姐”都不叫了,直接喊她的名字,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嚴肅,沒有了平時的嬉皮笑臉和騷話連篇,“這件事,我可以幫你。”
她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這麼正經,微微怔了一下,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像是重新認識我一樣,上下打量著我。
“但是,”我加重了語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不容她閃躲,“你得跟我說實話。
畢竟,我們現在,起碼是暫時的隊友。”
我頓了頓,還是在心裏補完了那句吐槽:雖然你這個隊友實在有點坑。
我們就這麼對視著。
巷子裏只剩下遠處傳來的模糊的城市噪音和我們兩人的呼吸聲。
她看著我灼灼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
那裏面沒有絲毫玩笑的成分,只有“我真的很認真,你必須給我交底”的堅持。
她漂亮的臉蛋上……
那層習慣性的、大小姐的驕縱和蠻橫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妙的窘迫和猶豫?
那雙美麗的眼睛裏閃動著一種說不清的意味,像是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像是也在評估著我值不值得信任。
對視了足足有十幾秒,她好像終於理解了我眼神裏的重量。
突然,她臉上飛起兩抹紅暈,猛地別過臉去,像是為了掩飾突然的羞意和尷尬,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點嬌嗔的意味:
“好啦好啦!
告訴你還不行嗎!
幹嘛突然這麼認真……搞得跟什麼似的……”
那突如其來的、與她平時畫風不符的羞怯……
那變得愈發嬌豔動人的側臉,差點讓我好不容易繃起來的嚴肅氣場破功!
乖乖……這大小姐害羞起來……殺傷力更大了啊!
要命!
她清了清嗓子,像是給自己打氣,然後才用比剛才稍微小了點、但依舊努力維持鎮定的聲音,簡單地描述起來。
果然,跟我猜的八九不離十。
她就是利用自己那神秘的背景和許可權,不知道從哪個非警局的高層管道,偶然看到了零星半點關於何夢可能牽扯某些“灰色”事務的資訊碎片。
然後這位大小姐正義感爆棚,又或許是想證明點什麼,就腦子一熱,自己擼袖子上了,把我這個“臨時工”也拖下了水。
我注意到她的說辭——“上面的一點風聲”、“內部通報裏提了一句”、“我覺得有問題就查了一下”……
這特麼根本就不是警局系統的正規情報流程!
我的心再次沉了下去,比剛才更沉。
這意味著,這蹚渾水,很有可能……已經不是普通的“渾水”了,而是海嘯級別的!
牽扯到的層面,恐怕高得嚇人!
再結合她平時那“嵐市橫著走”的大小姐做派,她那深不可測的背景……我甚至已經能隱約猜出了一些模糊的輪廓。
想到這裏,一股真正的冰冷無比的恐懼才後知後覺地從腳底竄上來,瞬間攫住了我的心臟!
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將我籠罩。
然而,就在這極致的恐懼之中,一股更加強烈的、難以言喻的衝動,像是被壓抑已久的火山,猛地從心底最深處噴湧而出!
那衝動熾熱、滾燙,帶著令人戰慄的誘惑力,逐漸凝聚成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狂跳的心臟!
歷史上那些出身平庸卻能名震天下的傢伙,哪個不是抓住了常人不敢抓、甚至看不到的機遇?
哪個不是在刀尖上跳舞,用命去搏一個未來?
哪怕那機遇伴隨著萬丈深淵!
現在,這一絲危險到極致、卻也可能是登神長階般的機遇,就這麼突兀地、帶著血腥味地擺在了我這個17歲的高中生面前!
那是一個無比巨大、危險到極致、但也可能華麗到極致的舞臺!
我想起了我的女友冰冰。
她的家境。
雖然她從不刻意炫耀……
但偶爾流露出的細節……
那通身的氣質,恐怕不會比小葉子差。
這樣一個美得像畫中仙子一般的女孩,我如果只是個普通的B級異能者,畢業後按部就班,我拿什麼站在她身邊?
靠一張帥臉嗎?
別搞笑了!
澈澈那張純真無邪、寫滿了對我全然依賴的小臉又浮現在眼前。
那小丫頭長得越來越禍國殃民,沒有相應的能力和地位,我怎麼繼續把她護在我的羽翼之下?
難道永遠把她藏在象牙塔裏?
別的不敢說,但我楚弈的狗膽,恐怕比天還大!
畢竟,“玩火”這種事,我可是個行家!
從覺醒火焰異能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我不是個自甘平凡的人!
追逐權力和地位,幾乎是刻在每個男人骨子裏的本能!
即使我才17歲……
這股本能也早已在我血液裏瘋狂流淌,等待著被點燃!
我的偶像……
那位16歲就敢單挑次元裂縫、歷史中唯一的一位ss級大佬張承,他傳奇一般的傳記我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
我楚弈身上流淌著的,從來都是不服輸的血液!
媽的!幹了!
這強烈的、幾乎令我窒息的野心和衝動,瞬間壓倒了所有的恐懼和猶豫,推著我,在心裏狠狠地拍了板!
賭了!
就用這條命,賭一個登天的機會!
賭方若仙這條線,能牽出一條通天之路!
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臉上的凝重和嚴肅瞬間冰雪消融,我又恢復了那副有點賤兮兮、不著調的樣子,仿佛剛才那個氣場逼人的傢伙只是幻覺。
“姐,”我笑嘻嘻地開口,語氣輕鬆了不少,“先說好,以後可不能瞞著我了。
小弟我現在可是你的人了!”
方若仙顯然沒想到我變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一副“你不說實話我就跟你同歸於盡”的架勢,轉眼又成了這副賤兮兮的模樣。
她愣了好幾秒,才像是終於松了口氣,緊繃的肩膀放鬆下來。
她再次看向我,眼神裏少了些平時的驕縱,反而也帶上了一絲罕見的認真,點了點頭:
“嗯!現在開始,我們是真正的同盟了!”
呃……同盟?
這個詞讓我一愣,弈仙組合嗎?
結果這麼一來,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尷尬起來。
我們倆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對方一樣,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我尷尬,是因為我這利用她當跳板走向人生巔峰的齷齪心思,讓我面對她突然的“真誠”有點小心虛。
她尷尬啥……我就不太懂了。
難道是被我剛才的王霸之氣震到了?
還是說……也覺得拉我下水有點過意不去?
不過這點尷尬的氣氛只持續了一小會兒。
我立即笑嘻嘻地打破沉默,搓著手問道:
“那,大姐頭,咱們接下來怎麼搞?
這位仁兄……”
我指了指地上的孫勇,“是就地解決,還是打包帶走?”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小巷裏的光線更加昏暗,只有遠處路口一點微弱的路燈光芒滲進來,勾勒出屍體模糊的輪廓,顯得格外滲人。
“現在能找到嗎?
精神系能力者?”
方若仙看向我,帶著點期待。
既然決定了要繼續,她倒是立即恢復了她雷厲風行的行動力。
“我試試。”
我也不廢話,立即掏出自己的終端,直接撥通了胖子的號碼。
電話響了沒兩聲就通了。
那頭立馬傳來一個誇張的、帶著哭腔的哀嚎:
“弈哥!!!
我親愛的弈哥!!!
您老人家終於想起您失散多年的親兄弟我了?!
我還以為你被哪個富婆包養,從此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忘了哥們了呢!”
“滾蛋!
有正事!”
我笑罵了一句,然後壓低了聲音,“胖子,幫我找個精神系異能者,要那種……能讀取記憶的,嘴嚴活好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爆出一聲更大的驚呼:
“臥槽!!!
弈哥!你你你……你這玩得也太大了吧?!
讀取記憶?!
這特麼……這活兒可不興接啊!
被抓住可是要進去撿肥皂的!”
“別廢話!
急事!
越快越好!”
我沒時間跟他磨嘰。
胖子聽我語氣嚴肅,也收起了玩笑,遲疑了一下:
“弈哥,你忘了?
老錢啊!
錢不多那小子!
他就是精神系的啊!
雖然等級不高,好像才D級巔峰……
但這貨專幹這種遊走在灰色地帶的缺德事!
只要給夠好處,別說讀取記憶,就是讓他去女澡堂子用精神力偷拍……呃……
這個他可能真不敢……
但讀取記憶這種,他肯定熟門熟路!
就是這哥們兒出場費有點小貴,而且賊特麼黑心……”
老錢?
錢不多?
我有點印象,高三的學長,確實名聲在外。
我立即把目光投向方若仙,用眼神詢問:
“老闆,報銷嗎?
總不能讓我自費幹這殺頭的買賣吧?”
方若仙毫不在意地點點頭……
那表情仿佛在說“姐不差錢,儘管造!”
我像是領了聖旨,立即對胖子說:
“價錢不是問題!
讓他現在馬上就來!
我把定位發你!”
“得令!
沒問題啊弈哥!
等我兩分鐘,我馬上敲他終端!
保證一小時內……不,半小時內讓他滾過來!”
胖子一聽價錢不是問題,立馬幹勁十足。
我順手把我們現在這條小巷的定位發給了胖子。
胖子辦事效率確實高,不到一分鐘,終端就滴滴一聲,收到了他的回復:
“搞定!
弈哥!老錢正好在附近鬼混,他說二十分鐘內保證殺到!
價格談好了。
這個數……”
後面跟著一個讓我眼皮跳了跳的數字。
真特麼黑啊!
夠我攢好幾個月的零花錢了!
我把數字展示給方若仙看,她只是瞥了一眼,連眉毛都沒動一根,然後直接用自己的終端操作了幾下……
下一秒,我的終端就提示收到一筆轉賬,數額正好是胖子報的那個數,後面還多了幾個零當做“活動經費”。
“好了,錢打給你了。
告訴他,事情辦得好,尾款加倍!”
我:“……”
媽的!被富婆包養了,富婆的世界我真的不懂。
我把“尾款加倍”的誘惑轉達給胖子,胖子在那頭興奮得嗷嗷叫,保證會督促老錢拿出看家本領。
……
“啪!啪!啪!”
陰暗的小巷角落裏,斷斷續續傳來肉體拍打聲,間或夾雜著方若仙一兩聲極力壓抑的嬌呼:
“哎呀!好癢!”
特麼的,都夏末了。
這巷子裏的蚊子怎麼還是這麼毒!
跟特麼小型異獸似的,悍不畏死地朝著我們這兩塊鮮肉發起衝鋒!
我皮糙肉厚還好點,方若仙可就慘了。
她穿著短裙,露出一雙白得發光的大長腿,簡直就是蚊子眼中的豪華自助餐!
我幾乎能看到她雪白的大腿上、胳膊上,已經鼓起好幾個紅紅的小包,在昏暗無比的光線下……
那一點點紅痕竟在她白皙無比的肌膚上點綴出了一種極其曖昧的、引人遐想的意境,像雪地裏落下的梅花瓣,看得人口幹舌燥……
尤其是她忍不住偷偷用手去撓的時候,那細微的動作和壓抑的呻吟……
嘶……我感覺我的火氣又有點往上冒。
這蚊子叮的不是包,是特麼我的心吧?
我強忍著幫她“止癢”的衝動,提出了一個發自靈魂的疑問:
“姐,咱們為什麼不把車開過來,坐在車上吹著空調等?
不比在這兒喂蚊子強?”
方若仙拍蚊子的動作猛地一僵,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茫然,然後迅速被惱羞成怒取代。
她抬起那張被蚊子騷擾得快要冒煙的小臉,惡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那口氣,理不直氣也壯,好像是我一直在叮她一樣:
“你怎麼不早說!
現在才想起來!
害得我被叮了這麼多包!”
我:“???”
姐姐!這也能怪我?!
你自己忘了還賴我?!
雖然我真的好想當那只蚊子就是了……
這大小姐哼了一聲……
這才像是突然想起自己那輛豪華座駕,噠噠噠地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出了這條陰暗的小巷。
不一會兒,她那輛玫瑰金就悄無聲息地滑進了小巷,精准地停在了……離孫勇屍體最遠的一個角落。
車燈熄滅,駕駛艙的門打開,方若仙探出腦袋,沖我招招手:
“快上來!”
我走過去,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車內燈自動亮起柔和的光芒,將奢華的內飾和方若仙那張帶著點不耐煩和些許殘留紅暈的俏臉照得清清楚楚。
她一上車,就趕緊把空調溫度調低,風力調大,仿佛要把剛才吸進去的蚊子都吹走。
然後拿出車載的智能藥箱,翻找著驅蚊止癢的藥膏。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她的身體似乎下意識地朝我這邊靠了靠。
雖然動作很輕微……
但還是能感覺到。
她……好像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地流露出一絲對死亡的恐懼。
畢竟車外面不遠處,就躺著一個剛剛死去的人。
我還以為這虎了吧唧、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根本不帶怕的呢。
車內燈柔和的光線下,她裸露的美腿上……
那幾個被蚊子叮咬出來的小紅包,以及周圍被她自己無意識抓撓出來的一條條細細紅痕,在白皙得晃眼的肌膚上,簡直驚心動魄,有種脆弱又無比誘人的美感。
看得我心裏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爬,癢得不行。
媽的……這等待的時間,怕是有點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