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全瘋了！”

奈奈從地上站起身，雙手拽住北川秋衣領，咆哮道：“我是員警！

你居然把嫌疑人都綁架了！

還要沉海！我以後還怎麼做員警！”

奈奈外面英姿颯爽，此時怒目圓瞪，也有幾分威懾力。

北川秋微微抬頭看著高挑警花怒不可遏的俏臉。

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別樣感覺，有種欺負同班乖學生的奇怪快感。

“嗚嗚嗚！”

真北葉子和豹馬幾人，聽到奈奈的話，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瘋狂發出嗚嗚聲。

“放心，學姐。”

北川秋伸手拍拍奈奈肩膀，眼角瞟過三人。

“他們都是從業十多年的老手了，想找到他們，除非東京灣幹掉……

況且東京灣已經沉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屍體，員警想排查身份，都不可能。”

“嗚！嗚！”

真北葉子劇烈掙扎，破舊不堪的鐵椅發出“嘎吱”聲，鐵銹磨蹭在她皮膚上。

她已經毫不在意這些，目光哀求看向奈奈，眼中抑制不住的恐懼和害怕。

這個看起來有些正義感的女警，是她們唯一的希望。

豹馬錶現同意不堪，他才剛從醫院出來，就被一夥人綁架到了這樣。

他這會人都是懵的。

聽到被綁架的原因後，更是胃裏湧出一股老血，差點從傷口裂開噴射出去。

這都是什麼離譜原因。

因為案件複雜，破不了案，所以要埋了嫌疑人。

手臂上實實在在的約束感，告訴他這不是做夢。

他想喊自首……

但從嘴裏發出的，變成了“嗚嗚”聲。

奈奈看到他表情，趕忙道：“等等，他好像有話說。”

豹馬聽到了活下去希望，拼命點頭，眼含希冀。

“算了。”

北川秋拜拜手：“這件事明顯就是他們幾個在耍陰謀，有意隱瞞警方，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不可能放了。”

豹馬聽到，拼命搖頭，似乎想說，現在可以放。

北川秋朝一旁大漢招手。

“老大。”

刀疤臉大漢走過來，眼前的人是大姐頭丈夫，在黑道名氣頗大，他表現得恭恭敬敬。

“你去拿些塑膠布來，鋪在他們下麵，別讓血跡亂濺，清理起來麻煩。”

北川秋吩咐。

“是。”

刀疤臉跑到角落，找出一卷塑膠布，扯開墊在三人鐵椅下麵，動作熟練，顯然平時沒少幹這事。

真北葉子身體顫抖，眼淚流出臉頰，一雙眼睛看著奈奈，滿是哀求。

奈奈已經看不下去了，湊過來，壓低聲音：“你不會真想沉了他們了。”

年近三十的熟齡禦姐，沒有任何香水修飾的的處子暗香撲鼻而來。

北川秋知道這味道是心理作用居多。

他輕笑：“那就得看他們表現了。”

他說完，走到豹馬身邊，在他詫異目光中，一把扯掉他嘴裏布條。

“求你！”

豹馬當即求饒。

“噓。”

北川秋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

看著地上防止濺血的塑膠布，豹馬立馬安靜下來，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北川秋走到阿新身邊，解開捆住他手臂繩索。

阿新雙手剛獲得自由，看到北川秋掏出手槍，“哢嚓”一聲熟練上膛。

“等……等等！

北川老師，我只是受害者，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不要殺我。”

阿新要裂開了。

他就是個受害者，為什麼也被綁過來。

“是嗎，可我覺得你有事情瞞著我。”

北川秋笑笑，湊到他耳邊，握住他一只手，將手槍放在他掌心中：“來，握住槍。”

他引導著阿新手，握住手槍後，將槍口對準豹馬。

“現在開始，我問，豹馬回答。”

北川秋湊到阿新耳邊：“如果他說謊，你就開槍，這樣你就能獲得自由。”

“我……不，我。”

阿新握著手槍，渾身發抖。

北川秋沒有理會他，轉頭看向真北葉子：“真北小姐，現在開始。

如果阿新在豹馬沒說謊時開槍，我會幫你報仇的。”

“嗚嗚……”

真北葉子渾身發抖，發出可憐嗚咽聲。

北川秋雙手按住阿新肩膀，看著豹馬：“讓我們現在開始，我問，你答。”

他眼角瞟了一眼奈奈。

他現在破案手段，有些過於硬核了。

但奈奈在一開始咆哮後，沒有再出聲，而是安靜站在一旁，看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這份信任怎麼說呢，北川很受用。

細想想，明明是那麼警惕的刑警，卻過分信賴他一個不擇手段的歪門邪道者，這本身就是一種惡墮啊。

北川秋收回目光，看向豹馬：

“豹馬先生，我在你房間中找到了那些DVD，我很好奇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現在請回答我，為什麼真北小姐會選擇離開阿新，和你在一起。”

豹馬聽到他說起DVD，身體一顫，再聽到他問題，表情出現遲疑。

北川秋拍拍阿新：“記住了，我每問完一個問題。

如果他三秒之內沒有回答，你就可以開槍了，三……”

“等等，別開槍！”

豹馬身體激動向前挪，鐵藝拖在地上，發出“吱呀”聲。

“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一次後，我做好了被報復的準備……

但什麼都沒有發生，真北葉子主動來找我，讓我原諒她，我選擇了原諒，上個月我向真北葉子求婚，她也同意了！”

“啊哈？”

北川秋一愣，這什麼勾八展開，仔細看豹馬錶情，他臉上表情慌張和不解，不像是撒謊。

北川秋揉揉額頭：“你就不怕她是來報復你的嗎，比如主人的任務之類的。”

豹馬聞言，眼中閃過釋然，半晌後點點頭，語氣落寞：“我想過這種可能……

但是……但是我愛她啊，當然是選擇原諒她……

哪怕是真是為了報復我，至少讓我做了一場美好的夢，讓我有機會更好地對她，萬一……萬一她被我感動了呢。”

他聲音越來越低，語調越來越卑微。

現場一時間陷入沉默之中。

“哎。”

北川秋伸手，從阿新手裏拿回手槍……

說實話，他遇到豹馬這樣的終極純愛戰士，實在不忍心將槍口對準他：“你受傷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我真的不知道。”

豹馬臉上寫滿了痛苦：“我被阿新威脅帶真北葉子來參加聚會。

如果拒絕，他會以瀆職開除我，讓我無法再找到工作。

我如果沒有工作，就無法和真北葉子結婚。”

“昨晚我回房間後口渴喝茶，感覺頭暈，接下來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