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武藤蘿拉蹲坐在榻榻米上,向台下信徒佈道,一舉一動端莊從容,似乎絲毫沒有因為幾天前發生的事受到什麼影響。
但固定在陰道內的子宮托,醫生說要看情況,可能要永久佩戴——
以後能不能生還不一定,差點就被永久絕育!
怎麼可能不恨。
但她暫時還真不能拿對方怎樣。
當然,對方也不可能進行報復……
因為不敢。
這幾年,宗教成員在《宗教自由法案》保護下。
想將她們定罪,除非能坐實她犯罪證據。
否則無論是警視廳,還是其他權力機構,都不願意招惹她們,避免被扣上迫害信仰自由。
武藤蘿拉對於她做的事,有絕對把握,不會有人能拿到證據。
但她萬萬沒想到,北川秋的行動,來得如此之快。
“副……副教主!”
小蝶急匆匆沖進來,快步跑到她身邊,著急忙慌模樣,讓下麵信徒一陣交頭接耳。
“無需慌亂,神正在看著我們。”
武藤蘿拉神色淡然。
她這副淡定模樣一定程度上,讓小蝶情緒稍安定了些。
“外面,我們外面被圍了!”
武藤蘿拉聞言,淺笑一聲:“又是那些極道嗎,報警吧。”
她搞宗教的,並不怕那些已經被馴服的極道組織。
“報警了,沒用。”
小蝶神色難看:“員警也不敢動那些人。”
武藤蘿拉眼中閃過詫異,什麼人員警也不敢動。
親和會外,大門被人群重重包圍,人數足有數百人,她們男女老幼都有,穿著各異。
但她們手中統一拿著百合花。
看似雜亂,實則分工明確。
前面一排舉著橫條和木牌,在人群中手持喇叭人員帶領下,有節奏喊著口號。
“LGBT也有享受宗教自由的權力!”
“拒絕入教歧視!”
“LGBT的信仰也是信仰!”
他們聲音整齊,喊得激情澎拜,人群每隔一段,有人用專業手勢交流。
不遠處,松島奈奈坐在駕駛位上,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
“真專業。”
北川秋坐在副駕駛位,手搭在車窗上。
斜眼看著這數百人,居然能做到井井有條,將親和會整個入口堵死,這組織能力,他也直咋舌。
“這是你叫來的?”
松島奈奈似乎沒受到幾天前事件的影響,回過神來手指著那群人:“你怎麼做到的,去給這些人聚集的論壇發帖?”
“你在說啥啊。”
北川秋露出看白癡的表情:“當然是給了錢。”
松島奈奈聞言一驚:“你瘋了,組織擾亂治安是犯罪!
而且這麼多人,足夠你進去三年以上了。”
“胡說八道,我向LGBT組織進行了慈善捐款。”
北川秋拿出手機遞給她。
“你看,還給我開了電子發票,按法律規定,還能抵稅。”
“?”松島奈奈接過手機,仔細檢查,表情逐漸古怪,她意識到,北川秋說的都是真的。
“既然是捐款,為什麼他們會聽你的?”
“什麼叫聽我的,警官,你思想很有問題。”
北川秋擺擺手,眺望著那些人群。
“我做為LGBT的堅定支持者,發現親和教派居然存在性別歧視,在入教申請上只有男,女,兩個選項,直接將跨性別者排除在外,是赤裸裸的歧視行為。”
“我向組織進行舉報,是極其合理,並且符合我LGBT堅定支持者的行為。”
“別把人當白癡,到最後這些錢還是回到那些高層口袋。”
松島奈奈不忿:“這就是貪污。”
“喂,別以為你是員警,我就不能告你誹謗了哦。”
北川秋攤開手:“這可不是貪污,這是合法合規的募捐!”
“切。”
松島奈奈也不是傻子,這會已經反應過來:“請這麼多人花了不少錢吧,這麼多人,吃喝用度,你可真下了血本。”
“其實還好,並沒有多少錢。
畢竟他們也要經常刷刷存在感。”
北川秋隨意道:
“其實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他說完,看著窗外喊道激動處,熱淚盈眶的人群,繼續道:
“需要提供吃喝的,只有那小一部分打手是的組織者。
其他人都是覺醒的人,擁有獨立思考的人。”
“他們是為了內心的正義……
為了追求真正的理想,才聚集在這裏的,真讓人感動。”
“……”松島奈奈看看擁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群,半晌道:
“你這樣除了給親和會添堵外,根本無法給她們造成實質性傷害。”
“哼哼。”
北川秋笑笑,眯起眼:“這只是第一步。”
這時,他手機忽然響了。
北川秋接通,那邊傳來小園凜聲音。
“老師,我媽媽同意了你的企劃,前提是能夠保證您寫在企劃中的收益,我們山田組將保護老師您的安全,未來收益三七分成。”
“好,代我向你母親問好。”
北川秋說完,掛上電話。
他長吐出一口氣,身體明顯放鬆下來。
“你既然讓黑道牽扯進來?”
松島奈奈皺眉,她雖然想抓到親和會的證據:“還有分成是怎麼回事?”
但做為員警,實在不想和黑道合作。
“只是一個表態而已。”
北川秋擺擺手:“我不知道親和會那個女人到底在做什麼違法勾當。”
“但以那位大姐頭的情報網,說能保我,就表示親和會背後的勢力並不大,她們能搞定。”
“我才能繼續實施接下來的計畫。”
松島奈奈眼中閃過詫異:“你不到三天就策劃並組織完了這一切?”
“當然。”
北川秋眯起眼:“傷弟之仇,不共戴天,若不能報,寢食難安。”
想到北川巨根摧枯拉朽征服邪教教主的畫面,松島奈奈臉微不可查的一僵,眼神不受控制的瞟了北川褲襠一眼,又飛快別過頭去。
她臉蛋泛起紅暈……
但不露聲色的繼續問,“那如果她們勢力很大呢?”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北川秋擺擺手:“那就先這樣噁心下她們,等以後實力足夠了再來。”
松島奈奈癟癟嘴:“你復仇標準還挺靈活的。”
兩人閒聊時,武藤蘿拉走出親和會大門,看著眼前黑壓壓人群,很有節奏口號聲。
她感覺眼前一黑。
臉上聖潔表情,逐漸變鐵青:“那個混蛋!”
《宗教自由法案》是她的保護衣。
眼前這些傢伙,同樣很無敵,近幾年更是風頭正盛。
而且這些人的表情,他們真的相信自己喊的。
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
她看到人群旁邊,有舉著攝像頭的記者正在進行採訪。
“您好,先生您信教嗎?”
記者用話筒問道。
“我是一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被採訪的男人回答。
記者疑惑:“那您為什麼還要來參加遊行。”
“雖然是唯物主義者……
但我誓死捍衛LGBT群體選擇信仰的自由。”
男人說完,周圍人群響起一陣歡呼和叫好聲。
“副……副教主。”
小蝶被外面的聲浪嚇了一跳,混亂湊上來:“他們訴求是我們性別一欄只有男女,要不我們重新印刷入教登記表就行了。”
“怎麼填?”
武藤蘿拉這會也難以保持臉上神聖感:“寫128種性別讓他們選嗎?”
“額。”小蝶一愣:“那要不刪除性別一欄?”
“解決不了問題。”
武藤蘿拉搖搖頭,皺著眉一邊繼續說著探頭張望:“外面的人依舊會從別的角度攻擊我們,比如加建廁所。”
她在尋找是否有北川秋的身影……
但很快收回目光,就算對方來了。
那個小個子也會被人群淹沒,根本無法找到。
“而一旦妥協。
如果真有LGBT的成員入教,他們會不斷在教會中要求特權,否則就是歧視。”
“那……那怎麼辦?”
小蝶臉色蒼白。
“關門,讓他們喊。”
武藤蘿拉轉過身:“神幫不了我們了。”
“不過這種程度只能噁心我們而已,他錢多得慌,就讓他去吧。”
“好。”
小蝶神色複雜,看著外面熱淚盈眶的人群。
神居然輸了。
“走吧。”
武藤蘿拉想到北川秋,臉蛋不自然的泛起暈紅。
那個混蛋似乎永久性改變了她的身體,以後怕是對極端的SM都不會產生感覺了——
再也不會有比子宮脫出更極致的痛苦和愉悅了。
她也根本不敢跟其他人玩這種氪命的sm,不說其他人沒這麼大的雞巴,就是有,也不敢再玩一次子宮脫出……
因為下次就是從陰道口直接垂出來了——
那樣的話,八成會永久切除子宮,物理層面被絕育了。
——
另一邊。
松島奈奈看著親和會閉門不出,癟癟嘴:“她們退回去了。
這一招沒效果。”
“當然。”
北川秋聳聳肩:“這些東西誕生,就是為了方便煽動情緒,轉移矛盾的。
若沒有人撐腰,難道真以為喊口號能改變什麼呢?”
他說完勾起嘴角:“這只是魚餌,你看,那些魚兒不是上鉤了嗎?”
松島奈奈跟著他眼睛看去。
見到有幾輛麵包車開過來,停在路邊。
從上面跑來抬著攝像機的記者,對人群進行採訪。
松島奈奈恍然大悟。
“你想靠這些記者引導輿論,施壓警方展開調查?”
“……”北川秋瞥她一眼。
松島奈奈臉色一窘,被他眼神看著,總讓她覺得智商受到歧視。
“雖然這些媒體為了流量,沒什麼節操。”
北川秋搖搖頭:“但他們也只敢暗示,或者掐頭去尾,想達到目的還遠遠不夠。”
他手指向圍在記者外面,一些拿著手機正在一臉性奮的男女。
“想要沒有下線,還得靠這些傢伙。”
北川秋說完,拿起手機,撥打小園凜電話,接通後道:
“執行第二階段計畫。”
“好。”
電話那頭,傳來小園凜興奮聲音。
松島奈奈表情疑惑,她想問……
但又覺得北川秋手段過於下作,不想主動瞭解詳情。
她等了會,沒有等到北川秋主動解釋,心情變得煩躁。
窗外車邊就有一名二十多歲年輕人,手裏拿著手機,正在拍攝。
他對著鏡頭喋喋不休:“這裏看起來是LGBT的成員在示威……
但我覺得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裏面一定有陰謀。”
松島奈奈辦案時遇到過這些人,覺得很是厭煩,想要拉起車窗。
忽然,她眼角瞟到街角數十名打扮各異的中年人走過來。
這些人做了變裝。
但松島奈奈以她多年辦案經驗,一眼看出這些人都是極道的傢伙偽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