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被倒吊著。
北川秋很快意識到身體被捆住,身上也沒有穿然後衣物。
他沒有掙扎,小心觀察周圍環境。
不足十平的空曠房間,斑駁牆壁,牆角有蜘蛛網和厚厚的灰塵,長時間沒有人使用過了。
沒有窗戶,照明僅靠頭頂上一盞昏暗LED燈。
從設計上看,是一間地下室。
他很快看到自己正下方位置,墊著一層厚厚的黑色塑膠布,長寬大約三米,從厚度看是防水款式。
北川秋嘴角抽抽。
這種情況一般只出現在電影裏,殺人分屍時,才會用來防止血液飛濺。
“你很冷靜。”
女聲從側面傳來,靜香倚靠著牆壁,目光平靜。
“如果你想傷害我,不會等到現在,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北川秋側過頭,目光看向靜香,愣了一下。
“當然,或許是我醒來的不是時候,只是恰好在你動手之前。
不過我希望並不是這樣。”
靜香未著寸縷,將少女軀體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明明不是親生母子……
但身材好像遺傳了彩花的纖巧,個頭也是,目測裸足167,很完美的女性身高,高挑的同時,不會給男性太高的壓力。
身材並不豐潤,只是B程度的隆起,皮膚白皙,雙腿比例很長,很有少女嬌嫩感。
體脂很低,有訓練痕跡。
沒有剃陰毛……
但不雜亂,肉鮑緊閉著。
北川秋當然不會認為她脫掉衣服,是為了和他有什麼曖昧接觸。
在殺人時,防止衣服上濺上受害者血液。
如果不穿衣,只要在事後用肥皂將身體清洗一遍就行。
北川秋很快分析完目前處境,將接下來要說的話語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在不清楚眼前“靜香”是什麼人前,只要說錯一句話,就有可能喪命,壓抑住跳動的心臟,他只能賭。
“我在和一名叫松島奈奈的警官,在調查附近持刀傷人案,用手術刀連刺受害者十八刀。”
“我們初步判定行兇者有醫院從業經驗,她或許是因為報復社會,也或許是和受害者有私仇,哪種都有可能。”
“而你的母親在婚前在醫院工作,所以我被委託前來做一個小小的調查……
但很顯然,我展現了我極差的判斷力。”
“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我想你已經從你母親那裏瞭解到了,我承認,我做了一些過分的事情。”
“而你將我倒掉在這裏,根據目前的情況,我猜想一下會有幾種情況。”
“第一,你是這次案件的兇手,那麼我想我凶多吉少。”
北川秋用語言吸引她注意力,同時靈巧手藝,正在小心翼翼解開捆住手臂的繩索。
“第二,你並不是兇手,我覺得你沒有必要殺我,只是因為一點小小的誤會。”
“何必將你的房間弄髒。
畢竟清理血跡,和處理屍體,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他說完,同時注視著“靜香”眼神。
他表明自己在查案,目的是告訴她。
如果自己調查過程中失蹤了。
她絕對跑不了。
“靜香”眼神似笑非笑:“繼續。”
“呼。”
北川秋長吐出一口氣,倒吊著說話體驗並不好,隨時都要窒息一般。
“你如果覺得不解氣,可以揍我一頓,這很公平。
然後我從這裏離開,立馬消失,你和你善良的母親,永遠不會再見到我,我保證。”
“當然,如果你覺得這太過突兀,我們也可以像平時一樣,我不會再打擾到你生活……
而你的秘密,我沒有任何興趣。”
北川秋說到這裏,停頓了一秒,盯著靜香:“這一切的前提,你不是那個持刀傷人的兇手。”
他說完,心臟“撲通”“撲通”跳動。
額頭上滲出冷汗。
如果“靜香”不願意放過自己。
那麼她靠近時,還有最後一搏的機會,勝率不到五成,他討厭不確定性。
地下室中陷入寂靜。
“靜香”和他對視,她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緊張氣氛在逐漸增加。
北川秋準備殊死一搏時。
“靜香”忽然咧嘴,臉上掛上笑意:“你說服我了。”
她說完,右手揮動,一道銀色寒光從她手中閃過,寒光準確無誤割斷吊繩。
北川秋身體失去平衡,“撲通”一聲掉在地上。
“嗯哼。”
頭朝地忽然落地,他在千鈞一髮之間轉動了身體,手臂著地,咬牙忍住痛楚。
北川秋看向寒光,是一把手術刀,割斷繩索後,插在身後雜貨櫃上。
“靜香”秀了一手逆天的投擲技巧,裸足走過來,踩著塑膠布,發出“吱呀”聲。
她在北川秋面前停下,微俯下身體。
“我不想給媽媽添麻煩,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當然。”
北川秋點頭:“我不會再靠近你的母親,她是一個善良的好女人……
而且有你保護,應當有更好的未來。”
他說完站起身,轉身背對“靜香”,一是表達信任,二是讓她幫忙解開。
“我和你口中那個持械傷人犯沒有關係。”
靜香伸手放在麻繩上,卻沒有給他解開。
反手將他用靈巧手藝,鬆動了一些的繩索再次拉緊。
“讓我看到你的誠意,我想以你的口才,應該知道和我媽媽說什麼。”
“當然。”
北川秋點頭,這個“靜香”很危險,他知道想活得久,就是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
能夠達成共識,是最好的結果。
因為兩人都是赤身裸著體的緣故。
“靜香”也沒有男女有別之類的想法。
靠過來時。
兩人肌膚貼在一起。
成年女性平均尺寸的乳量觸感很有彈性。
北川秋能感覺到她少女曲線,明明很危險,身體卻很滑嫩誘人。
“來吧。”
靜香站在他身後:“雖然媽媽很討厭我……
但讓她不受到傷害,就是我存在的價值。”
“家長有時不理解孩子,這是普遍存在的事情。”
北川秋符合,手指小心翼翼操作。
剛才繩索鬆動,是他故意留下的破綻,看似勒緊了……
但只要他用力,就能掙脫。
再一次感謝聖子。
學習的這些繩技姿勢,已經兩次起到關鍵性作用。
靜香打開門,赤足走在木質地板上,前面是一條向上的樓梯,這裏果然是一間地下室。
北川秋跟著靜香身邊,已經確定她也不正常。
能夠赤著身體,毫無羞意行走,這不是一名健全三觀的人類能做出來的。
兩人穿過客廳,來到二樓房間。
靜香打開門,北川秋神色一凝。
房間中間位置床上,彩花雙手雙腳依然保持此前被北川捆住的姿態,正在奮力掙扎。
她看到北川秋後,眼中擔憂明顯消減下去,人也瞬間鬆弛了下來。
轉而看向靜香,眼中滿是怒意:“惡魔,將我女兒還給我!”
“抱歉,媽媽。”
靜香搖搖頭:“你應該知道,只有在一切安全後,她才會出來。”
“而且我不給你解開,是害怕你再傷害自己的身體,這是靜香不願意看到的,保護媽媽,就是我存在的價值。”
“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保護!”
彩花咬緊嘴唇,看向北川秋,眼中閃過異樣迷戀:“因為他。
那種惡魔的聲音已經從我的靈魂中消失了。”
北川秋站在一旁,默不作聲,腦海中快速分析兩人對話。
現在的“靜香”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靜香。
眾所周知,現實社會是沒有神神鬼鬼的東西。
那麼兩人的對話,就透露出一個資訊。
雙重人格?
好傢伙。
北川秋嘴角抽抽,怪不得自己逐幀分析靜香的視頻,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的網癮少女。
卻總是給自己一種危險感。
“不可能!”
靜香臉上的淡然表情消失不見,忽然變得異常激動,不敢置信看向北川秋。
“媽媽,他只是在欺負你,在你身上發洩獸欲,只有我才會永遠保護你!
難道……難道媽媽忘記那個男人帶給你的傷害了嗎!”
“不,他就是我需要的那個人,是拯救我的人!”
靜香同樣激動,美豔臉頰上滿是憤怒和怨氣:“你嘴裏的保護能做什麼,殺掉他嗎?!
已經夠了!”
她說著,眼圈泛紅,眼淚“嘩啦啦”往下掉。
“求你了,離開我們好嗎,讓我們好好生活,不要再殺人了,我們根本就不需要你。”
“……”北川秋心臟一瞬間跌入穀底,彩花顯然不知道“靜香”已經打算放過他了。
她嘴裏的求情,根本就是催命符。
而且話語中的首碼“不要再”是什麼意思,難道前夫哥不是彩花殺得?
“不,我不相信!”
靜香抱著頭,俏麗臉頰扭曲在一起:“我的存在是必要的。”
她說完,猛地轉頭,看向北川秋:“是你,只要沒有你就好了,一切都是因為有你!”
北川秋眯起眼,右手使用靈巧手藝,悄悄解開繩索。
他不發一語,全神貫注盯著“靜香”手臂,精神從未有過地集中。
身體悄悄向她靠近,七步之內,他有信心躲開手術刀投擲,至少不被投在致命點。
然後依靠身體優勢壓制住她。
他像一只等待狩獵的野獸。
比起依靠懦弱的嘴遁,他更喜歡直接有效的方式解決問題。
他看著“靜香”忽然從梳粧檯裏,拿出剛才那把手槍上膛,瞄準他胸口。
“等等!”
北川秋在一瞬間換了計畫:“在之前,我有個更好的計畫,我可以加入這個家。”
“啊?”靜香楞住了,舉槍的手停在半空中。
彩花也停止了掙扎,眼淚還掛在臉上,奇怪看著他。
“其實我啊,一直想有一個女兒。”
北川秋看著靜香,神色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