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女郎在我購買卡盒後，將我領到衛生間，在那裏，我和她發生了性關係。”

村上繼續訴說：“在做時，她告訴我，那些卡片可以在前臺回收。”

“我在將卡牌全部歸還給櫃檯後，回收獲得20萬日元，實際花費了30萬日元。”

松島奈奈配合打開電腦，裏面是兔女郎和村上在衛生間交談內容。

裏面充斥著男女喘息聲。

還伴隨有一些污言穢語。

“現在證據確鑿。”

松島奈奈關上電腦：“決鬥王卡店在公共場所拉客，設置場景，利用女性對男性進行誘導消費，並協助從事賣春行為，違反《賣春防止法》。”

她說完，雙目看向北川秋，眼中好似冒出火焰。

人證物證齊全，有完整的證據鏈，想不到怎麼輸。

小園凜神色緊張，雙腳不安分晃動，目光時不時看向北川秋，現在只有相信老師。

北川秋笑笑：“我想請我的證人出場。”

“准許。”

法官點頭。

門被推開，一名俏生生少女走過來。

她穿著一身男士T恤和牛仔褲。

神情緊張，來到證人席後，不安低著頭。

村上看到她進來，臉色一變，低下頭。

“小雪，不用緊張。”

北川秋站起身，走到小雪面前，拍拍她肩膀。

“將發生的一切，照實說就行了。”

“好……好的。”

小雪深呼吸一口氣，抬起頭：“我叫石原雪，在決鬥王卡牌，從事導購員工作。”

松島奈奈坐回座位，看著小雪，她知道，這個女孩，就是引誘村上的那個兔女郎。

按照東國法律，將賣春女認定為弱勢群體，並不能對其進行處罰。

只能處罰經營場所。

所以她並不能拘留小雪。

當然，按照現有證據鏈，她說什麼也沒有用。

“那天晚上，我看到村上先生在店門口徘徊，似乎是一次來，做為導購員，所以引導他進去我們店鋪。”

“小雪小姐。”

松島奈奈站起身：“所以是您主動將上村先生帶進店裏的。

您是否知道，這樣的行為，已經屬於在公共場合拉客賣春嗎？”

小雪明顯很緊張，被她質問，一瞬間沒有說話，她本能看向北川秋，看到他鼓勵眼神，深吸一口氣道：

“警官，我是卡店導購員，主動引導在店門口徘徊的客人，是我的工作職責，這不是賣春，請您不要胡亂誣陷。”

“你引誘村上先生買卡……

然後進行賣春行為吧。”

松島奈奈盯著小雪眼睛，眼中迸射出壓迫感。

小雪剛才提起來的氣勢，瞬間慫下來。

面對強勢員警，她本能害怕。

北川秋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面帶笑容：“法官大人，我反對，僅憑推測進行對被告不利發言，請原告停止發問，並要求其在證人陳述案件時，不可打斷。”

“反對有效。”

法官沉聲道。

“嗯哼？”

松島奈奈表情一僵。

她旁邊男警官趕忙拉了拉她衣袖。

松島奈奈猛地反應過來。

這是在法庭上，不是她平時在審訊室，可以用氣勢壓迫心理承受力差的罪犯坦白。

“松島奈奈警官好像對法庭還不太習慣呢，寬鬆一點吧。”

北川秋語氣輕鬆，斜睨著她。

“哼。”松島奈奈冷哼一聲坐回座位。

和北川秋說的一樣，她雖然是法學畢業……

但畢業這麼多年，根本沒有接觸這一塊。

她知道自己剛才急了，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一次是證據鏈確鑿，無論什麼樣的狡辯，都沒有意義。

小雪看到松島奈奈吃癟，又來些勇氣。

“村上先生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對他一見鍾情，由於我工作原因，所以我覺得會打牌的男人很帥。”

“我希望他能支撐我的事業，學會打牌。”

“胡說！”

松島奈奈氣笑了：“你對村上先生一見鍾情？”

“奈奈警官談過戀愛嗎？”

北川秋笑道。

松島奈奈一愣，臉色難看：“這和本案無關，我拒絕回答。”

“那就是沒談過了。”

北川秋站起身：“誰規定一見鍾情的對象就必須要符合某種標準，有人喜歡動物，有人喜歡觸手，小雪比較獵奇，喜歡村上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村上臉色難看，張張嘴，什麼都沒說。

“請繼續。”

北川秋指向小雪。

“嗯。”

小雪點頭：“村上先生購買卡盒後，旁邊有其他客人說可以對著看板娘沖10下，這些並不是我們店的規矩。”

“只是那位姐姐是一名堅定的素食主義者，對蛋白質沒有什麼抵抗力。”

“？”松島奈奈嘴張大，一臉問號，這什麼離譜發言。

他旁邊的員警卻是一愣。

聽到堅定的素食主義者，似乎聯想起不好回憶，趕忙拉住松島奈奈示意她不要繼續詢問。

小雪繼續講述：“我覺得村上先生買卡的動作很帥，所以我答應和他交往。”

“因為我平時在性方面會放得比較開，當時就和村上先生發生了性關係。”

“我在事後，得知他並不喜歡卡牌決鬥，做為女朋友，善意提醒他可以在櫃檯進行回收。”

“我喜歡的是他打牌的模樣，他不打牌了，所以我們就分手了。

那次以後沒有再聯繫過。”

“荒唐！”

松島奈奈站起身冷笑：“那些錄音都證明的話語中有嚴重誘騙賣春行為。”

“無論你怎樣狡辯，按照賣春防治法，做為經營場所，都需要負主要責任。”

松島奈奈對北川秋很失望，最終下判決的是法官，這些狡辯不過是胡攪蠻纏的笑話罷了，沒有任何意義。

“我們是卡牌店喲。”

北川秋輕鬆道：

“我們對員工的所有培訓，都是正規有記錄。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向您提供全部的監控資料。”

“哼，包括那些下流的卡牌效果嗎？”

松島奈奈明顯是看過卡牌的。

“下流？”

北川秋笑道：

“難道我們的卡牌有可以直接發生性關係的牌嗎。

不過是一種卡牌的遊戲罷了。”

“就像是和朋友打賭輸了，脫光衣服，這犯法嗎？”

松島奈奈不說話，她知道繼續在這個話題胡謅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無論你如何辯解，提高場所，組織女性，實質性進行賣春行為，都是既定事實。”

“哼哼。”

北川秋笑笑，從兜裏拿出一張證明放在桌上：“甚至我們招收的服務員，其實大多是男性，從何談起違反《賣春防止法》呢？”

“啊哈？”

松島奈奈這次真被搞蒙了，看看小雪，沒有喉結，胸不大……

但也明顯是女性。

村上更是一臉懵逼，自己難道和男性做了，沒有發現。

松島奈奈看向他拿出來的那份資料。

“這是一份醫院開出的證明。”

北川秋將紙打開：“小雪雖然是生理女性……

但在她的認知中，她一直是一名男性，所以她並不是女性，自然和《賣春防止法》沒有任何關係。”

“胡說八道！”

松島奈奈拍案而起：“她剛才還說對村上一見鍾情。”

“是的。”

北川秋點頭：“小雪是心理男性……

但他是同性戀，所以對村上先生一見鍾情，這很合理。”

北川秋說完，盯著松島奈奈，嘴角帶笑：“或者你覺得心理男性的性別是女性？”

“當……”

松島奈奈剛想說話，忽然感覺到手被旁邊男警員拉住，正在朝她瘋狂搖頭。

松島奈奈一滯，沒敢繼續說。

北川秋繼續盯著她：“還是說松島奈奈警官歧視心理男性。”

他說完，全場鴉雀無聲，都不敢說話。

松島奈奈張張嘴，想說對男性從事風俗業，也就是牛郎也有相關法律。

但很快又發現，按照小雪的說法，她是心理男性，身體依舊是女性。

所以，無論適應於哪部法律，好像都有問題。

松島奈奈臉色一黑，被這傢伙卡BUG了。

最噁心的是，這傢伙有醫院開出的證明。

這可不是臨時能開出來的，說明他從一開始，就有準備。

“而且我這裏還有一份關於村上先生的證明。”

北川秋再拿出一份資料，走到村上面前，盯著他：“這是你在歌舞伎町消費後，無法支付酒水，所以向店裏寫下的欠條。”

村上一臉不敢置信，不明白他為什麼有這個。

北川秋轉頭看向法官：“村上先生一直就有在歌舞伎町高消費的習慣，這一次也不過是在我們卡店消費後，找一個理由取回消費的錢，並敲詐一筆罷了。”

松島奈奈看著他手中資料，臉色極其難看。

最後，法官宣判。

由於提交證據鏈不足，發回重訴。

想要用現有證據鏈起訴小雪，首先要在法律上確定，心理男性屬於哪一種性別，適用哪一種法律。

松島奈奈想從村上這裏找到突破口，完全是做了無用功。

——

檢察廳外，松島奈奈倚靠在臺階上，神色複雜。

每一步，都被他計算到了，自己的表現就像一個小丑。

“警官，你好像需要幫助。”

女聲在她身後響起，一名穿著律師制服，紅色捲髮，戴著眼鏡，踩著高跟鞋，打扮成熟的女人出現在她身後，笑容自信。

“我叫村下悠亞。

如果想對付那個虛偽的男人，我想我們可以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