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誰是她的老公?

從垃圾堆開始的冒險

殘月 4560 05-23 01:15
醫院急診室的空氣凝滯而沉重,消毒水的氣味在冷白的燈光下彌漫,像是無形的薄紗,將所有人的心緒緊緊裹住。

窗外夜色濃稠,偶爾有車燈劃破黑暗,投下短暫的光芒,卻無法驅散這房間裡的陰霾。

病床上,童芊洛靜靜躺著,臉色已從最初的潮紅褪為蒼白,眉間殘留一絲未散的痛苦,彷彿沉睡中的她仍被某個無邊的夢魘纏繞。

她的眼角凝著一滴未乾的淚珠,折射著燈光,閃爍著脆弱而刺目的光澤,像是夜色中墜落的星辰。

童芊洛的母親跌跌撞撞地衝進急診室,聲音顫抖,帶著撕心裂肺的驚惶:「芊洛、芊洛……妳不要嚇媽媽……」

她的雙手緊握病床邊的欄杆,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滿是無措與痛惜,像是怕這一刻的脆弱會將女兒徹底吞噬。

護士上前溫和安慰道:「阿姨,別太緊張,藥效已經被壓制了,她現在只需要休息。」

醫生此時拿著一張檢驗報告,沉穩地走向警員,「尿液中檢出GHB陽性。」

警員的臉色瞬間陰沉,咬牙低罵:「那群畜生……」他

鍾邈山與姜暖暖幾乎同時開口,「那是什麼?」

警員冷哼一聲,「GHB,俗稱液態快樂,但對我們這行的人來說,它就是『液態惡夢』。」

「這東西無色無味,混進果汁、汽水、酒裡,誰都不會察覺。幾分鐘內,人就開始發熱、頭暈、渾身無力,像是醉了,但比醉酒更糟──她根本沒法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甚至連記憶都會斷片,什麼也記不清。」

姜暖暖的臉色蒼白,手指無意識地攥緊衣角,「是……毒品?」

「對,」警員點點頭,「但這不是讓人嗨的娛樂藥,是專門用來對付毫無防備的人,尤其是針對女性使用。」

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眼中燃燒著一抹難以抑制的怒意。

「她不是想要,是被剝奪了拒絕的能力……甚至被剝奪了記得這一切的權利。」

鍾邈山的拳頭緊握,眼神鎖住童芊洛的睡顏,腦海裡閃過KTV包廂裡的那一幕──

她蜷縮在洗手間角落,衣衫凌亂,眼神迷離,像是被藥物與恐懼撕裂的脆弱蝴蝶。那一刻,他的血液彷彿被點燃,恨不得將張浩那群人撕碎。

警員繼續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偽自願性侵』。錄影裡,她也許會有迎合的動作,甚至呻吟、喊出那人的名字……但那不是她,是藥在操控她的神經。」

目光落在童芊洛身上,語氣中透出一絲痛惜。

「那群人知道這藥的效果,才會用它。因為她不會反抗,甚至看起來像是在配合。對外人來說,這種畫面就是『自願』——這才是最毒的地方。」

忽然陷入一片死寂,空氣彷彿被凍結,只有童芊洛淺淺的呼吸聲在回響。

她在昏睡中呢喃:「小山……小山……」聲音細弱如絲,卻像是一根針,刺進鍾邈山的心底。

鍾邈山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神複雜地望著她,眼底閃過一抹掙扎與痛楚。

『她為什麼叫我的名字……』他閉了閉眼,腦海裡閃過那場同步夢境的畫面──

童芊洛在醫護室病床上,無力地迎合他的衝撞,汗水與愛液交織,滾燙的精液在她體內噴發,帶來一陣陣令人窒息的快感。

童母緊握著女兒的手,淚水無聲滑落:「芊洛……不要嚇媽媽……」她的聲音哽咽,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穩住自己的情緒。

童芊洛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像是感受到那熟悉的溫暖,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彷彿在沉睡中尋到了一絲安寧。

鍾邈山抬頭看了看時間,「乾媽、暖暖,妳們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守一會兒。」

姜暖暖咬著唇,倔強道:「我不想回去……我想陪著你。」

像是怕這一刻的分離會讓心底的某個角落崩塌。

她回想起包廂裡,童芊洛在藥物驅使下撲向鍾邈山的模樣,那急切的擁抱與低喃的「老公」,像是尖針刺進她的心底,讓她既心疼童芊洛的遭遇,又無法忽視那股莫名的嫉妒。

周麗娜輕輕搭上姜暖暖的肩膀,語氣柔和卻帶著母親般的威嚴:「暖暖,聽話。」目光掃過鍾邈山「那晚一點,你要怎麼回家?」

鍾邈山回應:「如果真的沒事了,我會搭計程車回去。別擔心。」

『我不能走……她需要我。』目光重新落在童芊洛的睡顏上。

童母此時擦乾淚水,走上前,緊緊握住周麗娜的手,聲音哽咽:「謝謝……謝謝妳們……如果沒有妳們,我的芊洛就……」

她的話未說完,便已泣不成聲,滿腔的感激與痛苦化作淚水,無聲流淌。她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單薄而無助,卻帶著一抹母親的堅韌,像是為女兒撐起了最後的庇護。

周麗娜輕拍她的手,溫聲道:「是鍾邈山救了芊洛,我們只是幫了點小忙。」

童母轉向鍾邈山,淚眼婆娑地握住他的手:「謝謝你……真的謝謝……」

鍾邈山垂下眼,「阿姨,別這樣說。沒有乾爸乾媽的幫忙,我也救不了童芊洛。」

目光掃過病床上的身影,心底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回想起洗手間裡,童芊洛撲進他懷裡,唇瓣貼上他的那一刻,那甜膩而熾熱的吻幾乎讓他失控。

她的手指探入他的褲內,包覆住那滾燙的肉棒,熟稔的撫弄像是喚醒了夢境的記憶,讓他幾乎沉溺在那場禁忌的糾纏中。

童母哽咽著點頭,淚水再次滑落:「真的……謝謝你們……」一聲聲感激,緩緩散落在這冷清的急診室中。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女兒身上,像是想用這份守護,為童芊洛撐起一片安寧的天空。

警員留下聯絡方式後悄然離去,腳步聲在走廊的冷白燈光下漸漸消散,像是將這一夜的喧囂暫時封存。

鍾邈山送別了周麗娜與姜暖暖,站在急診室門口,目光掃過姜暖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底湧起一絲難以言明的沉重。

姜暖暖的步伐略顯遲緩,雙手攥緊衣角,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情緒拖曳。

她低著頭,腦海裡反覆回放中午時的小情趣,內心滿是自責與酸楚。

『如果我沒鬧脾氣……如果我沒讓芊洛一個人去……她就不會……』

她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湧來,卻又夾雜著一抹無法忽視的嫉妒。

『可是……小山哥哥為什麼對童芊洛這麼在意?』

鍾邈山轉身回到病房,步伐沉穩卻帶著一絲疲憊。

他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若他一開始就陪童芊洛進入KTV,是否能避免這場悲劇?

然而,另一個更陰冷的猜想隨即浮現:這場陷阱或許不僅針對童芊洛,林芷晴與張浩那群人的冷笑,彷彿藏著更深的算計,連他自己都被捲入了這場精心編織的羅網。

他搖了搖頭,試圖甩開這些紛亂的思緒,拉開急診床旁的布簾。

白熾燈的光線冷冷地灑下,映照出童芊洛毫無血色的臉龐,也映出鍾邈山眼底揮之不去的倦意與憂慮。

童母守在病床另一側,雙眼紅腫卻強撐著精神。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讓人胸口發悶,彷彿連呼吸都沉重起來。

鍾邈山見童母神情憔悴,輕聲勸道:「阿姨,妳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芊洛醒來,我再叫妳。」

童母輕輕搖頭,「我沒事。」勉強擠出一絲淺笑,目光這才打量起面前這個年輕男子,「孩子,你就是鍾邈山?」

鍾邈山點點頭,「是,阿姨。」

童母聽聞這熟悉的名字,神色複雜地頷首。

「芊洛以前提過你,說你是她很信任的朋友。」頓了頓,眼神在他臉上停留片刻,像是在搜尋什麼似的,隨即語氣不易察覺地放柔了些,「鍾邈山,你有女朋友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提問令鍾邈山一怔,沒料到對方會問起這個,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倏地爬上耳際,「沒……沒有,阿姨,我現在還沒有女朋友。」

童母聞言沒有再問下去,只是低低應了聲:「嗯。」

病房內重新安靜下來,只餘心跳監測器的節律聲伴隨著每個緩慢的呼吸。

鍾邈山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握緊,又很快鬆開,像是在克制內心翻湧的情緒。

兩人隔著病床對坐,一時無言,各自望向童芊洛沉睡的臉龐出神。

靜謐中,童芊洛卻不安穩。

她眉心緊鎖,睫毛顫動,像是陷在某個沉沉的夢魘裡無法脫身。

在那場KTV的噩夢之中,如暗潮般湧來,昏暗的包廂、林芷晴冷冽的笑、張浩猥瑣的眼神,交織成一幅殞人的畫卷,讓她的心跳猛地一顫。

她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像是本能地尋找某個熟悉的依靠,卻只觸到冰冷的床單,指尖的寒意彷彿將她的靈魂拉回現實。

忽然,她蒼白的唇微啟,斷斷續續逸出一絲細弱的呢喃:「小山……」聲音輕微得幾不可聞,卻在此刻格外清晰。

鍾邈山倏地一震,難以置信地望向童芊洛。

「芊洛?」他脫口低喚,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趕忙住口。

童芊洛仍雙眼緊閉,昏沉在自己的夢境中,並未因他的呼喚而清醒。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縮了縮,像溺水之人徒勞抓握浮木。

鍾邈山見狀,不假思索地俯身伸手,將她冰冷無助的手緊緊握住。

她的指尖因失溫而輕顫,他掌心一緊,彷彿要以自己的熱度將她從夢魘中喚回。

十指小心地與她相扣,低垂的眉眼洩露出一絲難掩的心疼。

『芊洛,別怕……我在這裡。』他在心底默默呼喚,胸口像被什麼堵住般酸澀難言。

這一刻,所有壓抑的情感如洪水決堤般洶湧而出,衝擊著他的理智,他卻仍只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敢讓自己有半分逾矩。

隨著鍾邈山掌心傳來的溫度,童芊洛原本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皺緊的眉頭也一點點舒展開來。

彷彿熟悉的依靠終於趕走了夢魘,她的神情逐步安然,唇角輕輕牽動,像是在這份溫暖中得到了慰藉。

童芊洛此刻的腦海裡,另一場記憶悄然浮現──

那場同步夢境的赤裸畫面,猛烈的衝撞讓她的身體顫抖不止,汗水與愛液在肌膚間滑動,濕熱的痕跡勾勒出禁忌的輪廓。

畫面驟然一轉,洗手間的冰冷牆壁貼著她的背,鍾邈山的龜頭抵住她濕潤的花縫,緩緩磨蹭,濕滑的蜜液沿著腿根滑落,發出曖昧的水聲。

那半進半退的觸感讓她幾乎癲狂,空虛與渴望在她小腹間燃燒,像是被遺留在高潮的邊緣,無法釋放。

『為什麼……為什麼他沒進來?』她在迷霧般的意識裡咬緊唇瓣,羞恥與渴望交織,讓她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

童芊洛的雙腿無意識地夾緊,像是試圖留住那股未被滿足的悸動。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呼吸急促而淺顯,像是被夢境的餘溫灼燒,無法平息。

「老公……我想要……」

這句夢中的呢喃,如深夜中悄然劃過的一記春雷,猝然撕裂病房內壓抑已久的靜謐。

鍾邈山猛地一震,彷彿被那聲輕喚擊中心臟,指尖不自覺收緊,掌心深深陷入童芊洛溫熱的手背。

那聲音,不是呻吟,卻比呻吟更勾人魂魄──含糊不清,卻飽含渴求,像是在某個無法逃離的春夢裡,繾綣糾纏,欲火焚身。

鍾邈山的瞳孔微縮,望著那張蒼白無血色、卻微微濕潤的唇瓣,彷彿仍殘留著夢境中那炙熱的氣息,那份情慾未盡的餘燼。

就在這時,童母也聽見了。

那句令人面紅心跳的低喃,像是從某個不能言說的深處穿透而出,帶著一股難以解釋的靈魂顫動,直衝她的耳際與胸口。

她的瞳孔驟然擴張,臉色倏地變得蒼白,整個人宛如被雷擊般僵立原地,愣愣地看著病床上那雙仍緊閉的眼眸,與嘴角依然泛著淡淡濕潤的女兒。

「芊……洛?」童母的聲音微顫,一半是驚懼,一半是不敢置信。

那聲呢喃的語氣──既熟悉又陌生,帶著少女情懷初綻的呢喃,又滲入了某種情慾深處的殘響,像是夜半溫床上喃喃未盡的綿語。

她不禁望向病床另一側那個仍握著女兒手掌的年輕男子,眼神複雜至極。

原先懷著感激的心情,在這一瞬間變成千絲萬縷的猜疑與震撼。

鍾邈山卻無法開口。

他低著頭,像是被抽走了語言的能力,連眼神都無處安放。

他感受到童母灼灼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與童芊洛交握的手上,落在那句「老公」的餘音未散之間──落在某段他不敢深究卻無法否認的記憶裡。

那不是他能裝作不知道的聲音。

不是巧合。

也不是誤喊。

那是情慾堆疊到極限時,心魂最真實的出口。

童芊洛的眉心微微皺起,雙腿又緩緩併攏,像是在某個緩緩推進的夢中,依舊保留著未曾釋放的渴望與不安。

童母的手顫著,慢慢撫上女兒的額頭,指尖碰觸到那層薄汗時,她的眼淚卻不知不覺滑落,顫聲低語:「芊洛……到底發生了什麼……妳在夢裡……在找誰……?」

她沒有追問那聲「老公」的意義,也沒有追問鍾邈山與她女兒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她只是站在那裡,將所有情緒與疑問悄然吞下──因為她知道,若那句呢喃真的是從某段不堪的經歷中淬煉而來,那麼任何質問都是對女兒傷口的再次撕裂。

而鍾邈山,只能繼續沉默地握著那隻纖細的手。

整個病房陷入一種令人喘不過氣的寂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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