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燈光柔和而溫暖,沙發上的姜暖暖正與母親周麗娜閒聊,笑聲如銀鈴般輕響。空氣中瀰漫著花茶的香氣,混雜著一絲家常的溫馨。
然而,這份寧靜被一陣突兀的鈴聲打破──
「♪都可以~隨便的~你說的~我都願意去~小火車~擺動的旋律♪」
柔和的歌聲從鍾邈山的手機中傳出,羞澀而清甜,像是春日裡綻放的花蕾,瞬間讓客廳的氛圍凝滯。
姜暖暖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神浮起一層驚訝與羞怯,像是被這熟悉的旋律拉回了某個私密的記憶。
她轉頭看向鍾邈山,呢喃道:「這是……我唱的……那天我傳給你的……」
周麗娜挑了挑眉,目光在女兒與鍾邈山之間遊移,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哎呀,暖暖,這首歌還挺適合做來電鈴聲的嘛~聲音甜得跟蜜一樣!」
「媽!」姜暖暖的臉頰瞬間爆紅,像是熟透的櫻桃,嬌豔欲滴。
伸手偷偷掐了鍾邈山的腰間肉一把,壓低聲音抱怨:「小山哥哥~你怎麼把這個設成鈴聲啦!好丟臉喔……」
聲音裡帶著幾分嗔怪,卻更像是在撒嬌,眼底閃著一抹掩不住的甜蜜。
鍾邈山略顯窘迫地笑了笑,正想解釋,低頭卻瞥見手機螢幕上的名字──【童芊洛】。
他的笑容倏地收斂,眉頭瞬間蹙起,像是被某種不祥的預感攫住。
「喂?」
電話那頭沒有傳來慣常的招呼,只有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抽噎,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的絕望。
童芊洛的聲音顫抖,帶著顯而易見的恐懼:「小山……救救我……」
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凍結,客廳的溫馨被這聲音撕裂得粉碎。
鍾邈山猛地起身,手機緊貼耳邊,臉色陰沉得像是暴風雨前的烏雲。
「芊洛,妳在哪裡?發生什麼事?」
姜暖暖愣在沙發上,剛才的醋意與嬌嗔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緊張取代。
站起身湊近鍾邈山,「小山哥哥,怎麼了?是芊洛嗎?」
周麗娜也收起笑意,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輕聲問:「出什麼事了?」
鍾邈山未及回答,電話那頭傳來童芊洛斷續的聲音,像是被恐懼壓得喘不過氣:「我……我在KTV……芷晴她們……」她的話未說完,便被一陣敲門聲打斷,隨後是一聲低低的驚呼,電話戛然而止。
鍾邈山的眼神瞬間暗下,像是燃起一團壓抑的怒火。
「我得去一趟。」
姜暖暖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小山哥哥,到底怎麼回事?芊洛她……她是不是有危險?」她的眼神閃著擔憂,剛才的醋意早已被對童芊洛的關心取代。
──稍早之前。
夜色濃重如墨,KTV的霓虹燈在街頭閃爍,散發著誘人卻危險的光芒。
童芊洛被林芷晴等人半推半拉地帶進一間包廂,門一關,喧囂的音樂瞬間將外界的聲音隔絕。
包廂內的燈光昏暗,五顏六色的燈球緩緩旋轉,投下斑駁的光影,讓整個空間顯得迷離而壓抑。
除了林芷晴和她的幾個女伴,還有三個男生斜靠在沙發上,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童芊洛,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童芊洛一眼便認出那三個男生──他們是曾經霸凌鍾邈山的傢伙,眼神陰鷙,笑容猥瑣,像是叢林裡的鬣狗,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她的心猛地一沉,瞬間意識到這場所謂的「生日聚會」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陷阱。
『我……我不該來的……』她的手指緊握著手機,試圖尋找逃脫的機會,卻被林芷晴一把拉到沙發中央坐下。
「來來來,芊洛,別緊張,今天可是我的生日!」
林芷晴笑得燦爛,金色短髮在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澤,像是掩蓋了她眼底的冷意。
她拍了拍童芊洛的肩膀,遞過一杯啤酒,語氣輕佻:「喝一口,助助興!」
童芊洛連忙搖頭,聲音細弱:「我……我不喝酒……」
她的目光閃躲,試圖避開那三個男生灼熱的視線,卻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將她包圍。
一個留著平頭的男生發出一聲嗤笑,端起一瓶啤酒,故意晃了晃:「不喝酒?那多掃興啊!小妹妹,來,哥哥教妳怎麼喝!」
他起身,試圖將酒杯湊到童芊洛嘴邊,啤酒的泡沫濺出幾滴,落在她的褲子上,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童芊洛嚇得往後縮,聲音顫抖:「不要……我真的不會……」她的眼眶泛紅,像是被困在蛛網中的蝴蝶,掙扎卻無力。
林芷晴突然插話,語氣故作不滿:「喂,張浩,別嚇著我們的好同學!」
她一把奪過啤酒杯,拍了拍童芊洛的背,像是安撫,卻讓童芊洛的身子更加僵硬。
「芊洛不喝酒就算了,咱們玩點別的……對了,鍾邈山怎麼還沒到?妳不是說通知他了?」她的眼神閃過一抹狡黠,像是故意拋出這個話題,試探童芊洛的反應。
童芊洛咬緊下唇,心底的恐懼愈發濃烈。
她低聲道:「我……我有通知他……」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手機,祈禱鍾邈山能看到她的訊息,卻知道希望渺茫。
『小山……你會來嗎?』她的心底湧起一陣酸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林芷晴挑了挑眉,像是對她的回答並不滿意,卻未再追問。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眼神卻冷得像冰,轉身從桌上拿起一杯橙色的果汁,遞到童芊洛面前,「來,芊洛,喝點果汁吧,別說我這個壽星不照顧妳哦~」
童芊洛愣了愣,望著那杯果汁,內心的不安如潮水般湧來,卻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她怯懦地接過杯子,「謝謝……」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果汁的甜膩在舌尖散開,卻帶著一絲奇怪的苦澀。
她未多想,慢慢喝了幾口,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
然而,幾分鐘後,童芊洛的頭開始發暈,像是被一團濃霧籠罩,視線漸漸模糊。
身體莫名燥熱,像是有一團火從小腹竄起,燒得她幾乎想脫掉身上的所有衣物。
『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心猛地一沉,驚覺自己可能被下藥了。
她強撐著站起身,聲音顫抖:「我……我要去上廁所……」
林芷晴的眼神閃過一抹得逞的光芒,卻故作關切:「哎呀,芊洛,沒事吧?要不要我陪妳?」
童芊洛連忙搖頭,抓起手機,跌跌撞撞地走向包廂角落的洗手間:「不用……我自己去……」
她推開門,幾乎是用盡全力將門反鎖,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喘息急促。
她的手指顫抖地撥通鍾邈山的電話,內心瘋狂祈禱:『拜託……接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壓抑著哭意,聲音斷續而絕望:「小山……救救我……」
片刻後,門外傳來林芷晴的敲門聲,語氣故作輕鬆:「童芊洛?妳還好吧?」
童芊洛嚇得一顫,身子緊貼著牆壁,聲音顫抖地回應:「芷晴……等我一下,我在鬧肚子……」
她的頭愈發暈眩,像是被拖入一個無邊的漩渦,身體的燥熱讓她幾乎無法思考。
她的手指緊握手機,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淚水終於滑落,無聲地滴在地板上。
包廂內,林芷晴靠在門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冷冽如刀。
她的身後,那三個男生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像是獵手在等待獵物徹底落網。
………
王媽駕車飛馳在夜幕中,車內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擠出水來。
鍾邈山坐在副駕駛座,雙手緊握手機,眼神冷峻如刀,彷彿要將夜色撕裂。後座的姜暖暖緊咬下唇,雙手攥著裙角,目光時而落在鍾邈山身上,時而飄向窗外,內心的不安如潮水般翻湧。
周麗娜坐在她身旁,雖然表面鎮定,卻不時輕拍女兒的手,試圖安撫她繃緊的神經。
途中,鍾邈山已撥通姜大偉的電話,「乾爹,我需要你幫忙,派幾個警員到星光KTV,我有一個女同學可能有危險。」
姜大偉未多問,迅速應下,承諾警員會即刻趕到。
車內的沉默被引擎的低吼打破,鍾邈山的眼神愈發陰沉,腦海裡反覆迴盪著童芊洛那聲顫抖的求救,像是尖刀刺進他的心底。
星光KTV的入口燈火通明,卻掩蓋不住夜色中的肅殺之氣。
警車的紅藍燈光在街頭閃爍,幾名警員已先一步抵達,正與櫃檯人員交涉。
鍾邈山推開車門,腳步急促地衝向入口,姜暖暖與周麗娜緊隨其後。
王媽停好車,遠遠地望著鍾邈山的背影,喃喃道:「這孩子……真是急性子。」
櫃檯小姐被鍾邈山的氣勢震住,結結巴巴地回應警員的詢問:「我……我不知道具體哪個包廂,登記的名字裡面沒有林芷晴……」
鍾邈山眼神瞬間一凜,像是燃起一團壓抑的怒火。他未等警員繼續詢問,也無法再等櫃台小姐回應,徑直衝進KTV的走廊,沿著昏暗的通道一間間敲開包廂的門。
每敲開一扇門,他的動作愈發急切,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驅使,無視身後警員的喊聲:「喂,小子!不能這樣闖進去!這是違法的!」
姜暖暖追在鍾邈山身後,氣喘吁吁,語氣帶著一絲焦急:「小山哥哥,冷靜點!警察會找到她的!」
她的聲音在喧囂的音樂中顯得單薄,卻無法阻止鍾邈山的步伐。
周麗娜拉住女兒,低聲道:「暖暖,讓他去吧,他現在聽不進去。」
鍾邈山的腦海裡,童芊洛的影子如潮水般湧來。
現實中,她不過是輕輕吻過他一下的青梅竹馬,但從幼稚園到如今的記憶早已模糊,像是泛黃的照片,邊角早已磨損。
可是那場同步夢境,卻將她的身影深深刻進他的靈魂──
驚慌的教室裡,童芊洛的第一次接觸,最後發現一個人都沒有時候,直接將她壓在桌上索取,衣衫半解,雙腿無力地纏繞著他的腰,愛液與汗水交織,滾燙的精液在她體內噴發,帶來一陣陣令人窒息的快感。
還有後來又去醫護室……彷彿她的喘息還殘留在他的耳畔。
『她不能有事……絕對不能。』他的拳頭緊握……
他一連敲開十幾扇門,包廂內的喧囂與醉態在眼前閃過,卻無一處有童芊洛的蹤影。
警員緊跟在後,一邊試圖阻止,一邊低聲咒罵:「這小子瘋了不成?」
鍾邈山卻充耳不聞,手機早已開啟錄影功能,螢幕上的畫面晃動,記錄下這一刻的混亂與急迫。
終於,在走廊盡頭的一間包廂外,他聽到一陣熟悉的笑聲,尖銳而猖狂,像是曾經在校園裡無數次刺痛他的嘲弄。
鍾邈山猛地推開門,一股混濁的煙酒氣息撲面而來,包廂裡燈光昏暗,三個男生正擠在洗手間門前,粗暴地猛踹門板,企圖破門而入。
他們的臉孔如此熟悉──張浩、劉凱、陳陽曾經霸凌鍾邈山的元兇,後因惡行被逐出學校,轉學他處。
此刻,他們的眼神帶著酒意與猥瑣,像是嗅到血腥的鬣狗,迫不及待地要撕碎獵物。
林芷晴站在一旁,金色短髮在燈光下閃著冷光,嘴角掛著一抹得逞的笑,卻在看到鍾邈山的那一刻,笑容微微僵住。
鍾邈山對著警員的方向高喊:「在這裡!!」他的聲音如雷,震得包廂內的音樂都顯得微弱。
「幹,鎖著也沒用,這門快被踹爛了!」陳陽低聲咒罵,眼神帶著興奮與殘忍,腳下一記記重踢,門板已顫抖變形。
張浩則彎下腰,手指硬撬門縫,嘴裡笑得張狂:「裡頭就一個妹子,她裝什麼?等我們進去,看她還能躲哪去?」
就在門縫被他扯開的一刻,「喀啦」一聲,門鎖終於鬆脫。
門猛地被踹開,陳陽第一個衝了進去,光線灑進窄小的洗手間,映出蜷縮在角落的童芊洛。
她的褲子已被扯至膝下,白皙的大腿裸露在外,汗水與羞辱交織,細細的顫抖從全身蔓延。
她的手拼命護住下體,但仍擋不住張浩粗魯的手掌朝她腿根摸去--就在那一瞬,鍾邈山怒吼著撲上前,卻被劉凱攔腰撞上,兩人扭打在一起。
陳陽在一旁發出怪笑:「來啊,你不是要救人嗎?你看看她現在什麼樣子,哈──」
童芊洛發出一聲顫抖的哀鳴:「不要碰我……小山……救我……」那聲音破碎而懇求,如同一枚釘子狠狠釘入鍾邈山的心底。
隨後,他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衝上前,一把推倒張浩,力道之大讓對方踉蹌摔在地上。
劉凱反應過來,醉態醜陋地咒罵:「媽的,三秒鐘!你他媽終於出現了!還以為你縮卵不敢來!」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酒氣,像是從喉嚨裡擠出的毒液。
陳陽撿起桌上的啤酒瓶,狠狠砸向鍾邈山,口中污言穢語不斷:「你個廢物!還敢來壞我們好事?老子今天非弄死你!」
又一到黑影踉蹌著撲上來:「三秒鐘,你他媽還真把自己當英雄了?滾回去當你的狗吧!」
鍾邈山閃身躲過啤酒瓶,怒火在胸膛裡燃燒,卻未完全失去理智。
他的手機仍在錄影,記錄下這一切的醜態。
他一拳揮向劉凱,擊中對方的下巴,隨後被陳陽從身後勒住脖子,拳腳交加落在他的背上。
疼痛如潮水般襲來,卻無法熄滅他心底的怒焰。
『芊洛……妳一定要沒事。』
他的目光掃向洗手間的門,彷彿能感受到童芊洛的恐懼正在門後顫抖。
下一刻──
「警察!全部不准動!」
警員終於衝進包廂,動作迅捷地將張浩、劉凱等人壓制在地,手銬的聲音清脆而冷硬。
「操,快跑──」
陳陽仍在掙扎,咒罵聲不絕於耳:「放開我!你們這群條子知道我是誰嗎?」
幾個女生癱在地上,酒意與恐懼交織,眼神驚惶失措。
林芷晴退到角落,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換上一抹勉強的鎮定,試圖開口:「警官,這只是個誤會……我們只是開生日派對……」
鍾邈山未理會她的辯解,踉踉蹌蹌地走進洗手間,膝蓋跪地時膝骨重重撞上冰冷地磚,痛意上涌。
童芊洛癱倒在牆角,褲子仍卡在膝下,汗濕的內褲已被扯得一側滑落,貼著腿根。
她雙手緊抓著衣服下襬遮掩自己,整個人顫如落葉。
眼神中混濁又濕潤,臉龐潮紅呢喃:「小山……你真的來了……」
鍾邈山衝過去抱住她,「妳沒事了……我來了……對不起……」
童芊洛貼在他懷裡,顫抖不已,手指緊抓著他胸前的布料,像溺水者抓住最後一口空氣。
「我好熱……他們……他們真的碰到我了……」她低碎的聲音,像從靈魂深處撕裂出來。
「沒有……他們沒有碰到妳……」
包廂內的燈光搖曳,映照出眾人扭曲的面孔,像是被夜色編織的一場荒誕夢魘。
警員的腳步聲與手銬的清脆碰撞交織,漸漸壓過了陳陽的咒罵與林芷晴的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