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澤跟著程玉潔一路前往大殿,隨後便看見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一身白袍,更襯得肌膚似雪,碧眼攝魂奪魄,似乎能將人的內心盡數看透。
眼角的金色眼影與頭頂金黃龍角,更彰顯其高貴身份。
來者正是靈獸門宗主的靈獸,樊瑤。
不過說是靈獸,其實兩人相處倒更像是姐妹。
畢竟瑤兒突破靈丹境就能化成人型。
兩人同吃同住同修煉,同生共死一條心,早就不分彼此。
如今樊瑤孤身前來天劍閣,想必是有重要之事。
“樊妹妹,澤兒我給你帶到了。”
“是,多謝宗主了。”
樊瑤微微頷首,隨後看向黎澤。
“黎澤小弟弟,還記得姐姐嘛?”
“記得啊……你是靈獸門的樊瑤姐姐。”
“呵呵,是,其實,姐姐這次來找你,是有些忙想要找你幫。”
黎澤彎腰行了一禮。
“姐姐但說無妨,當年黎國戰亂四起,是靈獸門助我父皇平定戰亂,靈獸門於我有恩,黎澤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哈哈,小嘴真甜,放心好了,姐姐可捨不得你去赴湯蹈火呢,這次來找你不會讓你為難的。”
“其實說來也簡單,之前我發現你大荒龍脈的體質之後,便有了些許想法,這不,你師父也同意了,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所以,是什麼事需要我啊?瑤姐姐?”
黎澤直起身子,有些不解的看向樊瑤。
“是這樣,大荒龍脈在修行時便會吐納體內龍氣,你體內陽氣,龍氣旺盛。
若是這些靈獸蛋,能沐浴在你體內龍氣之下,受到些許滋養,便能獲得極大的好處。”
“所以,姐姐想麻煩你,接下來能不能跟我修行一段時間。”
一聽這話,黎澤便看向了師父。
“那……那要下山嘛?”
“自然是不用下山的,但是需要閉關半個月。”
“好,那師父……”
黎澤看向程玉潔,後者笑了笑。
“我自然是滿口答應,但是這件事終究是要過問你的意思。”
“既然你也同意,那就隨你樊瑤姐姐去閉關吧,為師給你們準備密室。”
“多謝宗主了。”
樊瑤喜出望外,這一批靈獸蛋,可都是宗門裏精挑細選出來的,只要能沐浴半個月龍氣,再借助陣法,這些靈獸獲得的好處,顯然不會少到哪去。
程玉潔的動作也不慢。
不過一個時辰不到,就為樊瑤準備好了密室。
黎澤就跟在樊瑤身後,進入密室閉關。
————
到了密室內,黎澤有些手足無措。
畢竟對方相當於是靈獸門半個宗主,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呵呵,別緊張,來,黎澤弟弟,你坐到這邊來。”
似乎是看穿了黎澤心中的羞怯,樊瑤笑了笑,沒太在意。
就算是有著大荒龍脈的頂級天賦,說到底,這還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年罷了。
“來,坐到這邊來。”
樊瑤指著身前不遠處一塊地方,黎澤走過去,盤膝坐下。
就看到樊瑤一抹腰間金絲袋,隨後懷中,多了一堆五顏六色的蛋。
“這就是靈獸蛋吧……我還是第一次見。”
看著這些蛋,黎澤眼中也不由得好奇起來。
樊瑤將這些蛋,按照陣法擺放,環繞黎澤一圈,隨後在黎澤對面坐下。
“接下來,就麻煩黎澤弟弟了,你正常運功盤膝打坐即可。”
“好……”
聽到樊瑤的話,黎澤閉上雙眼,盤膝入定,體內開始運轉禦仙決。
旁人無法看見,樊瑤身為即將化龍的靈蛟,自然是看得分明。
自他開始運功之後,原先被隱藏在體內的龍氣盡數外放。
她借助黎國龍脈修行多年,自然能看出,黎澤身上的龍氣與黎國龍氣同出一脈。
然而僅僅是他一人的龍氣,竟然就能匹敵整整一國。
要知道他不過才靈海九層。
若是日後合道,那龍氣該是何等壯觀?
這也從側面反映,這孩子身上有莫大的機緣。
唉……這麼好的苗子,真是可惜了————
就連樊瑤也忍不住為自己的姐妹歎息。
不僅是大荒龍脈,還是陽龍,陽氣十足。
這種天賦,放在當下整個修仙界,都算是一頂一的好。
若是再為他挑選一頭純陰血脈的靈獸,再加上靈獸門的功法,藥浴,培養一番。
假以時日,靈獸門必將會在他手中大放異彩。
可惜……這麼好的苗子……竟然跑去學劍了,唉————
樊瑤歎息一口,只能說時也命也。
大荒龍脈會自動納龍氣入體,若不是仔細探查,恐怕只會認為是單純的純陽之體。
這也是當時樊瑤未能找到黎澤的主要原因。
她不方便顯露真身,人身頭上的龍角也化不掉,只能用環化法術遮住。
可她除了要找黎澤之外,還要四處奔波,庇佑靈獸門弟子。
一路上雖然也遇到了幾個純陽之體,但是都沒放在心裏。
畢竟純陽之體雖然也算是有利於修行的體質,但是和大荒龍脈比起來,二者根本就不再一個檔次上。
以樊瑤的眼界,又怎麼會把純陽之體放在眼中?
更不要說,就連當年襲擊黎澤的魔教女子,都未能發現他的特殊體質。
也只有程玉潔為了救人,用靈氣驅逐魔教女子的暗勁,這才察覺到黎澤體質異於常人。
眼見黎澤入定開始修行,空氣中也佈滿了龍氣。
樊瑤忍不住湊近了些,同樣盤膝打坐起來。
這龍氣不光對這些靈獸蛋有好處,同樣,對她而言也是極大的補品。
————
半個月的光景對於修士來說不過彈指一瞬。
可對於淩墨雪來說,著實有些難熬。
看了一周的活春宮,黎澤突然去閉關,還當真讓她有些不適應。
不僅如此,她現在到了晚上,根本就無法向以往一般清修。
只要一閉眼,就是黎澤趴在師父身上,兩個人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糾纏在一起。
每每想到黎澤那根壞東西在師父的體內進出,淩墨雪臉頰便會變得紅潤。
真是……怎麼天天……淨想著那事————
可若是腦海中不想這些,淩墨雪便會想起當年,黎澤擋在她身前,替她挨鞭。
當年,她告訴黎澤,去學禦仙決,救師父。
而如今,師父她————
“唉……”
一想到這些,淩墨雪便有些發愁。
莫要說修行了,就是晚上睡覺也睡不踏實。
她也不是沒想過,要不要去找師父坦白。
可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是告訴師父‘我知道你和師弟的關係了?
師弟用禦仙決控制師父了?’
還是說‘我看到那晚你們在樹叢邊上行歡好了?
你還穿著那麼羞人的衣服?’
怎麼說都開不了口。
淩墨雪也去拜訪過,想看看師父到底是怎麼想的。
可是澤兒一閉關,師父也就跟著不見蹤影。
只知道早上會下山,去宗門處理事務。
隨後就不知道人跑哪去了。
師父也不見蹤影,以往要是有什麼煩惱,她還會找沐晴說說。
可這事……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和閨蜜開口?
‘我師父和我師弟搞在一起了,我親眼看到的!’
這話能說嗎?
雖然淩墨雪大概也能猜到,崔阿姨和沐晴應當是知道這事。
可不說,總歸就還有一層窗戶紙沒捅破。
真要是找她們開口說,她們該怎麼看師父?
又會怎麼看澤兒?
萬一要是被靈藥館的其他弟子聽去了,天劍閣數萬年的威名可就要被她給敗完了。
這事,誰也說不了,萬般苦悶,只能自己憋在心裏。
淩墨雪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候。
以往小時候,有什麼煩心事了,就同師父說一說,練劍苦了,就到師父懷裏撒個嬌。
後來稍微大了一些,師父把澤兒帶回來了。
有什麼煩惱,淩墨雪都會和澤兒說,同時師姐弟兩人一起練劍,同吃,同住。
再後來,淩墨雪便下山去了。
人世間要比山上要繁華多了,可也髒多了。